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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破个案怎么还把清白赔出去了 > 第37章 暴雨

第37章 暴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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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彻的池水无孔不入,褚垣躺在池底似乎只是打一个盹的时间,有光透过水面照在他脸上,他向上游去浮出水面那瞬间睁开眼睛,眼前的景象忽然换了副光景。

敞开的雕花门,庭院盛开的花树,风一来,卷起落花飞舞,他坐在几案前听着房外的鸟鸣。

握着少时用来练字的笔,墨香扑鼻而来,纸上的字显示狗爪子爬过一样歪歪扭扭。

“载阳。”

有人在叫他的名字。

“载阳。”

很久都没有人叫过的名字。

“载阳!”后脑勺一痛,褚垣可算是从自我沉浸中回过神来,熟悉的声音让他有些惶恐,他缓慢转过头,那张朝思暮想却逐渐模糊的脸此刻清晰的出现在他面前。

“娘......”

泪水随着话语出口如断线翠珠滴落在纸上,褚垣印象中卫锦毓的脸就是这般温柔恬静如春风和煦,她和蔼地笑着,说道:“哭?你这样丑的字拿出去被人看见,”她忽而微愠,指着他狗爬的字愤慨地说道:“该哭的人是我吧!”

“啊......”褚垣表情呆滞,身体比他先反应过来,缩头一躲,少挨了卫锦毓一下,求饶道:“娘别打,我好好练。”

“别老想着你一哭我就会就心软,”卫锦毓托着腮,将他写满字的纸张抽出来,小心地放在旁边一摞草纸上,说道:“从今天起我要做一个铁石心肠的娘。”

褚垣擦掉眼泪,抬眼看着卫锦毓,满腹委屈地抱怨:“还真是铁石心肠,八年来你从未来过我的梦里,孩子不想养了就直说。”

被他滑稽的样子逗笑了,卫锦毓嘴角上扬,眼中带着溺爱,开口说道:“你又在说梦话,载阳,妖怎么会做梦呢?”

池水从地板涌上来,逐渐将两人淹没,褚垣抬手想拉着她,猛地睁开眼睛,眼前是青竹无奈的脸,见褚垣醒了他一屁股坐在床边。

“嘴上说着没事,转眼跳河,殿下还真是表里如一。”

“......”对于跳河这个词,褚垣有点异议,但看着青竹假装不生气的后脑勺,终究是没说出口,他坐起身说道:“别和柏溪说。”

“你猜你这是衣服是谁换的?”青竹没回头,他语气不善地说道。

“.....”褚垣抬手想给他来一下。

“我换的。”

褚垣把手收回去了,青竹耳聪目明,即便是看不见也知道褚垣在后面的动作,他深吸一口气,转过头郑重地问道:“你对卫涂究竟是什么心思?”

见他低着头不说话,青竹继续追问:“是要他的人还是要他的心?”

“我什么都不要。”褚垣躲避着青竹的目光,拱起腿将脸埋进手臂。

“褚垣,”青竹的语气里充满了无奈,他不得不再次警告:“你若是因欲而接近他,我不拦着你,但若是因情......我希望你不要忘记,当年你替你所谓的父亲当下一箭却不慎败露身份时,他是如何待你的。”

“你身上的两道枷锁又是谁亲手扣上的!”

“哼,”脸埋进被子里,褚垣的声音有些闷,他发出一声嗤笑,说道:“那样鄙夷的眼神我怎么可能忘记,”他抬起头直视青竹恨铁不成钢的眼神,“附骨之疽的痛楚与窒息感多少次在午夜梦回将我逼入绝境......”

“你别跟我说卫涂不一样,”青竹打断褚垣的找补,他说道:“世上最无法看透的就是人心。”

“我知道,”他叹了口气,转头看着被黎明前一刻染成蓝色的窗户纸又重复一遍:“我知道,”他忽然想起刚才做的梦,嘴角不自觉露出一丝笑容,侧耳听着外面的声音说道:“下雨了。”

房里,柏溪正坐在外间打盹,一声惊雷将他吓醒,他睁眼一看,隔壁坐着的白术还眯着,他起身伸懒腰,探头确认卫涂还在呼吸,香炉药粉还未燃尽,出门站在廊下看大雨。

豆大的雨珠顺着房檐凝聚成天下最小的瀑布,湍流不止,四周安静得只有雨声和雷声。

柏溪举起手,舒展身体,克制地小喊一声,他伸出手掌接雨水洗脸,袖口湿了一大片。

“柏溪!”今日守门的侍卫急匆匆走来。

“嘘,小点声!”柏溪脸上还挂着水,顺着下巴往下滴,胸口也湿了一大片,“怎么了?”

“门口有位自称大理寺录事的人求见。”

“大理寺录事......什么模样?”

“白白净净的,瞧着年纪不大。”

“实积?”柏溪抹了把脸上的水,疑惑地说:“他怎么来了,你带他进来吧。”

再次伸出去手接捧水泼到脸上,柏溪额前的碎发也湿了,这下也算是清醒不少。

打了个哈欠,正觉得有些饿了,耳边就响起金玉丁零当啷的响声,他还未转过头看,就先听到了实积的声音。

“柏溪!”

守卫领着实积风风火火地来了,他手里提着把山水图样油伞,腰间坠子跳舞似的撞来撞去,因为下雨赶路,下摆湿了一大片。

“嘘!”柏溪快步走了上去,示意他轻声,“别嚷!”

“我家大人呢?”实积把油伞往地下一杵,质问道。

“房里躺着呢!”柏溪瞧他这样子,火也上来了,不服气地说。

“什么?”实积听完捂着嘴,一副震惊的神情,不可置信地说:“之前就听说过,殿下多次强求少卿大人不得,没想到如今是霸王硬上弓了吗!?”

“啊?”柏溪皱着眉半眯眼张着嘴,压根不敢细想自己耳朵听到了什么。

“财神爷呀,”实积仰头嗷了一嗓子,“我家大人的清誉啊!”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柏溪踢腿就要踹他,实积眼疾手快拿油伞挡下。

“少卿大人昨夜在东市遇袭,殿下恰巧路过搭救,如今昏迷不醒不便移动才临时睡在殿下寝室里。”

“偌大王爷府,总不该只有这一间房吧。”实积身子向前倾,半眯着眼问他。

“这......”柏溪一下懵了,不知道回答什么好。

“噗。”实积忍不住笑了,将油伞拍到他胸口,手指着房门,“那我如今可以进去吧,不会看见少卿大人衣衫不整的样子吧?”

“啧,说什么浑话,”柏溪咋舌,一手抱着油伞一手推开门,“白术就在里面呢。”

实积瘪嘴一摊手不做评价,走进去后便将门关上,“哟,”实积进门就看见白术起身,“看着眼睛都熬红了。”

说完,路过白术走进内室,站在床边弯腰查看卫涂的情况,他敛了笑,流露出担忧的神情,语气严肃了些:“我今日一早就在寺里听说了大人遇袭的消息,据说伤得严重,守卫发现时就不省人事了。”

实积掀开被子一角,看见了卫涂包扎的左肩,轻声喊了几句大人,不见应答,又将被子盖回去。

“左等右等不见人来通传,就打算去青桐书院找大人,”实积起身走到外室,同白术一起坐下。

“我前脚刚出大理寺,安平王殿下就到了,”实积拍干肩上的水珠,说道:“匆匆问安后,我就去了大人家。”

说到此处,他看白术神色凝重,开了个玩笑:“大老远就看见大人门前停着些轿撵马车,什么王大人赵大人刘员外李员外全冒着雨来了,都担心他们相中的未来女婿出事儿呢。”

见白术神情舒缓不少,实积接着说道:“我翻墙进去,没看见人,想起有人说是殿下带走了大人,就来了。”

“大人这一夜反复发烧,殿下也来来回回看了许多次,”白术揉脸,觉得眼皮十分沉重,“你来之前,他才离开去厨房替大人煎药。”

“殿下对大人还真是上心,”实积嘀咕了句,伸手揉捏白术的肩说道:“你回去休息吧,这里我来就行。”

白术想了一会儿说:“也好,正好我有些东西需要回大理寺拿来给殿下过目,再将大人的事详细汇报给寺卿大人,替他告假。”

“急什么,”实积拍着背过来的挎包眼神示意,随后直接将他架起往外拖,“赵大人听闻少卿大人受伤之后,就嘱咐我,叫少卿大人养好伤再来,你一夜未眠,今日就回青桐书院吧。”

不等白术说什么,一把将门外站着的柏溪怀中的油伞拿过来塞给白术,又推着他走了几步,待白术走后,实积转过身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靠近柏溪。

柏溪直觉不好,正要跑回房里,就被他揽着肩膀站在廊下,美其名曰赏雨,可聊得都是些,黄道吉日啊,流言蜚语以及卫涂的名声。

几声响雷后,伴着狂风,雨势更大了,王府院子里都积了一层到脚踝的雨水,随着阵阵雷声褚垣从厨房穿过走廊去到正房,青竹端着药跟在他身后。

两个小兄弟还勾肩搭背的聊天,实积先一步发现褚垣跟青竹,立马撒手向褚垣行礼。

“免礼,”褚垣摆手,压低声音似乎怕吵醒房内的人:“怎么样?”

“还是没醒。”旁边站着的柏溪开口。

褚垣若有所思地点头,“柏溪回去休息吧,不用守着了,实积若是要回寺里,卫涂在这儿你大可放心。”

“殿下,”实积朝前走一步,拦住预备推门进去的褚垣,褚垣回头疑惑地看着他,实积拱手严肃地说道:“我今日前来,是少卿大人吩咐有一样东西需要交给殿下。”

推门的手一僵,褚垣转过头诧异地看着眼前年轻的脸庞,心中五味杂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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