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祝月在门被打开的第一瞬间就认出了来人,江序同没有贴抑制贴,草莓的气息便像风暴一样入侵了他的味觉。
池祝月用尽全身力气艰难地抱住自己,他快被想要暴虐的心理折磨疯了。
昨天,他在医院醒来,一群医护人员以检查身体为由抽了他好几管血,系统让他不用担心检查出来不该有的成分,说它会处理得滴水不漏。
池祝月没看到江序同和其他认识的人,当即就想出院,几次逃跑未遂,被扣了好大一顶有燥郁倾向需要隔离观察的帽子,直接被关进了这个白得发亮的隔离室。
晚上,他几次说出自己要洗澡的诉求,结果被劈头盖脸喷了一房间劣质的仿制信息素,让他本就不爽的情绪到达了顶峰,躺在床上把自己的腿都掐紫了。
吓得房间里涌进来好几个大白围着他做心理疏导,被念叨到凌晨一点才洗完澡,弄得他完全没心情吃饭,现在饿得心里难受。
“池祝月,你看看我。”江序同走到床边,手举起来不敢往池祝月身上碰,只能虚虚地放着。
“呜……别过来……”
池祝月的尾音微微发颤,每个字都裹着潮湿的雨意,与他的信息素相融合,像是下起了一场林间的细雨。
他的思绪在理智和疯狂的边缘不断摇摆,他明明很想要对方的拥抱,可是他更害怕自己伤害到江序同。
所以连头都不敢抬起来看他,生怕自己突然反悔,做出无法挽回的行为。
池祝月昨天被科普了一晚上的生理知识,听医生说过Alpha标记Omega的下场。
Omega的一生只能接受一个Alpha,被深度标记过的Omega将无法被其他Alpha安抚,以后的发情期只能依靠抑制剂度过,等到抑制剂也失去效果,最终的结局就是做摘除腺体的手术。
这对所有的Omega来说,简直是一场豪赌。
他无法想象,如果他只是为了解决一时的易感期就草率的对江序同进行深度标记,那么等他离开这个世界,对方会经受多么大的痛苦,而他本可以不用痛苦。
所以解决问题的最好方法,就是把江序同推开,让他一个人忍过易感期。
可是为什么,他的心脏好痛,痛得像是被一只钢铁巨兽狠狠攒住了,只能发出痛苦的抽泣。
他一面寄希望于池祝月听他的话快点离开,一面又卑劣的渴望对方为他留下。
终于,达摩克里斯之剑落下,他听到了对方离开的脚步声,滚烫的泪滴止不住的往下落。
结束了吗?还是只剩下他一个人?
他好孤独,他好害怕。
系统说他这种恶性的信息素重度依赖症,得不到安抚可能会死掉,他要死得这么憋屈吗?一个人客死他乡,甚至都不算是他乡,是文化背景和兽人世界完全不同的异时空。
脑子里胡思乱想的混乱思绪挤得整个大脑正式罢工,他失去了对体表的温度的判定,只觉得好冷,像是脱光了衣服坐在雪地里。
很快,池祝月感觉自己被什么温暖的散发着草莓气息的东西包裹住了全身,只剩下一个低垂的脑袋露在外面。
他没忍住贪恋这灼人的温度,慌乱地抬起头想寻找热源,才发觉自己被揽进了一个再熟悉不过的怀抱。
抽泣瞬间挣破心理防线:“你……你不是刚刚走了吗?”
池祝月脑袋露在白色被子外面,看起来好像一个有着金色脑袋的雪人。
“你还在这里,我要去哪里?刚刚看你冷得在发抖,就出去让医生把我昨晚睡过的被子拿来了。”
其实江序同是有意在听到池祝月赶人的话之后出去的,拿被子当然很重要,但让池祝月尽早放弃幻想发现他需要自己才是关键。
池祝月把头埋在江序同怀里,心上瞬间涌起一股满足感,他更用力地往江序同怀里钻,后来嫌弃被子碍事还甩掉了。
自从被江序同抱在怀里,他感觉失去的温度又回到了他身体里。
江序同感觉到了他的依赖,想逗逗他,于是揉了揉他凌乱的金色头发:“不赶我走了?那我还是有点用嘛,是谁之前在我发情期的时候说什么,需要帮助的时候不用忍着之类的话?我记性不太好,不如你提醒提醒我。”
轻薄的病号服此刻也被池祝月弄得乱七八糟,腰腹部的衣物被掀开了好大一个缺口,轻而易举就能看见对方劲瘦有力的腰肢,以及笔直修长的腿。
池祝月在此之前在江序同心里一直是男德代表的典范,在家里就算睡觉也穿着那身略宽大的老虎Q版睡衣,他从来没看到过这种风景。
“我想要你帮我,可是我更害怕自己会伤害到你。”池祝月每次都是这样,想通了之后立刻就会说开,总是直球得让江序同措手不及。
他紧紧环绕住江序同的双手又蹭了蹭,腰腹间的衣物被拽德更开了。
江序同的睫毛低垂,耳朵上的红色一路蔓延到了脖颈,轻松找到了池祝月那双乱蹭的手:“别蹭了,待会真擦枪走火了。”
池祝月缓慢抬起头,用那双浸润了的眼睛望向江序同,立马不敢乱动了。
“那,你还帮我吗?”池祝月可怜巴巴地说,看起来又要哭了。
他心里越想越委屈,明明什么都还没做,只是轻轻抱了一下江序同,连亲亲都没有,更别说临时标记,就被红牌警告了。
江序同一句话也没说,吻上了池祝月的红肿的眼睛,草莓的气息与森林相互交织缠满,刺激得他颤抖起来,连后颈也染上了淡淡的粉色。
池祝月看他迟迟不说话,忽然指着江序同锁骨上那颗小巧的红痣说:“他是红色的,周围全都粉粉的,好像一朵红心的小花。”
江序同恍惚间听到了自己心跳剧烈加速的声音,急得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你学坏了,老实交代是从哪里学来的情话?”
“那我可能是天才吧,我是自学的。”池祝月终于遵循本心,在觊觎已久的红色小痣上按了按。
江序同觉得不能让这张嘴再说话了,他果断伸出手捂住了这张到处撩拨的嘴唇,直接物理静音。
池祝月其实一直是在用说话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不然早就忍不住把江序同推到乱啃了,现在连唯一有转移注意力作用的嘴巴都被堵住了,他真着急了。
以他现在不是完全清醒的大脑思考问题,一着急就容易自动在大脑里搜寻相似的场景和记忆。
果不其然,某个片段像闪电你一样击中了池祝月。
池祝月伸出自己湿润的舌头,依葫芦画瓢地朝江序同干燥的手心轻轻舔了一下。
于是他收获了一个全身通红倒在床上的小草莓。
江序同艰难的摸着自己狂跳不停的心脏,只觉得易感期的池祝月绝对是上天送来专门克制他的。
不然怎么能每次都这么精准射击,把把正中他的红心。
实在是,可爱得疯了。
池祝月不依不饶地把双臂撑在江序同两边,眨着一双猫猫眼扑闪扑闪地看着江序同。
江序同感觉自己的忍耐力也濒临极限了,此刻就像是蹦极到达了高点,只待最后的坠落了。
他拉住池祝月的手放在自己的颈边,用力嗅闻着空中清香的草莓森林混合味道,小声催促池祝月:“你,快点标记我,我相信你。”
池祝月也是真的能忍,江序同在意识到自己被什么东西顶住的时候,根本连一动也不敢动了,只能虚虚地扯着池祝月的衣角,努力把溢出的轻哼吞进腹中。
池祝月在得到允许的第一秒,就暴露了食肉动物的本性。
他熟练地找到了解药的来源地,先是以吻代替,把周围的皮肤亲得颤抖起来,才正式伸出獠牙,快准狠地刺进了江序同脆弱的腺体。
一只手还要摩挲江序同锁骨上微微凸起的红痣,把原本直挺挺躺着的江序同揉成了一只弯曲的小龙虾。
两具滚烫的躯体严丝合缝的贴合在一起,江序同试图把手放在池祝月的睡衣上降温,结果滑得他根本抓不住,身体止不住的轻颤。
池祝月注意到了他异常绵长的颤抖,缓慢地从脖颈边抬起头,哑声问:“难受吗?”
江序同根本不想理他,因为一开口就会暴露自己好不容易忍住的声音,可池祝月还眼巴巴看着他,看起来不听到回答不会罢休。
他只能捂住嘴边吸气边说:“爽的……什么都别问了,我说不要就是要知道吗?”
池祝月记得牢牢的,马上身体力行地给江序同展示了什么叫不要就是要,这次勉强算控制住了没咬出血来,可就算这样,江序同的脖子也由于被过度吮吸青了一片。
“你别仗着自己力气大就乱来。”
江序同已经完全没力气了,但某个特殊的部位此刻被强劲的信息素气息刺激得站起来了,他想扯起地上的被子盖住自己。
池祝月也注意到了,可是他自己也早就忍得受不了了,没办法提出什么建设性的建议给江序同排忧解难,两个人只好盖在被子里并排躺下。
江序同看着明显就是在忍耐的池祝月,忽然想到了很久之前在公众号科普文章里看过的边缘性行为。
他果断伸出手,尝试性地动了动:“我们互相帮助一下吧,不然会憋坏的。”
空气变得粘稠起来,连呼吸都带上了灼热的温度。
这是江序同主动提出来的,池祝月根本不可能拒绝:“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