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
如微风细雨般的声音,打破山林间的寂静。
脚步踩碎树枝枯叶,发出沙沙作响声,步伐温吞,在暗处躲着的人听来却犹如索命的恶鬼。
一根被染红的藤条拖拽在地上,留下一道血痕,露出翠绿本色,浑身浮动着绿色光芒,象征着她的不同寻常。
月光洒在虚握着藤鞭的手,四周一片寂静,除了她,没有任何声响。
皎洁的月光又抚过女子婉约的眉眼,一双秋目,永远含情脉脉地扑闪着。
握着藤条的手不紧不慢抬起,破空声响起,藤条犹如奔雷划破空气,朝着一个方向抽去。
“噗嗤—”
躲在树枝上的黑衣人袭中,藤条不偏不倚正中眉心,留下一道血淋淋的红痕。
女子踱步走近,藤条仿佛有生命一般缠上黑衣人脖子,素白的手轻轻一拽。
黑衣人两眼翻白,来不及求饶,就已然了无生气。
“扑通—”
黑衣人倒下,女子低眉,轻轻甩动藤条,划开黑衣人胸前的衣襟,露出一颗赤红色冒着黑色的珠子。
“寻卿多时。”
女子合拢掌心,寂静的夜里,无人回答她的喃喃自语。
“瞧一瞧看一看咯,又大又甜的冰糖葫芦咯,贵人,要上一串不…”
“小姐,在下的布匹在京城独一无二,绝无仅有…”
“小姐呐,新出锅的云吞,尝尝伐…”
身着血色罗裙娉婷袅娜的女子路过熙熙攘攘的街道,不闻不问朝城外走去。
“大好河山怎能拱手让人,朝廷怎可如此窝囊…”
“嘘,小点声,私自议论可是大罪…”
“与在下有何干系,读书写字才是人之追求…”
说话声音愈来愈小,学府内读书的郎君被窗外一晃而过的女子吸引住了目光,珠裙褶褶轻垂地,女子鼻尖的红痣仿佛雪地盛开得蜡梅,追出去时,女子却已不知所踪。
“书接上文,这当朝皇帝听说原是一乞儿…”
“大胆,怎敢议论皇上,来人带走…”
几个身着飞鱼服手拿绣春刀的精壮男子,不知从何处冒出,架起小茶馆里的说书先生,人群惊呼一声后,便大气不敢出,唯恐引火烧身,角落里一女子饮下一口上好的碧螺春,微风穿堂而入,一身衣裳风动如月华。
“嘭”一声枪响,子弹划过女子的脸颊打进土里,两名手持步枪,身着军装的侵略军看着被旗袍包裹着的女人,眼露精光,迫不及待搓搓手。
女子看着向她逼近的侵略军,皱眉听着不甚明白的语言,感受到他直白的目光,无声摇摇头。
“噗—”
两名侵略军口吐鲜血,不可置信低头看着,从地里冲出来,一根大腿粗般的枯黄老茎,轻而易举穿过他们的胸膛,血染在根茎上很快便被吸收。
不待收回去,女子眼神微动,“何人在此?”
妖茎张牙舞爪朝着一个方向舞动。
“唉,可惜啊,梧桐虽立,其心已空。”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咻—”
女子不打算听来人装神弄鬼的废话,妖茎朝着声响之地刺去。
一瞬间,大喝声四起,妖茎染上火光,女人微微皱眉收回,一阵风吹过,来人趁此机会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