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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第六十五章 逃出生天(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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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扰着方竹佶多日的事情得到解决,他却高兴不起来,想到这些药全是由人血制成,就阵阵犯呕,厌恶皱眉看着滴在药粉上的血,怎么都下不去手,将它搓成药丸。

陆玖看出了他的心思,把药放回桌上,欲要伸手进去,被方竹佶拉住,“不必了,已经知道怎么回事,不必在做了。”

陆玖道:“你不想知道一直用这种药会有什么后果吗?”

方竹佶摇头,“现在不想。”接着又道,“我去拿个东西把它盖起来。”这味道实在太过刺鼻恶心令人令人难以忍受,短短时间,鼻子里就闻不到任何药清香,只有这种甜腻到恶心的气味。

方竹佶说道:“我去拿一只盖子。”说完后又对陆玖道,“有一件我要告诉你,之前一直找不到很好的机会。”

“什么事?”

陆玖话音刚落,方竹佶便站起身,来到架子前,从架子上拿下只白瓷盖子,转身对上陆玖有些错愕的神情,随口问道:“怎么了?这么看我。”一边说着,一边把药盖上。

那甜腻到令人厌恶的气味一下消失不见,方竹佶紧皱的眉头舒展,胃里翻腾着的恶心也逐渐平息下来。

“你的腿,好了?”陆玖以为是自己看错,眨了好几下眼睛。

方竹佶想了想说道:“嗯,替你解咒那时好的,当时你死里逃生,我太过激动,就站了起来,不过还不能同常人相比,站或走久了会双腿疼痛。之前一直找不到机会,只能现在才告诉你。”顿了顿又笑道,“把我从牢里带出来,又让我站起来,你可算是我的福星了。”

陆玖并没有想为什么方竹佶没有早点找机会告诉他,他只是单纯的高兴,几近喜极而泣,一直盘桓在他心头的阴影在此刻烟消云散,而今,只有陆飞鹰的死,依旧让他愧疚而难以释怀。

方竹佶走到了陆玖面前,时隔多年,小时比陆玖矮些的方竹佶是已经跟他一般高,不过方竹佶被病痛缠绕多年,跟陆玖相比瘦弱许多。

见陆玖红了眼眶方竹佶无奈道:“怎么和小时候一样,动不动就哭了。”

以前的陆玖累了也哭,被陆飞鹰说几句也哭,方竹佶不打招呼,自己跑出去玩也会哭,偏偏他比同龄人要高大许多,拿这件事逗他的人不少,一逗他也会哭,俨然就是一个爱哭鬼。

陆玖头抵在方竹佶肩膀道:“你应该早点告诉我。我一直在想,为什么当初没能早点救你出来。”

方竹佶手放在他的后脑上道:“你已经尽力了,要不是你,我也没办法从牢里出来。不要再被过往牵累。”随后又道,“你快起来,太重了,腿疼。”

陆玖急忙让他坐下,方竹佶道,“我大概是没办法再骑马了。”即便好了,也没办法再坐在马背上。

陆玖推着他向外走去,“我会驾马车。”

“大漠里能坐马车?”

“坐在放在骆驼背上的轿子上,我牵着它。”

方竹佶笑的眉眼弯弯,温声道:“嗯,还好有你。”

书信堆叠在桌上,信纸因年岁久远有些许泛黄,字迹力透纸背,信的开头不曾写明收信人。又一张信纸被放下,相较于前面的信,这张信纸只写了句:一切安好,勿念。没有落款。

这已是陆长鹰在陆飞鹰房中暗格里找到的,所有书信里的最后一封。

将所有书信读完的陆长鹰把信收好,他已经从上信中找到了关于陆玖背上残图的秘密,感叹道:“爹,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这么重要的东西你居然还留在房中,你放心吧,我一定会留他一条性命的。”说完,冷笑一声。

莺柳尸身未能带回,沉和几人想了一个让方竹佶鼓掌叫好的办法,这样一来也能让无辜被牵连的茧丝脱离苦海。

铁链拉动的声响让坐在监牢角落的茧丝脸上露出些期盼,猛地抬头看向监牢门口,一名穿着藕色衣裙,略施粉黛清丽可人,挎着食盒的女人,身上还飘出些许香气,女人站在门口道:“茧丝?”

茧丝不答话,警惕地看着她,女人又道:“茧丝?想活命吗?”

这话让茧丝神情松动,问道:“你是谁?”

女人笑道:“我叫池鱼,我来给你指一条活路。”

茧丝面有犹疑与不信任,呆在原地没有动,“你是怎么进来的?你我之前素不相识,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自有我的办法,我来则是受人所托,如果想活命就附耳过来。”

现在来到狱中很是简单,只要告知狱卒自己是拥堵宫门以及煽动逃狱的其中一名百姓的家人,再施以银两,哪怕在牢门前睡到第二日,只要上头无人前来,狱卒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茧丝心想:受人所托?什么人?莺柳吗?我到底能不能信她?罢了,横竖都是死,不如再搏一搏。

原地不动的茧丝拖动着沉重的脚链缓慢走向池鱼,池鱼四处张望,确定无人,才在她耳边轻语几句,随后把药塞进她的手里说道:“要不要活命就看你自己的了。”说完挎着食盒离开。

茧丝捏紧手里的药,重新回到角落里坐着。现在还有她选择的余地吗?如此想着的茧丝将药藏在了嘴巴里。

出了牢狱之后的池鱼先是到了西郊的一户人家家前,换了一副嗓音,高声道:“阿婆,我来了。”说着就推开了篱笆门,用脚轻轻赶走扑来的鸡鸭。

坐在院中的老太身着粗布衣,衣服上打了几处补丁,她循声偏头,眼睛泛白,听见声音便道:“是何姑娘吗?”

池鱼道:“是呢,阿婆,我刚才去看了靖城,他精神不错,把藏在身上的钱悄悄给了我,让我给你买些吃的,我就来了。”

老太不住点头,喜道:“好啊好啊,这就好,这孩子之前好似得了病,咳嗽不断,我还一直担心他。”说完又叹了口气道,“这孩子真是想不开啊,居然带头逃狱,好在圣上圣明,没有治死罪,只是罚他在牢狱中待个半月,不然我这老婆子可怎么办?不过啊,也好在有你啊,何姑娘,靖城是修了几辈子的福气才结交了你们这些朋友,帮着他照顾我这老太婆。”

池鱼道:“您别这么说,靖城与我丈夫是结拜兄弟,也是我的兄弟,照顾您自当是义不容辞,我先扶您去吃饭。”

靖城便是被红绡抓住吞毒自杀的那名男人,入狱前他便被诊出重病,时日无多。当时官兵四处抓人,想不到不久之后便会被抓,死在狱中,家中老母亲也无人照料,伤心不已,躲在胡同里痛哭。被靖城请过酒的乞丐让他到东郊去找故渊,或许能有条明路。恰好那时故渊他们在物色入牢煽动逃狱的人,靖城自告奋勇,条件便是照顾他的老母亲直至逝世。

也正因为如此,池鱼或者影子,每日都来拜访老太。

二人吃过饭,池鱼把屋子收拾干净,帮着老太把鸡鸭喂饱,又与她说了会儿话才离去,来到不远处的山上,坟茔立在山腰,碑上写着:靖城之墓,池鱼把食盒里的香与祭品取出,用香拜了三拜离去。

贼首莺柳已死的消息传遍大街小巷,行刑台前聚起了看热闹的百姓,莺柳的尸身被绑在刑架上,下方堆满干柴干草,只等第三日浇上火油焚烧尸体。知县与汤明为了避免意外,在行刑台前布下重兵,官兵们日夜站岗,一只苍蝇都休想飞进来。

焚烧尸体的前一天,也是茧丝行刑的日子,斩首之后她也要被架在刑架之上,第三日她的尸身也要与莺柳尸身一起被烧毁。

天刚蒙蒙亮,方竹佶就已穿戴整齐,端坐在床上让陆玖戴上易容用的面具,转眼间,方竹佶便成了一名相貌普通的公子,陆玖则易容成一名马脸小厮。

马车早已在门前等着,陆玖扶着方竹佶上了马车,二人往城中去。

靠墙呆坐着的茧丝看向打开牢门的两名狱卒,狱卒不耐道:“犯人茧丝,出来。”

茧丝缓慢起身,老实地被套上木枷坐上囚车缓缓驶向行刑台,守在行刑台钱的官兵退让两侧,待囚车驶到行刑台前便将囚车团团围住,茧丝看着莺柳的尸身,打了个冷战。

池鱼的话在茧丝脑中浮现:你下了囚车之后咬碎这颗药即可,下了囚车的茧丝咬碎嘴里的药,苦涩在嘴里蔓延,跪在行刑台上,忽然腹中阵阵绞痛,痛的茧丝直不起身来,第一个念头是:又被骗了,。那个叫池鱼的和红绡一样骗了她。

方竹佶与陆玖一起坐在附近的酒楼窗边,见茧丝弯下了腰便放下手中茶杯道:“走。”说完站起身,陆玖应声,与他一起离开酒楼。

血迹从茧丝嘴角渗出,行刑台下凑热闹的百姓惊呼,在客栈中见了这一幕的红绡皱起眉头,“随我一起去看看。”

充当这一次监斩官的知县听见喧闹,又觉茧丝状况不对,便微微立起半个身体道:“去看看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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