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陈凛嗓子沙哑,说不出话。
他想到昨天李喻之说,这趟回来要待几天,昨晚走了可能是回镇上的房子住。
陈凛打电话准备叫李喻之买盒润喉片,接通后,听到的却是严斯翊的声音。
“我们在医院,一会儿回去给你带。”
“怎么突然生病了?”
严斯翊解释说,李喻之因为着凉发烧了。
陈凛笑呵呵道:“诶,那你们别回来了,严哥你好好照顾他,我们自己去就行。”
挂掉电话,陈凛躺在床上滚了两圈,半个小时后,梁世闻来把他抱下楼吃饭。
陈凛没什么胃口,这段时间天气太热,一直没食欲。梁世闻炖了点清淡的汤,厨艺比以前上涨不止一个幅度,陈凛勉强吃完一碗。
吃完两人去了镇上,明天小萝卜头生日,陈凛给小朋友定了个蛋糕,图案是几只狗,萝卜头天天念叨的汪汪大队。
萝卜头已经三岁,词汇量大增,一看到陈凛,摇摇晃晃跑出来,抱着人大腿喊爸爸。
“叫什么爹,看清楚我是你叔。”陈凛弯腰把他抱起来。
萝卜头的奶奶在纳鞋垫:“前天他爸妈刚回来过,他们一走,哭两个晚上才好,现在有点动静都听不了。”
陈凛抱着小孩晃了晃,又捏捏他的脸:“可怜幺幺。”
下午,李喻之提着大包小包到家,把小孩抱回家玩。陈凛开了酒,后面李喻之喝高了,捧着小孩的脸蛋亲了一大口,吓得幺幺大叫着跑陈凛怀里。
李喻之还走过来,被梁世闻伸手拦住才作罢。他有意无意瞥了眼严斯翊,对上那张阴沉的脸,悻悻喝完杯子里剩下的酒。
等严斯翊去外面吹风,陈凛拍拍李喻之的肩:“怎么回事啊你,还是老样子?”
李喻之点头。
陈凛给他支招:“正经的不行,那你就走点偏门的道呗。”
李喻之看起来很想知道。
“色/诱啊。”陈凛说,“Alpha都一个样。”
梁世闻在一边听着,不禁觉得好笑,陈凛自我感觉良好,如果没有自己,他们早不知道散到哪儿去,现在反倒给别人传授上经验。
陈凛把手搭李喻之肩上,挑眉:“信我。”
李喻之拍开他的手:“我看就是你带坏的梁世闻。”
陈凛表示很无辜:“半斤八两。”
李喻之没理他,站起身走了。
夏夜的风吹在脸上,他想起昨晚模糊中细碎的星星。
意外而已,他没能控制住自己,严斯翊看他可怜就施舍了一分怜悯。
过后已经用沉默说明,都是成年人,要为自己的行为决定负责,又没人逼着他脱。
过了几天,梁世闻陪陈凛放完孔明灯就离开了。第三天中午,陈凛也回到了首都。
他本想着试试多久会受不了,然而现实告诉他,一天不行,一小时不行,一刻也不行。
但回去时,陈凛没告诉梁世闻,梁世闻下班回到家发现有人,把躺在沙发上的陈凛抱到自己腿上:“想我了?”
陈凛嗯了两声,眼睛盯着屏幕没移开。
梁世闻怀疑这人有网瘾,读书的时候太累了,现在没日没夜发疯地玩。
手指噼里啪啦,陈凛忙得冒烟。
梁世闻捋他的头发,盘核桃一样摸后脑勺:“你想我。”
陈凛说他好烦,继续专注自己的事业,还把脸别开一点,避免和他碰到一起。
梁世闻又贴过来,找出证据证明陈凛是黏人精:“我每天一进门就能看到你在这里等。”
虽然陈凛很忙,还是每一句话都回应:“沙发就摆在这儿,我总不能躺地上吧。”
“还不承认。”梁世闻掰过他的脸亲了一口。
被咬得有些痛,陈凛眨着一边眼睛,随口哼:“嗯嗯。”
梁世闻被敷衍的态度气笑,抱紧陈凛的腰往自己怀里摁。
陈凛哈哈笑说别摸我,但是因为梁世闻不肯松手,太痒了,陈凛无暇兼顾两头,没打过对方,死了。
他转过来沉着脸,一拳锤梁世闻肩上:“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对方比陈凛高三级,陈凛蹲在草丛,还想搞偷袭,最后被发现了也不跑,血条都看不见了还追上去想打死对方,结果被对方一个技能秒杀。
梁世闻只能背下这锅,又亲亲他的脸,垂下眼睛问:“游戏重要我重要?”
陈凛根本不想回复,梁世闻非得让他选一个,甚至问如果严斯翊、姐姐和赵黎,还有自己都掉进水里,他会救哪一个?
陈凛无语死了,受不了这种无理取闹。
说一个都不救,他也跳进去,让他们四个一起来救自己。
梁世闻抱了陈凛一会儿,就把他放在沙发,在他露出的腿上盖了张毯子,上楼去书房。
吃完饭,陈凛接着打游戏。
梁世闻还有些文件要处理,继续回书房。
两个小时后,梁世闻正在整理桌面上的材料,房门被打开,陈凛眼睛都没睁开,一步跨到他腿上,抱住他的脖子,整个人趴在他胸口,不动了。
“现在我重要了?”
陈凛不吱声,脑袋挪动,换了一边脸蹭梁世闻。不回答问题,只说:“我好困。”
“困了去床上睡觉。”
“我还没洗澡呢。”
陈凛是个惯犯,玩够了就开始找人。
梁世闻关了电脑,把他抱进浴室。
这样的生活连续了一个星期,直到陈凛被举报禁赛,玩不了了。
陈凛开着电瓶去花鸟市场逛了一圈,买了两盆仙人掌,故意的。
他不喜欢被放在窗台上,即使拉着窗帘也觉得羞耻,但是梁世闻一到这事就开放得吓人,陈凛打不过,还不能用别的方式反抗吗?
都看见没有空位了,梁世闻总不能用刺扎他的屁股。
陈凛还买了一只鹦鹉和一盆蓝莓,鹦鹉放笼子里,挂在后花园的屋檐下。
接着找了把铁锹,种下蓝莓种子,预计明年夏天就可以收成。
干完一切,太阳落下地平线,A市笼了层金灿灿的光,陈凛在夕阳里,拍下今天的成果发给梁世闻。
发完就收了手机,没看回复,洗完手回到屋里。
刚坐下,梁世闻打电话过来,说今晚不回家吃饭,陈凛讲知道了,不问原因。
梁世闻还在办公室,似乎是又不开心,黑着脸。陈凛不明白他一天怎么能敏感成这样,只好问:“那你去干什么?”
梁世闻说:“临时会议。”
“等你开完我去接你。”
听到句好听的,梁世闻终于展颜。
到了点,陈凛准时到达联盟大厦楼下。
远处灯火璀璨,梁世闻走出自动玻璃门,身边跟着同事,大家眉宇间都在抱怨这场会占用个人时间。
梁世闻知道陈凛的习惯,一顿好找,在侧边马路看见车牌号。
刚坐下,安全带都没系,陈凛凑过来亲了他一口,说辛苦了。
车里光线昏暗,陈凛那双眼睛亮晶晶的,带点羞怯和不好意思,瞳仁比有光亮时更圆。
难得看他有这么乖的时候,梁世闻心口窜起股燥热,把人压座位上。
陈凛还想躲,梁世闻单手掐住他的脖子,接了个深吻。
玻璃窗外有人走来走去,还有几个梁世闻的同事经过,陈凛后悔开了个坏头,梁世闻这架势恐怕憋不到回家,在这就要给他扒光。
大马路上野/战像什么话,陈凛还要脸,喘着气推开梁世闻,梁世闻追过来又咬了他两口才放开。
到了家,在车库停好车,陈凛左手转车钥匙,右手被梁世闻牵着。
他太用力了,抓得陈凛有些痛,在电梯里,陈凛让他松开点,梁世闻转而把手搭在他腰侧。
陈凛浑身上下都是痒痒肉,只好又握回梁世闻的手。
俩人胳膊晃来晃去进了屋,陈凛往梁世闻身上扫了几眼,突发奇想扒掉他的制服外套。
这么快进入正题,梁世闻眼神意义不明,没打扰他。
陈凛却把梁世闻的衣服往自己身上穿,然后把他拉到门口。
从进门重头开始,陈凛面无表情,开门,往客厅一站,假装松领带,摘表,看看四周,摇头,然后走上楼,边走边说:“陈凛。”
没人应,再叫。
到卧室开门,陈凛把梁世闻推床上,自己回到门外,又一遍开门,走过来说:“还在睡呢,又玩一天了吧。”
到这步,梁世闻明白他在干什么,静静地看着他演。
陈凛把梁世闻从床上推开,自己躺上去,撇开头。
然后又站起来,把梁世闻拖回原来的位置,张开手臂抱他的腰:“想我了吗?”
再站好扮演自己挥挥手:“别烦我,打游戏呢。”
站左边扮梁世闻:“游戏重要我重要?”
再站右边扮自己:“当然是游戏。”
陈凛抓住梁世闻的手腕,在空中做一个丢手机的动作。
然后捧住梁世闻的脸,低头猛亲,亲完了掐住他的脸颊,面无表情说:“没良心的狗崽。”
其实陈凛学梁世闻问“游戏重要我重要”那句话时,梁世闻已经忍不住笑了,后面全程嘴角没平过。
“嗯,你平时回来就这样,都是因为你,我游戏输了好几局。”陈凛倒回他怀里,“我今天被禁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