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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第 4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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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思及昨日定华寺门前去裘止所言,陶千照有些大胆地想,今日若能借蔡柏的意,得到一个出入昭玄司的资格就好了。

一来,能轻松见到裘止,可以每天去他那里刷个脸。

二来,她确实需要多见识见识裘止断案的本事,待以后剧情进行到原身替罪时,若系统靠不住,她也好挣扎一下,自己替自己洗清冤屈。

思忖间,梅娘的声音恍然插进她的思绪。

梅娘状似无事地戳了戳陶千照的肩膀,眼神却故意朝裘止那边溜了一眼,这才转向蔡柏笑道:“那可真是巧了!陶姑娘不仅同您相识,我瞧着老爷您后头这位公子也是有几分眼熟的。细想想,上次陶姑娘来铺里时,这位公子可不也在?”

陶千照闻言侧头,对上梅娘眼中那抹揶揄之色,心中立时了然。

梅娘这是认出了裘止,也猜到了她口中之人正是他。

还没看出梅娘说起此事是为了做什么,又听她打趣:“公子除了面冷了些,倒着实一表人才,这般人物,我自是见过一次便印象深刻。”

蔡柏朗声笑了笑,解释:“几日前老朽本打算来替夫人买盒胭脂,因着未得空抽身出来,便让子逾来替我采买,掌柜所说的在铺中见过他,约莫正是那日。”他转身看了眼沉默静立的裘止,问道,“只不过,子逾,你上次来时,竟还与陶姑娘碰过面吗?”

此刻话题中心俨然挪至了裘止身上,陶千照心头计起,便顺势随梅娘和蔡柏的目光一同望向他。

待二人视线相接,陶千照一改先前刻意避开的态度,微微抬起下巴,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直直迎上他的目光。

裘止看她这副神情,喉间溢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嗤,随即朝蔡柏微一颔首:“上次来此,确见过陶姑娘。”

“原是如此。”蔡柏了然一笑,“我道昨日见你二人相处,言语间不似初识那般生疏。”

“哎呦,那可不是初见!”梅娘打趣着插嘴,身子倚上柜台,眯眼笑道,“上次铺中撞见时,他二人瞧着便已非生人,依我看呐,他们可比老爷您想的要熟悉得多。”

她刻意在“熟悉”二字上加了重音,眼波在陶千照和裘止之间转了个来回,话音微顿,又道:“只是不知这位叫子逾的公子,与老爷您是何关系?”

蔡柏捋须,缓缓笑答:“他是老朽的学生。”

“是您的学生啊?”梅娘略带叹惋地轻轻摇头,“您如此年纪还与夫人伉俪情深,不惜走遍京城铺子为夫人寻一盒香膏,这份情意当真难得。只是这位公子,”她轻飘飘地又扫一眼裘止。

梅娘叹道:“这位公子瞧着却冷冰冰的,比这秋日里落了黄的枯叶还叫人瞧着疏离。上次在铺里,他待陶姑娘便是如此,陶姑娘一直主动说话,他却偶尔才浅应一两句,今日一见,倒是一如既往的寡言。”

陶千照眉尖轻挑。

若她一会儿去求蔡柏,梅娘这番话倒是正中她下怀,省了她不少铺垫。

梅娘说着便伸手去拉陶千照。

陶千照心领神会,顺势往前挪了两步,被梅娘按着肩膀推到身前。

“我们这位陶姑娘,”梅娘按着陶千照的肩头叹气,“明明是个娇滴滴的小娘子,那日在铺中却固执地追在公子后头找话头。今日她刻意来找我说些苦恼事,我这心里头更觉她一个姑娘家,着实是难为了些。”

梅娘这几句虽未点破陶千照的心思,话里话外那点不可言说的意味已足够昭然。

待梅娘说罢,陶千照便见裘止唇角无声地扯了一下,眼底浮起一丝轻嘲,仿佛在无声诘问陶千照又同旁人编排了些什么瞎话。

陶千照不语,只弯起一双笑眼,坦然地迎上他那点讥诮。

梅娘目光扫过蔡柏与裘止各有所思的面色,她心满意足地一笑,见好就收,松开按着陶千照的手。

“瞧我这张嘴,尽说些胡话,可别惹了这位公子不高兴才是。行了行了,既然三位是旧相识,那我便不多叨扰了。铺子里还有账簿未理,我先去张罗,几位慢聊。”她利落地福了福身,拿起柜台上那只小木盒,转身时不忘朝陶千照意味深长地看一眼。

陶千照轻轻颔首,递去一个感激的眼色。

梅娘抬袖挥了挥,身影便消失在通往后间的门帘后。

梅娘一走,铺堂内的气氛因着她方才那番话而骤然变得微妙起来,一时陷入寂静。

蔡柏自然听出了她话里的弦外之音,只不过心下着实讶然,目光不由得在陶千照与裘止之间逡巡了一个来回。

陶千照感受到他的注视,拢袖垂首,轻声开口:“先生若不急着离开,可否替晚辈解去昨日一惑?”

听她提起昨日,蔡柏浑浊的眼底掠过一丝沉郁,随即轻叹一声,颔首道:“姑娘想知道什么,但问无妨。”

裘止立在蔡柏身侧,闻言略挑眉梢。

陶千照开门见山,直接道:“昨日定华寺斋堂内晚辈同您与夫人匆匆别过,并未来得及向您询问夫人将我唤作小竹这一事。”

她抬头,目光平静:“我与夫人初见,她便认定我便是您的徒儿,要带我一同回去,在夫人话中,她还问我的名姓是否为叶竹,先生,叶竹是我已故母亲的名字,后来见到您,您与裘大人不仅未向夫人解释我并非她口中小竹,反倒在夫人面前将这场误会一并圆了过去。”

听她说到“已故”二字时,蔡柏宽袍下的手猛地攥紧,手背上皱纹下的筋络骤然凸起。

陶千照最后干脆利落问道:“先生,晚辈仅一个问题,夫人口中您的那位徒弟,小竹,叶竹,是否便是——”她说到这里,话音一顿,而后才继续道,“便是晚辈的母亲?”

这番话问罢,裘止低眸扫过她平静无波的面容,若有所思地收回目光。

这个问题,她昨日已问过他一次,今日再向老师求证,他并不意外。

只是蔡柏沉默了许久,最终,他重新看向陶千照的眼睛,凝视着这张与记忆中故人肖似的面容,缓缓摇头。

他嗓音沙哑:“既然姑娘问了出口,那老朽自不会扯谎相瞒,你的母亲叶竹,确是我的徒弟。至于昨日在斋堂里请姑娘演完那场戏,实是迫不得已,只是夫人的病情着想罢了。”

为了蔡夫人的病情,这一点陶千照昨日已大致想清楚了,然而此刻亲耳听到蔡柏肯定的回答,肯定原身母亲确实曾是他的徒弟,陶千照还是不由得耳畔嗡鸣一声。

昨夜梦中,那舞剑的女人虽面目模糊,但与陶府西院如出一辙的庭院已让她断定,那便是原身的母亲叶竹。

她剑招恣意飒爽,仅凭几道凌厉剑风便不难叫人看出她是个怎样的人。

但叶竹在原著的描写里,只是一位柔弱的温婉的普通妇人,书里寥寥几行字句便写完她的一生,并用早年病逝这四个字定下了她的结局。

陶千照最初只想问清此事,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而已,但此刻,她却下意识开口,又多问了一句。

“母亲过世早,我已无甚关于她的记忆,还请问先生,母亲是您的徒儿,她生前,是个怎么样的人?”

叶竹生前,是怎样一个人?

蔡柏被她的这几句话引起回忆,那些原本沉寂在过往的陈年旧事再度清晰起来。

有些不敢回想的经历,此刻又浮现在脑中。

他沉沉叹了口气,又有些欣慰地笑:“老朽曾于刑部任事,你母亲拜我为师时,老朽尚在朝中当职,她那时年纪还小,时常追着我要学查案,我初时未允,她便执拗地来苦求,甚至自作主张地送来一份又一份她的案情推断,一遍又一遍地向老朽证明,她是可造之材,值得让我收下她为徒。”

陶千照屏息凝神,一字不漏地听着,袖中的拳头悄然握紧。

蔡柏继续道:“她这般执着,对案情的剖析又每每切中要害,见解独到,实是难得的人才,老朽最终点了头,在她敬了拜师茶后,便正式拜我为师,我也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不出所料,你母亲天资卓绝,是位极好的徒弟,亦是位极好的探使。”

陶千照默然片刻:“原来如此,母亲过去的人生里,竟还有如此波澜。”

“是啊,”蔡柏面上浮起追忆的笑容,“只是她后来成家,又生下了你,这些往事便随风散去了。其实早在昨日之前,我便知晓姑娘你是阿竹的女儿,不过昨日亲眼得见,我才惊觉你与她是何等相像。”

“原来是因为相像,”陶千照轻笑一声,“难怪夫人会将我错认。”

下意识说了这话,她心底却陡然划过一丝异样感觉,似是有什么细节被遗漏一般。

她晃了晃头,暂且压下这丝疑虑,目光不经意般又扫过裘止。

还有第二件事要做。

她重新拢袖,语气诚挚:“实不相瞒,今日再遇先生,晚辈尚有一事相求,方才听您讲述母亲那些过往,更是坚定了我心中所想。”

蔡柏奇道:“姑娘有何事?”

陶千照直视着他,一字一句清晰道:“不久前的宫宴上,晚辈曾有幸与裘大人共查一桩案,自那之后,我便立下决心,若有机会,定要恳请裘大人应允,教我些查案的本事。”

她说着,敏锐地捕捉到裘止眉头锁紧,陶千照嘴角几不可察轻勾了勾。

“只是裘大人性子太冷了些,”她拱手,笑道,“晚辈一时没有更好的办法,这才来请先生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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