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是我家新制的香,还有些崔奶奶之前喜欢的。”最后那句是对崔颂叙说的。
“不是说停产了吗?”崔颂叙接过,有些意外。
“之前的里面的一味原料难得,所以就停了,现在找到了新的原料来源,加上好多人问,就再生产了。”
“那我家老太太可要高兴坏了。”崔颂叙朝她轻笑,“等你去北城,我这边应该也就评估完了,到时候再见。”
“嗯,到时候见。”宿缪应下,朝她点头道别,“那我先走了。”
崔颂叙看着她走了,才跟孟泊之进去。
“所以你为什么给她备注宿三?”两个人到了休息室,孟泊之再次问起这个问题。
崔颂叙被他这话逗得笑出来:“这件事儿你还没过去呢?”
“当然没过去。”孟泊之一副她不给个解释,绝不罢休的架势。
崔颂叙被他的无赖样弄得没办法,只能说了:“你也看到她这个人了,对谁都温温柔柔的,又不爱说话,没事的时候脸上连个表情都没有。”
“我刚认识她的时候十五岁,那时候幼稚的很,就觉得她这人虚伪,活得像个假人,最讨厌她装腔作势,对人冷冷淡淡的样子。但是两家的合作又是我们两个负责,我当时为这个事烦得很,所以一开始给她的备注是宿老三。”
孟泊之就认真看着她,默默听着,也不插嘴。
“但后来慢慢接触下来,觉得她跟我想得不太一样,她做事认真,待人真诚,我以为的虚伪,其实只是走不近她这个人而已。就像……”崔颂叙想着措辞,“玻璃罩里的花,看得见,碰不着。”
“加上后来,不管是工作还是生活,她都帮了我很多,像朋友,像姐姐,也像老师,最后就把那个老字删掉了。”
“她那个时候年纪也不大吧,那个时候就这么成熟啊。”孟泊之想象不到一个人从小就是这样的脾气。
“两位,可以登机了。”
崔颂叙抬头看了一眼,朝她点了个头,然后就起身了,孟泊之也紧跟着站起来。
“差不多吧。”崔颂叙仔细想着她以前的样子,“可能现在比以前更冷点儿。”
“三年前有段时间她疯了一样工作,整天除了学校就是工坊,几乎没有歇下来的时间,我俩那时候正好有项目,看她表面挺正常的,但就是莫名觉得不对。”
“后来项目结束,我当时太忙了也没和她联系,听人说她累倒生了场病,从那以后就是现在这样。”崔颂叙叹了口气,不知道怎么说,“说变了倒也不算,但说没变,又觉得不一样了。”
“那你要不也给我改个备注吧。”孟泊之顺水推舟提出自己的要求。
崔颂叙回头看着他,青年看着自己的眼睛很亮,像是小孩儿在要糖,她不由得一笑:“看你表现吧。”
“那要怎么表现啊?”
崔颂叙移开眼,轻声笑:“自己悟。”
等上了飞机后,孟泊之似乎有事,一直低头看手机,也没空和她说话了。崔颂叙就看着窗外,心里一直想着刚才的事。
飞机起飞,逐渐上升,随着高度增加,下面的景色逐渐变成了一个个小点,直到穿破云层,遮盖住了下面的景色。
“孟泊之。”她忽然出声叫他,眼睛半垂着,看不清情绪,“你看不出来我今天是在耍你吗?”
“看出来了。”孟泊之看向她,嘴角带着笑。
“那为什么还要答应?”崔颂叙想不通,看着他的眼睛。
孟泊之的眉眼很漂亮,眼睛深邃,双眼皮褶皱很深,眸中总像是含着水,眼尾微微下垂,倒显得没什么情绪似的。
她似乎看到那双眼睛里的自己,又问:“你不生气吗?”
“你开心就好。”孟泊之笑得轻松,“如果你高兴的话,多耍我几次也没关系。”
崔颂叙哼笑一声,侧头再次看向窗外,声音很轻:“傻死了。”
在万米高空的无垠云层上,有颗心微不可察地晃动了一下。
“我不是也耍过你吗。”孟泊之眼睛看着她,想了想对她道,“我们就算扯平了?”
“嗯,扯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