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圣诞节还有二十天的时候，珊妮进监狱了。

苏当天晚上就放了串鞭炮庆祝。

鞭炮在唐人街买的，在赫西尔的书店门口放的。

噼里啪啦的，听着相当喜气。

“驱驱邪，驱驱邪，”苏看着面无表情站在书店门口的赫西尔，扯着嗓子解释道，“碰上那家伙真是太晦气了！”

她说的是汉语。

赫西尔翻了个白眼，珊妮进监狱之前，苏从她这里带走了一堆花花绿绿的药剂，在保证珊妮不死的情况下，喂了她一大半进去。

“她不会好过了，绝对的。”苏拍着胸脯向赫西尔保证，语气里满是得意。

“别的我都能理解，但是你为什么要喂她银翼药剂？”炼金术师的脸上难得地露出来如此明显的疑惑，她是真的不理解这个做法的原因，“是为了让珊妮在监狱里跑得快点吗？”

伟大的诺菲勒小姐对此表示：“我没管，反正只要没有危害到生命我就都让她喝了。”

赫西尔：……

她真是什么都不想说。

苏在和自己的父母谈过这个问题后，想要杀掉珊妮的行为得到了诺菲勒夫妇的一致反对，他们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因为他们自己而成为一个杀人犯，需要因此流亡或者进监狱什么的，他们也绝对不会同意这种事情的发生。

“相信我和你爸爸，宝贝，” 诺菲勒夫人握住苏的手，眼神疼爱地看着自己的孩子，“我们会解决这一切的。”

而诺菲勒已经对此开始行动了。

苏相信自己的父母，所以珊妮的后续情况她完全没管，唯一担心的是如果珊妮的盟友帮助她越狱了怎么办？

而赫西尔的一句话打破了她的忧虑，“她已经被放弃了，”赫西尔把从炼金物品里找到的纸条展示给苏看，“‘你已经遗忘了我的仇恨吗？’纸条上是这么写的，珊妮的行动如此大胆且不隐藏，是因为她已经被对方抛弃了，完全只起到了一个传话的作用，而传话，需要我们注意到她。”

“这句话是打算告诉我什么吗？”苏拧着眉头想不到答案。

“不是告诉你，是告诉我，”赫西尔推推眼镜，语气沉稳平静，但是内心究竟是掀起了何等的波浪就不好说了，“这是我的老师写给我的。”

苏惊疑不定地看着赫西尔：“你确定？”

“如果我没有认错字迹的话——实际上我肯定没有认错，所以我确定。”

……

-

在赫西尔研究新的新的炼金物品期间，蝙蝠侠那边传来消息，希望她能去瞭望塔一趟。

赫西尔一只手摇晃着药剂，另一只手握着电话，语气严肃：“是出了什么事吗？”

蝙蝠侠言简意赅：“超人被魔法击中了，目前处于昏迷状态，扎塔娜在看过后认为魔法种类属于炼金术师的魔法。”

赫西尔会意，表示自己马上就到。

不得不说的是，在珊妮的事件后，很难说蝙蝠侠是对她们更信任还是更警惕了，亦或者两者都有，无论如何他给苏和赫西尔的任务更多了一点，哪怕苏对此非常不满。

“我又没有加入正义联盟或者蝙蝠家族，为什么我要听他的！”变种人非常不喜欢这种被安排的感觉，但蝙蝠侠的任务总没有一件是小事，所以苏再不乐意也得跑去干活。

至于赫西尔，她大概能够明白蝙蝠侠是怎么想的。

毕竟说实在的，她和苏也算是在哥谭扎了根了，书店在哥谭，基地在哥谭，苏父母的主产业也在哥谭，未来苏可能会接手这些产业，那么她也会长久地待在哥谭，赫西尔同样不会轻易抛下自己的基地，转移一次对她来说很麻烦，所以她将来也会大概率地留在哥谭。

而只要她们还在这座城市一天，蝙蝠侠就会一直盯着她们。

也许原本蝙蝠侠就没打算跟她们有过多的接触，只要保证她们在可控范围内就可以了。

但是系统发布的任务让她们成为了不安定分子，一会儿跑出去打击犯罪，一会儿跑去救个飞机，结果最后救了两个联盟的人，她们两个满世界乱跑，而且几乎每次跑出去都是在干大事。

特别是珊妮的事情，当时赫西尔已经完全做好了流浪世界的准备，她拦住了蝙蝠侠，只看自己朋友的选择。

但是苏在临危关头放弃了。

或许是这件事让蝙蝠侠觉得她们能守住底线，但也很难说，毕竟如果没有他的阻拦，珊妮早就死了，也许在他那里，她们还是危险分子。

但无论如何蝙蝠侠愿意多接触一些她们，并非是从观察的角度，而是从了解她们个人的角度。

他甚至在夜巡的时候都会特地绕过赫西尔的书店，来的次数多了以后，赫西尔都觉得自己书店周围都安分了不少。

但这对她们来说算是件好事，赫西尔一边收拾箱子一边想到，这说明蝙蝠侠在慢慢接受他们待在他的城市里，而不是让她们滚出哥谭。

这真是超人都没有的待遇。

噢，对了，还有超人。

赫西尔看了看自己的针筒，开始怀疑针管能不能戳的进去超人的皮肤。

但很快她就把针筒放进箱子里，不再去担心这个问题。

没关系，大不了让蝙蝠侠360°无死角开个红太阳灯，她就不信超人还能用皮肤折断自己的针管。

……

-

赫西尔的速度相当快，她从蝙蝠洞的通道去了瞭望塔，刚好看见蝙蝠侠在那里等她。

“跟我来。”蝙蝠侠见她过来了，也没说什么，直接开始带路。

实际上他也说不了什么，炼金术师对于魔法的理解方式不同于魔法师或者驱魔人，甚至他们自己内部都对魔法有很多种理解方式，让赫西尔自己观察会更好。

事实证明，蝙蝠侠是对的。

用真理之眼扫了一遍超人之后，赫西尔得出了结论，“能量在他身体产生了冲突，使整体能量的震动过大，导致他陷入了昏迷。”炼金术师的理论非常具有她独特的风格，如果不了解一点炼金术的人不可能听得懂，比如蝙蝠侠身旁一脸懵逼的闪电侠和绿灯侠。

“呃，所以蓝大个现在怎么样？”绿灯侠不想表现出自己的无知，尽管他真的什么都没听懂，他转头看了一眼自己身边的队友们，发现不仅是自己和闪电侠，甚至连对魔法有一定了解的神奇女侠都没听懂。

绿灯侠瞬间就不觉得尴尬了。

他们刚出任务回来，所以瞭望塔的人很齐全，但是超人在刚进入瞭望塔之后就晕倒了，所有人赶紧把他带进医疗室，经过检测没发现什么问题，看来这是魔法效果。

于是扎塔娜迅速赶来，在检查一遍后，表示自己不是最合适的人选。

“我对炼金术师的魔法并不了解，如果我来接触的话会很花时间，”扎塔娜顺手暗示蝙蝠侠，“你认识一个更合适的人。”

然后正义联盟的众人就看着蝙蝠侠一个通讯过去就开始摇人，而那位炼金术师也提着箱子立即赶来。

一切到这里都是正常的。

但是炼金术师来之后，在这里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对正义联盟除蝙蝠侠外所有人的折磨。

因为担心超人的情况，所以大家都认真听了赫西尔的分析，最后懵逼地发现自己居然听不懂。

每一个单词拆开都是认识的，合在一起就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这真的很难让人不怀疑自己的智商。

特别是看见蝙蝠侠对答如流的时候，那就更得怀疑自己的智商了。

“有什么事是蝙蝠侠不知道的吗？”闪电侠半疑惑半感概，他小声地询问自己的队友们，企图得到一个答案。

“我们早就不问这种问题了，巴里，”绿灯侠耸耸肩，认定这个问题是无解的，“一只活了几千岁的老蝙蝠什么都知道。”

“别暴露我的身份，天才！”闪电侠怒瞪绿灯侠，压着声音威胁他。

“不算暴露，我大概知道你们是谁。”赫西尔的声音成功让在场所有人都僵住了——当然，除了蝙蝠侠。

黑暗骑士只是看了她一眼，对此完全不感觉到奇怪。

而闪电侠则被吓得快速抖动了一下，这句话带给他的惊吓程度完全不亚于上次被蝙蝠侠点出身份，但看在上帝的份上，那是蝙蝠侠，他知道是很正常的！

但是这个炼金术师是怎么知道的！

“我做过一些研究，”赫西尔平静地带过了这个话题，她已经把药剂调配好了，接下来需要配合阵法进行注射，“有什么能够让他短暂失去能力的方法吗？我需要给他注射药剂。”

蝙蝠侠打开了红太阳灯。

差不多了，赫西尔拿出以太笔在超人身上快速绘制了三个小型阵法，然后以这三个小型阵法为核心，开始绘制大型阵法，大约五分钟后，阵法绘制完成，准备开始注射。

“帮个忙，按住他，”赫西尔拿出自己的怀表，瞥了眼时间，“第一次注射后过十秒他会开始激烈挣扎，我需要在这个时间进行第二次注射。”

所有人立刻开始按住超人的四肢，红太阳灯下超人没有超能力，想让他不要乱动还是件轻松的事情。

“准备好，”炼金术师语气沉稳，“我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