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拉里克扭了扭自己的手腕，道：“他对所有的新成员都是这样。如果想找虫参考新招式，扎克瑞是只不错的虫。”虫漫不经心地说着，给了应城一个选择。

“欸？让应城去找他？”瑞文想了下，发现这还真行得通。

“……也不是不行，扎克瑞这只虫倒是不在意报酬什么的。前提是你能适应他的怪脾气。”

橘发雌虫朝着应城挤眉弄眼，显然对这只名叫扎克瑞的虫有不少的话要讲。

至于那句说‘扎克瑞’性格古怪，灰发雌虫站在一边，一言不发，像是默认了这话。

应城因为橘发雌虫的话有了点好奇心。又因为灰发雌虫的态度更加惊奇。

这只扎克瑞的虫看起来真的有些独立特行？

系统001磕着瓜子：[……哦，这只灰发雌虫居然承认了？]

据瑞文绘声绘色地描述，扎克瑞是只资历比两只虫还深厚的虫。

阿拉里克和瑞文在两年前异军突起，成为银环高层时。最先见到的虫不是阿道夫，而是扎克瑞。

那时灰发雌虫和橘发雌虫刚打败了银环高层，正意气风发。

扎克瑞性子有点古怪，观战后就坐那儿不说话，用一种极为冷静的目光盯着两只虫，像是要把虫剥皮拆骨一样。

看得站在台上的瑞文寒毛直竖，还以为对方是来挑衅的。

还是最后打了一架才解决了问题。

直到现在，说起这件事，橘发雌虫还是有些不爽，嘀嘀咕咕地说：

“不是，那个时候的虫看起来真的像贫民窟那些疯虫，虽然和虫打了一架解开误会。但还是很不愉快啊！”瑞文言辞凿凿道：“扎克瑞一定有巨目虫的基因，这种虫以前就因为喜欢盯着其他虫，不受待见。”

橘发雌虫抱怨虫的表情气鼓鼓的，一边的阿拉里克比他安静多了。

不过应城问虫时，得到的回答几乎差不多。

“没错，他见面也和我打了一架。”灰发雌虫烟灰色的眼睛落在空中，像是陷入了回忆。

几秒后，慢吞吞道：“没打赢我之后，又开着机甲和我来了一局。”

关于结局，阿拉里克没有多言，但根据灰发雌虫之前的说法，已经明了。

两只虫居然还有这种时候？

不过，扎克瑞……怎么看都像是技术型人才了。

应城告别两只虫，回到房间。

系统001安静地看着宿主写总结，欲言又止：[那宿主，你准备去找那只叫扎克瑞的虫吗？]

应城平静划掉纸上的计划：[之后可能会。]但现在不会。

系统001在这方面隐约知道宿主对某些事有着安排。

[是在塔都星战争之后？]

应城放下笔，银色的笔杆静静躺在桌上：[是下一次回到迩西星时。]

迄今为止，和橘发雌虫的交谈都建立在对方感兴趣身上。

应城不会忘记他们现在的身份还不平等。

剥开一些虚浮的光环，他现在的身份其实不高。

去找扎克瑞请求对方指导自己，哪有地位提高后，其他人围过来强呢？

当然，这不妨碍青年目前平等对待每一只虫就是了。

——太过沉浸于目前的身份，会丧失体验感。

他不是真的来当踏实能干的小弟的。

白光下，青年顿了顿，像是终于想起了什么，拿出了之前夏洛特给他的东西。

东西一个做成了饰品的空间钮，设计地像个简约白色手环。

看起来照顾到了应城目前医生助手的职业？甚至连埃尔维斯医生的喜好都考虑进去了……

正在他琢磨那位审讯室的亚雌用意时，系统的声音幽怨，如同从古老的井中传来。

[宿主，你还记得啊……]语气中三分质疑三分不满四分即将暴走的暗示。

应城哑然。

[你好像对夏洛特很不待见？]

说起来，系统001好像是三番五次地提及过这位亚雌的手段。

不过那时的应城已经被虫有意无意地试探过几次，也觉察出了虫不简单，就没在意系统001的描述。

他抵着下颌，想了半天，也没想起系统一大堆废话中夹杂的少量有用信息。

[是危险啊！危险！]

银白光球愤怒地一闪一闪！

自从看见亚雌微笑着给卧底上刑的画面，系统001就对这只虫抱有十二分的谨慎，对方的危险程度完全不比毒蛛差好吗？！

银白光球甚至想捏着宿主的耳朵大喊，让他小心一点！！

别因为那只亚雌看起来没威胁性，就太放松啊！

幸好刚才东西递过来时，就被它扫描一遍。空间钮里倒没发现什么奇怪的东西，比如纳米炸弹，定位器之类，只是一对重力装置。

但这也没能挽救虫在系统001核心程序中留下的印象。

[倒也还好？]

应城保持微笑。

虽然不知虫为何和他道歉……或许是因为之前的猜忌，又或许是因为其他原因。

应城在分析后，确认他和亚雌之前唯一的冲突点起于试探。

可能解决的问题，那都不算问题。

[就算系统你是正确的，和握有实权的虫产生龃龉也不是明智选择。]

[我会小心的。]他没敷衍。

见宿主听进去了，系统001反而有些犹豫要不要和盘托出。

挣扎一下后，这才道：

[之前夏洛特审讯了那位帝国卧底，那只虫在施刑后，奄奄一息被亚雌催眠了……这只虫真的很恐怖。]

其中过程没有详说，统认真告诫。

应城没亲眼见过亚雌审讯，不过对方身上淡淡的血腥味的确挺突出。

青年扶额：[系统，你好像忘了，这才是星盗本来的样子。]

别看橘发雌虫和灰发雌虫目前态度不错，那是基于同一阵营的优待。

一旦应城和银环站在对立面。

别说指导，瑞文恐怕会微笑着把虫的脑袋摘下。

同样的，都是在灰色地带混，应城对这些已经有准备了。

银白光球闪烁的频率明显变快了。

应城平静地等待转不过弯的系统001运转核心程序思考。

空气凝滞。

半晌后，略带迟疑的机械音这才响起。

[那宿主，你……要不要换个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