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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是因为身上还有着这样的威势,大家都忽略了这位剑帝的年龄,直接认为他仍是当年站在顶峰的超级强者。
于是之后剑帝死在斯夸罗学长的手上的时候,大家才会这么吃惊。
之后私下里爸爸和我说了一些话。
“其实好几代开始前,彭格列每代至少会出现几位大剑豪的。”爸爸叹口气:“所以我当然认识杜尔,虽然关系不怎么好。”
“而巴利安从来是几个部门里顶级剑客出现几率最高的地方。”
“·····”我保持沉默。
原来巴利安特产就是剑客吗,难怪斯夸罗学长跑过去了。
“看当时情况,其实杜尔还是大意了,他恐怕没想到斯夸罗这么想赢吧,甚至直接会选择牺牲掉手臂吧。”爸爸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还是很温和,语气带着我看不明白的伤感,“毕竟某些方面来说,手是剑客的生命。”
他接着开口:“但战场上,这种心态就注定杜尔会输了,在意志上他输给了斯夸罗。”
“能做出这么大的牺牲,看来阿和你这个学长恐怕是有非常想要的东西。”见我望着他,爸爸笑了一下,他开口:“再给他几年时间锻炼,其实就不需要付出这么多的。那个孩子和你一样,剑道上的天分相当地好。”
“而这么做,就像他在迫切地证明着自己。”最后父亲看着我开口。
“·······”当时我没有开口,因为我完全不明白斯夸罗学长为什么要为了这次胜利,做出了这么大的牺牲。
之后我听说了很多消息,比如斯夸罗学长向九代目爷爷提出主动放弃了首领位子,而Xanxus出任了巴利安首领,斯夸罗学长只是作为下属辅佐,成为了作战队长。
之后再不久后摇篮事件发生,Xanxus领着巴利安叛乱,而斯夸罗学长跟着他一起杀进了彭格列总部,最后Xanxus失败被九代目爷爷用死气冰封,斯夸罗学长作为叛乱的头领之一被打入彭格列死牢。
那个时候,我才开始懂得爸爸的意思。
巴利安剑帝一战,斯夸罗学长的确是在证明自己,想到这里我垂下了眼,他在向Xanxus证明自己有跟随他的力量。
之后摇篮事件过后,我曾经去看过被关在死牢里的斯夸罗学长。
作为袭击过首领的叛徒,他的待遇自然不会很好。
在阴暗的环境下,我只能看到他浑身上下都是血。
他的手脚也都被锁链锁着,而身上各处都被木刺给刺穿,整个人看过去都被血染红了。他腿上一片血肉模糊,恐怕现在放开链子,他自己也站不起来了。
而当初打败剑帝而断了左臂处空荡荡的,上面的假肢早就被拆了下了,缺了手臂的胳膊,伤口因为长时间不处理早已经发炎,伤口看起来发黑起来。
因为被锁着,他甚至连趴下都不行,只能被挂在那里。
他垂着头,一动不动,以前那头显得耀眼的银发这个时候只有干枯衰败的气息,我甚至只能透过那微弱的呼吸声感觉他还是活着的。
对此,我不知道说些什么。
我完全想象不到当初那个在学校里,嚣张得仿佛面对任何东西都不会低头的学长会变成这样,他现在就像一头被拔了牙齿,割掉了尾巴,脱离了海洋被曝晒在沙滩上的鲨鱼。
没有了武器,失去了最为有利的环境,也不过是条快被晒干的鱼而已。
真是····可怜,我垂下眼睛想道。
“学长,你觉得你值得吗?”我抓着牢门的栏杆蹲了下来,透过那栏杆间的缝隙,我望着他,然后平淡地开口。
在我看来,这位学长本来该一帆风水,他是个适合活得骄傲的人。
而不是像现在如一条死鱼一样被丢在这里。
“你不是告诉过我,如果连手下都保护不好,那么根本就不是个值得跟随的人吗?”我轻轻地开口:“我讨厌那个家伙。”
“从我知道你跟随那个家伙起,我就讨厌他。”
从我爸告诉我斯夸罗学长放弃了继承巴利安首领的机会,我就讨厌九代目爷爷家那个任性的儿子,虽然我懂我只是迁怒而已,毕竟这是斯夸罗学长自己的选择。
“但现在我发现,其实我最讨厌的不是你后来选择跟随了那个家伙。”我伸出手抓紧了栏杆,口气也开始不自觉发冷,“最讨厌的是,他现在做傻事还带着学长你一起,甚至最后失败了还拖累了你。”
我完全不明白Xanxus这次叛乱的主要目的,但我至少懂,不管他有什么原因,他这次的行为不仅伤害到九代目爷爷,也拖累了斯夸罗学长。
之前九代目爷爷冰封了Xanxus,反倒成为了最好的保护措施,那些心有不满的人把气都撒在了现存的巴利安身上,而作为领头人之一的斯夸罗学长还是什么罪都不肯承认。
哪怕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他还是在保护那个家伙。
“不能保全手下的人不值得更随,而且这个道理,明明是学长你当初告诉我的。”我开口道:“既然都被弄成这样了,你现在还不把所有事情都推到那个家伙身上,学长你真是个大笨蛋!”我难得提高了一下声调。
而空荡荡的死牢里,一下回荡着我的声音,听到动静刚才被我赶出去的看守们伸头进来询问一下情况,之后我摇摇头表示没事,于是他们就又离开了。
“吵死了,而且小鬼你骂谁笨蛋呢。”似乎我的话吵醒了他,斯夸罗学长终于抬起了头,他的动作有些艰难,音量虽然相较受伤前小了很多,但语气还是发狠。
“我都没说你为什么在那个时间点出现在彭格列总部,还在那里扯你的破绳子,是不怕死吗。”似乎对那天晚上被我绊倒了很不满,他说道。
他的声音有些虚弱,但黑暗里一双眼睛却还是亮的惊人。
他看着我,说话的口气就像之前在学校里我犯错惹他生气的口气一样,仿佛现在弄得凄惨模样的不是他一般。
“为了他,就算死掉也无所谓吗?”我没管他的责骂,只是接着说。
“我才不会死呢。”他裂开嘴角笑了,在满脸都是血的情况下,他的笑容显得更加的可怕。
“可你现在就是一副快挂掉的样子。”我直接回答道。
“就算你死了,我都不会死的,你这个小鬼是在小看我吗。”他咳嗽了一下,见我看着他,他皱着眉头露出看到讨厌事物的眼神,他突然扯着喉咙喊道:“而且就算死了,也不要你来管,你快滚!”
看着他还是那副样子,我顿时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斯夸罗学长一向就很骄傲,他根本就不是个需要同情的人。
而他这种看法我也有,我明白他的自尊心,强者是不需要同情的,不惧怕死亡,即使是死也要死得干脆。
但现在的情况的确很紧急,现在Xanxus被冰封了,除了九代目爷爷看在Xanxus的面子下可能会出面保下巴利安,对于其他部门而言,没有首领的巴利安现在根本是会咬主人的疯狗,直接斩草除根才是最佳的选择。
这样下去,还不肯放弃Xanxus的斯夸罗学长简直是死路一条。
我知道他不怕死。
毕竟这就是作为强者的骄傲。
可是····
我不想他死。
真的不想,我低下头想道。
至少不能让他因为那个家伙死在这里。
“学长,你回答我,你觉得值得吗?”心里思索了一下,最后我再次问了一次刚过来问的问题。
即使落到这般田地,你还是觉得更随那个家伙是值得吗。
我看着斯夸罗学长,等待着他的回答。
而听到我的问题,他突然笑了起来,然后毫不犹豫地开口:“你在说什么鬼话,跟随那个家伙那是我最为骄傲的事情!”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带着一种自豪,而他那副样子让我直接想到学校里,他举起剑说他一定会成为举世无双的大剑豪的模样。
那般自信,狂妄,却充满让人不自觉相信他的魔力。
看着他脸上那嚣张的笑容,我沉默了,突然就做了个决定。
“好吧,我懂了。”我起身,然后开口:“斯夸罗学长,我走了,过一段时间你应该就可以出来了,在那个时候之前请你好好照顾自己。”
的确如果只有九代目爷爷在,那么巴利安一定保不住了,毕竟家光大叔的肯定是支持压住巴利安的。
但这个时候长老会插一脚呢,我想道,就算再怎么没有实权,目前四缺三的领导核心里,长老会还是有说话的权利的,而且话语权明显高于那些其他干部的。
于是只要让爸爸开口就行了,我垂下眉想,这也许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要求爸爸的事情吧,也许有点任性,但我真的不想学长死掉。
“喂小鬼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斯夸罗学长已经抱了必死的想法吧。”我开口。
以斯夸罗学长的能力,他怎么会看不清楚现在巴利安的情况。
“但我不想你死呢。”离开前,我再次看了他一眼,听到我的话他没开口,只是看着我眼神有点复杂。
然后我接着说道:“所以现在斯夸罗学长你要好好的活着。”
在我处理好所有事情前,学长你可不能死在死牢的刑罚下。
“你这个小鬼别插手这件事,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他蹙着眉头吼道。
“我知道斯夸罗学长你不想欠我人情,但这不是为了我。”说到这里我停顿了下,看了看学长,然后我开口:“而是为了他,为了他活下来吧”
我继续说道:“就算我劝你,学长你也不会放弃那个家伙了吧,所以在没有等到他前,学长你不能死。”
没错,为了他,也为了你自己,请活下来吧。
虽然这时候显得挺矫情,好像感觉我和斯夸罗学长感情也没那么深,从相处时间来看他也只是学校里的一个学长,但这时候我的确是不想他死的。
至于原因,我仔细想了想,发现我自己也不是很明白。
之后我没管斯夸罗学长的反应,直接跑掉了,就像我以前做了坏事一样,哪怕他在后面怒气冲冲地跟着大喊大叫我也不会停下来。
总觉得他出来前第一件事情会是揍我一顿,我想道,不过那个时候等他碰到我再说吧,先让他活下来。
然后找爸爸商量了关于四大核心会议上对巴利安处理的事情,我希望他可以站在九代目爷爷这边。
“恩,当然可以,如果阿和你这么想的话。”听了我的要求,爸爸神色有些惊讶,但看着我,他还是点点头,温和地开口:“阿和,我很高兴,因为这是你第一次求我。”
最后投票上,二对一,九代目爷爷和我爸保下了巴利安。
照我爸的话说,当时家光大叔好说歹说劝我爸和九代目爷爷没成功后,直接把桌子都给拆了,当然临走前还是老实付钱修了桌子。
听到这些我沉默了,然后不禁为这样的家光大叔默哀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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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我看着在挥舞着剑的学长,在战斗中他从来仿佛如鱼得水般自如,这很好。
而当时夸罗学长刚刚打败剑帝杜尔的时候,他相较上一辈的正处壮年的顶尖剑客们,的确还是显得稚嫩了一些,所以后来斯夸罗学长才会开始他到处挑战高手的剑帝之路。
现在斯夸罗学长已经成为黑手党界有名的大剑客,而有摇篮事件的影响,他得到这个位置付出了更多。
想到这里我觉得心里复杂极了,本来他的路可以走的更加顺利的。
之后走神的我感受到手上的热度才回过神来,注意到枪身因为不间断地涉及开始显得发烫了,然后我叹了口气,就拿出备用弹药,开始给手中的狙*击*枪换着子弹。
就算精神有点不集中,但刚才我还是没有停下手中开枪的动作,而是根据神经条件发射般开着枪。
就像当初那些长辈给我的评价,对于战斗上我从来很敏感,就像野兽一样呼吸般适应着一切战斗。
而因为没有留神,我甚至下手更狠了一些,看着四散的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