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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章 44 扑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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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下泛着金黄,咬开时蟹香混着蜜糖的甜在舌尖化开。他抬眼望向正在帮醉梦泠擦拭鱼尾的醉梦紫,见她跪坐在青砖地上,紫色裙摆铺开如莲,耳尖的绒毛被烛火映得半透明。

"好吃吗?"醉梦紫突然转头,琥珀色瞳孔映着跳动的烛火,"甜姐姐做点心的手艺,可是连京城里的贵妃娘娘都..."话音未落,醉梦熙风风火火撞开厨房门,白色披风带起一阵冷风。"不好了!后院的腌菜坛子被虎妞撞翻了!"狼族少女腰间佩剑哐当作响,"二宝那小子正举着扫帚跟她对打!"

醉梦甜惊呼一声,锅铲当啷掉在案板上。醉梦紫慌忙起身,却被纳兰京伸手拦住。他解下外袍披在她肩头,雪松香瞬间将她裹住:"外面冷,我去看看。"说着朝她眨眨眼,"你且守着蟹粉酥,莫要被小馋猫们偷光了。"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醉梦紫摸了摸身上带着体温的锦袍。厨房内姐妹们的笑闹声此起彼伏,她忽然觉得,这被烟火气熏暖的夜晚,比任何仙法变出的幻境都要动人。耳尖不自觉地轻轻颤动,她转身帮醉梦甜揉起面团,案板上的面粉被烛火照得发亮,恍惚间竟像是落了满桌的星辰。

正当醉梦紫将面团揉出光泽时,院外突然传来清脆的铜铃声。醉梦兰抱着一摞账簿闪身而入,蓝色襦裙上绣着的鼠形暗纹随着步伐起伏,发间银线编成的鼠须发饰微微颤动:“紫妹,南宫家送来新制的蓝印花布,说是给姐妹们裁春衫的料子。”她瞥见醉梦紫身上的外袍,狡黠地笑了:“不过某人怕是要独得一袭紫云缎咯?”

醉梦紫耳尖发烫,正要反驳,忽听后院传来轰然巨响。纳兰京抱着满身菜叶的虎妞跨进门槛,二宝举着扫帚追在后面,额角还沾着腌菜碎屑。“这俩活宝把晒酱缸也掀翻了。”纳兰京无奈地摇头,玄色衣袖上沾满褐色酱汁,却仍牢牢护着怀中挣扎的虎妞,“小老虎非要学你八姐舞剑,说要‘斩尽天下腌菜怪’。”

醉梦熙闻言大笑,抽出佩剑挽了个剑花:“虎妞有志气!明日我教你刺枪术!”她白色披风扫过灶台,惊得醉梦泠急忙用鱼尾护住蒸笼。醉梦甜举着抹布冲过去,橙色围裙上又新添了几道油渍:“都给我出去!厨房要被你们拆了!”

醉梦紫笑着接过虎妞,指尖轻轻刮过她发烫的脸颊:“乖乖,等会儿给你烤蟹壳饼好不好?”怀中的小老虎立刻安静下来,毛茸茸的虎耳朵蹭着她的手腕。纳兰京倚在门框上,看着少女哄孩子的模样,忽觉胸腔里泛起融融暖意。他伸手拂去她发间沾着的面粉,玉冠流苏垂落时,正巧勾住她鬓边绢花。

“别动。”他的声音放得极轻,带着只有两人能听见的温柔。醉梦紫抬眸,撞进他盛满笑意的桃花眼。烛光摇曳间,她看见自己映在他眼底的模样——耳尖微微发红,嘴角沾着面粉,却被他视若珍宝。

院外的月色不知何时漫过院墙,将醉府的雕花木窗染成银白。廊下的绒毯还静静铺在原处,沾着的几点蟹黄像是洒落在晚霞里的星辰。远处传来更夫打更的梆子声,混着姐妹们的笑闹,在江南湿润的夜风里,酿成一坛醉人的春酒。

醉府前厅突然传来孩童的啼哭声,小加加攥着半截断裂的竹蜻蜓跌跌撞撞跑来,白色粗布衣裳沾着草屑,羊角辫松散地晃荡。"二宝抢我的竹蜻蜓!"她抽噎着扑进醉梦紫怀里,发间干草蹭过少女颈侧,"他说要折了喂老虎..."

"冤枉!"二宝举着扫帚从后面追来,圆脸上还沾着腌菜渍,"虎妞说竹蜻蜓能当飞镖!"话音未落,虎妞突然从纳兰京身后探出脑袋,橙色虎头帽歪在一边,肉乎乎的爪子正偷偷往小加加兜里塞半块桂花糕。

醉梦紫被怀里的重量压得微微后仰,紫色裙摆扫过满地面粉,耳尖狐毛随着笑意轻颤。"都别吵啦,"她从袖中掏出几颗麦芽糖,琥珀色的糖球在烛火下泛着微光,"帮甜姐姐把蒸笼搬去前厅,就有糖吃。"

纳兰京见状上前,长指捏起小加加发间的干草:"我带他们去。"他转身时,袖口扫过醉梦紫的手腕,玉冠流苏垂落的角度刚好挡住她泛红的耳尖。八妹醉梦熙突然吹了声口哨,白色披风猎猎作响:"哟,纳兰公子这是要当孩子王?"

厨房内爆发出一阵哄笑。醉梦甜用沾着面粉的手戳了戳醉梦紫的腰:"还不快去帮忙?你家那位连蒸笼都分不清上下。"少女们的打趣声中,醉梦紫慌忙起身,却被门槛绊得踉跄。一只带着雪松气息的手及时扶住她,纳兰京的声音混着轻笑落进耳畔:"小狐狸走路也会分心?"

两人一前一后走向前厅,月光将影子拉得老长。醉府的灯笼次第亮起,在青石砖上投下斑驳的光晕。远处传来夜市的喧嚣,夹杂着孩童追逐打闹的笑闹,而廊下那方未收好的紫毯,正静静地裹着几缕未散的晚霞。

前厅雕花木门被撞开时,裹着一身夜风的醉梦青晃了进来。她青纱襦裙上绣着的银线蛇纹随着步伐若隐若现,发间缠绕的青竹发簪还沾着几片夜露。"不好了,"她气息微喘,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的竹笛,"何童被书斋的同窗堵在巷口,说是要他当场作对子!"

醉梦熙立刻按上剑柄,狼耳从白发间支棱起来:"敢欺负书生?看我去削了他们的兵器!"却被醉梦甜一把揪住后领:"打打杀杀像什么样子!紫妹,快让纳兰公子去撑个场面。"

众人的目光顿时聚焦在正帮小加加系竹蜻蜓的纳兰京身上。他抬眸时,桃花眼漫着笑意,玄色锦袍下摆还沾着方才的腌菜汁:"原来我还有当护花使者的用场?"说着掸了掸衣袖,故意在醉梦紫面前晃了晃腰间玉佩,"小狐狸可要同去?"

醉梦紫耳尖微动,紫裙扫过满地麦芽糖纸,突然伸手勾住他的袖口:"自然要去。"她指尖藏着的狐族幻术悄然流转,发间紫晶流苏随着步伐轻颤,"不过纳兰公子可要当心——那些书生的酸诗,说不定比八姐的剑还难招架。"

一行人出府时,西子湖的夜雾正漫上青石堤。醉梦紫的紫色披帛被风掀起,正巧缠住纳兰京的手腕。他低头看她狡黠的笑靥,突然想起初见那日,也是这样的晚风,将她的狐尾吹落在自己的书卷上。远处传来书生们的争论声,而他却觉得,这江南的夜,远比任何诗赋都要动人。

一行人穿过九曲回廊,夜雾将西子湖畔的灯火晕染成朦胧的光斑。醉梦紫踩着青石砖,紫色裙摆扫过沾着露水的青苔,耳尖突然微微一动——前方巷口传来书生们抑扬顿挫的争执声,夹杂着何童略显局促的辩驳。她侧头看向身旁的纳兰京,见他正慢条斯理地整理被披帛缠住的袖口,玉冠流苏在夜色里泛着温润的光。

"听说纳兰公子在京中诗会夺过魁首?"醉梦熙突然凑上来,狼族特有的锐利目光在黑暗中发亮,"待会儿可要露两手,让那些酸儒知道什么叫..."话未说完,醉梦甜已捂住她的嘴,橙色衣袖蹭过她脸颊:"八妹莫要胡来,咱们是去讲道理的!"

巷子深处,七八个书生正围着何童,手中折扇敲得青石板哒哒作响。为首的白面书生瞥见醉梦紫一行,折扇"唰"地展开:"醉府诸位来得正好!令友何公子口出狂言,说能以'狐'字入诗不涉妖邪,我等倒要..."他的声音戛然而止,目光落在纳兰京腰间的羊脂玉佩上,瞳孔微微收缩——那是京城纳兰世家的徽记。

醉梦紫却没留意旁人的神色变化。她踏着满地碎银般的月光上前,紫色襦裙上的银丝狐纹在夜风中若隐若现:"诸位可是忘了《诗经》有云'有狐绥绥,在彼淇梁'?狐本灵物,何来妖邪之说?"她抬手时,发间紫晶流苏轻晃,惊起几只藏在檐角的夜蝶。

纳兰京倚着斑驳的砖墙,看着少女巧笑嫣然地引经据典,耳尖淡紫色的绒毛随着话音轻轻颤动。他忽然轻笑出声,惹得书生们纷纷侧目。"既如此,"他慢条斯理地解下腰间香囊,雪松混着龙涎香的气息在巷中散开,"在下也附庸风雅一回——'紫袖翻云狐窥月,朱栏倚玉墨生香'。"

夜风卷着他话音掠过众人耳畔,醉梦紫转头看他,琥珀色瞳孔映着灯笼昏黄的光晕。她知道,这句诗里藏着檐下扑毯时的夕阳,藏着他看她时温柔的目光。而远处醉府的灯火,正透过重重夜色,将他们的影子叠成缠绵的画。

书生们面面相觑时,巷口忽然传来细碎的脚步声。九妹醉梦泠裙摆沾着水渍,粉色鱼尾在月光下泛着珍珠光泽,怀里还抱着个湿漉漉的油纸包。"我把蟹粉酥藏在荷叶底下了!"她气喘吁吁地朝醉梦紫晃了晃,发间贝壳发饰叮咚作响,"甜姐姐说...说吃饱了才有力气对诗!"

醉梦紫忍俊不禁,接过油纸包时,蟹香混着桂花甜腻的气息扑面而来。她掰下一小块酥皮,琥珀色眼眸弯成月牙:"来,何公子先垫垫肚子。"转头又对着目瞪口呆的书生们扬了扬嘴角,紫色襦裙上的银丝狐纹随着动作泛起涟漪,"诸位可要一同尝尝?"

纳兰京看着少女眉眼间狡黠的光,忽然想起白日里她扑毯时扬起的尘雾,此刻竟觉得这巷中的月色,也染上了几分温柔的紫意。他伸手接过醉梦紫递来的蟹粉酥,指尖不经意擦过她微凉的掌心,雪松香混着糕点香气在齿间散开。

"原来狐仙不仅擅诗,还精通美食?"为首的书生收起折扇,神色已从倨傲转为好奇。醉梦红突然从人群后探出脑袋,火红裙摆扫过青石板,猫耳发饰随着动作一晃一晃:"那是自然!我家七妹还会..."话没说完,醉梦艾急忙捂住她的嘴,绿色衣袖上绣着的兔形暗纹轻轻颤动:"五姐莫要泄密!"

夜风掠过巷口的灯笼,将众人的笑闹声卷向远处。醉梦紫望着身旁神色温润的纳兰京,见他正用帕子仔细擦拭指尖的酥屑,玉冠流苏垂落的弧度恰好挡住他眼底的笑意。她忽然觉得,这原本剑拔弩张的夜,竟比任何精心编排的狐族幻术都要鲜活动人。

正当众人分食蟹粉酥时,巷尾突然传来铜锣急响。小加加攥着半块糕点,羊角辫随着颤抖:“是巡夜的衙役!”醉梦泠慌忙将鱼尾藏进裙摆,水珠顺着粉紫色鳞片滴滴答答落在青石板上。醉梦熙已按上剑柄,白发间的狼耳警觉地支起:“莫不是有人报官说我们聚众闹事?”

纳兰京却不慌不忙地掸了掸衣襟,羊脂玉佩在月光下泛着柔光。他朝醉梦紫递去一方绣着并蒂莲的丝帕,压低声音道:“看好你的小尾巴。”话音未落,几名衙役举着火把踏入巷口,为首的捕头目光扫过众人,突然愣在当场——他腰间的令牌在火光中映出“纳兰府护院”字样。

“表少爷?”捕头的铜锣当啷落地,“您怎么在这?尚书府正派人四处寻您,说是...”他的目光落在醉梦紫染着蟹油的指尖,以及她耳尖若隐若现的淡紫色绒毛,喉结动了动,“说是有要紧家书到了。”

醉梦紫悄悄后退半步,紫色披帛却被纳兰京不着痕迹地勾住。她抬眼望去,见他嘴角噙着慵懒笑意,桃花眼却藏着几分无奈:“知道了,你且回吧。”待衙役们走远,他才轻叹一声,解下外袍披在她肩头:“看来今夜的诗会,要被一封家书搅了兴致。”

醉梦红突然“嗤”地笑出声,火红裙摆蹭过醉梦紫的小腿:“堂堂豪门阔少,连家书都要躲?”她故意拉长语调,猫耳发饰随着动作轻轻晃动,“莫不是怕被家里催婚?”此言一出,巷中顿时响起窸窸窣的窃笑,连方才还拘谨的书生们都忍不住弯起嘴角。

纳兰京不答,只是伸手将醉梦紫鬓边被夜风吹乱的发丝别到耳后。他的指尖掠过她发烫的耳垂,低声道:“明日巳时,琉璃巷的狐形宫灯,可别让我等成望夫石。”说罢转身离去,玄色锦袍融入夜色,唯有雪松香弥漫在巷口,混着未散尽的蟹香,在江南湿润的晚风里酿成一抹温柔的余韵。

纳兰京的身影消失在巷口转角,醉梦紫望着他遗落的雪松香,耳尖的绒毛仍在发烫。八妹醉梦熙突然揽住她的肩膀,白色披风猎猎作响:“七妹这副魂不守舍的模样,倒像被勾了心魄的书生。”话音未落,巷中爆发出一阵哄笑,惊得屋檐下的夜枭扑棱棱振翅。

“别打趣你七姐了。”醉梦甜整理着橙色围裙,鬓边鸡毛发饰随着动作轻晃,“快些收拾回去,明日还要帮父亲誊抄蒙学课本。”她刚转身,便见醉梦兰抱着账簿从阴影里钻出来,蓝色襦裙上的鼠形暗纹沾着草屑,发间银线编成的鼠须微微颤动:“甜姐,南宫家送来的布料账目有些差错,怕是要连夜核对。”

醉梦紫蹲下身帮小加加系好散开的鞋带,抬头时正对上何童感激的目光。书生攥着半块蟹粉酥,青衫下摆还沾着方才争执时的尘土:“多亏了紫姑娘和纳兰公子...”他话未说完,醉梦红突然从身后掏出竹蜻蜓,火红裙摆扫过石板路:“得了得了,快回去温书吧!省得下次又被人堵。”

夜风卷着远处夜市的喧闹掠过巷口,醉梦泠突然指着天际惊呼。众人抬头望去,只见三两只孔明灯正缓缓升上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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