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真要走？”

赵书言眉头一皱，不解的看着秦方喆。“大人为何要这么问？”

“唔……也不是我要问……是夫人要我问你……”他也不想干涉这些事情，可郭环一再来找自己，他也只好出面询问原因。

“这里有什么好的？只会吃人的地方。”她瘪着嘴道。

“那是因为你只看到了片面。她还有另一面的地方。”

秦方喆走到了凉亭处转身对他道。“比如士珩……”

赵书言神情恍惚了一下，抬眼看着他。“跟少爷有什么关系？他是好人难道代表了这个地方是好地方了？”

“他喜欢你你看不出来吗？”他问。

“我不知道。”她别过头。

“我都看得出来，你怎么会看不出来？你莫不是在装傻吧？”秦方喆看出来了他们两个人都不想点破这件事。“没想过为他留下吗？”

“没有……”她的声音变的很小，“我没有为谁留下来的打算。”

“你不会后悔吗？或许你们俩以后都见不到了！你就一点也没有不舍得吗？”

“当然没有了。他哪里喜欢我了？他喜欢我为什么不是他来跟我说？还要大人你代为转达？”

赵书言原本就有些烦躁，被他这么一逼问脾气忍不住上来了。

“大人和少爷不过是同僚而已，你就算要问也是问少爷，为什么要问我？您不也清楚我和他的身份不匹配，所以你才会用居高临下的方式看待我和少爷之间的问题，大人可知道我陆府这么久，我受了多少次罚？我被关进牢里的那一刻就已经想清楚了，我是没有被驯化的人，我不会对谁的命令唯命是从这也说明了我不适合在这里！我只适合回到属于我的地方，少爷也是！他不过是一时兴起罢了！等我走了个三年五载他也一定会淡忘掉我，我不过是个出现没多久的小丫鬟而已，他能记得住多久？谁又知道！”

她气恼的将所有话都宣之于口，等她回过神来是秦方喆瞪大了眼睛看着她的身后。

“士珩……”

赵书言听到他叫着陆士珩的名字身子立马就僵住了，她不敢回头，她不觉得自己的话有多伤人，但是被他听到这些话她还是会害怕，害怕他生气……更怕自己的话伤了他……

“你不是来找我的吗？”

陆士珩掠过她走到了秦方喆面前，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

“唔……我……就是……来……唔……”秦方喆左右看看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解释。

“我先告退了。”赵书言心绪不宁的行礼之后踉跄地离开了。

“书言！”陆士珩叫住了她，“让安秋给我们泡壶茶送到书房。

“嗯，好！”赵书言背对着他点了点头。

“你方才都听见了？”

秦方喆见人走了以后忍不住问道。

“这是我和和她的事情。”

“她要走了！你真的不留人家吗？”

“留她做什么？她都说了不喜欢留在这儿。”

陆士珩知道她不喜欢所以也没有强留的意思，“你也管的太多了吧，连我的私事也要管！”

“我也不想啊！是夫人让我来的，她也是为了你好，又不知道找谁，只好找到我了，可我对书言不是很了解……”

秦方喆为难不已他也不想插手，可是郭环屈尊降贵来求他了他又不得不来，他们之间的事情他本也不想多嘴。

“我娘那边我会和她说，总之不要再来找书言了。”他和赵书言之间的事情他自己都捋不清，他们再来掺合一下到时候更加理不清。

“那丫头对你也有几分情意在！你就真的要放她离开？”秦方喆怎么也不明白，他从前可不会这样小心翼翼，怎么一到赵书言他怎么就处处退让？

“只要我一开口，她也肯定会留下来，可那又怎么样？我要的不是她成全我，我要的是她的爱她的心，她觉得回去会让她觉得快乐，我就不会委屈她，我珍视她、所以不想伤害她。”

不清楚是何时开始，他对赵书言的心到了这样的境地。宁愿什么都不说，也不要强迫她为了他委屈自己。

“你这次让她走了……或许你们这辈子都不会再相见了……”

陆士珩握紧了拳头，他当然知道，甚至比任何人都清楚，可他除了忍耐就再也做不了其他的事情。

赵书言望着桌上满满的一桌菜肴发呆，这些菜和上次做给陆士珩和郡主吃的一样，都是她最拿手的了，上次他们一口都没吃……这次会被吃干净吗？

“你这么快就做好了吗？”

身后传来了陆士珩的声音。

她低头拿去抹布擦了擦手，努力扯着一口笑容转头看着他。

“当然了！这可是我的拿手菜！”

陆士珩解开披风放在手上，赵书言自然而然地上前接走了披风。将它挂在了一旁，两人之间的氛围像极了新婚的小夫妻，只不过他们都各怀着不同的心思来赴宴。

陆士珩笑着坐了下来，拿起筷子就夹了一块鱼肉尝了起来。

“怎么样？”

赵书言坐在他对面，面带紧张的神情问他。

细细品尝后他才开口，“比我做的好多了。”

赵书言抿着嘴努力压制着嘴角的笑容，眼睛闪着光亮。“我可是学了好久的啊！这是我第一次做给我爹娘他们以外的人吃！少爷算是有福了。”

陆士珩看着她的眼睛笑着道。“那我可要将它吃光。毕竟这样的福份我以后可再也吃不到了。”

赵书言的眼神立刻暗了下去，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大半，陆士珩没有说错，但她却开始不舍了……

她拿起筷子给自己夹了菜，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