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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第33章 朕的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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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西岩磨蹭着走到灶房门口,看着在忙碌的鲁阅常,走到火焰乱晃的灶膛前。

鲁阅常半蹲下向里面添置了柴禾,瞥见她在门口迟迟不进,拂掉手中的灰,漫步过去。笑着问:“怎么啦?”

封西岩轻声问:“他们两个你不用管的吗?”

鲁阅常轻声道:“有杨谵和我父亲在,不用担忧他们。”

他垂下眼帘,“听到一些风声,说是吴闵已经进入谷黄。”

封西岩肩膀软塌脱力下去,靠着门框,言语里充满希冀:“倒是快点来,我想见见这人,到底有什么幺蛾子。”

鲁阅常蹭近些,问出疑惑之点:“他——散播这个消息多年了,为何一定要见到你?”

封西岩听他的话带些酸意,蹙眉问:“你吃醋?”

鲁阅常诚实颔首:“嗯。”

他别开脸,低低地说:“之前伯父提起,毁掉他们回去的设备,是郭蒇,太子太傅,这个人曾经常和吴闵私下往来,我怕他与郭家有勾结。到时不光是你,伯父伯母恐会受牵连。”

封西岩双手环着,静静地看着他。上前勾着他的围裙细带,绕在指尖,指尖轻戳他的腹部,“那,你现在的想法是怎么样的啊?”

鲁阅常抿唇,低头看她的动作,“怕你离开,又怕你留下。”

封西岩勾唇微笑:“既要、又要。”

“我……”鲁阅常心里发慌,抬手轻刮了鼻尖,“两头为难,抱歉!”

封西岩收回视线,也绕开了围裙的细带,伸出手指,勾着他无处安放的手,“这有什么好担心的,既来之则安之嘛。”

话落,转身便回了堂屋,在桌前坐下发呆片刻,才换笔芯,继续抄录重要的史料。听到脚步声走来走去的,知道是鲁阅常,也就抬头稍微看一眼就收回视线。看了几次后,终被他提着水桶的举动惊骇:“做什么?”

“你不沐浴?”他笑着反问。

封西岩握紧笔杆,这莫名其妙的问题,轻拍额头,支吾答道,“要的。”

最后洗完头发,在桌前用护发精油涂抹发梢,就见鲁阅常跨进门槛,看他没走,也没多问,偏开头,用帕子擦干头发上的水。

鲁阅常在门口那犹豫一时,才迈着僵硬的脚步,走到西岩的身后,弯腰从她手中捞过帕子,“我来吧。”

封西岩脊背挺直,感知到头发被轻柔地擦拭着,一点也不太习惯,脖颈酥酥麻麻的,可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却换成了别的说辞,“你没走?”

“没,在杜鹃树下等着的。”鲁阅常换了另一条帕子给她擦头发,觉察她的拘谨,顿觉自己的行为很是突兀,一些热气窜到颈间,又窜到面颊,蒸烤得很是不自在,待她头发半干,才匆匆地松开她的发丝和帕子。等绕到了桌子对面坐下,垂着头没敢去看她,双手交握搭在桌沿,闷闷地吐几口气纾解。

封西岩裹上毯子,拿着笔继续抄录,曾经只是几笔辑录的史料,现在有了完整的,内容多了,免不了要花费大量时间才能整理好。

从背包里取出另一本软壳黑皮笔记本,在笔杆里换上新的笔芯,迟疑地推到鲁阅常面前,“鲁阅常,这里的资料太多,我一个人忙不过来,你能不能,伸出援手?”

鲁阅常诧异地看着递过来的本子和笔,他略微呆滞地看她,“这……”

封西岩双手合十祈求,“求求,我的时间不多,还有二十五天,我想尽早抄录整理好,再抽出时间陪你。”

鲁阅常一怔,点了下颌,“好。”

接过封西岩递来需要抄录的日志,听她轻声说,“你抄录这本,守元六年的,里面我有做好标记的,全抄下来就好。”

他平日里习惯了羊毫狼毫写字,可现下,要换成从未接触的笔杆来写字,不仅笨拙,写的字,他都不敢相认。真是状似鸡爪,一笔一划写的,无笔锋,也无气韵,更似初学者在纸上乱写乱画。他简单地写了一行,抄录的文字与正文相比,简直无法入眼。

他扶额轻叹,闭上眼睛,把本子推至西岩面前,“这样,你能看懂吗?”

封西岩正飞快地抄录,忽见眼角余光中,有本子往前推,还有他细长的手指,接过来一瞥,震惊非常,什么也没说,走到他身边去,再次手把手教他,兴许是刚才说的他没能掌握。

封西岩叹了一声,“我就算带走书籍或手札,回去后,上面的字迹,也会消失。”

鲁阅常忽而抬头看她:“为何?”

封西岩摇头:“不知道。初次带回去的一本叫《半瞎》的传记。我上次回去,要翻阅的时候,从里面掉出不少的墨灰出来,打开再看时,里面什么也没有了。把其他的几本也翻来看,也都只剩泛黄的纸张,字迹全都肉眼可见地消散。”

封西岩的视线,停留在那一摞还没抄录的日志和手稿上。还有《生时》《疑声》。一时陷进沉默,待回过神来,换做长长地一叹,“诶,得抓紧誊抄,我能找帮忙的人,也只有你了。”

鲁阅常担忧地问:“那抄录回去的,能留存多久?”

“永久保存。”封西岩看他能掌握技巧,就坐回他对面,活动了手腕,如今丰厚的资料在眼前,只觉得时间甚少,以至于感叹一声。

“前几次,资料甚少,我都是自己去寻,找民间老伯婶婶,或者是装扮成跑腿的小伙计,花钱打点。那几年民生艰苦,看我出手阔绰,倒豆子似得,全都讲给我听。我回到客栈再整理出来,客栈毕竟人来人往,太吵了,即便我花了钱买灯油,也会时不时地来提醒,让我早些休息。言外之意,是省些灯油。”

封西岩笑得云淡风轻,可对面的人,却是听进去了,刚埋头继续誊抄,就听见他轻轻来了一句,“是我的过错。”

封西岩抬眼看他,“你认错挺快的。”

鲁阅常轻松地笑出来:“知错就改。”

换了三次灯油,封西岩揉着困倦的眼睛,搁下笔,揉着酸胀的手腕,又捶打酸麻胀痛的肩膀,目光追随着搁下笔起身的鲁阅常。

鲁阅常也是揉着酸酸的手腕,垂眼看西岩,琢磨了一下,才问,“本子和笔,你带了多少?”

“嗯?”封西岩没懂,但也记不清带了多少,去扒拉背包,检查之后,告诉他,“有六本一百多页的,有三十多支笔,怎、怎么了?”

封西岩困倦,打了哈欠,眼角处有些辣眼的泪花,收拾桌面,没听到鲁阅常的回音,也就默默地等着。

鲁阅常终于出声:“我想,把杨谵,常岭,吕拂,叫来一起誊抄。”

封西岩脑子发蒙,“这,好吗?”

“嗯,好。”鲁阅常双手背到身后,略显傲娇:“他们重义气,命是我从鬼门关拽回来的。这点小事,他们会帮的。”

封西岩笑笑:“那好。”

鲁阅常的目光,定格在那两本单独隔出来的书籍上,声线忽然沉沉的,“到时,你就能安心誊抄这两本,不至于带回去,成为一本空书。”

万籁肃肃。打更的声音隔着院墙传来,同时传来的,还有叩门的动静。

封西岩脊背一麻,喃喃地问:“谁啊?”

叩门的动静还在持续,不轻不重,轻缓有度。

“我去看看。”鲁阅常及时关上堂屋的门,径直走到院门,听着那叩门的声响,低声询问:“谁在外面?”

“阅常,多年不见。还不快开门,难不成得让朕翻墙?”

鲁阅常心里骇一跳,麻利地抽掉门栓,待看见门外的王竟新后,忙施礼:“草民,见过……”

“诶。”王竟新扶起他,笑容温和,压低声线:“朕是微服私访。”

鲁阅常一时语塞,呆木了半晌才问:“您,来此有什么吩咐吗?”

王竟新走在前头,大将军张韵跟在其后,二人向堂屋行走。鲁阅常加快步子,稍加阻拦,“陛下,这不是草民的住所。还请……”

“那你深夜在此做什么?”王竟新笑着反问,抬手轻拍他的肩膀,看他紧张至极,“我那个叔叔,搞出这么大阵仗,又散播一些奇话,我不得来瞧瞧这女子是何人?”

鲁阅常见阻拦不成,在门外站了一时,推开门进去,凑到她耳畔,低声说,“西岩,是一位故人到访,是你曾经提起的明宗皇帝。”

封西岩看向自顾自地坐下的王竟新,细细端详,这与博物馆里留下的明宗皇帝画像有所出入,真人还要俊逸些,眉目柔和,画像刻板,眉目都有隐隐的杀意。

王竟新坐姿端正,也在端详封西岩。不多时,笑着去看张韵,“大将军,你看,是和棉贵妃说的一样。这丫头,看着乖巧,眼睛里大藏乾坤。”

封西岩听他说的话充满探寻,也充斥着一些熟悉的人的出现,上前询问,“你见过林竹棉了?”

王竟新放软语气,“可不能再直呼其名了,她是朕的贵妃。”

封西岩面不改色,想起之前郭微清说的,一个时代不能出现两个记者。可现在呢,出现了历经汤国覆灭的于丹翠,还有初次涉世的林竹棉。

封西岩没见过林竹棉本人,但在整理电子版资料时,翻看过后台的人事记录。

在新入职那里,看到她的照片,是同性见到都能目送几里的美艳,更能让男人移不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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