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重。
连头发丝都透着雪一样的纯轻。
空气也像现在一样,雾蒙蒙的,带着黏稠的湿度,什么时候下雨都不足为奇。
她想着,如果能娶他也行,即便是仅仅看到一个背影。
不需要去考虑性子,也不需要去考虑是何容貌。
她有些恍惚,狭长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屋檐。
随着那铃铛突然响起来,一个一个响起来,云竖堪堪反应过来。
下雨了。
雨点飘到了她的脸上,越下越大,豆大的雨水打在地上晕开,随后倾盆大雨。
“啊……下雨了。”孟昂放下酒,“那该订两间上房了。”
……
一个月后。
云竖拜别外祖母和夫子,先是回了一趟家。
云母没有出去,像是专门等她回来一样。
府上的人开始忙碌起来。
屏风上绣着金花,色彩金黄艳丽,在光影中若隐若现,仿佛在浮动下沉,既朦胧又缥缈。
屋内,云母看着云竖,想着对于买卖,这个脑子也该能用。
她没有指望云竖能做出什么,只指望她早日回家接管,好越做越大。
只有云父一人给云竖夹菜,而云母一声不吭。
饭桌上只有她们三人。
云父自然欢喜,他本就是书香门第出身,自然对科举之事抱有敬仰。
若他的女儿能闯出什么,他出门走路都带风,他那些尚在闺门的手帕交自然也不会再说什么风凉话。
“我让人准备好了行礼。”他才刚刚出声,云竖就摇了摇头。
“我打算一个人去。”
云父蹙眉,“你一个人怎么能照顾好自己,多待几个随从去也好。”
云竖看了一眼云母。
“她这么大了还能照顾不好自己?多带点银钱过去就行,到了那少说话,别乱说话,京都脚下可处处是眼睛。”云母缓缓说道,“能用银子打点的事情就用银子,若花完了银子,又一事无成,就早点回来接管,别一直在外逗留。”
她的话差点就说去玩玩就成,就当撒银子玩。
云竖沉默了一下,嗓音清淡,“我一个人去就好,我在书院也能照顾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