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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第 8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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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当下他一闻着香,就感到不适。

“参见安阳王妃、吴小侯爷。”

“嗯。”吴荃没打算为难王家,可王家居然找到她眼皮子底下来,她轻抚指甲道,“有何事。”

语气平淡,可王瑞从中感到一丝不悦,他偏头示意王玥向前。

吴兴的视线不由自主地随着王玥的身姿移动,王玥并未朝他的方向看上一眼,她越过王瑞,摘下幕篱,身子一颤,直直地跪了下去。

“草民有罪,请安阳王妃恕罪。”

声音清冷,字句之间没有任何起伏,仿佛一个对任何事物都漠然的将死之人。

三人齐齐诧异,王瑞在后面不断督促道:“快起来,你胡说些什么,别冲撞王妃。”

“哦?”

在前堂时,吴荃便注意到这个女子,看她戴着幕篱,还以为是羞于见人,现看她和王东家的态度不同,吴荃倒有了几丝兴趣,“你有何罪?”

她缓缓抬起头来,即便敷了厚粉,细眉下的双眼依稀能瞧出红肿,“晓风楼一事,非小侯爷之错,而是...”

“而是民女的哥哥在小侯爷身上用了不该用的香。”

王瑞面色突变,大走一步,向上行礼道:“王妃请勿见怪,草民的妹妹自那日后,一直神情恍惚,甚至...”

“甚至,寻过死。草民压着消息一直不敢外泄,请王妃不要怪罪她的胡言乱语。”

吴荃气定神闲地坐在上首,冷哼一声,“王东家,王姑娘,你们兄妹二人莫非当真觉着侯府好糊弄。”

“下药?寻死?胡言乱语?”吴荃的眼神朝吴兴身上极速地飞了一眼,又收了回来,“这些事可都是要讲真凭实据的,难道随便什么人都可以到本王妃面前乱说一通?”

“王妃教训的是。”

王瑞低头顺从着,这和计划的不一样。妹妹明明答应他了,她不需说任何话,只需露出自己精致修饰过却依旧显得憔悴的面容即可。

该说什么,该做什么都应当由他全权操持。妹妹从来没有不按照他吩咐的做过,这么闹一出,他脑中霎时有种梗住的感觉。

来这之前,他已意识到不过几日光景,关于此事的风声便悄悄隐匿。不消打探,也知是出自侯府之手。他明白以平民之身嫁入侯府是痴人说梦,但若以侧室的身份进去,却不是毫无可能。

妹妹因此事寻过死,侯府又不想晓风楼一事闹大,王瑞来,便是想与安阳王妃洽谈此事。

只不过,话还没脱口,他就因妹妹一句话自乱了阵脚。

再想开口,话却被抢了,“民女所言无一字作假,王妃若不信,请让民女带人进来作证。”

吴荃身子微微后仰,略沾椅背,端详着眼前娇小的女子,又将视线平移到弟弟身上。吴兴眼神凝滞,掌心包裹住扶手,瞧不出在想什么。

唯有王瑞,“扑通”一声跪下,急急道:“王妃恕罪!草民的妹妹怕是得了癔症。”

又转头朝着王玥切齿道:“王妃面前岂能随意带外人进来,还不住嘴!”

“是草民鲁莽了,还请王妃允许草民携妹妹告退。”

王瑞尝试屏住气息,但内心巨大的慌乱反而放大了他的呼吸声,他感到身上被质疑的目光灼热,无所适从。

王玥还是一如刚走进时那般淡漠,双眸里除了漆黑还是漆黑,没有一丝光亮。

她越是这样,王瑞越是慌张。不过他还是不断劝说自己,她一直居于家中,既无长辈,又无好友,哪里来的证人?难道真的癔症了不成?

吴荃高坐上首,没有立时应下,侧身望着吴兴道:“阿兴,你觉着呢?”

冷,出奇得冷,吴兴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掌心因发汗而黏稠,他想起王玥瑟缩的模样,现在她告诉他,自己是被算计的那一方?

“姐,叫人进来吧,我想听。”

林越舟是作为证人被带进来的,厚袄束裤,脸上均匀涂抹着碳粉。进来的第一眼,就对上王瑞一双猩红的眼睛。

“草民名叫阿舟,是晓风楼的堂倌,也是当日负责小侯爷雅间的那名堂倌。”

吴兴若有所思地上下打量了一番,眯眼回想了片刻,“嗯,我记得你。”

得到弟弟的佐证,吴荃才让她继续讲下去。

她从小侯爷进晓风楼的那刻讲起,到阿黄来替她,再到事发及掌柜的携他们赔罪。

这些事吴兴都记得,只不过自己当时酒刚醒,一片混沌,根本无暇顾及这些细枝末节,现在听对方重新讲来,竟隐隐察觉到些不对劲。

“你说的那个阿黄在哪里?我要见他!”

“回禀小侯爷,人,就在门外。”

话刚落地,叶崇安就推门而入,身后的黄文、黄武各提溜着一个被五花大绑的男人,一个是阿黄,一个是赖老汉。

而他两身后还跟着一个探头探脑的叶鹏。

“王妃,小侯爷。”叶崇安拱手行礼,“外间已摆好桌,臣弟来询问一下何时可以开席,正巧看到门外地上有人,便拿了进来。”

他稍加环顾,装作刚刚反应过来的样子,“这...臣弟莫非来得不是时候?”

吴荃闻言,扯动嘴角笑道:“有劳崇安弟了,就说我的吩咐,让他们自行用席。”

“嗯。”叶崇安向前踱了两步,话却是对着身后黄文、黄武说的,“还不传王妃的吩咐下去?”

自己倒毫不介意地坐在了吴兴身旁,叶鹏看不明白这里头错综复杂的关系,单纯觉着这可比闻香好玩多了,便也绕过地上的阿黄挑了个位置坐下。

空气中涌动着异样的气息,吴兴只想尽快听到事实真相,吴荃只觉这两位新进京的世子爷格外没有眼力见,每每与她的想法相拂。

王瑞垂着头,在看到二人的那一刻,额上不住地冒冷汗,隆冬的空气如冰锥般刺入肺腑。

“左边这位便是阿黄,右边这位姓赖,别人都叫他赖老汉。”林越舟在得到王妃的允许后,站起将两人拎到王瑞面前,拔出嘴里堵塞的布包, “王东家,有些话是你说,还是要我替你说。”

“这两人,我不认识。”王瑞缓缓抬头,强挤出一抹笑容,眼角已由猩红褪成一抹镇静的白, “这位小兄弟又想听我说什么呢?”

“够了!”吴兴蓦地站起,他也说不清心里的这股无名火, “你两自己说!谁敢说谎,头给你们割掉。”

阿黄是个胆怯之人,那日单被人用刀顶着,就坦白了一切,之后自己也不知被丢到什么地方,胆颤心惊过了几日,就被丢到眼前这个局面里来。

还没怎么着呢,小侯爷就说要把他的头割掉,阿黄一时间欲哭无泪。侥幸的是,他看见了阿舟,猜想应是侯府把人找来的,但对方是好端端站着的,自己却瞧不出个人样来。

“王东家。”阿黄嗓音喑哑,努力地往前蠕动身躯, “认了吧。”

一旁的赖老汉浑身散发着恶臭,破袄烂衫胡乱堆叠在身上,他是两天前被人用麻袋抗走的。他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贩卖消息,难免会被人找上门来,只是没想到这次是侯府。

他饶有兴致地将在场的人瞅了遍,瞅得吴兴火了,上来朝着他肩膀就是一脚, “说啊!看什么看!”

赖老汉在地上滚了个身,下颌抵着地, “吴小侯爷,各大酒楼、角抵、斗鸭、曲馆的常客。您不认得我,但我晓得您每一日的行程。”

他干笑两声,继续讲道: “我什么都能说,可说了之后,侯府能保证我的安全吗?”

“可以。”吴兴毫不犹疑地答应下来, “说实话,本公子可以既往不咎。”

吴兴太想要一个答案了,一个他做过或者没做过的答案。

小小一间茶室,一张茶桌,几把交椅,充斥着是与非的疑问。

“我其实没做什么。”赖老汉根本不计较是谁绑了他, “那个站着的小兄弟,帮个忙,让我坐起,这样趴着实在是不舒服。”

林越舟拂了拂手,弯腰揪起他的后领子让他在地上坐稳。

“就是这位爷,”他朝王瑞的方向抬了抬眼, “给了我一笔银子,叫我帮他跑腿。没啥别的,不过是盯着小侯爷的行程,要是落了单或是去了什么清净地方,就去报一声,这钱赚的挺容易的。”

吴兴的呼吸声短促而激烈, “那天我是一个人去的晓风楼,你也跟着我?”

“当然,就是那天我得了一大笔银子。”

他将目光移向阿黄,眼神凌冽,还没等他开口,阿黄艰难地咽了口唾沫, “小侯...小侯爷,给杯水喝,我什么都讲。”

水几乎是被灌下去的,阿黄猛咳了几声才缓过气来。

全屋人只有王瑞没有朝阿黄的方向看,他的脊背渐渐塌下来,只是胸中还提着一口气。

“那天王东家找到小的,许了小的一笔报酬,然后给了小的一粒丸药和一个香囊,别的没说,只让我把小侯爷领到他的雅间里就可以了。”

“后来发生了什么,小的是真不知道。”

许是人太多的缘故,屋子里气温渐渐上升,吴兴的手掌依旧粘腻, “香囊是做什么的?丸药又是做什么的!”

阿黄被吓得颤了一下,白着脸回道: “丸药是王东家让我含在嘴里,香囊让我藏在袖里,到时候...趁小侯爷不注意,在鼻前过一下...就好了...”

“过一下就好了,呵,”吴兴猛地转头盯着王瑞,怒笑两声, “你可真行啊!王大东家!”

话已至此,事情已然清楚明了,香囊里掺了药,而给阿黄的丸药正是解药。吴兴也不是自己无意走错雅间的,而是被阿黄领去的。

坐在上首静听的吴荃一直没说话,可脸色阴沉得如一潭深渊, “王瑞,他们说得可属实?”

王瑞双掌撑地,半晌张不开口,二十出头的少年此刻看上去如佝偻着身躯的老者。

他慢慢抬起头,视线从赖老汉平移至阿黄,又提着口气看向林越舟,最后移到一旁王玥的侧脸上,苦笑着起身, “小玥,我是为你好,你这是做什么?”

“你本来有机会嫁进侯府,现在,没了,整个王家都要没了。”

滞闷,出奇得滞闷,王玥朝上方一叩拜, “恳请王妃允许民女起身,民女想与哥哥说几句话。”

吴荃沉脸颔首。

跪得久了,突地站起,王玥身子轻晃了一下。林越舟下意识要去搀扶,又想起自己现在的身份,还是定在了原地。

与此同时,吴兴在王玥的身后轻扶了一下,看她站稳了,略觉尴尬地缩回了手。

“有劳小侯爷。”

“嗯...”

“哥,自爹娘逝世后,你就变了。”王玥向前小走几步,半仰着头,稚嫩的脸上蕴藏着一份不应属于她的沧桑之气, “小时候你会陪我下塘捉鱼,会一同在外放纸鸢,甚至于教我骑马。”

“可现在,你只是一昧地让我呆在家中,刺绣、插花、焚香。我同样可以做这些,甚至做得很好,但我希望一切都是出于我喜欢,而不是你的希望。”

她的嗓音温柔,但字字句句如寒夜雹霰砸在王瑞身上,又冷又疼。

王瑞极力控制,但依旧能看出他双颊抽搐, “我的希望?你知道我希望什么吗?我希望王家好,我希望你好,我希望我可以撑起整个家,撑起底下所有的铺子,但生意是那么好做的吗?”

“爹娘走得突然,我也是被逼上去的。而你呢,你身为女子,最大的价值是什么,你不知道吗?”

“捉鱼、放纸鸢、学骑马...这些事都是小孩子做的,做得再好又有什么用?我现在让你学的,才是真正对你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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