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做了一些心理建设后,我就非常淡定地接受了我又被困在学校的事实。
我叹口气,就老实地牵着小米去找回去的路。
当然现在最开始的步骤还是去找西蒙,因为照我那有些坑爹的预感来看,作为关键的应该就是那只不知道跑到哪儿去玩耍的红兔子。
好吧,找到它的话一定要给点颜色看看啊,我平静地想道。
怎么说呢,作为一个喜欢推卸责任···哦,不,追根溯源的人,我现在已经很自然地把被困在学校的主要原因推在西蒙身上去了。
至于所有事情起因其实我自己闯到教学楼造成的啥的,我当然早就忘记了。
不过,也许是由于今天晚上受到太多惊吓的缘故,那个平常总是和我唱反调的小米现在倒是显得异常乖巧起来。
看着旁边默不作声跟着我走的小米,我突然觉得有些莫名的惊悚。
这点上最明显的就是,当我把他当小孩子一样,直接牵起他的手的时候,他没有选择像往常那样狠狠地甩开我的手,然后用非常凶狠的眼神瞪着我什么的。
现在的他的举动,仿佛一个普通的小孩子,和平常他那种喜欢装作高深莫测的中二形象完全不同。
于是我非常惊讶于他的反应,所以就试探般地拉扯了下他那头硬邦邦的头发,他平常最讨厌我这么做了。
结果更让我吃惊了,因为对于我明显的挑衅行为,他也没有像之前那般直接生气地拍开我的手,而是仿佛没感觉到我的动作一般,只是继续沉默地跟着我的步子。
看来他受了不小的刺激啊,我有些感叹。
话说,小米现在这幅样子我还见到过类似的,我观察了一下小米的举动,发现他现在的举止和我以前在黑手党学校里看到的,那种被幻术操纵的人的举动很相似。
虽然那些被幻术师操纵的家伙一般看起来也会有呼吸,甚至面色红润,眼神也有光彩,乍眼一看和普通的人没什么区别。
但有些举动上,他们却仿佛被人操作的人型玩偶一样,带着种古怪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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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因为当初和那些幻术科的学生对抗久了,对于幻术上的知识,其实我还是明白了不少的。
例如一般幻术师借用他人的身体施行幻术操作的方法,其实总体说只有两个而已。
一个是术者把自身的精神体完全转移到附身者身上,也就是那种现在被人们称为实体附身的方法。
另外一个就是由幻术师分出自己的小部分精神力,然后利用部分精神去操纵对方已经失去意识的身体。
前者只要幻术的能力达到了,就会显得很容易,在效果上也非常不容易被发现,算是一种非常完美的幻术操纵方式。
毕竟术者操纵的本来就是原来的身体,而加上有术者的精神体直接全力操作,行为举止上会显得更加灵活,也会更加容易对应各种突发情况。
就随机应变上来讲,这种方法有很大的优势。
一般情况下,如果不是术者的举止上露出很大的破绽,那么就很难被察觉出来。
而这种实体附身的方法,在当初艾斯托拉涅欧家族的附体弹研究出来后,单从推广使用的角度讲,更是达到了一种新的高度。
毕竟附体弹的效果可以在加大实体附身的成功率的同时,还可以加强术者在细节方面的精神操作,算是最大地减小了术者的精神负担。
而从很久以前实体附身的优势就是显而易见的,加上附体弹的出现,那段时间这种附体形式火爆起来不得不说是很正常的发展。
但实话讲,这种实体附身其实本身存在很大的风险,因为这种方法说简单点,就是相当于直接把术者的精神体放在另外一个人身上,先不说术者自己的身体保护安全性的问题,单如何协调身体和精神的同步就相当考验幻术师的能力。
但最大的问题不是难度,而是发生意外情况的时候,错过逃脱的时机时会带来的问题。
毕竟不用说也会明白,如果幻术师错过了脱离附身者身体的时机,那么就只能坐着等死了,非本体的情况下幻术师的精神体真的非常脆弱。
这就是实体附身最危险的地方。
但自从附体弹产生后,在相当一段时间里,大家都仗着附体弹能够快速脱离精神体的效果,而完全忽略了这种逃不开的下场。
于是那段时间内,借由附体弹的附体暗杀大规模发生,因为抓不到犯人,于是在黑手党界也引起了不小的混乱和恐慌。
当时为了解除这种混乱,由作为教父地位的彭格列领头,那些黑手党界的统治层的家族们都开始联合研究可以破除附体弹效果的方法。
于是不久后,能够封锁住精神体的Y23就生产出来了。
作为特别针对附体弹的药剂Y23,作用就是可以封锁住附体的精神体。而如果在术者使用了附体弹的时候,Y23的效果甚至会被成倍地放大。
可以这么说,Y23就是用来完全克制附体弹的。
而等附体弹造成的混乱解除后,附体弹被全面禁用,而艾斯托拉涅欧家族之后又爆出了是用人体进行试验的,于是黑手党高层干脆就统一下达了追杀令。
之后结果就是,一直到到现在,艾斯托拉涅欧家族的消息一点都听不到了。
被Y23直接封锁在别人身体里的时候,幻术师想要逃脱附身者的身体,就会显得非常困难。
这种情况下,如果选择强行脱离的话,术者的精神会受到很大的伤害,甚至因为有附体弹的效果,这种伤害还会被无限放大。
而对于一名幻术师,精神一旦受到重创,恢复上会显得尤为困难。
那是一种非常强大的精神力反噬,不管那名幻术师的技艺多么高超也一样,任何幻术师都找不到办法可以完全逃避开。
毕竟这是一个普遍的规则,和精神扯上关系的任何幻术都存在自己的危险性的,最多能做的也只只是大幅度减小伤害而已。
所以其实这种直接附身的方式,真的可以说是直接把自己暴露在危险的处境下了,照常理说挺不符合那些性格上喜欢躲在暗处玩阴谋的幻术师的。
因为一般幻术师的身体都会显得非常脆弱,所以他们习惯性最先保护的就是自己的安全,他们通常不会选择直面危险的情况。
所以如果不是可以确定保证自身安全,很少有人会选择这种附身方式的。
毕竟还有更为简单的将自身直接幻化成想伪装的人的选择,那种方法就是直接考验幻术师的水平了,但如果面对的敌人观察力很强的时候,就需要术者自己思考怎么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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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当初和那些幻术科学生死磕的时候,就是因为我的感觉比较敏锐,那些在我面前直接用幻术伪装,然后自己本体直接找我正面对决的的学生们,他们的下场总是凄惨的。
毕竟他们的幻术在我面前就像拙劣的伪装一样,太明显了,于是很轻易就被我察觉出来了。
所以为了对付我,他们有段时间就喜欢用这种实体附身的方式对我进行攻击,毕竟只有这样才能稍微瞒过我的感官。
一开始还是有点效果的,毕竟真的可以说是防不胜防。
首先我不可能完全熟悉他们附身的人的性格,所以我分辨不出哪些是被附身的人,而我也不可能因为怀疑对方是幻术科的就直接揍上去,因为如果揍了完全无辜状态的普通学生的话,我妈肯定要教训我的。
所以分不清哪些是敌人哪些是普通学生的我,也就只能处于所有人都是敌人的警惕状态了。
但不久后,我就逼迫着药剂组的学生们熬了几个通宵生产出了Y23的改良简易版。而当我离开药剂科的实验室的时候,那些药剂科的学生们甚至高兴得都哭了出来,毕竟为了威胁他们,我已经当着他们的面砸了他们好多新的试验品。
之后很简单,我借着打疫苗的借口,拿着Y23的针筒给每个我觉得可疑的人都扎了一针。因为疼痛,当那些学生哭得哭天喊地十分凄惨的时候,我就带着狰狞的笑容走向那些躲在角落瑟瑟发抖的利用实体附身的幻术师们了。
结果也很明了,那他们就再也不敢在我面前用这招。
当然面对我的逼供报复手段,那些不堪受辱的幻术科学生里还是有人非常有骨气地选择在有药剂封锁的情况下脱离附身状态的。
但后果我表示很遗憾,因为他们要么住进了学校病危病房躺着当植物人,要么转进了学校隔壁镇子的疯人院,每天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
话说一般越发高明的幻术师越是清楚强行脱离附身身体的危害,毕竟幻术界的术者一般都是狡诈的代名词,利害得失没有什么比他们计较地更清楚了,所以一般真正强大的术者反而不会选择马上强制脱离的。
一般情况被抓了后,他们会选择先潜伏下来,等其他时机在做其他的打算,因为那种风险真的不是一般人承受的了。
就算没有用附体弹的情况,Y23对幻术师精神的打击还是很大的。
于是这么久了,高级幻术师里面,我看到有勇气选择在用了附体弹实体附身,中了Y23,最后还成功做到脱离附身情况的,也就只有过当初那个荒岛上被我和白兰联手耍了一次的“埃里学长”了。
在因为附体弹而翻了几倍效果的Y23药剂前,他还可以做到那一步,果然就像教官说的这位“学长”的确是幻术领域的顶级天才吧。
不过这么说来,当年那位“学长”至少应该受了不小的精神创伤太对啊,我摸摸下巴想道,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要知道我和他可是还有一笔账要算的呢,想到这里,我的眼神一下冰冷起来,当年那些检讨我写地真心恨痛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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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选择分出一丝精神力控制身体的办法则是现在幻术界大多数人都喜欢用的,因为不需要很大的精神力,也不会影响本体。
但缺点也很明显,那就是如果术者的操作水平如果不高或者没啥精力操作的情况下,会非常容易被发现。
就像现在的小米一样····我继续观察着现在小米的情况。
但就在我认真打量小米的时候,他身上那种诡秘的气息马上就消散了,恢复了普通的样子,仿佛刚才我观察到不对的地方只是个错觉。
那个异常难缠的孩子此刻只是低着头,表情显得很平静,眼睛里闪着晦涩的光,也不知道他又在思索些什么小心思。
好吧,我看错了吗,我想道。
算了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之后我摇摇头,就没有再管这件事。
等我带着小米走到一个分叉路口的时候,我看着眼前的路口觉得有点麻烦。
因为那种被遮掩了的感觉竟然又出现了,导致我做出选择的时候显得有些犹豫。
而没想到身边的小米却是直接伸出手指,点了点其中一条路。
他侧过头看着我,开口:“走这边吧。”
我没上前,而是沉默地望着他。
“怎么了?”小米回过头看着我,挑挑眉,栗色的眼睛里带着清澈的光,他就像个普通的孩子一样,声音和语调都透着一股柔软,当然是忽略他脸上带着的显得有些早熟的表情。
“小米,你对幻术师怎么看。”我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半天,在他透露出有些不耐烦的神情时,我开口问道。
似乎没想到我会问出这个问题,小米的眼睛里飞快地闪过一丝亮光,随后就端详着我的表情,似乎在分析揣测什么。
那种复杂的算计,和一般孩童完全扯不上关系。
但见我看着他,他又马上面上露出一丝笑容,就像个普通的孩子无辜天真。
他眨着眼睛,看着我,然后轻快地开口道:“能怎么看,朝利老师你说的是动画里的魔术师吗,那都是骗人的。”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他的手自然地放在身后去了。
而注意到他这个小举动,我没有开口说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你也许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