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二人都知道这份名单漏了两个重要人物,在江州突然离去的时安和石大,从一开始他们就说要进京的,也不知现在到了没有。
阿虹试探性地问道: “越舟姐,小时哥和石大哥有联系过你吗?他们现在进京了吗?”
“进了呀。”她坦然承认道, “不过你们可别想着请他们了,我也联系不上他们。”
“你们两个是见过时安和石大的本事的,他们绝不是普通人,以后走大街上碰到了,若他们不主动上来打招呼,咱们也别凑上去。”
这话是真心话,时安他一路走来,追查的人官位都不低,现又到了天子脚下,不知这次他又是冲着谁去。
阿虹和语琴两个人住在这儿,若因此被有心人盯上了,自己想防备也防备不住。
末了,在回去路上,林越舟让马夫改道去了城北的兵器作坊,为了给阿虹挑一把长剑。
“之前教了你步法,虽然院里没有桩了,但平常还是可以多练练走位。”
她分外认真地看着阿虹, “练武不是一朝一夕可成的事,你现在基本功还不够扎实。之后我十日来一次,教你一套招式。只是你既要做活,又要练剑,要比之前辛苦许多。”
“不辛苦的,越舟姐,这一点儿都不辛苦。”阿虹生怕越舟姐因此不让她学剑了,脸上起了焦急之色, “以前没饭吃的时候才苦,有饭吃怎样都是好日子。”
“好,我当然知道你不怕苦了,就是提前敲打你一下,别练到一半给我弃了,我可是要追着你打的。”
在兵器铺里拣选了半日,考虑到阿虹蹿个头的速度,她挑了把稍长的,剑身泛着寒光,薄如蝉翼,阿虹上手随意舞了舞,觉得很是喜爱。
就是这价格,阿虹在米铺干一年也付不起,于是忍痛道: “就...一般般,越舟姐,我看那把不错,要不就那把吧。”
她顺着阿虹的指向看去,那是一把放在角落里的短剑。不上手,光是打眼一瞧,就知是一把锻造极为粗劣的剑,同样价钱也要低上许多。
她何尝看不穿阿虹的心思,一咬牙一跺脚把钱付了,自此又是荷包空空的一个月。
阿虹喜极而泣,抱着她的手臂不撒,信誓旦旦道: “我一定好好练剑!成为天下第一剑客!”
林越舟失笑道: “那你好好努力吧,反正我不敢保证把你培养成第一剑客。”
取过长剑,她又向老板讨了柜台边缘的一把木剑。
“木剑啊,是我小儿无聊时自己雕的,姑娘要拿就拿去吧,不值钱的。”
“多谢老板了。”她把木剑一并塞到阿虹怀里, “刚开始练用这把木的,把要点掌握了再用真的,才不容易伤到自己。”
喜悦过后,便是无尽的愁绪...二弟那儿欠的钱可以再拖拖,时安那儿也不急,就是欠钱心不安。
......
城外六十里的萍水镇上浩浩荡荡地进了一波人马,行路之人披甲持戈,但面色瞧着都格外疲惫。
从西州至此往返数月,过山路、行水路,眼瞅着要到城门口了,沈侍郎却突然下令原地休整。
马车上的石二小心翼翼地半掀起面具,挠了挠脸颊,又飞速放下。这一路上他可谓是时刻警醒,无论是吃饭还是睡觉都保持着笔挺的姿态,每次脱口的话绝不超过五个字。
除了和王府里带来的两个护卫沟通,其余者能让他们代传就绝不主动开口。
为了给公子拖延时间,自己一路上借用水土不服休息数日,他隐隐感觉沈侍郎早包藏了一颗要揍他的心了。
沈影包下镇上最大的一家酒楼,并全队戒严,他召来副使,要他在两天后带着一半的人马先行进京,并放出风声,镇西王世子就在此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