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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符师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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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宝阁一层,还有三三两两零散的人在玉格子前查看灵宝,但却比岳明棠离开之前少了很多。

她里里外外搜寻了两圈,都没看到谢照微的身影。

师兄不可能无故离去。

武道峰距离他们住的瑶云峰甚远,岳明棠没有仙宠,一个人没办法回去。

而且,岳明棠打心里觉得,谢照微会是一个即使出于责任,也会平着一张脸把麻烦解决的人。

难道,在自己走后,谢照微发生了什么不测?

这个念头让岳明棠神经一阵紧绷,这几天谢照微虽然没有开口,岳明棠却细致观察到,他应该身上有伤,身体状况并不好,脸色苍白唇色苍白,今晨谢照微从小院出来的时候,扑面而来一股森冷的寒意,周身的火灵气都凝滞了一瞬,运转不动。

那,如果这个时候,他被绾之刁难呢。

绾之可是一言不合什么都不问就直接上杀招的人。

岳明棠来不及思考,随手扯了一个正在细细揣摩墙上字画的人。

“呃,这位……”

男子长着一张白皙俊俏的脸,神情有些单纯,穿了一身青袍制服,前胸绣了一顶金鼎,服秩颇为眼熟,但又和在街上看到的有些不同,他穿的看起来更为华贵,夜明玉发出的柔光照在上面,隐隐有流光闪过。

“这位道友,你认识谢照微吗?”

“谢,谢仙师吗,”男子一边回答,脚步后退,手微微拉扯着被岳明棠扯住的袖袍,“我,我认……”

“认识就认识,不要跑,我又不会吃了你。”岳明棠看他动作充满了防备的姿态,心生不悦,她继续问,“谢照微去哪了你知道吗?”

“谢谢仙师,我进来的时候,正正好碰到他,和一些云,云烟阁的仙师一起离开了?”男子说这几句话的时候,声音颤抖,支支吾吾说不流畅,身体僵硬,头低的岳明棠可以直直看见他的青色发冠。

“好,那你带我去。”岳明棠不在意他的反常,只要他能带她找到谢照微就行。

“啊?”男子倒像是被狠狠惊了一下,这声倒是字正腔圆语音洪亮。

“不行啊,我,我做不到啊仙子。”

“什么做不到,我说你行你就行,你不相信自己怎么行。”岳明棠根本不管他微弱到忽略不计的畏缩,大咧咧扯着他的袖袍往外走。

等到了大街上,看到熙熙攘攘的人流,岳明棠才想起来问,“他们去哪了?”

“比,比武场。”声音听起来虽然有些羸弱,但还是乖乖回复她。

“比武场?”岳明棠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比武场不是除了生死,造成一切伤害都必须自认,无法追究吗?

谢照微怎么去了那?

他不是还病着吗?

岳明棠突然放开了握着袖袍的手,男子因为力道消失,没站稳,踉踉跄跄几欲摔倒。

被岳明棠用剑鞘稳稳扶住了。

男子有些慌乱,站在胳膊不是胳膊,手不是手的,最后整理好仪态向岳明棠拱了拱手。

岳明棠把昭阳剑插回腰间,也端端正正回了一拱。

男子大惊失色,“使不得使不得,这,本就是仙子救了我,该我向您……”

“没事没事”,岳明棠无所谓摆摆手,“正好我还想问你呢,道友你叫什么?”

“在下姓钟,名离木,”

“好,离木道友,你有没有仙宠呢?”岳明棠接道。

钟离木脸色暗了暗,语气有些不自然的虚心,“呃……有。”

“那能带我看看吗?”

他身体愣了一下,像是岳明棠提出了什么滔天的责难一样,瞳孔微颤,长长的眼睫垂下盖住了他所有的情绪。他慢慢地从袖中掏出一只碧玉的毫笔,笔身是上好的无暇玉石,翠绿通透,下面的青松色的毫毛条条顺滑柔韧,一看就不是凡品。

钟离木右手持笔,手腕微动,点点青毫本来没有丝毫灵力的痕迹,被他催动之下,在空中行过的痕迹留下了青痕。

钟离木看起来人有些木讷迟钝,但手中持笔之后,整个人像注入了一股不属于他的灵气一样,目光熠熠,神思凛凛,那青毫碧玉在他手中仿佛最趁手的刀剑一般,整个人忘乎所以,天地之间仿佛只有他们共存。

青毫玉笔在空中圈点勾画、变化多端,而钟离木行笔又极快,几瞬之间,图案已成。

只是,他画了一个,动物的头?

一个大大的看不出物种的动物的头,碧玉的痕迹,还闪着绿光。

钟离木已把青毫玉笔收入怀中。

一阵剧烈的震天的响声朝着这边“咚咚咚咚”急速而来。

这,难道是骏马?

岳明棠想起升仙城外那匹英姿飒爽的红棕骏马,有些期待的转身。

“吁——————”

岳明棠的目光在人群的缝隙中寻觅,在某几个瞬间心花怒放。

结实的肌肉,修长的脖颈,挺拔的姿态,震天的响声,还有这熟悉的叫声,不是骏马是什么?

那骏马没有在人流中流窜,更没有横冲直撞,反而一个纵起,跃身到人群之上,马踏飞燕般轻盈灵动踩了一下空气,扑至钟离木身前,抬起脑袋亲昵地拱他,后者虽有些不适,但也没有后退,耐心等它结束。

他注意到岳明棠的目光,半羞半愧低下头,神色有些暗淡。

岳明棠算是知道他为什么犹豫了,因为这根本就不是一匹马,这是一头驴子。

高大健壮、膘肥体壮、油光水滑,一看就被养得很好的驴子。

但她也不会因为这个嘲笑看不起钟离木,在这么大的宗门养小众仙宠,还养得这样精细,说明钟离木是真的喜欢,爱又没有道理,就像她喜欢剑一样,难道有人喜欢木棍就不行了吗?

岳明棠想通之后,脚步轻动,迈步过去。

钟离木反射性抬起了头。

岳明棠没理他,抬手摸了摸驴子的脑袋。

油光水滑、毛发柔韧无比,防御一定很强。

钟离木却因为她这一个动作险些有些失态。

从他能够挑选仙宠开始,父亲师尊便大张旗鼓为他搜罗合适的仙宠,父亲找来一只品相极好的青木鹤,送到了他的院中,他知道自己五行缺木,青木鹤是极其适配他的一种仙宠,而师尊更是在秘境中为他捕获一只火烈鸟蛋,为此还受伤闭关了好久。

但钟离木没办法接受他们,就像他从小乖乖长大,从不离经叛道,却在剑道盛行的修仙界选择当一名符师一样。

他没办法跟任何人解释,哪怕是最爱他的父亲,他的母亲从小离散,父亲将他视为最珍惜的珍宝,母亲留下的唯一念想,父亲既当慈母又当严父,辛苦极了,但他没办法解释,隐隐之中,好像有一道声音指引着他。

他一个人站在修行的岔路口,一条是已经印证的康庄大道,走上去鲜花漫天。

另一条是人迹罕至,不为重视,符师在修仙界的地位远不及剑修,他的父亲一次次苦口婆心,冷硬的面庞漏出痛苦的痕迹,“你为什么要去当符师,你知道符师根本比不上剑修,真正战斗之中,你被一剑捅穿,符还没画完呢。”

“你为什么要选这样一头杂种作仙宠,你要气死我吗,那些品种优越,血脉精良的仙宠你不要,你为什么要一头驴子。”

父亲在无数次失望过后,眼里好像再也容不下他似的,每每看到他好似看到了一个陌生人,他外出猎妖兑换出的珍惜灵宝,一次都没有浪费,全部送回了府邸,但父亲不仅没有看过一眼,甚至连动的痕迹都没有。

下一次他回来的时候,字画上已经落了一层厚厚的灰。

寻常同辈之间的讥讽尚且还能忍受,钟离木从小便不太合群,他体弱多病,又承担了父亲浓浓的期盼,寻常孩童还在玩扮妖的游戏时,他就被要求每天站在树桩上练剑,每天朝起暮落打坐修行,父亲渴望他有朝一日能成为大陆上了不起的剑修,没想到,他在长大之后,却离经叛道改为符修。

符修的日子也辛苦,他没有基础,每日需要临摹上千张符纸,还要被同符室的师兄弟差遣打杂。

但他不在乎,钟离木在画出符的时候才意识到,原来爱真的会让修炼有活着的感觉。

他在符室里是个异类,没有相熟的朋友,他是一个每天只知道闷着头画符的符呆子。

他养了小青之后,就更融入不了他们了。他们看不惯钟离木半路出家却天赋异禀,几年时间便将符道修行到剑道的水平,暗暗讽刺他难道想当符剑双修的天才,养了小青他们终于有机会狠狠抓住他的痛点,他也只不过是个失心疯,父亲师尊放弃了他,自暴自弃养起了驴子。

岳明棠自然不知道他这些心理活动,她看着驴子,虽然不及骏马一样帅气凛然,但自有自己的一派放浪肆恣的意味。

她摸着驴子的头,语气慢慢悠悠却又极其笃定,仿佛这件事已经成了定局。

“钟离木道友啊,你这驴子,可否能借我骑一骑啊?”

钟离木原本闪烁着些许柔软的眸光骤然变了色,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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