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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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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正堂,里面已经坐了不少人,燕飞觞的席位离主座很近,可见谢家确实很想拉拢她了。

不过燕飞觞倒是想坐在不起眼的位置,她在朝上已经够惹人注目了,其他场合还是想低调一点,不紧不慢地走到自己的位子上,她视线瞥到坐在自己另一侧的人,竟是元颂今。

即便元颂今如今的品阶不足以入谢家的眼,但于谢家而言,元颂今身后的元家才是他们真正想要交好的目标,所以才会将元颂今安排在如此显眼的位置。

元颂今见到走近的人是她,眼底划过讶异,弯唇浅笑道,“竟是燕大人,入朝后颂今一直仰慕燕大人果决风采,却一直没机会跟大人觥筹雅叙,今日倒是能了了心愿了。”

“那怕是要扫元大人的兴了,我不便碰酒,但若只是雅叙我定然是奉陪的。”燕飞觞眉眼微弯,唇角笑意浅淡,挪揄道,她可是一直都很想见见这位能在元家众多子弟中脱颖而出的女子。

元颂今闻言难免有些诧异,她还以为眼前这位手段了得的当朝权臣无论在哪方面都是游刃有余的,不过这反倒让她显得没那么可望而不可及。

“如此的话以茶代酒也是极好的,毕竟若是在燕大人面前酒后失态的话就非我所愿了。”

燕飞觞唇角轻勾,淡笑道,“听人说在门下元大人处理公务从未出过错,定是不会允许醉酒了。”

天色暗下来,正堂可谓是高朋满座,受邀过来的宾客皆已入席,还在院中走动的除了摆设宴席的下人就没旁人。

清风拂过水面,搅乱了一池莲花灯的倒影,泛起流霞涟漪,没了白日宾客的笑闹声,晚间的谢府陷入一片静谧之中。与此同时却也有一方天地将其中情热隔绝。

“……谢清河,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吗?”

独孤元霜软躺在锦被间,一只手虚搭在额前,视线模糊地看着将她压在榻上的男子,男子脸庞在暖黄的烛光下似是覆上一层薄纱朦胧不清。

“什么时辰重要吗?”谢清河眸色晦暗,染上情欲的嗓音多了几分侵略意味。

独孤元霜此时也没心思去管自己现在什么样子,想也知道狼狈至极,她都不知道两人是怎么变成现在这样的,是她卸了内心那道枷锁,还是他有意扰了自己的思绪强行越过她设下的防线。

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一切都已成定局,事实就是那个人,在她心里确实没有她以为的那般重要,至少没到不可替代的地步。

“不重要,事到如今,还有什么是重要的?”独孤元霜将纷杂的思绪压下,唇角扬起嘲讽的笑,抬眸望向他,开口说道,“你谢家设宴,我作为客人连宴席都去不成,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

“你是想去筵席,还是只不过不想看见我?”谢清河箍着她的手腕,目光直视她的眼,嗤笑道,“若不是我那日使了点手段威胁你,今日你会出现在这里?!”

受制于人的感觉着实让独孤元霜有些恼火,她试着用力挣扎却又被他制住,眼底不由划过怒意,语气渐冷,“那你还想要我如何?你让我赴宴,我依你的心意过来了,这还不够,还要我脸上挂着笑让人都知道我很高兴?”

两人都是锋芒毕露的性格,轻易不会妥协,如今争执起来,依这个趋势下来,不知道要何时才能结束。

独孤元霜被袭来的一切彻底扰乱了节奏,她潜意识里就想要逃避,一边是应然而生的负罪感,过去她一直在告诉自己那个人还在,只要她还记得他,如今她突然惶恐起来,自己是不是在忘掉那些曾经,若真是如此,自己当年的感情又算什么,跟他之前的纠葛又算什么,对于他的死又该如何释怀?

另一边是离自己越来越近,如今将自己逼到死路的谢清河,现在连独孤元霜自己都不知道对于他是抱着什么样的态度,以后又该怎么去面对他,内心忍受着负罪和茫然所带来的煎熬。

她能想到的只有竖起防备,不让自己露出半分弱势的表情,哪怕这样不仅会刺伤旁人,也会反噬给自己。

“谢清河,我累了。”

独孤元霜甚至都不知道他这样是为了什么,若是对她当年做的事深恶痛绝,故意看她狼狈的样子的话,他已经做到了,她确实很久不曾有过这般无力的时候了。

至于另外的可能,独孤元霜只觉得是天方夜谭,或许这对于谢清河而言不过是在家被宠惯日子过于安逸,一时兴起的消遣罢了,她若是当真了那才是可笑。

……

前院正堂

酒过三巡,堂内的气氛热络起来,主家起身敬完酒,众宾客落座后又拾起之前的话题。

燕飞觞侧头看向另一侧依然无人的位子,不禁有些奇怪,宴席上倒也不是只有这一位子无人,只不过其他空位是宾客酒喝多了去外面散酒了而已,只有她身侧这个从始至终都无人出现。

想也知道这位子是从下午就没再出现过的独孤元霜的,燕飞觞从刚来正堂就猜到这事,不过因为之前她刚见到独孤元霜跟谢清河在一处,也就没多想,不过到现在还没见人影也着实有些不寻常了。

燕飞觞倒也不是猜不到那两人这么长时间不露面的原因,只是她不禁想知道这宴席结束前,她还能见到独孤元霜不能,说到底她还是因独孤元霜才过来的,却不想两人除了刚来的时候说过话,之后就彻底没见人了。

“燕大人身边的位子应是给尚书令安排的吧,我今日来时还见大人跟她坐在一处,怎么现在没见尚书令过来?”

元颂今自然也注意到那里的异常,平心而论,不少人都看出来那是独孤元霜的位子。

不过他们倒没像燕飞觞那般觉得奇怪,独孤元霜跟谢家有龃龉整个京城都知道,她能来赴宴已经出乎众人意料了,说不准是来了之后被孟家小姐挑衅后气不过又离开了,这属实是再正常不过。

今日见独孤元霜跟谢清河在一起的人就燕飞觞跟左怀仁两个,外人也着实想不到还有这一茬。

“……许是有事先离开了,我自那之后也没再见过她。”

燕飞觞沉吟片刻后说道,不小心看见不该看的本就不宜张扬,更何况那两人之间还隔了那么多纠葛,她着实不该介入两人的因果。

元颂今也不在意这话是真是假,左右她也只是见燕飞觞若有所思地看着那里才随口一问。

“燕大人似是跟尚书令关系不错?”元颂今状似无意地问道。

燕飞觞微微扬眉,唇角笑意浅淡,轻笑道,“关系尚可。”

“倒是我问错话了,朝堂上能有个政见一致的友人着实不容易,想来燕大人跟尚书令政见一致,关系定然是极好的。”元颂今弯眸一笑,调侃道。

燕飞觞眼底掠过异样,唇角弧度加深,漫不经心地说着,“朝堂百官皆为陛下效力,怎会政见不合?”

元颂今轻挑眉头,凤眸明净潋滟,微扬唇角,淡笑道,“这倒也是,那看来我跟燕大人也是政见一致了?”

燕飞觞还没出声,两人就察觉有人走近,默契地噤声向来人看去,竟是方才一直未出现的独孤元霜,她的脸上还带着从夜色中走来的凉意。

注意到燕飞觞的视线,独孤元霜扬起唇角,眼底凉意渐消,浅笑道,“燕大人为何这样看我?不过我身为来宾,这时才过来确实不该。”

说罢她顿了一瞬,想到什么似得挪揄道,“虽说失了礼数,想来也没人会在意了。”

“还以为独孤大人先行回去,想着不会在筵席上见到你了?”燕飞觞眉眼弯起,笑着调侃道。

独孤元霜抬手执起桌上的杯盏,垂眸轻抿一口,酒香入喉将纷杂的心事驱散,抬眸看向燕飞觞,弯唇笑道,“既然都赴宴了,总要有始有终。何况,还是我让燕大人来赴宴的,总不能一声不吭就离开不是吗?”

说话间她眨了眨眼,眼底神色有几分轻佻,燕飞觞一愣,视线转向她手中的酒杯,不管是出于之前对云溪暮的承诺,还是她确实不该碰酒,她都没有碰桌上的酒,故而不知道这酒的烈度如何。

不过谢家大抵也不会用烈酒来招待客人,所以独孤元霜这算是醉了还是……

“我岂会因此事对独孤大人有芥蒂?你应是醉了,不如我送你回去?”燕飞觞觉得她这样实在不寻常,也不知是不是今日她跟谢清河之间发生了什么。

燕飞觞不由得暗想,难不成独孤元霜跟谢清河这样才是世间有情人的常态,不然为何那些话本的结尾总是两人相顾无言、分道扬镳,只想当初两人不曾相遇;而她跟云溪暮这般的才是极少数的……

独孤元霜闻言拒绝了她的提议,轻笑调侃道,“我酒量是不太好,不过若是跟燕大人相比的话,还是绰绰有余的。”

“……那我去将在你身边的侍女叫过来。”

燕飞觞起身见她启唇想要说什么,淡笑打断,“无妨,刚好我想出去透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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