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没错。”我看看这个处于并盛医院底层。
阴暗角落的房间,这里放着的都是装着骨头的大型水槽和几张满是鲜血的手术台,上面摆放着一些动手术用的工具。
总体说,看起来非常有恐怖片的范儿。
之前,我怕给狱寺少年治疗的时候,怕他大叫引起围观,所以特意找院长借了这件不对外公开的病房。
并盛中央医院地下五楼,都属于没啥人烟的地方。
对于这个环境,我满意地点了点头。
然后,不顾狱寺的挣扎我把他给绑在了其中一张相较来说血比较少的手术台上,对他实行了惨无人道,额,错了,是认真谨慎的治疗。
“所以说,是环境的问题?”我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啊,是房间太恐怖了,所以狱寺少年害怕了啊。
我就说,绝对不是看到满身是血的我才害怕地逃走的,虽然那些血是他自己的。而没有人会看到自己的血,而感到恐怖吧。
“是的,城主大人~”院长凉凉地看了眼狱寺少年离开的方向,他回过头,看着我接着开口:“那位同学逃走,不是因为您的,您不必感到难过。”
听到这里,我表示十分惊讶,因为这个从来只会损我的院长竟然会出言安慰我。
但他下一句话,就让我知道他还是那个唯利是图的阴险大人。
“这回不是您受重伤,所以我就不和您的监护人联系了。”提到监护人几个字,他的语气相当调侃,“不过,这次手术的账单还是要付的,待会儿会寄到朝利家的,请注意查收。”最后一句话,他给我表情就是公事公办的残酷样子。
“·····”我沉默了。
好吧,刚才的感动,是我的错觉啊,我捂着脸想道。
所以说,正是由于我的治疗,狱寺少年才可以赶得上里包恩提出的家族测试。而我在随意地包扎了一下受伤的手臂后,就回家拿资料给阿武讲黑手党教典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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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现在,我坐在狱寺身后一上午,他都没发现我。
我看着狱寺,他动作十分懒散地坐在椅子上,一副街头混混的摸样。从上课开始他只是瞟了瞟老师的板书后,就没有在听课,而是开始眼睛放光地在自己的笔记上涂涂写写。
我曾好奇地趁所有人没注意的时候,悄悄站在桌子上,想看看他在干什么,结果只看到了一些无意义的符号和图像。
也许是一种自制的暗号,我想道,因为我从脑中找不到任何可以和这些符号联系起来的密码学规律。
所以我感叹了一下,这孩子真好学后,也就没管他了。
于是,我就直接借着狱寺少年的遮挡,看了一上午阿纲的背影。
怎么说呢,就算是在打瞌睡,阿纲也很可爱,我捧着脸心情十分愉悦。
他坐在教室中央偏后的位置,正一只手无力地捧着书,另一只手则拖着下巴,无精打采地睁着褐色的眼睛,看着黑板。但从他眼神的迷离程度,我知道他开始走神了。
现在和平的样子,真的很好,想到这里,我觉得很不错。于是拿着笔写下答案,丢给因为打瞌睡被抓结果被点名起来回答问题的阿武,他因为早上被我拉着背黑手党资料,所以睡眠严重不足。
就算他的直觉很准,但面对不是选择题的翻译题的时候,可不是靠他随便猜猜就可以过的啊。
而看到纸条的他,似乎才清醒了一下。回答完问题后,趁老师不注意的时候,冲我眨眨眼,表示感谢。对于我突然出现在A班,他已经见怪不怪了。在狱寺少年没有来之前,存在感同样很强的他身后的座位,是我的第一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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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被赶出了A班。然后被里包恩给训了一顿,接着就抱着给阿纲吃我做的饭团的想法,我老实地呆在B班一直到放学。
本来放学后,我准备直接去看阿武的家族测试,但因为接到并盛幼儿园的电话,让我去处理跟踪狂事件,于是我只能直接赶去幼儿园了。
后来,处理了跟踪事件后,从结束了家族测试的阿武提供的一些信息中,让我得到碧洋琪说不定来到并盛的推论后,我表示我真心觉得没有啥心思了。
当然光猜测没有用,被里包恩没收了所有监视器装置的我。只能选择亲自到碧洋琪最有可能出现的地方了,有里包恩存在的泽田家。
而当我看到样子依旧妩媚动人的碧洋琪,摆着一副端庄贤惠的姿态,端着看着就会觉得恶心的甜品一脸幸福地坐在里包恩身边时,我就直接差点一个趔趄从树上掉下去了
之后我就一直魂不守舍,哪怕今天站在了家政课的教室里也是一样。
其实因为我提前了好几天得到家政课的消息,于是我甚至在昨天早上去山本家的时候,帮山本大叔打了几个小时的杂工,报酬就是寿司店刚到的上等鲑鱼。
加上我精挑细选的海苔,关于捏饭团的手法我特意请教过山本大叔的,所以我相信我的成品绝对好吃。
所以我甚至可以想象出阿纲吃下午,会露出赞赏表情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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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现在一切都毁了,我直接抱着头就蹲下身来。
实话说,只要想到等会必然会出现的剧毒料理,我就觉得胃疼。关于那些食物阴影,我比迪诺学长可是严重多了。毕竟,每次我都比他吃得多,而仅仅是因为我的抗毒效果比他好,所以他从来坚持不到把东西吃完。
不是我说,厨房这种东西,可是以前碧洋琪最喜欢下手的地方了。
再联系一下,她那恐怖的恋婴情节,我就胃疼。
而牵扯到所谓爱和生命选择啥的,她就仿佛打了鸡血一般。说不定,等会儿,她就会拿着一盘散发黑气的饭团出现,然后让阿纲做出选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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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我记得她第一次出现在我面前,就直接拿我来威胁迪诺学长的。
虽然我表示我真的很无辜,毕竟只是因为学长的朋友太少而中枪啥的,我表示这已经不是可怜的问题了。
那时候,我去学长宿舍找他,准备一起看新租的哆啦X梦。想着利用里面的一个情节,去嘲讽一下里包恩。因为我一直觉得他的口袋,和那只机器猫的口袋有共同点。都是可以拿出大小规格不符合的东西啥的,说真的我很好奇。
但,开门的瞬间,还没弄清状况的我就被直接一股扑面而来的黑色浓稠的毒气给弄得腿软,一下失去了身体的控制力。
因为过于突然,我丝毫没有防备,所以简单地就中招了。
然后下一刻,我就被一个气质冷冽的红色长发美女,给紧紧勒住脖子了。与以往我所遭遇的情况不同的是,本来用来摆放刀的地方,被换成了一个蛋糕。
喔,这到挺有趣的,我看着明显颜色不对的蛋糕,我想道。
结果这种悠闲态度,在我仔细闻了一下蛋糕散发的气味后就改变了。
剧毒,我皱着眉头给了评价,而且是现在的我还抵抗不了的那种。于是我微微撇开了头,尽量让自己稍微少吸进一点这堪比药剂组新出产的毒药的气体。
而那个时候,我才看清房间里的情况的时候,比如脸色有些惊慌的学长正摆出一副在和她对峙的姿态。
“说,你是要自己的命,还是她的。”那位美人直接冷冷地开口,语气相当地冷酷,直接对迪诺学长表示是要我这个学妹的命,还是他自己乖乖吃下她做的剧毒蛋糕。
“·······”听到这里,我看着摆在我面前散发紫色气体的不知名材料的蛋糕,我表示成为被蛋糕威胁的人质啥的真心有点喜感啊。
“别别,碧洋琪,你放开阿和。”而学长则是一副电影警察上身的摸样,他一脸紧张地看着作为绑架犯(?)的碧洋琪,又担心地望着我,目光里有点惊慌失措。湖绿色的眼睛里,带着极度的关心,看着这样的他我没有开口。
过了一会儿,他冷静了一下,带着严肃口气说:“这件事情和阿和无关,你快放开她。”学长因为过于硬气的话语,而难得表现出了一股气场,虽然他语调的颤抖还是可以表现出他的紧张。
对于谈判来说,学长有些畏手畏脚的样子其实不合格。他应该表现出一种高深莫测的姿态,让绑架犯(?)自己心虚,而不是像这样连说话声音都带着颤抖。
这样会不利于等会儿谈条件的,我想道,话说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紧张。
然后学长接着把目光放在我身上,用十分温柔的眼神开着我,湖绿色的眼睛里带着是极为漂亮的光彩。
他轻柔地开口:“不要担心,阿和,我会救你的。”语气里带着的是一种坚定。
“······”虽然我表示有点弄不清楚状况,但望着学长,我没有开口。于是我瞟了瞟身后那位红发的美人,从学长的话中,我才知道她叫碧洋琪。
毒蝎子吗,好像听过,我想道。
似乎生物组的人说过,如果身体产生的抗体可以克服这位杀手的剧毒料理,那么就可以自身戒掉大部分毒素了。
那么绝对是生物医药学上的一个重点突破。
这么说的话,凭我现在的身体素质,吃了这个,可是真心会死的啊。
而在那个关头,里包恩那个家伙早就及时(?)地陷入午睡状态,管都不管我和学长面临的生死选择。
好吧,我早就知道不能指望他,毕竟他从来是加害者而不是拯救者。
之后作为人质(?)在他们谈判期间,显得无聊的我只能开始发呆。
而学长和碧洋琪小姐对视了很久,开始了就专业角度非常不科学的谈判。
碧洋琪小姐说了很多她对一个人的爱,扯了好多无关紧要的话,最后她直接控诉迪诺抢走了她的爱人,里包恩。
我擦,不是吧。
听到句话,已经从兔子想到阿纲的我瞬间差点一口血吐了出来。
我没听错吧,这个大姐姐竟然会是里包恩的情人,我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即使这么大动静依旧没醒,鬼知道是真的睡着还是装睡的里包恩一眼。
他正像往常那样安静地睁着眼睛睡着,也许是我的错觉,我觉得他嘴角微微翘起,似乎很得意。
好吧,突然间我觉得世界坑爹了。
竟然连这个鬼畜婴儿都有人喜欢,而且他的仰慕者还是个大美人,我真心觉得这世界相当不公平。
而在我愣神的时候,这场在我看来诡异十分的谈判结束了。最后因顾及我的性命,学长还是决定把那块蛋糕吃下去了。
“我说过我会救你的,阿和。”接过碧洋琪递过的蛋糕,学长先温和地看着我,湖绿色的眼睛清澈得仿佛一汪湖水,倒映着千万光辉。
然后他摸摸我的头,动作缓慢而沉重。
最后带着一种为国牺牲的壮烈表情,他再次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似乎想把什么刻到脑海里一样,眼神里带着眷恋及我所看不懂的神情。
然后他就把那个蛋糕放进了嘴里。
而在这期间,碧洋琪则是冷冷地看着我和学长,她一言不发,冷艳的外表让她面孔也带着寒气。只有当她偶尔看向里包恩方向的时候,她绿色的眼睛里才带着点温度。
她真的喜欢里包恩,我想道。
话说,剧毒料理吗,果然厉害啊。被松开的我皱了皱眉头,发现身体还是使不上劲。光闻下气味就有这个效果,真的是很大的威胁。
于是我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学长,把蛋糕吃了下去。
“噗”吃了第一口,学长就喷出一口血,直接倒地了。看着学长倒下的身影,我真心说不清楚是种什么滋味。
“······”似乎早就料到了后果,碧洋琪随即直接把目光从学长的脸上,放在了我的身上。她眼神的意味很清楚,就是让我接着吃了那个蛋糕。
“我懂了。”于是,我只能在心里叹了口气,然后用稍微可以移动的手,把剩下的蛋糕往嘴里放。我知道,就算我不主动,她也会把那个蛋糕给塞到我的嘴里的。
于是我决定还是自己吃算了,反正一个结局。
唉,学长还是太单纯了,感受到嘴里过于刺激的味道,我平静地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