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凭有点嫌弃地看了我一眼，然后伸手，我托着他的手。

他看上去有些吃力。

嗨呀，毕竟我也挺高大、挺strong的。

我坐在了床上，孙凭把手机递过来。

我刚要拿，孙凭又幼稚地抽回去，说：“借我看看？”

“……”

明明我们都不曾有过那种男朋友的关系，为什么他可以把暧昧玩得这么久，这么毫无边界。

我冷着脸，一把抽过手机：“不行。”

然后又说：“谢谢您今天，虽然我也不知道您来做什么，我这儿地方实在是有点小。”

简单并且粗俗点来就是，丫的赶紧滚。

孙凭本就是大少爷的倔性子，一听我这话就又不动了。

他恶狠狠看着我，说：“几年没见，你变化还真大啊，程阅世。好不容易见你一次，就这么赶我走？”

我无语：“大晚上的你不要睡觉吗？”

孙凭走向我的床沿，边走边看着我笑：“睡觉？话说，这些年你跟别人睡过吗？”

恶心，他还好意思跟我说这些。

我忍着屁股和腰的剧痛，起身，一步一步走得慢，却坚定，我和他差不多高，站起来能和他平视。

“孙凭，你以为你对我做过的那些事情过了几年就可以一笔勾销了吗？就算过了几辈子，我也不可能忘。”

这话没错，我也算得上是过了“几辈子”了，的确也没有忘。

孙凭看着我的眼睛：“所以就是有咯？”

“有个屁！你非得让我把话说绝了是吗？孙大少爷。”

孙凭收起了那副嚣张的模样，看着我说。

“上大学的时候是我不懂事，我当时鬼迷心窍亲了你，不过你后来也报复回来了吧？我都已经走了，你为什么还要来我这儿？是我这个玩具对你来说没有玩够吗？

“你非要让我当对照组，对比出你的高大上吗？显得你很正常，我很卑劣！”

好像死了几次，我发现人可以不用活得那么憋屈，好像一切都可以重置，所以心里默认还有下一次的修改机会。

我的脾性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慢慢释放，好像这样的我，才是真正的自己。

孙凭就那么静静地听着我说完。

只剩下我的猛烈的呼吸声，和他的沉默。

“对不起。我们当年都太幼稚了。”

我听见他开口。

我：？！

孙大少还会道歉呢。不不不，其实你现在也很幼稚，不分朝夕。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就转身离开，独留我一人在原地懵逼。

我拿起手机马上给曹雨生拨去了一个电话，我让他给我一个能鉴别是人是鬼的利器。

大晚上的，我们又在那个咖啡店见面了。

一模一样的咖啡，我看着手机里少的几百块钱，看着他说：“就非得在咖啡店吗？还非得点这杯最贵的？！”

曹雨生笑眯眯看我，摆摆手：“哎呀，没事没事，几天你又能赚回来了，钱不就是用来花的嘛。”

“那也不是给你花的呀！”我看曹雨生，他悠哉悠哉地喝着咖啡。

“算是你请我帮忙的费用呗。”

“……”

好吧，我收回刚才说的话。

我开始笑着看他：“好说，你打算给我什么啊？”

曹雨生神秘地拿出一个项链，看起来挺古老的。

“拿着，戴起来。”

“这怎么用？”我问。

曹雨生：“人阳气重，鬼阴气重，这个项链有特殊的材质，有阳气滋润就没有显示，有阴气靠近，这个项链就会发光。越亮，越厉害。”

我似懂非懂接过。

刚接触到那项链的一瞬间，它的光要亮瞎我的眼睛了。

“……”

“它是不是坏了…曹先生？”

“……”

夜色凝重，我的心情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