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老师真的是个坏人,那我已经是个出色的杀手了,所以杀人的本事我不学了。在那个学堂里,就请让我当你的大弟子吧。”
“不对……澈才是大弟子,她是我的师姐吧?我是师弟。”
你站在老师的另一侧眺望着远处,再把脑袋往前凑凑偏头看见了那头的胧,冲他笑道
“我是大师姐,你是大师兄,所以我们都是大弟子。”
这双染尽鲜血的手涂抹白纸与自己沾上了同等的罪孽,从剥夺学会守护谈何容易,至少活着去赎罪,再将自己溅上的血一点点擦拭干净,在白纸上重新书写下为了保护什么而变得强大,而非为了伤害他人而强大。
并非只有夺取他人生命才能供给自身活下去,保护着重要的东西,从那儿汲取活下去的能源。
“这些我都明白,我会和老师还有胧一起去学习的,未来有机会的话也会和更多师弟师妹一起学习。”
“我身为师姐也会保护好师弟师妹们,所以我会保护好胧的,老师就当老师好了。”
“杀手为了杀人而杀人,武士为了保护而杀人,所以以后我们都当武士吧。”
松阳笑着去搂过了两名孩子,拍了拍二人的肩膀,
“没问题,小小的武士。”
“杀人才能让怪物活下去。”
过往的片段掠过眼前,与记忆中一模一样的场景,只是那个小姑娘成了另一种身份。你从背后环住胧,覆上他握刀的手,垂下眼睑来,过去与现在交织出模糊不堪的幻境来。
“对,就是这样握刀的,做得很好。”
——老师现在也在教着那群弟子们如何挥刀吧?是为了守护而挥的刀,而非为了掠夺的剑。
“如果只有杀人才能活下去的话,我全都教给你,胧。”
“……不愿意就算了,我不需要你教我,澈。”
胧试图从你怀中挣扎出来,可挣脱不开,于是被你握着手挥出一刀,直直劈砍断面前的木桩。
“各类兵器与体术,还有如何操控经脉发出最强的‘劲’与避开要害疗伤,接受了老师血的你应该也没问题。”
“别在我面前提那个已经坠落到尘埃中的称呼。”
你只是轻轻去扣住了他的五指,将一丝柔和的阿尔塔纳注入其中,引导着他去熟络自己体内经脉。
如果这才能让你活下去的话,我会让你强大到不被任何人所伤害,胧。
“你真的很喜欢发呆。”
你曾经比他要高出半个个头,现在已经不是你能背在背上用手圈住的男孩了——尽管真正的力量上来看你确实还能轻轻松松扛起他跑个八百米,他仍旧比你要高上许多。你感到周旁的光线一暗,收回了眺望远处的视线偏头望去。
“你的实力比我要远比我强大,而你却总在犹豫,贪恋那些将你拽到地面的细绳。就算是身在云端的八咫乌,也迟早会因无法割舍连接地的丝线而坠落至粉身碎骨。”
“我从没有犹豫过,我所处的从来不是天际,而我也并非高高在上履行天责的八咫乌,我向往的只有地面的温暖巢穴罢了。”
你抬臂,指尖拨过灰白色的发触碰到脸颊的柔软,灰黑色的眸瞬间的情愫流露被你尽收眼底。胧的实力确实比以往更加强大,而死亡的烙印却无法随时间而消弭,你的指腹描摹过那道疤痕,最后捧住了那张脸踮起脚来贴上他的额头,阿尔塔纳治愈着四肢百骸,温暖而又舒适,亦或是肌肤相贴的触感。
“别抢我的任务了,胧。”
你松开了他,背身而去。方才的短暂温存过于麻痹神经了,以至于他甚至都没来得及开口制止你,伸出的手只触碰到发尾的黑。
“如果你想要的话,我也可以……”
无端联想到你那日这句话,被情欲撩红的眼尾还未淡下,他握紧了自己的手腕以至于关节都发出咯嘣声,将不该有的旖旎按捺下。
已经背弃了恩师,后又向老师的遗骸宣誓效忠;虚既已视你为自己的所有物,难道还要再一次背叛吗?
胧收敛了思绪,面不改色将脱臼的手骨接了回去。
唰啦的水声溢出浴缸,你迈步踏出,拿起浴巾擦干净了身子,捡起单薄的睡衣将身体遮盖住。你和胧的房间临得很近,习惯性收敛了脚步声不去打扰他的睡眠,然而不知是胧本就无心睡眠还是那一丝关于你的动静瞒不住他的耳朵,门被打开了。
“还不睡吗?”
“这句话该我问你。”
你的发尾还沾着湿漉漉的水汽,本来不算纤细瘦小的身躯被宽松浴袍整个笼罩住,为了不让衣物耷拉下而环抱胸口处做的收拢动作像是淋了雨蜷缩着的小鸟,用瑟瑟发抖来形容太不妥帖,可让人心中升起的怜爱不似作假。胧沉默着看了你一会儿,眼眸将面前一幕尽数收在眼底,他是想保护你,可不代表你就要比他弱小;不如说他拼尽全力想要追逐上你,却如何都被你庇护在羽翼之下。
“虚回天道众了。”
“对我说这个干什么?”
胧在问出的刹那就明白了是自己眼底的渴望太过直白,他咬牙暗骂了一句自己再一次的事态,一是再度浮想联翩了不该有的,二是在你面前暴露了出来。你此时握住了他的手搭在自己的腰侧,绕到了后腰处,只要轻轻一拽就能让蔽体的衣物尽数除去。
“不用在我面前掩饰,也不必忍耐,我是你的师姐。”
“就像那天一样,你看着老师他们的笑……我能看到。”
自以为伪装得很好,其实在你面前都是一败涂地。你踮起脚,靠进了胧的怀中,柔软地贴在他身上。胧一时无措,与之而来是下意识抱住了你,你合上了眼,脸颊轻轻蹭过他的胸口,与白日里包裹得严实的衣着不同,轻而易举将衣襟都抹了开来。于是很顺理成章地,胧也扯住了你的束衣带,轻轻一拽便让雪白的胴体展露在了自己的眼前。
他自己都不可置信,还想说什么去制止你,更是阻拦自己,你的手指先一步抵住了他的唇。
“因为那是老师的身体,所以我愿意;而胧,我喜欢你。”
顷刻间理智支离破碎,他为你破例了太多次,又一次为你而失态。这一刻就自私地去独占去握紧无边黑暗中唯一自己手边的光,当成无数次欢愉的梦境在醒来时尽情贪恋美好,这一刻将隐忍与克制都撇去。
……
虚俯身取走了你在口中咬了一半的糕饼,棕灰色的发丝拂在肌肤上带来丝丝痒意。你抬头对上那双猩红的瞳,明明面上是笑意全盛满了淡漠。他咀嚼后咽下,舌尖扫过你的唇角,将碎屑也尽数卷入口中。
“松阳也是这么做的吧?给你擦干净了。”
你不回话,他倒也不是非要你说出个所以然,搭在你肩膀上的手摩挲过衣襟,碾开来时窥见上面的暧昧印记也不恼,反倒像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一样眯起了眼饶有兴趣打量。
胧总算是做出了有意思的事,看来你着实是他所有出格所集的例外了。让他主动向你索取断不可能,但如果是你先一步掷出了橄榄枝呢?光是语言也还不够,得是牵着他的手一步步将他从理智的边缘推下。
光是想想就觉得有趣啊。
“我们也来做吧。”
他虚握住了拳头,指背贴上你的脸颊,亲昵地如同逗弄猫咪一样摩挲着你的脸庞。
我会教给你更多的,就用我教给你的去取悦你的师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