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天侠女,恨海英豪。拈花御剑,不渡江湖。
“哈,情天侠女再入世,御剑拈花渡江湖,如此盛情款待,绝赋何其幸致!但可惜呀,绝赋掌下,唯有逆吾必亡万劫不复。只叹萧瑟人间终不似,任你是那昔日霸道无比不可一世的情天侠女恨海英豪,而今也只能命丧我手香消玉殒魂断今朝啊!”
绝赋转身,厉掌瞬至。掣风雷动,掩耳汹涌。招招狠辣,势在必杀。掌随身走,身随掌动。一招一式,无不逼命。
“哼!休得狂言,看剑!”不渡剑箫似鳞光破月,惊走雷霆剑如泓,轻渺飘逸似雪浪,纵横起落堪险绝,不见芳踪花中谜,偏锋笑傲任侠踪,萧御竹即便对上绝赋春秋公子凌歌,其身不动其影随心手中持握不渡剑箫,凌虚处静箫声剑影仍是默契无间丝毫不乱。
箫吹奏,剑狂杀,任心随意,箫声剑影,其人似风中玉竹御风不动,其剑却更胜寻常剑路凡俗剑道,箫声入耳惊心荡魂,剑影飘忽风走云行,单是应对剑影杀招已然万难。
若欲突破身外剑影伤害其身,怕是更属无端臆梦妄想痴愚。
最后,注定将要面对溃败失望枉费心机难以功成。
“情天侠女,恨海英豪。不渡剑箫,不愧其名!”眨眼已过,千招万式,纵如绝赋春秋公子凌歌,却也在萧御竹不渡剑箫面前难以攻破无机可乘。
但却并非就能让公子凌歌束手无策无计可施,却见绝赋春秋公子凌歌掌悬天地气纳洪荒,俨然一掌之势,却更威慑众人,“但很遗憾的是,物换星移,今非昔比,现在的你根基功体已早非昔日可比,况且你似乎才经受过极大悲怆痛楚,这样的你又岂能与孤全力交战而屹立不倒呢!”
“这一掌,孤便赐你绝望。”绝赋春秋公子凌歌缓缓举起手掌,掌中蓄力何止千钧,一旦落下神魔亦难逃万一,“侠女英豪,贻笑江湖。情天恨海,终归虚话!”
宰执天下,掌握生杀,一代侠女英豪萧御竹之生死,在绝赋春秋公子凌歌这一掌落下以后。
或许,便将从此写下此生最终的战役与对决,也将是楼邂以“述魂转世录”为她述魂续命,而使她历经无数次转生之后,历尽无数轮回,似斜阳下潋滟江边的紫娟花,最极致的爱与恨交织出最凄美,最哀婉,最热烈,最痛快,以至最后的灿烂、骄傲与结局。
悬念,若还有可能……
“御剑拈花手,不渡江湖客。朱颜啼血过,岂任山河破!”
玉指轻挽鬓角青丝划落鲜血,血溅竹衣任他拂乱风中,指染红尘御剑拈花不渡剑箫,情天恨海须问苍天长歌当哭。
舍弃剑影,当机立断,不渡剑箫,啼血出鞘!
忽闻清泓剑吟惊彻长空,夺天剑光划破万人眉目。
“欲战,此剑绝无退,萧御竹奉陪!吾命,当为天下先,无悔见情天!”
萧御竹一身玉立,把剑悬眉,琅轩鸣世,啸吟长天,“来吧,公子凌歌,钜刈战王,天帝易君,我萧御竹虽不复昔日根基,只剩下微末道行与你相抗,但若想要让我萧御竹向你俯首认输,除非,苍穹破碎,天地崩塌,日月倒悬,江河逆流!”
绝赋春秋公子凌歌闻言,不由一笑,举掌将倾,冷冷道:“很好,那便接我……钜刈沉沦,裂土开疆!”
“天逆吾意,悖逆天地,造祸三界,荼毒苍生,不渡箫剑冷,萧御竹何惧!”钜掌之前,刈战难挡,萧御竹倾尽魂元命火禁制破限之力,欲竭尽自身所有力量破釜沉舟背水一战最后一搏,“御剑拈花手,不渡江湖客。倚剑抵中流,山河不可破。”
霎时。
纤手指转拨弄剑锋如当空皓月,剑绽万朵飞花旋临天地,如镜湖生波骤起海啸狂澜,即便尘沙经过也尽化烟云雾散了然无痕。
钜刈战王,豪侠剑客,掌剑对决,挟带巨流,竟仿佛将周遭万物也欲卷入,瀛洲兵马及烂柯云门之人皆不能自持抵御,根基稍弱便很可能将被席卷丧命灰飞烟灭,三千云阶下顿时陷入巨大恐怖混乱遍地哀鸿一片狼藉。
相持不下,战况愈烈,战王豪侠,各不逊色,似乎一时间难分高下,然而根基悬殊甚巨,豪侠剑客萧御竹终究难以久战,而使得情势愈渐逼临崩溃,钜刈战王绝赋春秋公子凌歌却逐渐占据优势,轩轾相形渐远之下,胜算更添数倍。
“孤之掌下,倚剑中流,不过虚话,山河不破,更属枉然!”绝赋春秋公子凌歌掌力再催狂势说道。
“倚剑抵中流,侠者当为。山河不可破,誓死无退!”萧御竹不顾唇角浸血,只见脸庞一抹清狂冷笑,纤柔冷语,入耳沉重,在场之人目睹耳闻,凄然泪下,悲愤难抑,慷慨激昂,无不动容。
然实力悬殊,魔涨道消,终究仍是无法抵御难以匹敌!
“砰!”
剑箫脱手,钜掌临头之际!
却忽闻……
“倚剑中流,誓守河山。侠者当为,责无旁贷!”龙血战戟破空而出,立地挡关,轩辕不武威武挺身,再挽狂澜,“欺负个女孩子算什么,有种的来单挑啊!打累了想要歇会儿都不让人放空,也真是不让人清静。
这一阵,凤麟洲龙血战神轩辕不武替她扛了。”
仗戟迎战而立,轻抚战马鬃毛,轩辕不武铁颜炬目,如血战龙神,戟镇九州,侧颜回眸,横眉一笑,天下胆寒。
“九月边城,怒雪飞花。披靡天下,肝胆九州。不死桃源死沙场,不武不敢唤轩辕,龙血战神轩辕不武就陪你玩儿到底,如何?”
绝赋春秋公子凌歌见此情景,不由惊诧,冷冷一笑,道:“虽早有耳闻,却未曾谋面,今日一见,龙血战神,名副其实,果真不凡,但即便是你龙血战神轩辕不武,在我绝赋春秋公子凌歌之前又能如何!”
“不武战龙怒,九州一轩辕。回眸只一笑,天下俱胆寒。步离殇以为龙血战神轩辕不武只要站在这里,那便已经代表了上苍与万民的意志与选择,步离殇相信天道长存正义不倒,天下永远是天下人的天下!”战力消耗甚巨,身体愈感虚弱,步离殇终于卸下“萧御竹”姿态,但她却还是不愿退怯欲提剑再战。
“说得好,天下永远是天下人的天下,任何人都不能一手遮天任意践踏!”瀛洲三太子李云戢率领瀛洲兵马站在轩辕不武与步离殇身后,昂首挺胸手握战戢直指已被其擒拿押下的瀛君“李长忌”,“叛徒内奸已擒,剑尊之死,父王之仇,云戢今日也该一并讨回,便以我这位不忠不孝篡权夺位的好兄长‘折戟沉沙李云戟’的人头来为此战献祭开端吧!’”
李云戟身虽受制,却仍不甘心,“李云戢,成王败寇,要杀便杀,我李云戟既然败了,那便无话可说,头颅一颗,任你来取便是,何必在此故作姿态蛊惑人心。你说我弑父有罪,难道你弑兄便无罪了吗?”
“放肆!”李云戢一戢顿地,暴怒不已,“叛国弑父,怙恶不悛,勾结外敌,篡权夺位,,如此大奸大恶禽兽不如的乱臣贼子,焉敢如此大言不惭颠倒黑白,如你这般忘恩负义狼心狗肺之徒,人人得而诛之,我李云戢即便当真弑兄犯上,那也是替天行道天经地义!
况且,你身上所背负的罪孽又岂止这些,莫要忘了,枫叶居前,剑尊爱徒,弈命公子沈弈舒是如何惨死在你战戟之下的,你难道真以为你所做的一切都天衣无缝人鬼不知吗?事到如今,不妨告诉你,其实,诸葛城主早就掌握了一切,只是时机未到不敢揭露罢了,却没想到事发意外以致遗憾发生,这一切岂非皆是因为你吗?!我的好兄长,瀛洲二殿下,沉沙府折戟沉沙李云戟少将军!”
“原来……一切皆是她的谋算,我李云戟还真是小看了她,但如今看来,我李云戟败在她的手上倒也不算冤枉,毕竟,这位三界共主分身终曲绝赋公子凌歌都要对她另眼相待忌惮三分啊!”李云戟抬头看着绝赋春秋公子凌歌狰狞笑道。
绝赋春秋公子凌歌掌负身后,威风凛凛,却似乎格外轻蔑,冷漠一笑,道:“你也配与她相提并论?她乃是孤之掌中朔雪乾坤日月,无知竖子作为棋子尚不入流,弑父夺位更枉为人子,身负绝艺却愚不可及,更枉生为人枉活人世。
如此劣子,坏了孤之棋局,毁了孤之兴致,废不可言,留你……何用!”
绝赋怒起,厉掌疾出,猝不及防,弃子无用!
废之,不过举手之劳!
然而。
烂柯云门大殿中,当西陵梦残听闻蜉蝣剑尊沈剑夜和弈命公子沈弈舒皆死在李云戟阴谋毒计之下时,不由心口飙血愤恨胸中怒不可遏忍无可忍掠剑起身狂啸而出!
“师尊、师兄、恨啊!是可忍,孰……不可忍!!!”
西陵梦残,西陵梦残,西风残照茫然四顾回首无人,陵阙而今,只我一人,谁梦残难挽,谁音尘已绝?剑终不鸣,梦中犹记少年时,菁狂少女捋青丝,倚剑当世平天下,誓为天下鸣不平。
无奈!
剑终抱憾,恨在当胸,谁为我而鸣,谁为我不平?
“他的命是我的,谁也不能染指插手!”不顾钜掌重创,即便重伤也要亲手复仇,却见西陵梦残剑指李云戟与李云戢,“剑终不鸣,西陵梦残,今日,不单只要他的命,还要你整个瀛洲陆沉海底血债血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