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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长安梦华录Ⅱ > 第97章 庆功

第97章 庆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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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场考试老是躲在场边,这会儿说是为了考试公平,必须要撤下来,又没有特别温顺的动物了,便拉来了一群原本因为品种,性格,暴躁嗜血不适合考试的动物来,硬把数凑齐。

这些动物们,进入场地后便近乎失控,一般动物遇上战车驱赶,都是会躲避的,但这些动物,反而跟着马车狂吠撕咬……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骑马随行的考官虽都是训练有素的战马,又被冲散,隔绝在外不得近前,纷纷看向场外大考官,其他两个场地的大考官,因为已经完成打分,便也到驱禽左的场地观看考试情况。

场上的田世子叫苦不迭,他们寝室四人这次都考进了前二十,本来可以分开抽签上场的,但是李椒想和堂邑夫一个场次参考,较量一番,陈书也想和李椒堂邑夫比试一下看看差距,田世子一看,他们都一个场次,自己也一起吧。

御车考试是允许考生约定同场竞技的,所以他们就派田世子去抽一个签,决定出场顺序,结果田世子手气太臭,上来就抽了个二十,毋庸置疑地最后一场。

眼见得,陈约的箭都已经射完了,田男男因为战车颠簸,动物狂乱,总也找不到射中的机会,出于谨慎,保存实力,于是还剩了不少箭,但也没什么大用场,薛环和李墨香一箭未发,全凭驭手们的高超车技与动物们周旋。

不久马儿体力极速下降,动物们痴缠上来,田男男箭射完了,便学着陈约一起挥动长戟,但是他们之前在舞交衢时,太过奋勇杀敌,已经耗费了太多体力。

按照规定驱禽左这场考试,驭手只能驾车辅助射手,不能主动拿起武器进攻或者防守,想要摆脱动物只能依靠车技驱赶,于是这会儿看到陈约和田男男逐渐式微,陈书与田世子就有些慌了。堂邑夫和李椒还能熬,可他们再这么下去,一旦被动物反扑上来疯咬,马匹受惊或受伤,怕是会出事儿,往轻了说车翻马伤,往重了说,那就是车毁人亡……

可田世子和陈书这时候退出考试,不仅严重失分,被判定不合格,使得考试中断,也一定会影响到堂邑夫和李椒的成绩,作为兄弟他们不能不讲义气,打算死撑到底。

场外的人也都提心吊胆,人们纷纷议论,是不是应该终止比赛。

但考场如沙场,学宫大考关乎考生本身及其整个家族的荣誉与发展。就算大家都看出危险,大考官们也不会为没发生的事故,勒令考试中断,他们可没那么大的本事,承担事后引发的一系列后果的责任。

就算真的出了人命,也有太子在场呢!

学宫大考,乃国家大政,从来都是一考定终身,如同春闱一样,不会因为意外原因突发事件,就重考,补考的,就算突发疾病死在考场,也要等考试结束,尸身才能离开贡院。

故而,不管发生什么事,上了考场,便一切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中断考试,此例断不能开,此风断不可长,天子也不能下旨,何况太子。

所以眼下,除非考生自己提出中断考试,否则一切听天由命。

堂邑夫和李椒又怎么会对田世子和陈书的窘境视而不见?拉缰引马过去与他们的战车并驾齐驱,战车不能靠得太近,但总算冲散了一些动物。

情势依然危机,堂邑夫和李椒,一边驾车驱逐,一边交换眼神,最后李椒大喊一声:勠力合围!

此时考试已不再是单独技艺上的较量,而是瞬息万变的沙场——他们是考场上的对手,日后真上了战场,便是生死相依的战友,李椒的一声令下,他们心头忽然涌上一种同仇敌忾的浓浓兄弟情。

四辆马车进退有度,合力协作,将动物们围绕驱逐,陈约和田男男得到喘息,薛环和李墨香纷纷拉弓射击带头扑咬战车的动物,虽然箭没有箭镞,但是他们技艺高超,专门射击那些动物的要害。驭手们驾着高速的马车,趁机将这些动物分隔开来,群龙无首,四散溃逃……

受伤的动物被快速清理出考场救治,场上骚乱平息,这时四辆马车,分散开来,回到各自的轨道上,按照标准考试要求,将动物们驱赶至指定路径,完成考试。

考试结束,场边欢呼震天……

御车大考的成绩,半个时辰后放榜。

众人等在榜前,我跑去薛环身边,薛环一把牵住我的手,我满心欢喜,紧紧贴了上去,他另一只手握上我的手,将我的手搭到他的臂弯上夹紧,我开心地摇晃着身子,很自然的抱上他的胳膊,将头靠在他的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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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看着我们的花铁铁和平安,神色各异,围帽下的平安一脸姨妈笑,花铁铁酸不拉几的道:“就那几个动作,够我学一辈子的了,平安,还真让你说着了,那俩小屁孩,还果真是在谈什么劳什子的恋爱呢。”

“好可爱哦。”

“可爱个屁!”

“我怎么有一种自家养的小白菜还没长成大白菜,就被小猪崽子拱了的感觉呢,心塞啊。”柳延年酸酸的,心揪着。扯着肠子一起疼。

“你可能和三三一样,把长安当自家小宝贝儿了,一般这种情况,老父亲是会难过的。”平安说着,一脸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的样子。

柳延年瘪了瘪嘴,没说话。花铁铁也拧着眉头,没再言语。

“那小子不错,聪慧过人,天赋异禀,最重要是年龄相仿,看着怪般配的……”平安说着就顿住了,满脸伤感,最后摇着头,叹了口气。

堂邑夫排名第七,他的分都扣在最后一场的鸣和鸾上,最后一场他们四人的车铃确实乱了些,不过这个成绩,已经远远超出大家的预料,众人都很开心。

花小楼的姑娘们要给堂邑夫开庆功宴。

堂邑夫不好意思地推拒,说学宫大考并未完成,这时候庆祝不好。

平安和七皇子,柳延年也认为堂邑夫说的对,说半场开香槟不好,“还是等大考全都结束再庆祝,比较好。”

“什么这不好那不好,什么半场香槟开不开,等什么等?”花铁铁觉得扫兴,剜了一眼堂邑夫,道:“真把自己当盘菜啊,大家伙儿就是找个由头开心一下子聚一下子,你还喘起来了,不去拉倒,姑娘们,咱们自己去庆祝孩子他爹考了个好成绩。走!”

花铁铁说着拉上平安就走,至于七皇子和柳延年,一个疯子一个傻子,她懒得计较,想来就来,不想来也没啥。

姑娘们簇拥着有些尴尬的堂邑夫,七嘴八舌:“进了学宫大考前二十,就是保准的紫袖学子,便已是顶尖的人物了,怎么就庆祝不得了?对对对,就是要庆祝,以后堂郎君每次考完了咱们都庆祝一番。庆祝到最后,说不定咱们堂郎君一不小心中了首冠,咱们都跟着一起去丰秋宴上庆祝呢,啊哈哈哈……”

男儿的意气风发,总是让姑娘们更加兴奋悸动,对未来充满期许。

而我,只想跟薛环一起。等他们想起来找我,我早就不见了踪迹。

姑娘们陆续上了马车,花铁铁环顾一周,奇怪道:“长安呢!?”

在马车上刚刚坐定的齐王闻言,立即探出车窗,道:“跟薛环一块儿骑马跑了。”

端坐在车里的惠王,淡定道:“朝南边去了。”

马车里的平安,摘围帽的手顿了顿,蹙了蹙眉头,等围帽摘下来,她已经面色如常,可心里对两位王爷的“告密”,感到有些不快。

心中不免腹诽:这两位王爷各种借口跟着长安,都住到家里来了,如今还要把花铁铁当枪使,借着她的手,将长安牢牢绑在身边吗?长安就不能有自己的空间吗?和喜欢的人一起出去玩玩怎么了?非得搁在眼皮子底下吗?

还有这个花铁铁,她自己想去干什么,和什么人在一起,玩什么,聊什么,长安从来不多过问。她反倒管长安管得跟老妈子管儿子似的。

平安想到这里,便隔着马车窗子,对花铁铁道:“铁铁,咱们还是及早进城吧,堂邑夫刚还约了田世子李公子陈公子一起,李公子和他关系才好些,长安不来就不来吧。”

花铁铁正牵来马匹,要去把长安找回来,听平安这么一说,才道李椒那个臭脾气青面脸也来参加晚上的庆功宴,想着今日他们四人在场上的险象环生,天衣无缝的合作,确实应该借着这机会彻底缓和一下关系。

她越想越觉得的是这么个道理,长安确实该回避一下,“对啊,这可是她大螳螂的庆功宴,除了这个原因,她没道理不参加。”花铁铁点点头道:“好吧,让她玩去吧,咱们先进城吧。”

惠王齐王略略失落。

时辰尚早,堂邑夫和李椒,陈书,田世子,一道先去了万园街清水小塘泡汤浴,洗去疲乏,还做了一个精油按摩,小憩了一会儿,然后又去了隔壁的台球园包间打了几场台球,包间是贵宾等级,绝对私密,他们一边打球一边复盘今日的御车大考。

李椒缓和了态度,但对堂邑夫依旧没有过多热情。可他已经开始思考自己长久以来那般行径去对待堂邑夫的合理性了。

今日堂邑夫在场上对他的指令完全听从,卖力合作,堂邑夫只是跟着韩燕熙学了三天,经过短期的不懈练习,就将御车技艺快速提高,今日场上的表现,堪称精湛超绝。

这让李椒有了新的认知,他不禁掂量起自己一直以来对堂邑夫的成见是否太过偏执,反观堂邑夫格局气度胸襟,并非常人能比,显然更优于自己,值得自己学习。

其实,要不是长安,他们会成为很好的朋友。李椒这样想,可一想到长安,想到如今长安不缠着堂邑夫了,又开始和薛环那小子拉拉扯扯的,李椒便又心塞起来了,塞得有些喘不上来气,他偷偷捂了捂心口……

李椒有些不想参加什么庆功宴了,可是已经答应了,又不好出尔反尔,便冷着脸,用力推杆,将台球打的“哒哒”作响。

他们一直玩到卯时五刻,来花小楼三楼包间参加庆功宴的时候,我和薛环已经从山居小院回来了,薛环回了学宫,我正坐在一楼后院东侧抄手游廊的隔间里,磕着瓜子,喝着果茶,听说书先生讲《画皮》。

田男男跑过来招呼我上三楼。有姑娘们在,包间里的场子已经热好了,气氛欢脱愉悦。

酒菜上桌,席面铺开,正位是惠王,左右是齐王和七皇子,然后是田世子陈书,李椒堂邑夫分列两侧,再次是郑清柳延年和几个书僮,接着是花铁铁平安虞三娘子和万三等花小楼清闲着的姑娘们。

我坐在惠王和齐王中间,惠王以茶代酒,发表讲话,几杯开场酒下去,姑娘们弹唱起舞,大家就自由起来,坐次就随意起来,堂邑夫被万三拉到姑娘那边坐,而我则到李椒身边坐下,从怀里掏出一个锦盒给他。

“这是延年益寿的鼋血菩提,给老夫人的。”我道。

李椒接过去,放入怀里,什么也没说,连谢谢都没说。

斜对面的花铁铁夹了一块肉放进嘴里用力的嚼着,然后将筷子“啪”的放到桌子上,黑着脸看着我,仿佛在说你热脸贴他冷屁股干什么?那么好的东西,我辛辛苦苦用内力炼出来的。刚才我回来参加庆功宴,花铁铁还惊了一下,仿佛我是回来添乱的。这个傻子,李椒和堂邑夫好不容易缓和了,我不赶紧乘胜追击啊,我躲出去算怎么回事儿。

花铁铁知道我就是单纯的忙中偷闲,见缝插针地跟着薛环溜出去玩儿以后,瞬间变脸,好在虞三娘子和平安拦住了她,不然她还要打我屁股。

“我~祖母时常念叨你,想念你,总盼着……你抽空来我家看看她吧。”李椒顿了顿,低声道:“明日可好?今晚我把这个交给她的时候,跟她说,她定是欢喜的。”

明日,“倒是有空,要不还是先别说了,万一我有事脱不开身呢?”我道。

“就去眼一看,不耽误什么功夫。就算有万一,你也抽空去看一眼吧。”李椒道:“我奶奶不喜欢惊喜,还是在上郡的时候,有一次,我外出做事,突然归家,她高兴又不高兴,说以后不许我给她惊喜。

她嘱托我以后要回家来,就提前叫人跟她说,早说一天,她就早欢喜一天,早说十天她就数着日子早欢喜十天。

我想她对你也是一样的心意,若你明日突然造访,她自是欢喜,可你坐一坐就走,你坐一刻钟她便纠结你一刻钟就走,你坐一上午她便纠结你过午就要走,哪里肯尽兴欢喜?还要怪罪我早不和她说。老人家就是这样的,盼着的时候才最是欢喜,所以有好事情,我要早早地和她说,你且体谅,不是我以此挟你,实在不能去,祖母也是理解的。”

有他这句话,我才好松口气,我真是给他吓怕了,一点不敢提前应承,生怕又因为什么突发事件爽约,又给他逮着把柄,把我恨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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