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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劫持密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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聿景珩听到太后声音,落针的手抖了一下,角落旁的医女很有眼力见的上前接过银针重新探起穴位。

聿景珩整整衣服出了层层帷幔躬身向太后行礼,太后抬手就往他的臂膀上“邦邦”两拳。这点力道对于聿景珩来说自是如蚊饮血,但他还是跪在了地上。

华阳殿殿内暖如初夏,木质地面虽硬但不凉。

太后坐近床榻心疼的望着亓萱,后者似乎还在梦中呓语。她坐了好半晌,聿景珩也跪了好半晌,三公主赶来时给他和柳慧求了情,太后罚了柳慧三个月俸禄遂没再追究,只是终不让聿景珩起来。

“皇奶奶,五弟最是识大体、懂礼数的,他此番该是急了脑了才做出如此举动,不如先让他起来过后再罚他?”

“哼!该他跪着!”

聿麟刚知道聿景珩给亓萱施针时也吓了一跳,反应过来是太后气聿景珩冒犯了亓萱,自己虽是心疼聿景珩但也不想亓萱受委屈,看太后气在头上的模样,恐怕聿景珩还要跪上许久。

“唔……”

亓萱恍惚间听见动静睁眼,眼前模糊一片,只有床畔几个模糊身影。

“阿萱?阿萱醒了醒了!”太后赶忙招来门外候着的两个太医,这两位太医平日只为太后看诊其余一概不见。

“……太后……”

亓萱头晕目眩,想不清太后为什么会在这里,难道聿景珩没封锁消息?

“快让哀家看看!哎呦……”看着亓萱这模样太后更是心气不顺,聿麟赶忙替她顺了顺气:“皇奶奶您也操劳一早上了,身体要紧!现在阿萱也醒了,不如您先去歇着这里有麟儿呢。”见太后还在犹豫,聿麟赶紧又说:“皇奶奶您就回去吧!眼下阿萱已经病了,您可不能再有什么闪失了!”

“这……好吧,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皇奶奶。”

“麟儿知道。”

太后叮嘱了几句就出了帷幔,见聿景珩还跪在堂内,刚压下去的气又上来了:“好了,哀家这是要走了,你还要跪在这多久?还没看够吗!”

聿景珩额头点地:“珩儿知错,请太后责罚!”

“哼!回你的秦王府,没哀家的旨意不准出来!”

“是。”

太后走后,聿景珩跟着起身。长时间的跪立仿佛对他没有影响,只见他稳步走向帷幔,隔着月纱朝里问到:“三姐,亓姑娘可还好?”

聿麟对聿景珩真是又生气又佩服,都什么时候了还敢上来询问亓萱的情况,不怕太后着个人回来看吗?

“你且回府,这里有三姐在。”

“三姐,吾是问亓姑娘。”

“……”聿麟有一瞬间无语凝焉,“阿萱刚醒,暂时看不出什么,太医把脉说并无大碍。”

“嗯,还请三姐有事通知五弟,五弟告退。”

聿麟看着聿景珩离去的身影,而亓萱这边又是昏睡过去。

“殿下,太后娘娘把您禁足在府里,那明日的大朝……”

“自是去不了。”

“那皇上那边……”

“照实说。”

“殿下这要是照实说——”

“岩雉。”

“是!”

岩雉嘴上答着“是”,心里嘀咕着这怎么可能真照实说,顶多今天的事情照实说,那昨晚呢?连太后和三公主都知道了,皇上能不知道吗?但是倘若照实说,这一来二去的都落得个管事不周的罪名,那不直接驳了皇上在宴席上说的让殿下监国的话嘛。

聿景珩似是看穿了岩雉所想:“全都照实说。还有两日荀奕就回来了,再不久北防的镇国大将军也要回都,且让聿裘侯得意几天。”

第二日早朝,皇帝果然大发雷霆。

“朕教出来的好皇儿啊!才一个晚上,就接二连三的发生这么多事情!”

“皇上息怒!”

聿景珩人虽不在朝堂,但朝堂中依然有他的势力,就像现在,有大臣审时度势看情况不对赶紧上奏:“皇上,现下各宫人心惶惶,臣以为当务之急还是该查清金銮殿茶具里的马钱翁到底是谁所为,也好让各宫娘娘安心呐!”

聿穆听闻顽劣一笑:“父皇,儿臣以为下毒之人固然可恶,但明年北方铁脉勘测也迫在眉睫,还有南方水利工程也已在绘漕运,此二项哪个不是关乎大兴百姓之要?现在正是朝堂用人之际,昨晚一事虽惊险但到底人是没事,儿臣以为此事还可推后处理。”

“推后?!”明彼文当即不乐意,“七皇子是说百姓的命是命,亓姑娘的命就不是命了?这些年亓姑娘一人支撑亓府本就受尽委屈,如今好不容易守得云开见月明,性命攸关的大事也是能让则让的吗?”

“明大人误解了我的意思,我又不是不让查,只是不该这时候查。”聿穆眼里满是藐视,他本就不喜别人反驳于他,更是讨厌欢这些说句话都推一阻二的大臣。

明彼文气急:“七皇子当知案子发生的后三天是探案的最佳时辰,三天一过既存的证据会消失部分,这对破案是大大不利的!”

“是是,是我愚钝,明大人有个在刑部当差的儿子就是好啊,探案细节都清清楚楚。”

“你!”

提起明驰绪,昨夜不少大臣出宫都看见明驰绪躺在殿外青石白路上,旁人劝阻也不搭理,只当是明驰绪喝多了酒众人也笑靥而去。小吏来报时明彼文还不信,直到自己亲眼看见躺在路上的儿子这才被吓了一跳,忙招呼侍从送人回去。回去的路上明驰绪哭得撕心裂肺,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经过给明彼文讲了一遍,后者听完惊出一身冷汗,但看儿子脸庞挂彩的也不忍心说重,只是略微询问后就让明驰绪赶紧休息。

所以现在他也在给聿景珩说话,防止聿景珩趁着这两日禁足秦府的时候“闲着没事”给明家找麻烦。

毕竟有冠庆侯家小侯爷的前车之鉴,当年小侯爷一句玩笑话让聿景珩记了一年,终是找了个机会把冠庆侯一家“请”出了皇都。

“好了!吵什么!”皇上更加烦躁,他本来属意聿景珩的。

昨晚之事本来不算大事,皇家儿女自小便被要求身试百毒以防日后别有用心之人的谋害,一般的毒药对于普通人来说可能七步毙命,但对于他们来说可以支撑更长的时间,亓萱也接受过这样的训练,所以她能说出毒药的准确名称。

他也能理解自己儿子封锁消息的心思,只是今日之事不该发生,尤其不该让太后知道最后禁足府宅。

还是太大意了。皇上暗叹一声。

聿裘侯看出皇帝的心结,主动开口道:“父皇,儿臣有一策。”

“你说。”

“是。儿臣认为,七弟和明大人所说都有道理,此事关乎宫中贵人切不可用小官探案,这样一来堵不住悠悠众口,二来也不能让人心安;而南北工程历来都是由经验丰富的高官出任,只是今年特殊这些大臣被分配到各个不同的州牧查访民情,故人手紧张了些。”

聿裘侯抬眸看了眼皇上,后者随他所述微微点头。

“所以,父皇不妨先抽调九寺官员审理此案,再下旨部分州牧官员北上或是南下优先解决工程大事,等天气转春在来查访。这样既有了破案之人也能稳住工程进度,还不耽搁民情回访,一举三得。”

皇帝沉思,堂下大臣也议论纷纷,但多为赞赏之音。

九寺查案,只能任落大理寺,而大理寺卿肖默又是聿裘侯的姨父。

“嗯……”皇上往下瞟了眼左相,后者心领神会:“皇上,齐王殿下说的在理,只是九寺行事独立不似六部需要御史台督令,臣以为此事还是设立一个九寺督查更为稳妥。”

“荀爱卿说得在理,你以为任举何人?”

“这……”荀堂故作沉思,“臣以为余妻成余大人合适。”

“哦?”皇上装作疑惑,只听荀堂又道:“余大人本是检法官入仕,平日言行直来直去惯了,那日情急之下对皇上出言不逊也是急心为朝,如此人才当得此任。”

“照你这么说,余妻成可是又要调回御史台?”

“可以先设一督令官由余大人担任,后面再从翰林院选拔人才。”

“嗯,如此甚好。”皇上这才满意,转头对聿裘侯说道:“裘侯,此事全权交给你来办,切莫出任何乱子,亓家姑娘不能再受任何委屈。”

“是父皇!儿臣遵旨!”

明彼文也跟着松了口气。皇上说不让亓萱受委屈,应该就是听到自己说的话了吧,那聿景珩也没道理趁机发难了。

毕朝后大臣三两成行,皆上前来恭贺聿裘侯揽了个好差。严甫自是跟上,他是言官本不掺涉党派斗争,按道理历来皇帝都应该痛恨皇子朝臣间拉帮结派,但是如今的皇上倒像是乐见此番。

“齐王殿下恭喜啊!”严甫抱拳作揖。

“严大人请起,日后还得多多劳烦于您。”

“不敢不敢,殿下做事知分寸不逾矩,哪还有老臣什么事呢?哈哈哈!”

“严大人过谦了。”聿裘侯看见远处荀堂也过来了,笑道:“左相大人有礼。”

荀堂也寒暄两句:“齐王高见着实令微臣佩服啊!”

“哪里,裘侯还得靠荀大人多多提携才是。”

“哎哎哎殿下使不得使不得啊,微臣耕耘半辈子才悟出的道理齐王如此年纪就通透玲珑,将来大有作为啊!”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很快就过了宫门。

“老荀,你干嘛同意齐王的计策,这可对殿下不利啊。”严甫看着聿裘侯远去的身影说道。

“你难道就看不透吗?殿下这是在给奕儿回来铺路啊,唉,齐王此招想先发制人,却不想殿下更是棋快一步。”

想起荀奕,荀堂的表情温和不少,但眉间愁云依然久积不散。

这下换严甫哑口了,斟酌片刻还是说道:“我听说皇上发出密函要召回孙将军。”

“密函?我没听闻,可是——”

严甫做了个噤声手势,就看白喆远走了过来:“荀大人、严大人。”白喆远朝二人行礼,二人同样以礼还之。

“白大人可有何事?”严甫道。

“是,二位请看这个。”

荀堂、严甫相望一眼接过白喆远的信函,只见信上赫然写道:

“孙郭将军失踪一月有余,其儿孙烨怀疑此事是戎人所为欲讨说法,特此集结三千兵马不日而战!”

“这这——”荀堂看完后惊的说不出话来,随后才注意到了此信用纸和落章的独特,顿时吓得冷汗直流:

“白大人您这是劫了边关密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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