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阳宗内,众仙门掌门齐聚一堂,气氛凝重而肃穆。殿中烛火摇曳,映照在众人神色各异的面容上,显得格外肃杀。
蓬莱岛掌门眉头紧锁“众仙门皆知,神域之中,唯有仙门弟子口诀方可开启神殿结界。三魔若触碰结界,方位立刻便会传回。且神殿内设镇魔灵咒,一旦他们进入,魔气便会激发阵法,将其困入其中。”她环视众人,声音渐沉“然而,大比已开始多时,诸神殿灵咒竟无丝毫反应,结界亦未启动。莫非三魔并未参与大比?”
“诸位稍安勿躁。”兆悠真人立于一旁,抬手示意:“三魔费尽心思寻找神域入口,定有所图。上清神域封闭至今,唯余七星天门一途可入,他们定会踏入此局。既然他们有备而来,或许已觅得开启结界的秘诀。”他目光如炬,语气坚定,“但无论如何,只要他们敢经昭华宫,便休想逃脱。”
岑掌门冷哼一声,插言道:“昭华宫乃上清神域中唯一还‘醒’着的神殿,我等此次特将诛魔法阵阵眼设于此,皆因其能自动追踪妖魔之气。”他说到这里,语气中透出一丝遗憾,“只可惜那位神明,神魔之战时一现其身,协助冥夜战神诛灭魔神,而后便渺无音讯。若神明归位,岂容魔域三魔如此放肆?”
瞿玄子轻叹一声:“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只要昭华宫的神光未曾熄灭,那位神明终有归位之日。”
玉倾宫内,两道身影静立。沧九旻踏入殿中,意外撞见黎苏苏的身影——这张脸分明就是叶夕雾。可不知为何她却始终不愿相认。
他缓步上前,声音刻意放得平静,"不如...我给你讲个故事?"不等回应,他已自顾自说起:"万年前,战神冥夜娶了位蚌族公主,名唤桑酒。"语声低沉,带着某种试探。
随着他的叙述,二人仿佛被带入墨河底的幻境。“起初,冥夜对这桩婚事极为抵触,但渐渐被桑酒的纯真与坚韧吸引。”沧九旻不动声色的靠近半步“然而,未等他表明心意,桑酒却误以为冥夜无情,黯然离去。”
黎苏苏突然转身,眼中寒芒乍现:"既然后悔,为何不去追回?"
"你怎知他没追?"沧九旻目光灼灼“那时正值神魔大战,天柱崩塌,冥夜身为战神,生死未卜。他怕自己战死,只会让桑酒更加伤心,才忍痛不去找她。”他顿了顿,语气怅惘,“在冥夜心中,只要桑酒平安喜乐,便已足够。”
殿内陷入沉寂。半晌,沧九旻忽然话锋一转:"故事讲完了,我们去找萧凛吧。"
陷入回忆的黎苏苏,全然未察觉他话语中的陷阱。"好。"她脱口而出,随即脸色骤变。
沧九旻猛然转身,眼中闪过一丝狂喜与痛楚:“叶夕雾,果然是你……”他的声音微颤,眼眶泛红,泪水几欲落下。
黎苏苏仓皇后退,慌乱地避开他的目光:“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说过,你认错人了。”话音未落,她已化作一道流光,匆匆逃离了玉倾宫。
黎苏苏躲到一处殿宇外的栏杆旁,双手紧紧扶住栏杆,她肩头轻颤,声音几不可闻:“为什么你偏偏在这时候出现……我现在还不能与你相认”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滴在冰冷的栏杆上,溅起细碎水光,“对不起,澹台烬……”
她闭上眼,瞿玄子的叮嘱犹在耳旁:“苏苏,此次仙门大比非同小可。待大比开始后,你需与蓬莱岛、兄贵阁的大弟子联手,在上清神域中搜寻三魔的踪迹。一旦发现他们的行踪,立即以神器为引,唤醒各神殿,绘出诛魔法阵。只要三魔踏入阵中,我与诸位掌门便会即刻赶到,将他们一网打尽!”
另一边,姒婴与惊灭循着妖气来到灵台。姒婴驻足,闭目凝神,细细感应片刻,忽地睁眼:“在那里!”
干涸的水镜底部,金色法阵在灵雾中若隐若现。
惊灭眼中闪过一丝惊喜:“没想到万年来水镜干涸,竟将洗髓印显露了出来。若非如此,恐怕我们再找十年也难觅踪迹。”
“快传讯给少主!”姒婴急道。
惊灭试了几次,摇头:"灵台似乎有特殊禁制,无法与少主取得联系。”
姒婴当机立断:“罢了,为免夜长梦多,我们先动手取出洗髓印。少主发现灵台有变,定会赶来。不过在上清神域动手,我们太过吃亏,得先声东击西,引开那些仙门弟子,免得坏了大事。”
“风豕与夜魅已在山下待命,我这就去与他们汇合,上衡阳宗大闹一场。”惊灭伸了个懒腰,骨骼发出清脆的响声,随即化作一缕黑烟,飘然而去。
姒婴缓步走近水镜,指尖掐诀,口中念出谛冕所授的咒语。随着念决打入,霎时间,灵台水雾沸腾翻涌,金色法阵从雾气中缓缓升起,却剧烈震颤,似在与姒婴的魔气抗衡。
姒婴见状,左手握住右手腕,眸中寒光一闪,猛然加大魔气注入。水镜中的雾气愈发狂暴,金色法阵的光芒也随之剧烈闪烁,仿佛随时可能崩裂。
沧九旻站在玉倾宫内,心中还沉浸在与叶夕雾重逢的喜悦与感伤中,却猛然抬头望向灵台的方向,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忽然记起,冥夜曾将洗髓印封印在灵台的水镜之中。此刻这种突如其来的异样感觉,莫非是封印出了什么岔子?他不敢再有丝毫耽搁,身形一闪,便从玉倾宫主殿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