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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5章 03 汲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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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春的汲溪泛着碎金般的波光,觅瑶着一袭藕粉襦裙蹲在青石上浣纱,鬓边海棠簪子随动作轻颤。忽有玄色衣摆掠过眼角,她抬眸便撞进罗景珩含笑的眼眸,男子弯腰替她挽起垂落的发丝,两人倒影在溪面交叠成双,恰似水中并蒂莲,惊散了一群游鱼。

暖阳倾洒汲溪,觅瑶身着粉衣蹲在光滑的青石上,正弯腰将木桶探入水中。身后忽然落下一道修长身影,罗景珩俯身轻拢住她的腰肢,俊逸眉眼间尽是温柔。粼粼波光中,两人的倒影依偎成双,恰似一幅缱绻画卷,连潺潺溪水都似放慢了脚步,悄悄记录着这对璧人的甜蜜日常。

暮春的汲溪蜿蜒如碧绸,两岸垂柳拂水,柳絮如雪般轻盈飘落,偶有几瓣晚樱随波逐流,将澄澈溪水晕染成流动的胭脂色。青石埠头被岁月磨得温润,觅瑶跪坐在最末一级石阶上,藕粉襦裙下露出绣着金线卷云纹的月白色中衣,裙摆浸在浅水里,随着她浣衣的动作漾开涟漪。她垂首专注搓洗着罗景珩的青衫,鬓边那支海棠银簪晃出细碎银光,几缕被水汽濡湿的鬓发贴在粉白脸颊上,衬得杏眼愈发清亮。

忽有玄色衣角掠过眼前,觅瑶猛地抬头,撞进一双盛着星光的墨眸。罗景珩斜倚在垂柳树干上,月白镶银边的广袖半挽,腰间玉佩在阳光下流转着温润光泽。他生得极好,剑眉斜飞入鬓,鼻梁高挺如削玉,此刻噙着三分笑意,倒把春日的桃花都比下去了。"又偷洗我的衣裳?"他嗓音低沉如淬了蜜,弯腰时发间冷香混着草木气息将觅瑶裹住,修长手指已经绕到她耳后,轻轻挽起那缕被溪水沾湿的青丝。

觅瑶耳尖发烫,攥着皂角的手微微收紧:"谁...谁偷洗了!分明是你前日练剑弄了一身泥,偏生又说什么'君子远庖厨'不肯自己动手。"她气鼓鼓仰头,却见罗景珩眼底笑意更浓,倒映在溪水里的身影将她整个笼罩,两人的倒影在波光里交缠,竟像是要融成一体。

罗景珩指尖抚过她泛红的耳垂,忽然轻笑出声:"既如此,改日我便亲手为阿瑶浣衣如何?"话音未落,他忽的伸手搅碎水面,惊得溪底银鱼四散逃窜,激起的水花溅在觅瑶裙摆。"罗景珩!"她跳起来跺脚,粉扑扑的脸颊气得鼓成包子,"你又戏弄我!"

罗景珩却已后退半步,双手抱臂倚着柳树,墨色衣袂被风掀起:"阿瑶生气的模样,倒与你原形时拱着腮帮子找食吃一般可爱。"见觅瑶抄起半块皂角要砸,他大笑着转身,衣摆掠过盛开的蔷薇花丛,惊起满树蜂蝶。

汲溪的水波依旧荡漾,倒映着两串追逐的身影,渐渐与漫天云霞融作一处。

汲溪的水在春阳下泛着碎金般的光,岸边新发的芦苇毛茸茸地探着脑袋,几株野蔷薇攀着青石缝隙肆意生长,粉白花瓣簌簌落在觅瑶的粉衣肩头。她踮着脚尖将木桶往溪心探去,藕荷色裙裾扫过沾着露水的苔藓,绣着并蒂莲的裙带垂入水中,惊起几尾银鳞小鱼。

忽然,一片阴影自头顶落下。罗景珩玄色锦袍上的暗纹在阳光下流转,腰间的螭纹玉佩随着动作轻晃。他半跪在她身后,广袖垂落如墨色流云,长臂环过她身侧按住晃动的木桶:"当心滑着。"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耳畔,觅瑶脖颈瞬间泛起红晕,指尖无意识攥紧木桶边缘,水面倒映着两人重叠的身影,他微垂的眼睫几乎要扫到她发间的珠花。

"我...我又不是三岁孩童。"觅瑶别开脸,却被罗景珩用指腹轻轻转了回来。他拇指蹭去她脸颊上沾着的草屑,指腹的温度透过皮肤烫得她心口发颤。男子眼底盛着盈盈笑意,高挺鼻梁在她脸上投下小片阴影:"在我这儿,阿瑶永远是需要人护着的糯米团子。"

这话惹得觅瑶又羞又恼,伸手要推他,却被罗景珩顺势握住手腕。他低头时,发间雪松香裹着春日暖阳的气息将她笼罩,墨色长发垂落,在溪水里勾出一道柔软的弧线。"瞧,"他忽然轻声说,指尖轻点水面,惊起的涟漪里,两抹身影化作纠缠的水纹,"连溪水都知道我们该在一处。"

觅瑶望着水中交叠的倒影,心跳快得几乎要撞出胸腔。罗景珩松开她的手,转而将她一缕发丝绕在指间把玩,另一只手却牢牢扶住她后背,生怕她真的跌进溪里。远处传来几声清脆的笑声,是醉梦甜和燕子严在柳荫下对弈,棋子落盘的声响混着溪水潺潺,将这方天地酿成了蜜糖般的温柔。

汲溪蜿蜒如一条嵌着珍珠的绸带,两岸翠色欲滴的垂柳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偶尔飘落的柳絮似雪花般轻盈,沾在觅瑶粉衣肩头。她跪坐在被岁月磨得圆润的青石上,粉色襦裙上绣着的玉兰花栩栩如生,随着她的动作微微起伏。木桶探入溪水时,惊起一圈圈细密的涟漪,将水面上漂浮的花瓣揉碎成斑斓的光影。

正专注打水的觅瑶,忽觉身后落下一片阴影。还未等她反应,熟悉的雪松香便萦绕在鼻尖。罗景珩一袭玄色锦袍,衣摆上银丝绣着的云纹在阳光下若隐若现,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拢住她的腰肢,温热的掌心透过布料传来阵阵暖意。“当心。”低沉的嗓音带着一丝不容抗拒的温柔,他俯身时,发间的白玉簪折射出清冷的光,与他眼中的暖意形成鲜明对比。

觅瑶的脸颊瞬间染上红晕,像是被春日的晚霞映透。她微微侧头,嗔怪道:“又来吓我,总把我当小孩子。”说话间,手中的木桶晃了晃,溅起的水花落在两人交叠的倒影上。水中,她粉衣似霞,他黑袍如墨,倒影依偎,宛如一幅浑然天成的画卷。

罗景珩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眉眼弯弯,似是将漫天春光都敛入眼底:“阿瑶这般可爱,叫我如何不放在心尖上?”他的手指轻轻抚过她被风吹乱的发丝,动作轻柔得仿佛在触碰一件稀世珍宝。

远处,传来一阵清脆的马蹄声。抬眼望去,醉梦熙骑着一匹枣红马,白衣猎猎,腰间的佩剑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正与大风谈笑风生。而溪边的柳树下,醉梦甜与燕子严并肩而坐,前者正指着棋盘,眉眼间满是狡黠,似乎又想出了什么妙招,逗得燕子严无奈地摇头轻笑。

觅瑶望着远处的热闹场景,嘴角不自觉上扬。罗景珩将下巴轻轻搁在她肩头,轻声道:“这般美好时光,若能日日如此,便再好不过。”他的话语里带着一丝期许,更藏着满满的眷恋。

觅瑶心中一暖,轻轻点头,目光再次落在溪水中相依的倒影上。这一刻,时光仿佛静止,唯有潺潺的溪水,低声诉说着无尽的温柔。

汲溪蜿蜒的水纹间,忽然掠过几片沾着晨露的紫藤花瓣。觅瑶蹲在沁着凉意的青石上,粉衣下摆垂入溪中,绣着软金缠枝莲的裙裾随水流轻轻晃动。她踮着脚尖将木桶往深处探去,鬓边新换的珍珠步摇跟着发出细碎声响,忽然被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按住桶沿。

“再往前倾,可要栽进我怀里了。”罗景珩带着笑意的声音裹着温热气息落在耳畔,玄色外袍下摆扫过岸边蒲公英,惊起一团雪白绒絮。他今日换了月白中衣,领口处露出的银线盘扣映着水光,弯腰时广袖滑落,腕间缠绕的红绳上坠着的白玉铃铛轻轻相撞,正是去年七夕觅瑶亲手所系。

觅瑶耳尖发烫,攥着木桶的手指泛白:“谁要你管!”话虽如此,身体却诚实地往后仰了仰。罗景珩趁机揽住她的腰,掌心隔着柔软布料传来的温度让她心跳如擂鼓。水面上,他墨色长发与她的胭脂红绳交织,倒影随着涟漪摇晃,竟像两尾交缠的锦鲤。

“阿瑶瞧,”罗景珩忽然松开手,指尖轻点水面,惊起的水花溅在她裙摆上,“这溪水也知趣,把我们的影子嵌得这般紧。”他转身拾起落在石上的青竹篮,篮中躺着几尾鲜活的红鲤,鳞片在阳光下泛着珍珠光泽,“特意寻了城西老翁钓的锦鲤,晚间给你做糖醋鱼可好?”

觅瑶刚要答话,忽听远处传来清脆的娇叱声。抬眼望去,醉梦熙正握着木剑与大风对练,白衣翻飞间带起满地落花;醉梦红倚在桃树下,指尖绕着冯广坪递来的桃花枝,猫儿似的眼眸弯成月牙。更远处,醉梦香骑着聂少凯牵的马踏过浅滩,明黄裙摆溅起的水花惊飞了芦苇丛中的白鹭。

“他们倒比春日还热闹。”觅瑶望着嬉闹的众人,嘴角不自觉上扬。罗景珩将竹篮系在她手腕上,顺势握住她的手,拇指轻轻摩挲着她掌心的薄茧:“若阿瑶喜欢,明日我便在汲溪旁搭个秋千,让你也能闹个痛快。”他说话时睫毛低垂,倒映在溪水中的面容温柔得能溺出水,惊得水底的锦鲤慌乱摆尾,搅碎了交叠的倒影。

汲溪的水面忽而泛起细密涟漪,不知何处飘来的木樨香混着水汽漫开。觅瑶刚要提起盛满清水的木桶,忽觉后颈一痒,罗景珩垂落的发丝扫过她敏感的肌肤,惹得她像受惊的雀儿般轻颤。“别动。”男子温热的呼吸拂过耳畔,带着三分促狭七分宠溺,他伸手将她发间沾着的柳絮取下,指腹不经意擦过她发烫的耳垂,“阿瑶如今倒比春日的柳絮还容易‘沾身’。”

觅瑶脸颊烧得通红,转身时木桶里的水晃出些许,正巧泼在罗景珩绣着暗纹的靴面上。“都怪你!”她咬着唇,杏眼里却藏不住笑意,“非得学那登徒子偷偷摸摸。”话虽责备,却已伸手去掏袖中帕子。罗景珩却比她更快,一把攥住她手腕,另一只手扯开腰间的月白丝绦,弯腰将浸透的裤脚随意束起,露出一截劲瘦的脚踝。他仰头时,额前碎发垂落,衬得那双含情目愈发勾人:“阿瑶若觉得愧疚,不如...”

“不如什么?”觅瑶被他盯得心慌,偏要强装镇定。远处忽有清脆的铜铃声由远及近,只见醉梦兰骑着小毛驴晃悠而来,蓝色襦裙下摆绣着的银线老鼠栩栩如生,南宫润徒步跟在一旁,手中还抱着个鼓鼓囊囊的油纸包。“瑶妹妹!”醉梦兰眼尖,远远挥着手喊道,“城西新开的糕点铺,特意给你们留了枣泥酥!”

罗景珩松开觅瑶的手,上前接过油纸包,指尖捻起一块酥饼递到她唇边:“不如先尝尝这个?”他说话时睫毛轻颤,目光却牢牢锁着她泛红的脸颊。觅瑶瞥见醉梦兰促狭的眼神,咬下酥饼时却不小心蹭到罗景珩的指尖。溪水倒映着这一幕,将四人的身影都揉进了荡漾的春光里,惊得岸边休憩的白鹅扑棱着翅膀,划开满溪碎金般的日光。

忽有一阵风掠过,将岸边野蔷薇的花瓣卷成粉色漩涡,其中几片正巧落在觅瑶未挽起的发丝间。罗景珩望着她发间晃动的花瓣,眸中笑意更浓,修长手指却不急于替她摘下,反而轻轻拨弄起她垂落的发梢:“阿瑶可知,你此刻像极了我前日在画坊瞧见的那幅《粉黛春困图》。”

觅瑶抬眼嗔怪地瞪他,却见罗景珩今日换了件镶银丝边的藏青长衫,腰间玉佩随着动作轻晃,晨光斜斜照在他高挺的鼻梁上,将那双含情目衬得愈发深邃。“又在打趣我!”她佯装生气地跺脚,木桶里的水再次晃出,在两人交叠的倒影上溅起细碎水花,“整日就会拿这些话哄人。”

“怎是哄人?”罗景珩忽地将她整个人圈在臂弯与溪水之间,俯身时发间的雪松香将她完全笼罩,“若要哄,我该学徐怀瑾那浪子,摘满一马车的鲜花...”话未说完,远处果然传来一阵喧闹,只见觅媛骑着装饰华丽的骏马,身后跟着抱着各色鲜花的徐怀瑾,金色裙摆随风飞扬,在阳光下晃得人睁不开眼。

“瞧见没?”罗景珩在她耳边轻笑,温热的气息引得觅瑶脖颈泛起细密的红晕,“我这般老实,反倒落了下风。”他说罢,伸手替她摘下发间花瓣,指尖却顺势抚过她发烫的脸颊,“不过阿瑶若喜欢,明日我便去寻最娇艳的牡丹,把这整条汲溪都铺满。”

觅瑶被他说得心跳如擂鼓,刚要反驳,却见醉梦甜提着食盒从柳树林里钻出来,橙色裙裾沾着草屑,身后燕子严正小心翼翼地捧着装满糕点的竹篮。“瑶妹妹!”醉梦甜眼尖,远远招呼道,“新烤的桂花糕,快来尝尝!”

罗景珩松开手臂,却自然地牵起觅瑶的手,十指相扣间,他掌心的温度透过肌肤传来。两人并肩走向众人时,汲溪的水面上,两串交叠的倒影随着他们的脚步缓缓移动,惊起的涟漪里,仿佛藏着数不清的温柔絮语。

正当觅瑶与罗景珩向众人走去时,溪对岸忽然传来一阵清脆的金铃声。只见虎妞小葵骑着二宝牵的矮脚马,橙色裙摆随着颠簸飞扬,手中还挥舞着不知从哪折来的柳枝。“瑶姐姐!珩哥哥!”小葵扯着嗓子大喊,惊飞了溪面停歇的白鹭,“快来看我新驯的小马!”

罗景珩无奈地摇摇头,低声笑道:“小葵这性子,倒比豹子还野。”话音未落,醉梦香与聂少凯并肩从桃林深处转出。醉梦香一身明黄劲装勾勒出曼妙身姿,腰间别着的短刃在阳光下泛着冷光,而聂少凯则温文尔雅地捧着个雕花木盒,盒中隐约飘出药香。“方才瞧见林子里有株百年老参,想着给祖母补补身子。”聂少凯解释道,目光却始终落在醉梦香身上,嘴角噙着温柔笑意。

此时,二姐醉梦甜已将桂花糕摆在溪边的青石上,燕子严正小心翼翼地用荷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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