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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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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西慈和顾逸到了孟府正厅时,原本的嘈杂的议事声戛然而止。所有人皆正襟危坐,彼此交换着隐晦的目光,厅内气氛十分凝重。

孟西慈跨过高门槛的瞬间,凝滞的空气似有了松动。

老夫人慈眉舒展,抬手对她轻唤:“乖孙,快到祖母这儿来。”

孟向文亦含笑招手:“西慈,你且过来,为父有话跟你说。”

然而他话音刚落,顾逸就率先道:“不必说了,父亲既然以前从未管过小慈,日后就别再假惺惺说教,我娘的东西我一分都不要,都拿出来给小慈吧。”

孟向文略一思忖,扭头对林如萱道:“派人把之瑶的嫁妆都拿出来吧。”

“这……”林如萱一脸为难,“西慈还是女儿家,尚未出嫁,现在拿出来恐怕不太合适。”

顾逸愣了一下,随即冷冷一笑,“我娘的东西不会都被林夫人给占去了吧?”

林如萱赔笑道:“大少爷说得哪里的话。”

顾逸:“那就把东西拿出来。”

话是对林如萱说的,但顾逸的目光却是朝向孟向文的。

孟向文哪里还能不明白,他先前在大儿子面前丢了脸,却不敢说什么,毕竟顾逸官阶可比他高多了,还背靠顾家。

他不愿同顾逸硬碰硬,但心里却期望着孟西慈能向着他,毕竟顾逸是向着孟西慈的。

孟向文自觉对孟西慈这个女儿不差,那些疏忽也只是因为林如萱的挑拨而已,只要和孟西慈说清楚,再打打感情牌,这个女儿一定会向着他的。

就算不帮他说话,起码也不要让孟顾两家彻底断了往来,至于孟西慈中蛊之事——

天地良心,他压根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绝对没有给孟西慈下过什么蛊。

孟向文也曾怀疑过林如萱,私下里做过不少调查,蛊这种东西来自南疆,内地几乎没有。

然而,林如萱一介商户之女,年少时便嫁与他为妻,连汝南的大门都没出去过,根本没机会接触到蛊,何况是这种连神医都闻所未闻的蛊。

但是现在顾逸觉得他给孟西慈下蛊,还将此事告知于定国公,现在他们要把孟西慈带走。

若连孟西慈都离开了孟家,那日后孟家恐怕再也不能搭上定国公这条线了!

他说的话都是真的,他是真的没有给孟西慈下蛊,也不知道她体内的蛊是怎么回事!

但顾逸不信他!

许是老天都看不下去他蒙受此冤屈,又或许是这把火烧得不够旺,没等这事的结果落下,便有人来到府衙公堂,状告现任汝南郡太守孟向文贪赃枉法。

孟向文听闻消息之后的第一反应是看向孟西慈。

他在汝南郡当土皇帝太久,久得几乎忘记还有平民百姓敢状告太守这种事。

但很快他就回过神来,当着顾逸的面满脸诧异:“这种事为何会报到我面前?”

底下的人难道不该心照不宣地将那个不知死活的小人物解决掉吗?

孟向文首先怀疑的就是此人是孟西慈派来的,毕竟前不久孟西慈才因为这事跟他闹过。

管家恭敬回道:“是郡丞大人的意思,大人还带来了安阳王,说是安阳王来汝南不久,不了解汝南民情,不如拿这事当个乐子请王爷赏玩。”

孟向文没想到范郡丞竟然请来了安阳王,虽说他确实比不上安阳王这位皇亲国戚,但在汝南他才是老大。

都说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安阳王这是怎么了?怎么会突然要叫人搞他?

听说孟西慈与安阳王妃交好,难道是孟西慈想当好人?

孟向文眼珠一转,无论如何,就算真的要查,那多半也是查不出个什么的。

何况是安阳王是范郡丞带来的,他跟汝南的郡丞早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范郡丞不可能自揭老底。

正好借此敲打敲打专程跟他对着干的孟西慈,说不定能让孟西慈知道他这个父亲的厉害。

正因如此,孟向文才不把范则——汝南的郡丞当回事。

但也清楚此人颇有才能,自己能逍遥快活,不少政务都靠着范则操持,因此对他的提议还算听得进去。

这几日顾逸和孟西慈都对他没个好脸色,就连他想要送个金银珠宝都没有机会。

孟向文正为此发愁,琢磨着如何挽回这点微薄的亲情,土皇帝当久了,并没有将他想要向上飞的志气磨灭。

毕竟土皇帝哪有真皇帝来得实在。

范则这个提议倒有些意思……这个自投罗网的家伙,说不定能给孟西慈一些威慑。

孟向文越琢磨越觉得可行,来回斟酌片刻,便拿定了主意,对孟西慈道:“你随我一起去。”

……

孟太守亲自升堂审自己的案子在汝南郡可是件稀罕事。

从前孟太守一门心思敛财,踩低捧高,正经事务一概不管,百姓们只听说过孟向文的大名,却从未见过他本人。

这次竟然有人敢当面状告孟太守!

又闻那位深居简出的安阳王也现身于堂上,刚交完春税、正对孟向文怨声载道的汝南郡百姓们纷纷结伴,涌到了府衙门口。

究竟是哪来的勇士?敢公然反抗孟太守在汝南郡的“强权”?!

升堂时,堂下站着一位身姿修长、眼神暗沉派稠的年轻男子,是没有戴面具的沈寂。

他今日穿着一件深红色的阔袖长袍,头戴墨玉冠,腰束同色玉带,身姿沉岳如山。

温煦的阳光落在他身上,孟西慈只一眼便清楚地看到他清隽好看的侧影。

这样的季泽确实有让人移不开视线的资本。

孟西慈如是想到,只是她没想到前来状告孟向文的人会是季泽。

孟西慈和顾逸以及安阳王等人坐在孟向文特意准备的屏风后面,看到季泽出现的时候,孟西慈暗暗皱了下眉头。

不知是不是心神相通,孟西慈感觉季泽好像往这边瞥了一眼。

孟向文坐在堂上,气势汹汹地盯着沈寂,他总觉得堂下这人似乎有些熟悉。

不过孟太守“日理万机”,不记得一个小小的护院倒也在情理之中。

孟向文朝沈寂投去嗤之以鼻的目光:“堂下何人,竟敢状告本官?”

沈寂不慌不忙道:“草民不过一介小卒,名讳实在不值一提,此番前来,就是要告孟大人徇私舞弊、贪赃枉法,无视朝廷政令,私自给百姓加税。”

“本官不过依令行事,何来无视和篡改?”孟向文眼睛微微眯起,带着审视和怀疑的神色,轻蔑的言辞直接表达出对沈寂的不屑,“再说了,本朝规矩,庶民状告官员,先打二十大板,你可想清楚了?”

沈寂自然无所畏惧:“自然清楚。”

可在屏风后观看的安阳王坐不住了。

这孟向文可真能折腾,不过一介地方官员,规矩倒是不少。

下面站着的那可是未来的栋梁,自己都舍不得动他分毫,孟向文居然想当众打沈寂的板子!

“咳咳。”

安阳王在屏风后轻咳一声。孟向文立刻会意,威严道:“大胆刁民,再加二十大板!”

安阳王:“……”

他刚想开口,就听孟向文的女儿孟西慈道:“父亲还是别折腾了,直接审案吧。”

孟向文本来就是想在儿女面前展现一下他作为朝廷命官的威严,此时听到孟西慈这么说,更觉脸上挂不住,便严肃道:“你一个学生懂什么审案,为父还不是为了让你多看看多学学。”

孟西慈不置可否,只是有些奇怪安阳王身边似乎多了一人。

只不过隔着屏风,她看得不太真切。

顾逸着急查清孟西慈中毒之事,第一次在人前沉不住气道:“孟大人还是快些将自己身上的烂摊子收拾好,别忘了之前的事还没完。”

孟向文:“……”

孟西慈也不客气道:“是啊,孟大人。”

说完这话,孟西慈感觉沈寂朝这边看了一眼。

免去杖刑,沈寂神色如常,直接拿出一卷文书,高声宣读起来。

为了让围观的百姓们明白,沈寂还额外补充道:“按照本朝定下的税务,汝南郡百姓今年只需缴一次税,最多不过百两一户,且无需粮食税等繁杂的税收。”

此话一出,堂下的百姓们顿时沸反盈天。

“五十两!我家今年都交了百两,还说今年还有两次,什么秋税和冬税!”

“不用交粮食税?那我家原本打算种植的豆苗,岂不白白送人!”

“这位小兄弟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这还能有假,听说连安阳王都请来了,菩萨保佑早日让贪官下台。”

“……”

纷纷嚷嚷的喧闹声让孟向文听得头疼,他猛地一拍案几,斥了一声:“肃静!”

随后眯起眼睛,冷冷盯着堂下的沈寂。

他还以为是哪个不知死活的贱民敢冲撞他,没想到竟是他府中以前的护院,对方看样子还是有备而来的。

孟向文这时才想起,堂下之人是孟西慈养的小白脸,他这才仔细端详起沈寂来。

看这人衣着大方简约,神态从容、言辞犀利,绝不是寻常人家能教养出来的。

若是往常,直接以聚众闹事的罪名押入大牢便是,偏偏今日安阳王在堂后,孟西慈又撺掇着顾逸同他对着干,实在不便下手……

孟向文心中隐隐泛起一丝不安,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沈寂依旧站得笔直,不待对方发难,便从袖中掏出一沓账册,当众展开,高声念道:“乐朝三年四月初九,聚财钱庄,收取税银两千三百两,四月初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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