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沈檐也没有多说什么，他只是问林昭川手头是否有药。
林昭川刚说完自己点了外卖送药，那头配送员就给林昭川打来了电话。
因为沈檐刚才打来的微信语音通话，所以电话自然被突然挂掉。
林昭川再配送员确认地址是全程能不张嘴就不张嘴，全程用“嗯”回答了配送员所有的问题。
他艰难的说服自己起身，直到开门拿到药，林昭川才给沈檐发去消息。
林雨一直走：【刚才配送员给我打电话了。】
对面直接秒回。
屋檐：【嗯，不早了，吃完药早点休息。】
……
疼痛分散了林昭川的注意力，直到最后，林昭川也没问沈檐为什么给自己半夜打来了电话。
凌晨三点，沈檐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
他靠在床头，长腿有些无处安放般一条腿弯曲的立起来。
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把他找了半天的关于牙痛如何缓解的公众号文章发给了林昭川。
不出所料，他盯着两个人的对话框足足等了十分钟都没有收到回复。
没有多余的反应，他把手机放在床头，挪动了身体准备休息。
黑暗之中手机微弱的亮光也显得格外耀眼。
沈檐感觉到薄薄的眼皮被亮光所吸引，他拿起手机直接解锁，卡到了一分钟前自己收到的消息。
林雨一直走：【刚找的？】
屋檐：【不适】
他躺在床上，打错了字，直接撤回后坐起了身。
屋檐：【不是，刚才在看公众号里的文章，手机应该是监听到了咱俩的对话，我看见了就随手发给你了。】
沈檐顶着手机屏幕，他看着时间，过了三分钟对面才回复。
林雨一直走：【这样啊，谢啦沈燕。】
沈檐觉得脸昭川一定是睡懵了，“沈燕”是个什么鬼啊。
屋檐：【这么晚了还不睡？】
林雨一直走：【刚才醒了，去个厕所继续睡。你这么晚还在卷啊学霸。】
沈檐挑眉，还真被自己猜到了。
屋檐：【没有，失眠了所以看看文章积累作文素材。】
沈檐这回发完消息以后，林昭川真的没有在回复一句了。
沈檐躺下来把手机放回桌面，他才想林昭川估计是听见语文这个关键词以后，直接被催眠了。
本来发消息之前还想了半天借口，这下倒也是省事了。
第二天起床，林昭川觉得自己的脸更肿了。
他坐在床上整整发了10钟呆，直到手机的闹铃声再次响起，林昭川才会想起昨天半夜沈檐好像给自己发了消息。
他打开手机，直接点进备注为“野花儿”的聊天界面，一眼就看到了这个充满科普界面的公众号分享。
也许是自己真的疼的厉害，林昭川又在床上花了几分钟把整篇文章全部看完。
等他再次看向时间，整个人直接从床上弹了起来。
“啧，耽误这么久。”
他来到卫生间洗漱，看到了镜子里自己肿的变成大小脸的自己。
皮肤太白，林昭川凑近镜子好像能看见自己半边脸泛着不正常的红。
他在心里吐槽自己的脸皮不应该薄到这种透光的程度吧。
他手比脑子快，一个指头直接朝着那个微微泛红的位置戳了过去，直接疼的自己呲牙咧嘴，眉毛和眼睛直接拧在一一起。
今天来不及下楼吃上一碗热气腾腾的红油豆花了，这让本就烦闷的林昭川更是忙中频频出错。
他先是把牙膏拿错成了洗面奶，又是在烧水的时候忘记按下烧水键。
等到林昭川准备喝水吃药时，他才发现自己根本就没烧开水。
他自暴自弃的提了一脚脚边的柜子，走到玄关区拿起小姨先前备好的黑色口罩，往脸上一戴就赶紧迈着长腿跑出门了。
到了小区楼下，林昭川跑到超市买了一瓶矿泉水和面包匆匆的赶往学校。
……
阮七七还没到，沈檐越过中间的空位看了眼准备吃药的同桌。
沈檐拿起林昭川放在桌面上的矿泉水，因为温度差的缘故，从冰柜里拿出来的矿泉水瓶身此时往下淌着细密晶莹的水珠。
林昭川戴着口罩，只有一双眼睛还露在外面。他不明所以的看向皱着眉的的沈檐。
“干嘛啊学霸，一大早脸色这么差。”
沈檐一副看傻子的眼神，“你牙疼还敢喝冰水？”
“停停停，别用看江开许的眼神看我啊，我又不是傻子。”
正在上楼梯的江开许毫无征兆的打了两个喷嚏，他挠了挠头，严重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昨天睡觉开了一夜空调而不幸中招。
林昭川一把拿过沈檐手里的矿泉水瓶，沈檐看见细密的水珠顺着瓶身流到了林昭川白皙的手肘。
他下意识就手就伸到林昭川面前蹭了一下水珠。
林昭川愣了一下，他的目光定格在自己的手臂，疼痛转移了他的注意力。
“这么细心啊，谢了啊。”
说着林昭川就顺势拧开矿泉水的盖子，拉开口罩向下挂在下巴上。
黑色的口罩衬的林昭川的皮肤白的发亮，沈檐自己自己刚才的举动有些难以解释清楚，索性林昭川只是把它定义为了热心帮助。
沈檐收回自己的视线，刚才贴过林昭川的那只手攥在一起，湿答答的感觉让沈檐有些渴。
他打开自己的水杯，整整喝了半杯水才拿出自己的课本开始早读。
林昭川感觉今天的早读格外漫长，也学是因为牙疼的缘故，他觉得自己的脸又些发热。
他抱着课本看向窗外发呆，清晨的微风裹着露水和新鲜树叶的味道让林昭川又些迟缓的脑子有了重新运转的机会。
他看了看沈檐刚才给自己擦掉水珠的手臂，回想起来上次沈檐发烧，自己摸到沈檐光滑起伏的腹肌是的感觉。
对于同龄人来说，林昭川的身材可定可以纳入不错的行列，不过他本人属于怎么吃都吃不胖的状态，所以和沈檐比起来林昭川还是更单薄了一点。
所以沈檐后来评价林昭川“还挺硌人的”让林昭川根本无法反驳。
下课铃打响，站起来早读的同学们纷纷东倒西歪的倒在了自己的座位上，像是打了一场打仗一样疲惫不堪。
林昭川收回自己的思绪，坐在位置上开始看手机。
阮七七结束了学委巡班的工作回到自己位置上。
他有些好奇的打量着自己的表哥，“诶，哥你怎么今天还带上口罩了啊？”
阮七七转着眼珠猜测：“不会是伤着脸了吧，快给我看看。”
阮七七说着一脸担忧，好像是真的害怕他哥毁容了一样，不过林昭川一个巴掌直接把手拍开了。
林昭川翻了个白眼，自己把口罩取下一遍，完完整整的展示给自己表妹看。
“没事，你看好了啊我就是牙疼脸肿了而已。”
得到林昭川的自证，阮七七夸张的拍着胸口一副后怕的表示，“怎么办差点就只剩下一个帅哥了，吓死我了哥，你可是我们九班的门面啊。”
一旁江开许不满的从桌子上抬起头，眼神迷离，“放屁，明明咱们班一直以来都有三个帅哥的好吧，”江开许朝沈檐递了个眼神，“是吧檐哥。”
沈檐看到以后直接无视对方，脑袋顺势转向了窗户那边，这让江开许直接委屈的发出猪叫。
阮七七造福大家及时出手制止了江开许做法，她看向他哥又些好奇，“哥，你知道吗，你脸上的这个特别像一款特别火的腮红色号。”
阮七七拍了拍汪晓薇，示意后者看向林昭川的脸。
一旁的沈檐视线也从窗外移到了林昭川脸上，后者在两人视线对上的时候，朝沈檐耸了耸肩，表示自己的无奈。
结果就是，阮七七和汪晓薇一起研究了一上午林昭川的脸上到底和那款腮红撞色。
这么显白，她俩一定要get同款！
林昭川对这两个小姐姐直接无语，他因为疼的难受，一整天除了必要的活动外，他几乎没离开自己的座位。
这一切沈檐都看在眼里，他接水的时候顺便拿过林昭川的水杯，在阮七七将自己水杯也递过来的时候直接转身。
在阮七七的吐槽中消失在教室后门。
中午吃饭的时候林昭川本来想不吃的。
因为牙疼他连嘴都不想张开，说话都费劲。
沈檐在大家差不多都离开教室的时候和林昭川一样都没离开。
本来汪晓薇也该在的，不过她最近急于减重，所以大中午头不顾炎热，在赵欣的陪同下一起到操场跑步去了。
沈檐放下手中的笔站起身，他背对着教室后门低着头看手机。
“怎么不去吃饭。”
林昭川戴着口罩，说起话来闷闷的。
沈檐收起手机抬起头，“你不去？”
“唉，牙疼不想吃饭。”
沈檐看着林昭川的头顶，哼笑一声，“怎么了，不想吃饭想吃雪糕？”
“……”
林昭川觉得自己的牙更疼了，是被沈檐气得更疼了。
沈檐临走前告诉林昭川他要去李叔那里，问需不需要带点什么给他。
“一个吹风机和一把梳子。”
沈檐听到后连招呼都没打，黑着脸直接转身潇洒出门。
林昭川撑着脑袋懒散的看着沈檐消失的背影，啧了下一声开口道：“还是这样看起来比较酷。”
沈檐今天没在李叔那待太久，回来的时候林昭川正在做题。
他低着头只觉得突然一阵风从自己头顶扫过，再一抬头时看见了桌子上放着的一杯黑米粥。
沈檐还是那副酷酷的表情，他给林昭川撂下两个字后就没在理过人，埋着头屈起长腿趴在桌上休息。
林昭川把口罩取下，朝时间没有呼吸新鲜空气让林昭川有一种轻微缺氧的眩晕感。
他拿起桌子上的黑米粥，看着已经休息的沈檐，在吸管插下去的时候，沈檐的头发好像动了一下。
林昭川没有看见，他喝了一口黑米粥，在心里感叹：“好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