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青禾半开玩笑的说完，楚慕青陷入沉默，不知道这结论到底怎么得出来的。
难得看到楚慕青这个表情，陆青禾喝了一口果汁，盯着她那张脸说：“你难道对自己的脸没有数吗？要不是我不喜欢你这款，我早就被迷倒了。”
楚慕青：“……”
楚家错综复杂的关系，她的对象注定只能是世家子弟，婚姻只是捆绑利益的一种手段，她心里早就知道，这些年来接近她的Omega，都是抱着这个心思来的，她疲于应对这些勾心斗角。
渐渐的也没了什么谈恋爱的心思。
后来因为腺体问题，接近她的人变少，难得清静，更没有心思。
要不是因为腺体撑不住，她也不会将计就计答应和苏家的联姻。
“哎，对了，苏家你怎么打算？”
“最近切断了和苏家的合作。”楚慕青说：“旁人应该不会再为难她们苏家。”
“我是说清清怎么办？”
“她…”楚慕青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想起早晨出门时，还在哼哼唧唧的赖床的人，其实…
乱七八糟的想法在脑海中转了一圈，楚慕青说：“她应该早就计划着离婚了，到时候再说。”
联姻之前，找许承柯调查过她的家庭情况以及苏婉清的人品，调查资料少之又少，上面说苏婉清是个内向、温柔、娇软Omega，她以为人好拿捏，才放心和她联姻。
但没想到苏婉清其实并没有那么乖，她有很多自己的小心思，除了没有AO之间的边界感，其他的好像没什么问题。
“你…当真对她没什么感情？”陆青禾不太相信，她和程灼的信息素契合度只有八十多，她都能感受到不同，不信她们契合度那么高，又标记了那么多次，对楚慕青一点没有影响。
“你觉得我会有什么感情？”
陆青禾想来也是，楚慕青这人痴迷工作，她当年都以为她要娶工作了。
感情问题、如人饮水，楚家过于复杂，当下又波云诡谲，苏婉清不留在这，或许是个好事。
不过…以后还不能不能和小妹妹一起玩了。
这是个问题。
两个人一边吃饭一边聊着后续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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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边顾衡也没闲着。
城西郊区的某茶室内，顾衡坐在主位，另一边竟然是楚家前掌权人楚家老爷子。
老爷子人年过半百，身上的凌厉仍在，坐在那不失一点身份，Alpha的信息素炸开在周身。
两人针锋相对。
可顾衡因为知道这个秘密，对他毫无畏惧。
“顾衡，叫我来干什么？”
“老爷子，这么多年了，性子还是这么急。”
顾衡手上拎着紫砂茶壶慢腾腾的浇灌着茶宠，最后倒出一小杯茶放在老爷子的面前。
“来，老爷子，茶要慢慢品。”
楚老爷子根本没有心思喝什么茶。
“有话直说。”
“当年你联合医院拿走了我弟弟孩子的腺体植入到你孙女的身上，那可是S级的腺体，你不应该拿点钱吗？”
楚老爷子叹了一口气，随即反驳他：“当年那孩子已经得了绝症，要不是慕青的身子不好，基因显示缺腺体，活不到成年，我会接受那主意？”
“可后来证明那孩子不是绝症。”顾衡喊了一句。
“可那是医生误诊。”楚老爷子只觉得这事阴差阳错。
“是啊。”顾衡嗤笑，“当年有关腺体的医疗水平一直很差，楚慕青应该也尝到了误诊的后果。”
“所以，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没关系？”顾衡冷笑一声，看向老爷子的眼神充满了不屑，“你敢说你听到那孩子的腺体等级的时候没有动心？”
楚老爷子沉默。
当年的事情说到底也怪他，事情发展的太快，他没有思考那么多。
楚家本就人丁不兴，到了他这也只有一个孩子，还是平平无奇的Beta，一边想着为了家族联姻巩固，另一边也要选个身体好，能生的Omega，挑来选去，也没有合适的，最后娶了孙家的一位Omega。
婚后两年才生了一个女孩，孙晶便被医生通知不能再怀孕。
楚慕青五岁那年，按着惯例，会去市中心医院做基因检测，看看第二性别。
可噩耗并不是性别，而是楚慕青天生有所缺陷，她的腺体没有发育，按着当时的医疗水平，活不过十年。
老爷子当时天塌了，各方求医，最后也是束手无策。
而这时，顾衡的弟弟顾霖，他的孩子诊断先天性心脏病，而且是S级别的Alpha，当腺体发育完全，信息素浓度高时，身体承受不住。
然和没等到腺体成熟，就被下了病危通知。
医生给老爷子的建议，两个孩子能救一个是一个。
老爷子合着医生劝说顾霖换了孩子的腺体。
“我确实动心。”老爷子说：“可是，我是不是等到那孩子心跳停止才同意的手术？”
“可是你并不知道，那医生不敢说自己诊断失误，给孩子打了药。”顾衡说：“当年你不辨是非，包庇那医生，最后把事情压下来了。”
老爷子还想狡辩什么，那医生后面因为非法执医被举报进了局子，是他举报的。
当时是没有办法，而且他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还偷偷找了另一家医院，测那孩子的心脏问题，两家医院说了没有问题。
但一生算计周全的老爷子并不知道，两家的医院的医生早就合作。
当年他救孙女心切，少了几分敏锐，事情才会发展到今天这地步。
“慕青那孩子现在的腺体也不稳定，你到底要怎么样？”
“当年的医生诊断错了，她本身就是S级的Alpha，只是发育的比较晚。”顾衡幸灾乐祸，“身体里两个腺体的滋味不好受吧。”
“今天你把你剩余的股份转给我，我就把这个秘密藏起来，永远不让别人知道。”
“我手里只有10%，你拿了也没有用。”老爷子坦白，他早就把股份分了出去。
“我就要这些。”
茶室内最后只剩两个人安静的喝茶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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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宁宣顺利的去往海外上学，苏家、方书翠当惯了富家太太，现在一无所有，每天和苏平威吵架，日子乱成一锅粥。
倒是苏婉清这边，截然不同，她这小日子每天过得有滋有味。
楚慕青和程灼合作的服装品牌，正走向正轨，她参与设计了三套衣服，预售效果还不错。
而她也认识了不少小姐妹。
除了楚慕青偶尔过来留两个牙印外，她没什么烦恼。
春季预售正式发货后，苏婉清迎来了第一个假期，但她还没想好去哪。
躺在床上发呆的时候，手机的银行卡到账提示响起，苏婉清按在手机屏幕上，“个、十、百、千，七位数的分红，我的天，这辈子没有见过这么多钱。”
苏婉清抱着手机，牙都快要咧到耳朵后。
兴奋过后，她抱着手机想，这毕竟是楚慕青带着她做的，当初她还曾那么揣测过楚慕青。
她打算用工资给楚慕青买个礼物。
在软件上逛了一圈，也没找到合适的，楚慕青这地位、身价，应该不缺什么。
微信弹窗出小姐妹的消息。
姜雨晴，她设计部的同事。
【清清姐，下午手工部那边可以做衣服，要去试试不？】
【这可千年难遇，她们的布料比黄金都珍贵，平时根本不让碰，这是发了工资，脑子不清醒呢。】
【速来，速来。】
看得出来是非常激动了，苏婉清心想，给楚慕青做套衣服也不是不行，那布料并不差。
想着苏婉清回复她，下午准时到。
半桂山庄没有几件楚慕青的衣服，但是有！苏婉清打开衣柜开始测量尺寸。
万事俱备，苏婉清和姜雨晴泡在裁剪室，一待就是一下午加一晚上。
衣服大体做出来了，还剩一些细节需要完善，两个人合在一起，给值班的人发了红包，让她修订一些细节。
两个人出手大方，那人满脸笑意的接受了加班，恨不得通宵做出来。
姜雨晴站在路边伸了个懒腰，“我感觉我的腰都僵住了，不过好满足，这是我为自己做的第一件衣服。”
“哎，清清姐，你是给谁做的？”
“你的A？”
“嗯。”
苏婉清摸出手机，屏幕上一堆消息，直觉不太好，她打开以后，大概浏览了一下。
陆青禾：【清清，不管怎么样，你等楚慕青亲自给你解释。】
许承柯：【老大说最近风波平息前，先不要联系了。】
腺体互换一事，被人发到网上，传的沸沸扬扬，这会儿已经收不住了。
网上传，楚家可能会更换掌权人，不知道会鹿死谁手。
“雨晴，我有事先走了。”
苏婉清随手拦了拦了一辆出租车，上了车后，她给许承柯发了微信。
【告诉我楚慕青现在在哪。】
许承柯秒回：【夫人，你还是…】
【别tm废话。】
苏婉清一向乖巧，很少爆粗口，别人不知道这真相，但是苏婉清这个看过大部分的剧情的人知道，这事情肯定没那么简单。
这根本不是楚慕青的问题。
许承柯如实发了位置，关掉对话框，锁掉手机屏幕，许承柯感觉他的生命开始倒计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