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我和玛蒙在一天节目结束后,还需要算账的工作,弗兰需要写幻术作业,Xanxus则简单多了。
他在每天完成马戏团团长的事务和驯兽师工作后,就可以在旁边躺在吊床上打着盹了。
而他脚下蹲着几只刚被他收拾一顿,准备偷袭他的狮子。
自从他在当初那次驯兽师的面试中教训了那群猛兽后,这些在幻境中显得尤为通人性的猛兽们,似乎抱着找回场子的想法,只要有机会就会去袭击Xanxus。
但下场可想而知,每次都是被那个比猛兽更可怕的家伙修理一顿,然后它们带着头上的大包被丢去跳火圈表演节目赚钱。
当然Xanxus如果空闲下来的时候,我也会拉着他一起听下我给弗兰讲的文化课。
毕竟这个幻境里不识字的话,我又无法开口说话,所有人沟通起来还是比较困难,光靠画图还是麻烦了一些。
起码要会写名字吧,我认真地想道。
只要想到贫民窟那个幻境里,我去找他的时候写了那么多次他的名字,他都没看懂,我就有点心梗。
鬼知道这个该死的幻境后面还会发生什么事情,但避免发生上次写了信息也不明白的情况出现,Xanxus在这个幻境里最好能识字。
我本来以为这个幻境里的Xanxus会直接拒绝,然后我会花点时间说服他,因为他也许会觉得是个无用的技能。
但我和Xanxus解释后,那双红色的眼睛深深地看了我几眼后,就点头同意了。
对此,我就松口气,吞下了肚子里那一堆说辞。
之后Xanxus的进展也挺快,他学习能力本来就极强,所以只要他肯学,短时间内就已经可以通过文字沟通了。
而一旁变成红猫形态的西蒙每天的任务,则是用着猫爪子任劳任怨地拿着抹布在那里擦地和洗盘子。
那些幻境里的马戏团团员只会打扫主帐篷,而我们自己住的帐篷需要自己处理,所以就教给意外非常会做家务的西蒙身上了。
当我抽出时间,从一大堆账本里抬起头,朝它的方向看它一眼的时候,它还十分高兴地朝我挥挥爪子。
看它傻乐的样子,我莫名沉默了,甚至也心里有几分心酸。
毕竟逼着一只猫做家务应该还挺不人道的,因为它甚至要用爪子去拿盘子。
但我心里也就感叹了几秒,就还是毫无愧疚地提醒着猫咪外表的它时间到了要去做饭了,因为它做饭竟然还挺好吃。
我虽然现实世界那边厨艺也挺不错,但幻境里这幅身体竟然完全不会做饭。
哪怕我有再多理论知识,但下手的时候最后做出的东西都只是勉强吃下去不吐的水平,所以现在就只能靠西蒙来了。
好吧,所以做饭这个事情也要讲究经验的吧,我摇摇头。
不过的确很奇怪,和现实生活中经历了碧洋琪剧毒料理洗礼的胃不同,幻术中我这具身体简直可以用娇生惯养来形容。
任何粗糙一点的食物,吃进去就会直接吐出来,
对此我又想到在十八世纪的那个幻境里,这具身体被墙壁划破手指的经历了,然后我默默无语,觉得这幻境里的日子也太糟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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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也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了,马戏团的生意彻底恢复了,前任马戏团团长还在的时候的红火。
有一天我很突然地发现我可以跟着Xanxus离开马戏团出去购买物资了。
但同样情况,弗兰,玛蒙和西蒙他们三个却不行。
而发现的原因也是那个一直负责采购的马戏团团员说他赚够钱要辞职回老家了,所以采购的这个事情就归给了Xanxus这个马戏团团长。
好吧,这时候我才发现,马戏团生意好了给马戏团团员涨工资,还会发生这种场景。
对于这个,我在心里猛地捶捶墙。
如果我们一直亏损,那是不是这个采购的马戏团团员永远攒不够钱,就不能出去了吧。
这一刻,我由衷感叹幸好没有听玛蒙那个资本家的什么克扣工资的说法,而是给所有马戏团团员涨工资了。
之后我和Xanxus走出马戏团门口的时候,其实不是没想过我和他先离开找解开幻术的办法。
但却发现从马戏团出来的话,我和Xanxus能去的范围只包括商店街那边用来买食物区域,并且这个范围也找不到那个“第三个人”后,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同时我们两也意识到出门采购物资时间上也有限制,最多半个小时的样子。
于是该买东西的时候,我和Xanxus先老实地买马戏团生存下去的物资,否则整个马戏团直接饿死了就不太好了。
之后,随着幻境的时间变化,我,弗兰,玛蒙的外貌都没有变化,但Xanxus的模样却是慢慢在长大了。
他的样子和现实中的越来越像,我感叹道。
随着Xanxus在幻境里的身体长大,他的一些生活习惯和性格方面也越发像他现实里的样子。
我在黑曜袭击里去的那个平行时空曾接触过这个时期的他,所以让我十分惶恐。
生怕他恢复了我和他是敌人的记忆,就会一个死气火焰砸过来。
对比我表面淡定,内心却担忧的样子,弗兰他们倒是轻松许多。
“哦,为什么我觉得他越来越凶了。”咬着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水果,弗兰摸了摸头上那夸张的红色的苹果帽子,指了指旁边在那边耐着性子听着客人抱怨的Xanxus。
因为在幻境里已经做了几年马戏团团长,现在Xanxus比之前还是有耐心了很多,有的时候能完整听完客户的抱怨了。
而自从这个绿发孩子发现只要带着这个苹果帽子就可以激怒玛蒙的时候,他就更喜欢变出这个帽子了,似乎这样就可以报复玛蒙让他写那些作业的行为。
“那才是boss真正的样子,你们这群家伙真不识好歹,那位大人可是要统治整个黑暗世界的存在。”听到弗兰的话,玛蒙冷哼一声说道。
“是嘛,那他可真厉害呀,但还是很可怕呀。”弗兰瘫着脸,眼神平淡地拖长语调回答了一句,语气显得十分敷衍。
眼看玛蒙快被弗兰气得吐血了,我摇摇头,把手里的账本给那个幻术师婴儿了,准备转移他的注意力,避免接下来他又要和弗兰打一架。
“什么,你又花钱在这个上面了?这些奸商竟然装修要了这么多钱。”果然那个婴儿幻术师看到我支出的金额后就放弃和弗兰吵架,而是连忙跑出去准备拦下装修帐篷的马戏团团员,说要考虑下成本问题。
当玛蒙跑出去的时候,我就拍拍弗兰的肩膀,表示Xanxus只会越来越可怕。
“这么说来,魔女妖怪你长大是什么样子呢?”似乎想到什么,那个绿眼睛地孩子直直地看着我说道。
“你不是看到过吗?”我写道,意思很明显他在进入幻境前应该看到过我和Xanxus在现实中的样子。
“当时太远了,没看清。”听到我的话,他开口道。
他起身摇摇脑袋,绿色的发梢跟着摇晃起来。
随后他看着我的眼睛,用着平直的语调开口道:“不过你长不高也挺好的,起码现在看起来和我差不多大。”
那个绿发的孩子说完,趁我不注意的时候,他就借着幻境里的身高优势拍了拍我的头,在我生气前,他就一溜烟转头跑走了。
留我和西蒙在原地面面相觑。
然后我只能在纸上写了一句话,感叹了下,果然大家都很在意身高问题吧,弗兰应该是怕我比他高了。
而对于我的感叹,西蒙用爪子摸了摸嘴巴,没表示什么,只是继续窝着我怀里睡觉了。
等Xanxus长到十岁左右的时候,他就高出我很多了。
毕竟我还是四五岁大小的样子,有的时候,我不得不抬起头去看着他。
感受到身高上的压迫感,我表示懂弗兰的想法了,矮了真的挺不好的。
因为身高差距,我和Xanxus一起去马戏团外面采购物资的时候,他走路的时候步子要放的很慢,我才能跟上他。
有时候人流太大的时候,他还必须像个真正的家长一样牵着我的手,才能避免我们两走散了。
对于他如此像哥哥的样子,我心里十分复杂。
如果九代目爷爷看到会很高兴吧,毕竟那位慈祥的老人一直希望我们几个小辈友好相处。
但想到后面出去了,恢复记忆的Xanxus肯定会想杀了我们几个来隐藏幻境里这段黑历史的,我就有点头疼。
我和Xanxus就这样走在马戏团旁边的大街上,因为思考问题,所以没注意我的视线停留在什么东西上。
“想要吗?”Xanxus突然停下步子,然后开口。
什么?我还反应过来问下是什么,Xanxus就先把我带到人少的地方等着,避免被人群冲走了。
而他则是走到那家店子里,然后买了东西回来,伸出手递给我。
看到他递到我手上的水果糖,我沉默了。
那些包装着玻璃纸的糖果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闪闪发光,但我心里却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发凉。
好吧,一瞬间我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想法了。
他如果对我对我坏点我都心里好受一些,但这么友好,反而让我心里有点不舒服。
毕竟我根本不是他的亲人,在外面甚至是敌人关系。
其实黑曜袭击中,我和那个幻术师去的平行世界,在那里我和Xanxus接触的时间虽然比现实世界长,但也没有像这个幻术里关系这么好。
想到了我对失忆的他说了这么多慌,就算是我都有点良心不安了。
甚至此时,我因为心里莫名的一点愧疚,都不敢抬头去看Xanxus的眼睛。
“有什么问题吗。”见我低头不看他,Xanxus低声问道。
犹豫了一会儿,我还是在他手上写道:“我看到了,有一天我们会是敌人。”
我故意描述的很含糊,让他误会这是我之前做的一个预言,而不会现实那边我和他的关系。
在这个幻境里的多年相处,他还是知道我的预言十分准确。
我说这些的意思也很明显,如果后面是敌人,他没有必要对我这么好的。
而看着我在他手掌上写的字,他意外显得很有耐心,没有平常面对那些琐碎事情一点就炸的情况。
然后他平静地说道:“不会有那一天的。”
他的嗓音仍然很嘶哑,但却说得很真诚。
就像在当时,他说一定会回来找我一样。
而听到他的话,我却沉默了,
你错了,是一定会有那一天的,我在心里叹口气。
看着笃定地说着不会的的Xanxus,我心里莫名有些复杂。
等他恢复了记忆,恐怕第一个要杀的就是我。
但我也没有和他争执,只是点点头,就一起回到了马戏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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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Xanxus看样子应该是十二岁左右的时候,马戏团的生意已经越来越好了,甚至已经超过了前任马戏团团长还在时期。
而这一天,我正站在主帐篷后台后面,等待着接应表演结束的弗兰他们。
然后我的视线随意的瞟向观众席的时候,看到一个我意外十分熟悉的人。
看着坐在观众席的白兰,我抽了抽嘴角。
和我还有Xanxus岁数变小了样子不同,那个白毛明显就是现实世界那边十四岁大小的样子,
所以以时间点来说,他不可能是幻觉产生的。
而看到他的那一瞬间,我瞬间就把他和弗兰提到的救我和Xanxus的那位所谓“第三个人”联系在一起了。
好吧,又是这家伙搞出来的吗,我捂着脸十分无奈。
我早该想到了,能在那个场景下出现救下我和Xanxus的人,还真的只有可能是他了。
毕竟我这次回意大利后,正面接触过的就只有几个人,而他就是其中一个。
当那个家伙把头转向我这边的时候,我直接朝他远远地挥了挥手。
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