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先摇头,“是不是如果我一直规规矩矩,你就会觉得我只是看重你,我和你只是朋友。”
程敬先不知道该不该庆幸自己那些行为让向阑时发现了自己的心意,可是他为此感到很烦闷。
“如果我的车子坏了,我一个电话就能叫来拖车。如果我真的在剧组拍戏,那我为什么不可以联系剧组的工作人员。如果我不了解你,为什么会在刚认识就让你感到和我相处起来很舒服。”
向阑时在程敬先的目光中半天没有说话,他看着全盘托出的程敬先,内心是无措的。
他从没怀疑过这件事,这件事成为自己一直以来频繁回想的经历,竟然是假的。他感觉心在下沉。
向阑时很长时间才问,“那你,是在骗我吗?”
向阑时的目光炽热,程敬先在一瞬间清醒了不少,他察觉到了自己的错误,忍不住道歉。
向阑时的鼻尖涌现一阵控制不了的酸涩,他顾不上程敬先因为酒精的刺激说出这样的话,强忍着,小声地问,“可我之前明明问过你,你说了没骗我,那你现在呢?”
程敬先这个时候不敢靠近他,酒也醒了大半,这个时候除了坦诚回答,别无他法,“阑时,我之前没有骗你,但是我主动接近你的事故确实欺骗了你,是我不对。”
程敬先说出口的话越愧疚,越让向阑时不好受。
向阑时很想揍程敬先一拳,但看到程敬先这副不清醒的样子,他只能憋回那股酸涩感,心痛地问,“程敬先,你为什么不能说是因为你想靠近我才这么做的呢?你一句一句欺骗什么意思,你也觉得我很好骗吗?”
向阑时憋回去的酸涩感在这个时候又疯狂蔓延到眼角,他委屈道,“我不过是相信你们才不想怀疑的,我为什么要去怀疑那些对我善意的举动呢?可是你们都来骗我。就算你告诉我,难道我会拒绝吗,实话很难吗?”
向阑时的眼角红红的,程敬先心疼不已,他不想顾此失彼,主动抱住了向阑时,在看到向阑时没有拒绝后,又把他的头按到自己的肩膀。
程敬先不敢说话,只敢紧紧地抱住他。
向阑时后知后觉想推,但推也推不掉,打也下不了手,他只闷闷地说,“你很可恨知不知道,仗着自己喝醉了说这些,又仗着我现在不会和你翻脸,你还来抱我。”
多一个表情向阑时都不想给他,程敬先抱得紧,他也没法推开。
隔了一会的拥抱,向阑时感受到程敬先又没什么动静了。
向阑时这次很轻就推开了他,能感觉到程敬先的醉意又覆盖了上来,程敬先似乎想就这么抱着自己睡过去。
向阑时又无奈又没办法,只能先开口问,“我们什么时候回家?”
程敬先没有听清他说的话,又道了一声对不起。
向阑时摇头叹气,在程敬先站不稳的前一秒及时去扶住了他,然后他眼睁睁看到程敬先把车钥匙递到了自己手上。
向阑时被他欺骗的情绪还没有散去,这个时候又迎来更加绝望的可能,他无力地表示,“你不要告诉我让我开车回家。”
程敬先那双盛着浓厚醉意的眼睛此时正看着向阑时,并没有答话。
驾驶座上,向阑时神色凝重地看着方向盘。
很好,能起步,在动。
他拿到驾驶证多少年了,但是第一次买车又撞坏并赔偿他人损失的画面还是历历在目。
向阑时开口问,“我很好奇,这种情况下谁幸存的可能性更大。”
程敬先刚才在外面吹了一阵风,这时的酒又断断续续醒了一点,他回道,“我来开。”
向阑时要看着坐在副驾的程敬先伸手要来动方向盘,他吓得差点要报警,向阑时死死扒住,“程敬先!你走开!”
程敬先在一声怒吼中讪讪收回了手,目视前方。
向阑时深吸一口气,他可以因为技术不好死,但是他不能允许这个时候有人没技术还要送死。
向阑时还想问问程敬先现在好受点没,现在不用问了,越吹风越完了,但愿明天他酒醒后还能记得自己今天的种种作为。
向阑时严令禁止程敬先任何过线的举动,并且希望他能立刻睡着。
一路上,程敬先倒是没睡,但他盯着前路若有所思的目光总让向阑时心里发毛。他真想说一句要不你来开吧。
最后向阑时凭借并不精湛的车技也算是把车稳稳停住了。
可喜可贺,没有发生任何撞上围栏或者因为生疏踩错油门的现象,也没有影响到其他车辆的行驶。
向阑时一拖二拽把程敬先送回了家,他已经无暇顾及为什么事态会变成这样,只想让程敬先放下自己的手。
向阑时欲哭无泪,他的手被程敬先死死拉住。
向阑时露出哀求的目光,“我要回家。”
程敬先抱住他不想让他走,于是他商量道,“能帮我试个水温再走吗?”
水温有什么好试的!
向阑时眼一闭,心一软。
跟着程敬先一起去到了浴室。
向阑时怕他现在已经醉到了不能自理的地步,在给他试水温的过程中,他还提醒着程敬先怎么做。
但他光顾着叮嘱程敬先了,一点也没有发现程敬先在给浴缸放水。
向阑时听到程敬先时不时的应答,心更软了,他忍不住想多提醒一点。
觉得提醒得差不多的向阑时看着程敬先就打算离开了,临走前他又提醒说,“如果很难受,你可以给我打电话。”
程敬先点了点头,他说好。
这么爽快还让向阑时有点恍惚。
那他就回家了,“那我先,”
向阑时的语音未落地,他就知道了他的怀疑不是假的,程敬先突然就没有那么平静了。
不光不平静,完全是很疯狂地把他往前压。
直到向阑时发现程敬先把他带到的地方是哪里,他的身后怎么会是有水的浴缸!?
嵌入式浴缸给了向阑时不摔倒的机会,他被推着坐到了平台上,但程敬先做出了让他不要妄想逃离的举动,他被程敬先连抱带按放进了浴缸里。
为什么?
向阑时的衣服完全湿透,他混乱地坐在温水里警惕着程敬先。
不对,是警惕着程敬先毫无神志的吻。
向阑时被迫仰起头,他抓着程敬先衬衫的领口急促地换气。
程敬先的手在水里隔着向阑时的衣服摸着他的腰腹,但似乎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他一边吻着向阑时,疯狂地侵入那柔软又香甜的口腔,一边又沿着向阑时的腰线揉了揉。
向阑时敏感地呜咽出了声,“不,程敬先,你别。”
向阑时把所有的力气都使上了才换来了一个大口呼吸的机会,他推着程敬先摇头,大声道,“我不走我不走。”
程敬先这才彻底放开了他。
向阑时满身都是水,他心有余悸地从浴缸里出来,离程敬先有足足两米远。
向阑时主动道,“我去外面等你,我保证不走,我再借你一身衣服。”
向阑时把门关上的那一秒,向阑时咬着牙嘶了一声。
疼死了!程敬先的吻真是疼死了。
他把自己当什么咬呢!
程敬先,你明天要是把今天的事情全忘了。
你就完蛋了!
向阑时去给自己找了身衣服换上,他站在浴室门前等着程敬先出来,在程敬先开门看到他的那一秒。
向阑时以平生最快的速度从程敬先的目光中逃离了这里,并放声警告不许追!
回到家后的向阑时没有受到程敬先的任何打扰。
就算他还有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