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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Chapter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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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羡,你怎么全身都打湿了?”

这是一阵天翻地覆后岑濯羡听到的第一句话,声音听起来好熟悉,但他此刻头脑发昏,记不起来是谁。

他缓缓睁开眼,目光聚焦时才幡然醒悟,他正站在家门口,站在门口迎接他的人不是任何人,而是沈栀钰。

问题是她怎么会突如其来地出现在自己家。

“栀子,这是怎么回事?”他含糊不清地问。

“出趟门傻啦?”沈栀钰将他带进屋坐在椅子上,找来毛巾搓干他的头发,嘴里不忘嗔怪,“记性真差,是忘了我这个人还是忘了别的什么?”

她眼波潋滟,神情不若平日那般平静,眉目妩媚传情。

此时岑濯羡顾不上漏洞百出的逻辑,比如他明明是在和贺砚聊天,转眼间竟莫名其妙湿身杵在家门口,再比如眼前判若两人的沈栀钰。

他紧紧环住沈栀钰的腰,顶着湿漉漉的全身,向她仰头乞怜:“我不要,我就是……就是淋雨淋坏了,原谅我好不好?”

“就只是一句道歉吗?”沈栀钰挑起他的下巴,轻飘飘地问,“那我可就走了。”

她对他的答案不满意。

她的指尖刮蹭着他的皮肤,带动他的脸向左转继而向右转,他心甘情愿,享乐其中。

“你想要的我都给你,我全部都给你,别走……”岑濯羡泪花闪烁在眼眶。

沈栀钰弯腰,伸出食指往自己嘴唇指了指,她一脸玩味,语调上挑:“那我要这个,你给不给?”

岑濯羡的视线顺着她手指的移动定在她温软的嘴唇上,他抿了抿唇,睫羽轻颤,他闭眼凑上去吻她。

不料沈栀钰灵巧躲开,她直起腰板,嘱咐他:“去洗个热水澡吧阿羡,小心感冒啦。”

她故意逗他玩,她就喜欢看他被玩弄得晕头转向。

他害羞得无处遁形,红晕瞬间席卷全身。

被挑逗、戏耍他不计较,他心心念念方才这个未完成的吻,一寸之遥。

“哦好,我、我这就去。”

幸福来得太匆匆,他都没发觉自己正在被沈栀钰牵着鼻子走。

等他冲完热水澡,他径直走进自己的卧室,他已经完全接纳眼前的陷阱,逻辑与思考什么的都见鬼去,他将脑子抛开就是一顿沉迷坠落。

他裹着浴袍打开卧室门,呼吸瞬间停滞,愣怔良久,听到沈栀钰着急的呼喊他才发现自己鼻血一股股往下流,他眼也不眨,朝自己鼻子下摸了一把,果真是血液。

显然他做了准备但不多。

沈栀钰取来医药箱帮他止鼻血,而岑濯羡脑海里只有她刚才穿着黑色吊带裙的模样。

很常见的穿着,但只要是沈栀钰,就算是裹着厚厚一层的羽绒服,他都莫名兴奋,有时候他真的怀疑自己是条狗。

“好了,要不要去趟医院?”沈栀钰收好医药箱,询问他。

“不、不用。”他像是游戏里卡顿的npc,呆板地说。

沈栀钰从容地将他推到床上,对他再没有下一步动作,而是走到床头另一方,躺下歇息。

岑濯羡整个人都很僵硬,不敢翻身,不敢有任何动作。

就这样彼此缄默了近半小时。

“阿羡,你睡得着吗?”沈栀钰蓦然挪动身体靠近他。

她挪过来一寸,他就往床边上挪一寸。

沈栀钰被他的反应逗笑,她故意往他那边挤,直到他无路可退。

“我是恶鬼,要吃人啦。”沈栀钰笑出声,故作凶狠模样。

岑濯羡知道她是在调侃自己将才憋屈的躲避。

“栀子,我要掉下去了。”岑濯羡扭头看了一眼床边,自己半边身子几乎快要悬空,他委屈地说。

“要掉下去?那你往我这边挪挪不就好了。”沈栀钰撑起身子饶有兴趣地说。

不是岑濯羡不想,只是他不想被沈栀钰发现被子之下他撑起的羞耻与不堪。

“你不愿意吗阿羡?那好吧,我不勉强你。”沈栀钰失落地说。

岑濯羡稍微放松了些,不过半晌,他发觉沈栀钰背对自己和谁聊着天似的,他试探地问:“栀子,你在做什么?”

卧室里的黑更加深邃,衬得手机屏幕的反光愈加明显,沈栀钰开怀的笑里透着寒意,她无辜道:“是许檐青。”

无数道回声都在喊着许檐青的名字。

紧接着他眼前的场景开始崩塌,化为碎片,而后碎片又重组、构建,回到了刚才的情景之中。

许檐青是他心里过不去得一道坎。

岑濯羡着急忙慌地说:“栀子,你看着我,你不要看着别人……”

“我现在就在看着你啊。”沈栀钰回他。

“不,不是这样的,你在乎我就够了,你有我一个人就行了!”他埋头在她颈窝,嘟囔道。

沈栀钰仍然在回许檐青的消息,他一把夺过她的手机,将它扣在床头柜上。

“我讨厌他,非常讨厌,栀子你别和他联系,起码不要当着我的面和他联系,答应我!”

沈栀钰环着他的脖子,她调侃道:“好阿羡,不是你对我冷淡的吗,怎么怪罪上我了,我和他聊的正事呢。”

“生气了吗阿羡?”她明知故问。

岑濯羡眼巴巴盯着她。

“我该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沈栀钰的手有意无意扫着他的胳膊,由上往下,再由下往上,来来回回,他的胳膊泛起痒意。

他的心里也泛起涟漪。

忽地沈栀钰猝不及防吻在他唇边,岑濯羡的大脑来不及做出对策,他整个人被她压在床上。

他的浴袍松松垮垮,眼眶残留着欲落未落的泪珠,俨然一副被欺负的模样。

“栀子,你不要捉弄我……”他结结巴巴地说。

沈栀钰喜欢极了他这手足无措的可怜样,没将他的话放在心上,自顾自捉弄他。

吻痕和牙印遍布他的全身,锁骨处更是重灾区。

岑濯羡猝然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他和她十指相扣,偶尔猛然发力,然后用低醇的嗓音贴在她耳边问:“还要欺负我吗?别玩我了……”

她惊哼一声,恨恨地望着他,不回答他的话。

汗水沿着他的下颌线滴落,他将她翻了个身,贴着她的后背。

窗外云雨翻涌,惹人爽快欢愉,飘飘欲仙。

骤然几道惊雷轰鸣,雨夜结束。

而后,岑濯羡从睡梦中惊醒,他掀开被子,无言以对。

他羞愧得捂住自己彤红的脸,卧室里贴满了沈栀钰的照片,他总觉得她能看到自己恶劣的梦,此刻他不敢与墙上的照片视线相交。

栀子一定会讨厌他最卑劣的本色,所以他只能竭力当好最佳演员,为她量身打造一个心仪的人设。

他回想起这场梦,没有忏悔,全是回味。

如果可以,他宁愿永远不醒来。

可真实的栀子在现实中,他才不会傻到要在梦里博取她的爱。

不过一想起梦里的他们或许已结为夫妻,他就抑制不住自己上扬的嘴角。

夫妻?

这样他就能每天和她同吃同住,一起生活。

可以牵手、拥抱,还能接吻。

光是想想,他就乐得合不拢嘴。

丝毫没注意到自己跟个变态痴汉一样,他抱着枕头将脸深深嵌进去。

大清早他冲了个澡,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好在效果显著,他总算恢复了理智。

房间里贴满沈栀钰的照片,他百看不厌,上次水族馆新鲜出炉的照片他托人洗了出来,他自己保留一份,另一份还没找机会给沈栀钰。

他愣神间,又想起昨天来访的贺砚,准确来说贺砚是来监视他的一举一动,他的思绪不禁飘荡回昨天。

·

“哥,你有过喜欢的人吗?”昨天岑濯羡好奇地问贺砚。

贺砚的眼神明显忽闪了片刻,但没接话。

他不是个安分的人,是个爱玩的主。

他对待感情怎么样,无人知晓。

职业上他随时待命,一旦从上班转换进他的生活圈,他释放本性。

“阿羡,玩归玩你得知道分寸,小心玩火自焚,夫人会担心的。”贺砚将话题引到岑濯羡身上。

搬出岑氏夫妇来压制他是最管用的,从小到大贺砚屡试不爽。

“哥,我没在玩。”岑濯羡说,“算了,我这几个月要准备演奏会,投资项目进度哥记得跟进,随时汇报给我。”

“明白。”这是贺砚的本职工作。

贺砚搞不懂他清奇的脑回路,他常常觉得岑濯羡思维跳脱,根本摸不清他的真实想法。

这让他很苦恼,不好向何旖交差。

“所以哥,你现在能向我解释‘喜欢’这个词吗?”岑濯羡又扯到这个话题上。

喜欢值几个钱?

他当然不能这么回答岑濯羡。

贺砚扶额,他语重心长:“缘分强求不来,顺其自然,喜欢也就一瞬间的事,没有理由。”

“缘分?可以抢来吧。”岑濯羡没心没肺地讲,“我和她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贺砚偶尔真心觉得岑濯羡傻得可怜,别人都在往前走,开始了新生活,就他守着过去反复咀嚼。

他凭什么栓牢一个人?用无人问津的过去?

“或许你可以来一场入室抢劫式的爱情。”贺砚脱口而出,完全没过脑。

“哥,这样会有用吗?我想得到她的心。”岑濯羡略显失落道,“我要她的心里只装着我一个人。”

贺砚是看着岑濯羡长大的,他向来乖巧听话,百依百顺,说东不往西,与那些花天酒地的富贵子弟比起来安分守己得多,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与以往判若两人。

他着了魔似的只围着那个女人转,贺砚好几次忍不住想要找专业人士给他驱驱魔,他像是她身边的拾荒者一样,捡了她多少不要的东西,不计其数,邪门得要命。

贺砚想得直打哆嗦。

在他被调岗的那几年也许发酵了不可估量的事,似乎他再次被调回岑濯羡身边的时候,一切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引发蝴蝶效应的那微小的条件到底是什么?无从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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