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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坦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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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次郑岸顾左右而言它的跟程行礼吵着,心想一定不能让郑郁跟程行礼见面!

两人细细玩闹时,忽听见对面传来一两声欲仙|欲死的呻|吟,郑岸这个不要脸的赶忙探头去看,羞得程行礼拉走他,忙道:“非礼勿视!别看别看了!”

郑岸不以为意,专门回头看了眼,看见那背对他们的清瘦人被抱着走到窗边,也迷糊着转过脸来,顿时脸一黑离开,嗫喏:“还真不好看。”说着他扯了下程行礼,说:“你知道那是谁吗?”

“谁?”程行礼只见到了那胡人男子,他怀里那个倒未看清。

郑岸在跨进门前,在程行礼耳边说:“史成邈。”

程行礼:“……”

“想不到他喜欢那样的,”郑岸说,“难怪一直不娶媳妇儿,敢情他是那个媳妇儿。”

雅间陈设多为胡风,质朴清雅。

假母仔细扫视二人后,用官话问:“世子这次是听曲儿还是喝酒?”

郑岸大马金刀的往榻上一坐,朝程行礼问:“你听曲子还是喝酒?”

“我不善酒,听曲吧。”程行礼整衣危坐着,方才在外面胡闹的那点心也沉了下来。

郑岸挑眉一笑:“那就荥阳土窖春与琥珀朝云先来三坛,曲子嘛,柘枝、胡璇,有什么好听好看的都来点。”

假母说:“要人斟酒吗?”

程行礼忙道:“不用了。”

“不叫人,你给我倒啊?”郑岸看着程行礼想了想,说,“男女先各招五个吧,有什么其他吩咐我到时再传。”

假母让侍女给两人斟了酒,笑着应声退下。

两人独处雅间不比在外面风力流转时好,气氛不知怎的有些尴尬。

郑岸抿了口酒,说:“你风寒好了?”

“劳世子挂念,已经好了。”程行礼淡然一笑。

郑岸微笑着上身倾斜半越过案,凝视程行礼须臾,说道:“你还在生我的气?”

方才在长街上,郑岸差点做出强抢民男的事来,进了这地方后又不要脸的挑拨人家,见程行礼还对他世子世子的,只以为这脸皮薄的生气了。

“没有。”程行礼闻到些许酒曲香从前方轻扑过来,垂眸避开郑岸的眼神。

郑岸笑了下,斜着坐回原位,倚靠在凭几上,随意道:“那你一口一个世子,搞得我像是以官压你一样。”

程行礼道:“应淮兄说笑了。”

“我从来都不说笑的。”郑岸道。

帷帐影下,程行礼耳垂微红,抿了口酒,心想自己今日是不是来错了?

本想问信的事,奈何郑岸一直左拐右拐的不上道,只说先喝酒,惹得程行礼无可奈何。

不多刻,郑岸招呼的场面就都陪了上来。柘枝舞姬于下首助兴,曲声响起,美人舞如花旋。

席间,郑岸不像在外面偷看别人那样随意,反而少言起来,视线像是放空之状的停在下方的柘枝舞姬身上。

而反观榻上另一侧,程行礼儒雅斯文,待人又温和,雅间内欢声四起。郑岸招来的男女陪程行礼喝酒说话,期间还玩起小把戏。

小把戏是个木玩偶,雕成人样,置于盘中,下端中心有尖,可左右摇晃,模样憨态可掬,一手前伸。

程行礼在长安时被袁亭宜带着玩过游戏,此物名叫劝酒胡。木偶人手指着谁,谁就要喝。

那些娘子、郎君不停推着这个小玩意,大多数时候都是程行礼被罚酒,有时也会指到旁边的郑岸,郑岸很配合的喝了,除此外鲜少说话。

舞曲换了一曲又一曲,郑岸点的酒也多数被玩酒令输了的程行礼喝下。

“使君,长安美吗?”期间一位娘子端着酒盏期待地朝程行礼问。

程行礼此时已有些喝多了,眼色稍迷离,撑案笑着说:“西京繁华,雕梁画栋,犹如天上境。”

“我听说那里什么人都有,还有昆仑来的奴婢。”一娘子朝身边的女伴说,后朝程行礼确认:“听说除却牙口浑身都是黑色,放在夜里都连影儿看不见。使君,是真的吗?”

“当然。还有金发碧眼的波斯人、吐火罗人。”程行礼眉眼含笑着说,“聚万方来朝,日后诸位有幸去长安,亲眼见过,就知道会比我所描述的要壮观得多。”

“使君方才说自己出身江南,那你觉得江南好看还是永州好看?”期间一俊美如斯的胡人郎君笑着问道。

郑岸欲饮酒的手停顿须臾,微睨侧边慢送酒水入口,那放荡不久的心开始期待的一个答案。

程行礼默声片刻,摇头笑道:“二者皆美。实在不可比,不可比。”

“这酒胡又指着你了。”娘子指着劝酒胡说,立马倒了一海碗酒端给程行礼,“使君念首诗给我们听听。”

字正腔圆的洛下音他们永远听不腻,就像他们崇拜着汉人古老悠远的文化一般。

程行礼瞧着筹光交错间的俊美面孔,舞曲带着豪放的草原味道,他酒意上脸地接过酒碗,轻声道:“春风又绿江南岸,明月何时照我还。”

“使君是想家了?”递酒的娘子看程行礼神色不对,担忧道。

那一海碗酒下去把本就晕乎的程行礼灌了个烂醉,他趴在案上,喃喃道:“不想。”

侑酒的人推了推程行礼,程行礼不为所动。

一郎君朝郑岸道:“世子,他醉了。”

“才喝多少就醉了。”郑岸道。

那少年答道:“这酒烈,他喝两坛才醉已是奇了。”

郑岸注视双颊红晕,不省人事的程行礼,玩意大起,说:“把他扶到床上去吧,你们该怎么伺候就怎么伺候。”

那几人愣了片刻,但给钱的发话,他们也不好说什么,两少年扶起醉如泥的程行礼进了内室。

郑岸一手倒酒,一手取下腰间钱袋倒了堆金锞子,说:“拿点散钱,走吧。”

侑酒的娘子、少年笑着答应,其中一面容俊秀的胡人少年笑着说:“世子里面那人怎么办?”

郑岸喝完酒放碗,沉思着看向那名少年,眼神犹如刀刃像是要一寸寸割开他的皮肉将里面看个究竟。

内室里面响起几声程行礼的拒绝声,郑岸笑了下朝那少年招手,少年本是跪坐着侑酒,见此笑着膝行到郑岸面前。

郑岸坐在茵褥上,加之身量比那少年高出些,他垂眸看他,气势上犹如一头死盯着猎物的贪狼。

郑岸目光深沉,神情严肃,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人生大事,少年知晓郑岸是个什么人,讪笑:“世子有什么吩咐吗?”

“喝了它。”郑岸随便拿了碗酒就往那少年嘴里灌。

酒烈,郑岸倒的又急,不一会儿那少年就猛地挣开桎梏,低头大声咳嗽起来。还没咳嗽完,郑岸就大力掐起少年下颌让他直视自己,少年眼尾泛红,眼眶湿润。

郑岸拧眉看他须臾,突然抽出腰间随身佩戴的短刀,手起刀落将少年腰带挑破,大手一拉,露出大半个瘦削白皙的肌肤。少年想把衣服拉起来,可又不敢,只死死攥紧衣服边缘。

活了二十三年,郑岸看过许多人赤身裸|体的样子,但没有一个能像那天记忆里那个一样,晃眼看去像是桃花开的颜色。眼前少年容貌虽俊秀,可眼睛里还是缺了点什么,郑岸对他剑眉深锁,想了片刻,才想起,像是看淡世间却仍报春风面的那种温和。

“我不要你们伺候,请走吧。”

“请不要脱我衣服。”

郑岸替少年拢起衣服,取下食指上的玉戒塞到他手里,起身长腿跨出人群,走向内室。

“都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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