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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夫夫相顾泪千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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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猫,对不起,这是我最后一次强迫你。”

“唰”一股青烟吸入葫芦里。

“楚子虚,放我出去!我不和你走,快放我出去!!!我有幽闭恐惧症!!!”白衣小魂在葫芦中歇斯底里的大喊。

“不,你没有。”

楚子虚把金色小葫芦盖上塞子,小心翼翼得藏入怀中,走进魔界传送门。

魔界七十二峰如森森利剑直插云霄,血河环绕处便是魔界中枢——魔域。

魔域是魔界的统治管理机构,相当于仙界中的天庭。魔域中的冥霄宫,等同于天庭中的凌霄殿。

冥霄宫内,楚子虚坐在缠着黑色藤蔓的白骨王座上,一只脚踩着骷髅头,另一只脚翘着二郎腿,绣着曼珠沙华的衣摆随着抖腿而微微摇曳。他手里把玩着双雄剑的剑穗,静静听着十九魔将禀报今日战绩。

待到子夜时分,楚子虚暗戳戳地走到魔渊。

楚子虚盘腿席地而坐,用魔渊之土简单捏了一个小泥人。

他咬破指间,沾着鲜血在泥人眉心画咒,鲜血渗入息壤的瞬间,小泥人周身腾起黑气。

随后掏出小葫芦,打开塞子,说了句“出来”,一缕白光附到小泥人上,小泥人瞬时变大,楚子虚双手对上小泥人的手,一股暖流自手掌传入小泥人身上。

在楚子虚的驻目中,小泥人逐渐变清晰、精致,在俨然变成了一位兰芝玉树的男子。

毛动天陡然睁眼,扭动一下脖子,叹道:“大老鼠,倒反天罡啦!!!”

楚子虚道:“小猫,你试试这身子可还合用?”

他伸展了手臂,适应着新的肉身,又道:“子虚,你得了什么金手指?何时习得女娲娘娘自创的团土造人法术,这可是禁术啊!简直喵爆了,估计新魔尊都没有你这本事!”

坐在对面的楚子虚盯着这具刚刚造出的躯体,恍惚看见当年这人在他剑下绽开血梅,心中愧疚万分,思忖着:“当年,毛动天生前与魔界为敌,若他知道我成了新魔尊,会不会,会不会更讨厌我。”

毕竟从仙君到魔尊的身份大转变,一般人难以接受。更可况,还变成了毛动天以前的死对头角色。

他思前想后,最终决定暂时隐瞒自己当了魔尊的实事。

在魔渊的阴影中,两人面面相觑,对视良久,最后还是楚子虚挑起眼皮,先开口道歉:“十年前,本以为你尚存九条命,竟不知你只剩最后一条命。对不起。”

若是道歉有用,世间哪还有那么多仇怨?

这可是夺贞之恨!杀身之仇!

楚子虚坐在那里,就像是一个被判了死刑的犯人,而毛动天,便是那把即将落下、将他碎尸万段的利刃。

以毛动天的暴脾气,会怎么对楚子虚呢。

楚子虚幻想过一些可能:骂?打?乃至被多捅几剑?但求毛动天的杀身之恨得以宣泄,他楚子虚,便是死了,又能如何?

岂料,毛动天却一直凝视着楚子虚,犹犹豫豫,沉默许久,随便找了一个话题道:“那些群演的工钱付了吗?”

蓦地冒出这么一句话,让楚子虚一惊,他轻叹一口气,声音低沉有点沙哑:“哎,咱们十年未见,今日久别重逢,你就不能说点咱俩之间体己的话吗?”

毛动天伸了伸腰,懒洋洋说道:“你给我输入灵力的时候浑身暖暖的,真舒服。谢啦!”

言罢,毛动天站起来,大摇大摆的走了几步。

黑夜中,毛动天的白衣与月色融为一体,这两点白,过于单薄了。

“你去哪?”楚子虚紧忙站起来,在后面叫住他。

毛动天止住了脚步,顿了一下,他从未想过这个问题,目前能回去的地方仅有一个:“我去……”

“星云派已经散伙了。”楚子虚打断他的话,淡淡道。

毛动天扭过头,眼中稍露讶异,双唇颤动,心中惊疑,问道:“什么?星云派没了?怎么回事?”他攥起拳头,指节发白。

楚子虚走近毛动天,拍了拍毛动天的刚塑成型的肩膀,他一触碰,便用灵识查探泥人捏的情况,毛动天的身体塑得挺结实,还能坚持一阵。

魔渊的泥土是女娲造人所用之土,塑型力和坚硬度都很好。

楚子虚讲道:“此事说来话长,传闻星云派派内务混乱,有几位不服管的长老有意滋事,找出你师父临沧真人中饱私囊的证据,你师父吓得携镇派法宝潜逃。门派一时群龙无首,宿敌趁机多次袭击,你的同门们商量了一番,索性分了星云派的财产,各自另起炉灶。”

魔渊确实恐怖,缺了一半的月亮,黑土白骨光血洼,山谷的风里都夹杂着血腥味。

毛动天诧异地瞧着楚子虚,鼻翼微动,嗅着风中丝缕血腥气。

楚子虚被盯得心头一紧,说道:“具体情况我也不知,但我听说过北海道人在何处,我可以带你去寻他,问个清楚。”

毛动天道:“缘起而聚,缘散而灭,各奔东西是早晚的事。我只是想不通我师父,他虽财迷心窍,是绝对没有胆量偷镇派之宝,更不会丢下门派置之不顾,此事有些蹊跷。”

他又补充道:“我定要找北海师弟问个清楚,我还有些想念北海师弟。”

闻言,楚子虚心中有些醋,还是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那我改日带你去。”

毛动天道:“一言为定,你快回天庭吧。我也走了。”

楚子虚问道:“你要去哪?”

毛动天僵呆一瞬,问道:“这是哪?”

“小猫!” 楚子虚叫了毛动天一声,他张了张口,闭上,又张了张口,又闭上,反复了好几次,终于下定决心,说道:“回无定山住吧,我在无定山上的见碧峰给你建了一座宅子,还在以前咱们一起居住的那个位置。”

“这十年,你给我建宅子?不是应该修陵墓吗?”毛动天惊讶道,继而异瞳一缩,又骂道:“傻耗子,我说我在下面怎么收不到冥币呢,原来我连个墓都没有!你不知道要给死人烧纸钱吗?给我建宅子何用?”

楚子虚嘴角微勾,笑容极浅,悠悠说道:“骂,继续骂,把对我的怨念骂出来,若是不解气,你再打我几下。”

毛动天气冲冲道:“他瞄的,又耍无赖是吧。你找打,我就不客气了。”

他的暴露出猫的本性,伸出爪子,欲挠上楚子虚的脸,手却在楚子虚肩膀处停下。

毛动天的目光盯着楚子虚后背负着一把长剑,剑柄从肩膀后露出,上面镶着一颗红宝石,那把剑正是双雄剑。

“把双雄剑还给我,这把剑是我的遗物,我要带走。” 毛动天收回小猫爪,理直气壮地说道。

楚子虚眼底深沉莫测,冷冷道:“哼,这剑也是你的“白月光”丹心仙子的遗物吧。”

毛动天语塞,也不想辩解,心念:“明明是用姻缘线硬把下界渡劫的丹心仙子和我牵在一起,现在又是闹何脾气。”

楚子虚一只手臂搭在胸前,架起另一只臂肘,以手托腮,思虑片刻道:“你放心,这双雄剑,我本就是特意带来给你的,但是,还有一个遗物,你也要带上。”

“是什么?”毛动天问道。

楚子虚卖了个关子,一挑眉:“你猜?”

毛动天掰着手指细数,口中念念有词:“是揽月明珠?星光烛台?厚切仙草?深海木鱼?灵金夜壶?千层鞋垫?鱼纹亵裤?琉璃盏?金蚕纱?万物囊?寻梦枕?北极贝、大虾酥、猫薄荷……”

楚子虚听不下去,索性打断道:“是我。”

毛动天惊得瞪圆了眼睛,骂道:“滚开,不带!你算哪门子遗物。”

一双异瞳正视着楚子虚的脸,仿佛回到他临死前那一刻的难以置信与措不及防。

楚子虚不敢再看,轻合双眸,屏气凝神。

毛动天则张望四周,寻找着魔渊的出路。

一片云遮住了残月,熄灭了魔渊仅有的光源。

只听一个哽咽的声音,夹杂着无法压住的哭腔:“我真想不明白我当时为何非要飞升,自从我飞升后,好多记忆发生混乱,我竟然不知你早已死过八次。那日,当你死在我怀里的那一刻,我依稀察觉我们之间发生过很多…很多亲密的事…可我无法忆起。”

那个哽咽的声音越来越大,忍不住哭了两声,又涕不成声:“我,我大抵是(吸溜鼻涕)天庭太高,我有高重天反…反应,也就是…那高反症,伤了脑…造成记忆退…退化、神级…错乱,所以,所以……”

忽地,一声“哇”的呜咽从黑暗中传来,那声音仿佛是从深渊最深处挣扎而出,低沉沙哑,带着撕心裂肺的痛楚。

“对不起……我也不想……对不起。”

楚子虚早已在心中盘算好了道歉的言辞与姿态。在他仅存的记忆里,只要他掉眼泪,毛动天便会心软,这一招屡试不爽,简直是他的保命符。只是,堂堂魔尊,竟要靠着哭哭啼啼来求饶,实在是丢人至极。

所幸,四周一片漆黑,毛动天看不见他此刻狼狈的模样,只能听见他的哭泣声。

黑暗中,轻微的脚步声朝着哭声的方向走去。

“子虚,别哭了,活了三千年,长这么大个子,还哇哇大哭,成何体统。”毛动天道。

楚子虚又抽泣了几下,止住哭声,颤抖着声音道:“但我清楚的记得,我们义结时的誓言,向天地承诺过,天地为证,日月为鉴,生死相依,荣辱与共。”

他抹了一下眼泪,继续道:“小猫,我不是有意强迫你,我,我只是兑现誓言,想与你生死相依,我知道行为做法确实过激了,但是,但是我绝对不能没有你。”

这句话是楚子虚绞尽脑汁想出来的理由,不为自己开脱,仅用过去的誓言道德捆绑毛动天。

魔渊寂静极了,连风声都荡然无存,却能听见几声心跳。

楚子虚此时此刻,也很想很想说一句:“小猫,我们回家吧。”话在嘴边,怕被拒绝,一直踟蹰不前。

在一片黑暗死寂中,一魔一鬼无法看清对方,各自于心有愧,又各自心怀芥蒂,他们默默地站着,气氛一度冷却,仿佛空气中突然凝结了一层看不见的冰雪。

片刻功夫却显得极为漫长。

“子虚,见碧峰的朱果该熟透了,不知后山那窝雪貂可还活着,还有你答应带我去见北海师弟,要不然……”

毛动天给的台阶太过明显了。

话未说完,楚子虚紧忙接上:“要不然先和我回见碧峰的宅子。”

“好。”

毛动天就这么丝滑的同意了?!?!

楚子虚又哭了,这次是喜极而泣,心道:“这也太出乎意料了,我可是杀死他的凶手!按我看过的话本里,接下来应该是虐渣复仇情节,我千辛万苦才能得到小猫原谅,我后面还准备了一大段台词没说,这现实中可不按话本套路出牌呀!”

转而挠着后脑勺又再想:“果然!道德捆绑比姻缘线捆绑的效果更为显著!哎,十年前那夜,我是傻了么,怎么能干出那种不长脑子的莽撞蠢事。”

此时,残月露出了一个边缘,黑暗中洒下一丝光晕照在毛动天的脸上,深深烙印在楚子虚的心里。

毛动天长了一张人见人爱的笑脸。

一笑,煦风融雪。

楚子虚许久未开的桃花眼,被这缕暖风吹的绽放,既柔和又魅惑。

毛动天亦被这朵桃花吸引,一时元神涣散,移不开眼。

片刻之后,毛动天发现楚子虚耳朵上带了一对耳环,问道:“子虚,天庭有规定,不让仙君戴耳饰,你怎么又带上了耳环?”

楚子虚摸了一下自己的一只耳环,笑道:“无妨。”

毛动天嘱咐道:“回天庭后,记得摘下来。”

楚子虚眼睛微眨,淡淡道:“好,听你的。”

毛动天依然盯着耳环看,问道:“不过,你这对耳环挺好看的。”

楚子虚一笑置之,摘下一只耳环,放在毛动天手上。

借着微弱的月色,毛动天发现楚子虚手背上的筋脉泛着隐隐的黑色。

毛动天担心问道:“子虚,你是不是中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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