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都不巧合。

沈洛文目不斜视，终于找到在个何总打高尔夫的顾阎，顾阎是站在草坪上一动不动的人。

那个何总首先发现了他，笑着说：“沈先生，你来找顾总的？”

沈洛文望向顾阎，顾阎回过头来，他今天戴了一副墨镜，装神弄鬼的。

沈洛文走过去，对何总笑笑：“何总抱歉，借人用一下。”

“随便随便。”何总笑着摆摆手，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你找我有什么事？”顾阎开口，口气不咸不淡。

“我有话和你说，私下。”沈洛文的口吻也十分生硬。

顾阎直直地盯着他：“我知道，你说把东西都扔了，我昨晚听到了，不用再说了。”

“不是这个！”沈洛文拉着他走，把他拽到角落处，“我问的是泰尔的事情。“

“你那么关心他做什么？”顾阎几乎一点就炸。

沈洛文揉了揉额头：“谁关心他了？他死在半路都不关我事！我只是觉得他翻船了很可疑，是你做的？”

顾阎望着他，突然摘下墨镜：“对，他中了我的诅咒。”

“诅咒？”沈洛文一愣，见到顾阎的眼睛，顾阎的另一只眼睛变成了红色……难怪戴着墨镜。

顾阎突然勾起嘴角笑起来：“沈洛文，现在我是血蛊，你忘记了？血蛊用诅咒不是很正常吗？”

沈洛文压着眉头：“如果你的诅咒被对方破了会被反噬的。”虽然不知道顾阎是怎么做到的，但任何东西都会有破绽。

“多谢关心，但事实上并没有。”顾阎有些不耐烦，皱着眉头，“沈洛文，我现在做任何事情都不关你事，别再阻止我。”

“还有，我并不喜欢做人类。”

顾阎说完就转身走。

沈洛文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儿，突然冲上去拽着他的胳膊：“那我们的之间的愿望呢？”

“我怎么知道？！”顾阎扭头反问他，“向蛊王许愿必须等价交换，但你不行！”顾阎说着说着眼睛更红了，他又把墨镜戴上，缓了口气，“就当没有许过愿，你我都自由了。”

“无法等价交换的愿望，是不存在的。”

“它在失效。”

顾阎又重复了一句，扭头走了。

沈洛文抿唇站在原地，没有再追上去，他曾经想过如果愿望不在，他和顾阎不会因为愿望而强行捆绑在一起会怎样，会不会更自由自在，更高兴和轻松。

结果是，好像不怎么样。

回归本性和自我的顾阎也不再听他话，也不会再毫无理由顺从他。

一切都在失控。

沈洛文低头揉了揉泛红的眼角转身离开了这里，他心里突然很紧张，心跳得厉害，难道愿望即将失效？如果失效了会怎样？

他开车跑回了主宅。

长老见到他脸色不好就问：“小沈，你怎么了？”

“血巫的事情我们正在查。”桃长老安慰他，“不用担心。”

“不是这个。”沈洛文抬头看向二楼，“我想去祠堂看看。”

陈元宝走了过来：“咳，让我来吧。”要命的，长老他们还不知道沈洛文和顾阎之间的那点事！

“不用，我自己上去看看。”沈洛文上了楼，来到祠堂，关上门，他走到神主牌那边，圣祖的牌位已经换了一个。

上面写着“沈洛文”几个字。

沈洛文看着这个三个字眼皮一跳，有一种脚底生寒、毛骨悚然的感觉，任何人见到自己的神主牌肯定都不会有好感。

“如果愿望失效，那到底会怎样？”沈洛文抬头望着自己的神主牌自言自语，“你倒是告诉我……”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许了一个什么愿望。

沈洛文在这里站了一天，但神主牌是死的，死人给不了他答案，他狠狠地给自己的前世上了一炷香，祝福他死透了。

晚上陈元宝前来找他，他拿着一根蜡烛鬼鬼祟祟的：“小沈，吃饭了。”

“嗯。”沈洛文点头。

陈元宝走过去，抬头看着圣祖的牌位，由于沈洛文已经知道了圣祖的名字，他们又把牌位换了。

“你想知道什么？”陈元宝举着蜡烛问他，“话说很快就要到下次月圆之夜了，也是重阳节的日子，我们要去祭祖。”

“蛊王是他炼制的吗？”沈洛文终于问出了这个问题，“他对蛊王许过什么愿望？”

陈元宝观察了一下他的脸色才小心翼翼地说：“不是，蛊王是突然出现的，有一天，蛊王在祭祀仪式上选择了圣祖做圣子，但我们都不知道他许了什么愿望。”

沈洛文一愣，没想到竟然会是这个答案，结果由始至终顾阎的来历都是不明的。

他走了出去：“算了，去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