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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柳刃藏娇(重生) > 第3章 第3章

第3章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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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楹听说明日要出门,便早早把箱子里的帷帽拿出来挂上,用香炉熏着香。

南笙靠在门沿,此刻正回过头看着屋内,忽而道:“就穿那件海棠红。”

花楹奇怪:“殿下不是嫌那件太艳了吗?”

“我才十八岁,当然艳一点才好看。”

花楹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拿出来备上了。

隔日一早,刚用完早饭,静思堂上一片肃穆。

江湛阴沉着脸,看向门口的一抹红,眉心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

“今日怎么这样热闹?想必这就是冯玉公公了,公公好。”

南笙朝着那位坐在堂上,穿着灰色贴里的男子,点了下头。

冯玉果然受宠若惊,应和着要站起来行礼,南笙忙抬手:“公公不必客气,你我都是王爷的客,说你们的事,不必顾念我。”

傅云倾看了她一眼,又转头看江湛。

南笙望着侍卫既白灰头土脸,立在一侧,又见江湛容色有异,觉出不对。

“这是怎么了?”

傅云倾回:“公公与既白兄弟有些误会。”

误会?

南笙轻笑:“什么误会,值得如此郑重其事,还得王爷亲自定夺?”

一旁的既白憋红着脸,跪了下去:“回公主的话,昨日······昨日夜里我不知道怎么的,忽然身子不适,误入栖水阁,撞见了冯公公,闹出了点误会,可冯公公非说小的是故意的,小的实在冤枉。”

“你给我闭嘴。”冯玉亦是满脸通红,指着既白怒骂:“身子不适?身子不适你就闯进咱家的屋,翻咱家的被子,还·····还对咱家动手?”

“我没有······”

南笙奇怪:“公公可是误会了,这小兄弟向来为人踏实,公公是宫里人,他怎么敢轻易得罪?”

南笙说完看向傅云倾,傅云倾会意,问既白:“不知既白兄弟昨日是否饮过酒,这才不小心冲撞了公公?”

“没有。”既白斩钉截铁:“照规矩,当值那日我们是绝不能饮酒的,昨日恰好就是我当值,我发誓我真的一口酒都没喝过。”

江湛此时才插了句嘴:“这话不假,他跟了我十几年,不是轻率的人。”

冯玉却尴尬了:“王爷,那这事怎么算?咱家虽然不是什么要紧的人物,可也是给宫里的娘娘们当差的。

让我留在府上的人,可是这位傅女史。

眼下闹出这么大的误会,你们把自己人摘出去了,难道是想说咱家在此无理取闹吗?”

冯玉自不敢对着江湛太过厉声责问,但这事自己占着理,虽难堪了些,也得分说清楚。

“咱家在别的府上,可从未受过这么大的委屈,且咱家昨日来,是奉陛下的旨意。

贵府这般算计咱家,可是要打陛下的脸?”

此话一出,众人神色皆是一凛,江湛更是气得脸都黑了。

南笙知道已经够了,便道:“公公莫恼,你是宫里的贵人,亦是王府的贵客,你心里觉着委屈,当然是我们怠慢了你,怎么会是你的不是?”

江湛看着她。

“既是误会,大家说清楚了,也就了了。

但若非说算计不算计,可就言重了。

王府虽不比宫里,但也是要脸的,若照公公所说,王府成了什么地方了。”

前一句南笙说的很客气,但到最后却多了几分威胁。

冯玉这才回道:“公主的话自然不错,可这事总有个说法吧。”

南笙看向既白,既白听了这些话,瞬间领会:“冯玉公公,此事是在下不对,与王府无关,还请公公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在下吧。”

“哼!蛮横东西,仗着王爷的势就不知道天高地厚······”

身后的江湛猛咳一声,冯玉的声音立马低了下去,脸一下白了,才道:“当然了,咱家知道,你肯定是背着王爷才敢如此放肆,要是被人知道······”

江湛又是一阵轻咳,冯玉赶忙回身看他。

江湛才起身:“公公,我的人,我知道,你是宫里的人,自然也知道何为体面。你说,这种事能传出去吗?”

“自然······自然是不能。”冯玉吞吞吐吐应着。

他在宫里苦熬多年,方才冒出点头,绝不敢在这等小事上栽跟头,见江湛有意护着自己人,赶忙借几句说辞,小事化了,及早脱身去了。

等没了外人,既白才涨红着脸:“王爷,方才那些,不是属下的真心话。

属下当真什么都不知道,只觉得前面有东西一直勾着我,似在梦中,又绝非是梦。

王爷,属下跟你这么多年,怎么可能对男子·······况且,冯玉还是个公公······王爷,我······”

南笙也看明白了,昨日送给江湛的那盒药膏,是落在既白手上了。

上一世,南笙便用了傅云倾的那盒药膏,这才迷迷糊糊进了栖水阁,误把冯玉看成十一叔。

等到衣物早已敞开,人都倒在了床上,才猛然醒悟过来,可惜已经太迟了。

后来她才知道,傅云倾用的,是个名叫萤月蛾的蛊毒,通常以子母蛾为引。

用药时,将母蛾置于烈火之中炙烤,则会让触碰过子蛾的人瞬时煎熬难耐,浑身燥热,神识迷乱,一路寻到母蛾所在之处。

这也是为何既白会说,有什么东西一直勾着自己了。

江湛把目光移向了角落里的红色身影,若有所思。

南笙感受到被打量的目光:“莫非,冯玉是故意的?”

江湛摇头:“不可能。”

傅云倾却拱手:“王爷,既白兄弟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不如叫我挑个可靠的丫鬟······”抬眼见到江湛的神情,她忽然顿住。

“傅女史不必费心,此事本王自有论断,不过,这药膏你可认得?”

傅云倾看清那东西,心下了然:“此物是我赠予殿下的。”

“可有他用?”江湛低下声。

傅云倾斩钉截铁:“并无他用。”

南笙疑惑:“这药有什么不对吗?”

江湛沉吟半晌,细看傅云倾脸上的反应,终是放下手里的瓷瓶:“傅女史精通药理,本王素有耳闻,没想到竟还有如此妙手。”

又道:“冯玉不是圣上身边的人,与王府也没多少干系,傅女史体恤他身有病痛,为他诊治,本是好意,但如此兴师动众,只怕热切太过,反而自降身份,有失体统。且宫里有宫里的规矩,冯玉这样的蚂蚱,还是少沾惹些为好。”

傅云倾淡淡回了句:“此事是我思量不周,还望王爷恕罪。”

“罢了,都下去吧。”

江湛没有追究下去。

南笙见既白紧皱着眉,知道他是受了牵连,安慰道:“方才那些话,都是为了应付冯玉,你是王府的人,我们当然会信你。”

既白感激了看了她一眼。

等众人都离开了,既白还跪在那里。

“王爷······”

他一开腔,便知委屈极了。

“王爷莫非是在怀疑昨日的那盒药膏?”

江湛点点头:“也只能是这个了,你拿去叫人看看有什么问题。”

既白拿过,正要走,江湛又吩咐:“这冯玉不是个善茬,跟长史说一声,宫里那么多太监,日后别再叫他来了。”

既白微微一愣:“可他毕竟是皇后那边的人,这样会不会······”

“无碍,徐长史有分寸。”

既白终于松了口气,手里握着那东西,匆匆离开。却在拐过长廊时,与傅云倾撞了个满怀,手里的瓷瓶掉出去,傅云倾转身送还给他。

“傅女史得罪,没撞伤吧?”

傅云倾一手捂着肩膀处,微红着脸颊摇头:“没事,去忙吧。”

既白也没多想,拿着东西就离开了。

却不知傅云倾手里,已多了一个一模一样的瓷瓶。

······

街上车水马龙,相比于王府后宅,不知热闹了多少倍。

南笙长舒一口气,回头见花楹苦着一张脸,不免疑惑:“出来玩还不开心啊?”

花楹却问:“殿下真的想好了吗?王爷那边······”

“不着急,等事情定下了,再说也不迟。”

云溪街是栎阳城的御街,展目望去,街道两旁茶楼酒肆林立,相比从前,多了好几个赌坊,沿街的叫卖声不绝如耳,行至长街尽头,再沿着河道右侧前行百米,便是南笙要去的竹里馆。

“确定帖子送到了?”

花楹点头:“奴婢一早就到沈府门口,亲眼看着递进去的,应当不会有错,不过······”

“不过?”

“奴婢是想,人家都说这沈家小侯爷喜怒无常,生来暴虐,不仅克死了弟弟,连亲生父亲都奈何不了,这样的鬼见愁,栎阳城的贵女们躲都来不及,殿下却如此主动相邀,可别叫人误会了,要不奴婢还是回去请王爷······”

南笙知晓此人的确不是什么善茬,但今时今日,也唯有他能帮自己破解此局,便沉默着,自顾自下了车:“每个人来这世上,都有自己该做的事,我不可能永远都赖着旁人,更何况,十一叔护我已经护得够久了。”

她本就是棵野草,长在牙石街的乌雀巷里,被一对寻常夫妇收养到了五六岁,有朝一日,幸得十一叔垂青,才成了南夏国的公主,应了那句乌鸦变凤凰的俗语。

说到底,江湛不欠她什么,前世是她执念深重,未能看清局势,还敢无视人心之微妙,这才一败再败,乃至冤死在后宅。

如今重来一世,她只想知道自己是谁,究竟来自哪里,又为何飘落街巷,寄人篱下到了今日。

“殿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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