图尔特杵着手杖，透过监视器看着被关在里面的人。

顾阎已经完全变成了原形，身上的触手撞击着钢筋混凝土，墙壁逐渐剥落，不用多久这只怪物就会跑出来大开杀戒。

图尔特摇摇头：“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就变态了，还六亲不认攻击我。”他摸了摸自己的脸，上面有一道裂缝，“我破相了，他怎么都往人的脸上招呼？一点礼貌都没有。”

宋青廷看过去，血族受伤了能治愈，图尔特的脸到现在还有伤痕可见当时伤得很重。

庄晓夜取笑他：“那更好，更像男人了。”他接着收敛起脸上的神色，“那现在该怎么办？能叫醒他吗？”

“……我不知道。”图尔特摇头。

乔子藤摸了摸自己的胳膊，把自己的胳膊接起来：“又浪费了我不少花，先把他关着冷静冷静吧。”

柴尚贤毕竟是娘家人，他还是很护着顾阎：“你们就不能想想办法？”

众人怼他：“你有办法？他都发疯了。”

“……我也没办法，长老他们都去查古籍了。”柴尚贤叹了口气看着站在里面的顾阎，顾阎只有触手在动，整个人其实很安静，他一动不动地站在里面，用猩红色的眼睛盯着他们，一旦被他出来，首先会攻击关着他的这些人。

就像一只怪物……

*

沈洛文被关在玻璃管里好几天，他摸了摸玻璃，不知道这是什么特制玻璃，能不能打碎。

他低头看着实验室里的研究员，他们正在讨论那些怪物，怪物是被他们种入受到污染的蛊而造成的。

理论上和他的蛊能让人拥有异能和变身能力一样。

沈洛文沉目，这些R国人确实是不择手段。

安木里拿着一个试管说：“我们已经根据那份残缺的古籍培养了，但总是差一点。”

柴田沉思：“传说只有圣祖才能培养出那种异能蛊。”

安木里回头看向沈洛文，目光有些阴沉：“但情报说沈洛文也可以。”

柴田笑笑：“所以他很值得研究。”

“对。”安木里放下试管。

沈洛文静静地看着他们，原来巫蛊族残缺的祖传古籍有一半在他们手上。

“怪物对声音很敏感，我们尝试了几个波段，效果不错。”有个研究员拿着录音机说。

柴田接过去：“让我去试试效果。”

此时大和跑了进来，柴田扭头问他：“发现了什么？”

“有发现，不过我们还要再看看，证实一下。”大和双目爆发出绿光盯着沈洛文，“或许长生不死的秘密就在他身上！”

沈洛文笑了笑，对自己也很有兴趣：“那你们还发现了什么？不用我回去再研究我自己。”

“少来套话。”大和挥手命令其他研究院，“再给我抽血，然后试验药物。”

沈洛文微微沉目：“再抽下去我会死的。”

“你被抽了几天都没死，换成普通人确实早就支一命呜呼。”柴田不怀好意笑着，“我们还要一点一点把你切片研究。”

“那真是太可怕了。”沈洛文吐了几个泡泡，“等我出来也把你们切片研究一下，看看细胞是不是黑的。”

“你很快就说不下去了。”大和嫌弃研究员太慢，亲自走过去按下按钮。

沈洛文不知道他们想做什么，恶心得拧起眉头，过了一会儿就见到有药物缓缓注射进玻璃容器里，沈洛文下意识往后退，但玻璃容器狭窄，根本没有躲避的地方，药物在液体里扩散。

沈洛文一开始并没有觉得不舒服，但过了一会儿就有些窒息感，接着肺部开始疼痛，五脏六腑翻滚，脑袋几乎要炸开来。

他听到大和恶毒的言语：“这是百枯草。”

这次连柴田都一愣：“万一他死了怎么办？”

大和脸上泛着诡异的红光：“你放心，如果我的猜测没错，他不会死的，可以枯木逢春。”

“你只是猜测！”柴田怒吼了一声。

安木里却不太有所谓：“那就看看吧，如果他没死我们就能用他炼制药物。”

柴田一听这才目光一亮：“你说得对，到时候沈洛文就是取之不尽的血包。”

“还很贵。”大和扶了扶眼镜，眼神越发疯狂，“全世界有权有势的大人物都会来争夺他。”

沈洛文隐约听到他们的疯狂言论，咬紧牙关让自己不至于喊出声来，但他眼前阵阵发黑，几乎要晕死过去，他伸手按在玻璃上，攥紧拳头，指甲伸展出来又收缩回去，周身都发出电光。

研究员在下面喊道：“心跳120、130……血压150、160还在持续上升，还要不要继续？”

“继续。”大和眯着眼睛看着沈洛文，“我没猜错，他的身体发生了一些变化。”

研究员点点头，继续注射药水：“心跳三百，血压二百……电光很厉害。”

“电光是怎么回事？”柴田问道。

研究员看着屏幕，蹙起眉头：“等等！被种在他体内的血蛛死了！好像是雷蛊？”

大和也一愣：“连血蛛破壳变成雷蛊了？”

研究员：“应该是！”

“那就先暂停！”柴田皱眉，“联系沈晏！没有血蜘我们无法控制他！”

“是。”研究员停止了药物，把容器里的液体重新换了一遍，“心跳开始下降。”

沈洛文其实依旧还有一些意识，他看向前面，隔着玻璃仿佛见到顾阎，顾阎被关在一个房间里，身后的触手乱动，猩红色的眼睛盯着他，整个人都很不对劲。

就像失控了一样。

“顾阎？”他喊了一声，双手放到玻璃上，想，“顾阎你醒醒。”

那些触手突然往他这边窜过来，沈洛文下一秒就失去意识，但他感到自己好像被触手包围住，莫名给他一种安全感。

大和见到沈洛文晕过去，马上联系沈晏，但那边没有人接听。

*

沈晏在房间里剧烈地咳嗽着，咳出一口又一口的血，他一挥拳头，墙壁轰然倒塌：“沈洛文！”

他之前的伤还没好，现在又被蛊反噬。

“蛊王你怎样？”血巫的人跑了过来。

沈晏抬起头，目光猩红，无数触手窜出去绞紧这些人的脖子。

“那你们做我的养料吧。”

东子看着一队人逐渐被吸干血瑟瑟发抖地站在最后。

翁巫踢了踢干掉的尸体：“蛊王，这是他们的荣幸。”他回头和东子说，“去那边看看怎么回事。”

“是是。”东子领命立刻跑了。

*

——“放我出去。”

柴尚贤一个激灵醒过来，他走到监控屏那边：“顾阎？你清醒过来了？”

他看过去，顾阎抬起头看向摄像头这边，有一只眼睛恢复了绿色，但另一只依旧是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