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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17 香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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雕花窗棂漏进半盏月光,醉梦香攥着绣着豹纹图腾的帕子背对铜镜,聂少凯倚着鎏金屏风,玉冠歪斜,两人之间的沉香袅袅如化不开的郁结,只余烛火摇曳,映得女子耳畔金步摇轻颤,似要坠下满地委屈。

暮色漫过飞檐时,醉梦香腰间缀着的豹齿图腾坠子随转身动作划出冷冽弧度,聂少凯攥着的玉骨折扇应声而断,碎裂的竹骨散落在青砖上,恰似二人此刻支离破碎的话语。

寒武纪的夜风裹着西子湖的水汽漫过醉府飞檐,雕花窗棂将半轮银月裁成菱形碎片,洒在醉梦香鹅黄襦裙的金线云纹上。她立在檀木梳妆台前,指尖死死掐着绣着黑豹图腾的丝帕,发间九凤衔珠钗随着剧烈起伏的肩头轻晃,金翅下缀着的东珠撞出细碎声响。

聂少凯斜倚鎏金缠枝莲纹屏风,玄色锦袍的玉带松垮地垂在胯间,羊脂玉冠歪斜着卡在墨发里,露出额间那道被醉梦香利爪划伤的红痕。他摩挲着腰间新换的和田玉佩——本该是一对的另一块,此刻正躺在醉梦香妆奁最底层。

"江南的梅雨都没你这般难缠。"聂少凯突然冷笑,骨节分明的手指叩响屏风,"不过是同周家小姐多说了两句话,就要闹到掀翻宴席?"

醉梦香猛地转身,琥珀色瞳孔泛起野兽特有的幽光。她颈间的豹牙项链在月光下泛着冷芒,鹅黄披帛滑落肩头,露出锁骨处暗纹浮动的豹形胎记:"聂公子倒记得清楚,怕是连周家小姐袖口绣的并蒂莲,都比我这豹女的爪痕更难忘!"尾音带着豹类特有的嘶鸣,妆奁上的胭脂盒都跟着震颤。

聂少凯忽的逼近,沉香混着酒气扑面而来。他伸手欲揽她腰肢,却被醉梦香反手拍开,腕间金铃骤然响起。这是醉府女儿自小佩戴的警戒铃,此刻在寂静的寝殿里惊起满室回音。

"又要喊你那七个妹妹来助阵?"聂少凯挑眉,眼底闪过受伤的暗芒,"醉梦香,你何时才能像个寻常女子般......"

"寻常女子?"醉梦香后退半步撞翻妆凳,胭脂水粉洒落满地,"我若真是寻常女子,又怎配得上福州城最风流的聂公子!"她抓起妆台上的翡翠簪子狠狠掷出,却在触及聂少凯衣襟时生生停在半空——那是她昨夜亲手为他绣的孔雀纹衣料。

夜风突然卷开纱幔,烛火"噗"地熄灭。黑暗中,两人粗重的喘息声交织,唯有窗外西湖传来的蛙鸣,衬得这份僵持愈发浓重。聂少凯摸索着靠近,指尖刚触到她冰凉的手背,便听院外传来醉梦甜特有的清亮嗓音:"大姐!娘说夜宵做了桂花藕粉......"

暮色如浓稠的胭脂,顺着飞檐缓缓流淌,将醉府的黛瓦浸染成暗紫色。西子湖畔的垂柳在风中摇曳,枝条扫过湖面,惊起层层涟漪,倒映着天边最后一抹残阳,恍若被揉碎的晚霞。醉梦香一袭鹅黄色罗裙立于廊下,裙裾上金线绣就的云纹随着她急促的呼吸微微起伏,腰间那枚豹齿图腾坠子泛着冷光,随着她猛然转身的动作,划出凌厉的弧度,似要割裂这凝滞的空气。

她乌发如瀑,随意挽起,几缕碎发垂在颊边,更衬得那张娇艳的脸庞带着几分野性与倔强。琥珀色的眼眸此刻燃着怒火,盯着面前的聂少凯,红唇微颤,似有千言万语要喷涌而出。颈间的豹牙项链随着她剧烈的动作轻轻晃动,锁骨处暗纹浮动的豹形胎记若隐若现,昭示着她与众不同的身份。

聂少凯身着一袭玄色锦袍,衣料上暗绣的银线流云随着他的动作若有若无地闪烁,玉带束腰,衬得身姿挺拔修长。只是此刻,他俊朗的面容上满是烦躁与不耐,玉冠微微歪斜,几缕发丝散落额前,手中攥着的玉骨折扇因用力过猛,“咔嚓”一声应声而断。碎裂的竹骨如凋零的残花,散落在青砖之上,发出细碎的声响,恰似二人此刻支离破碎的话语。

“醉梦香,你到底要闹到何时?”聂少凯声音冰冷,眼神中满是无奈与恼怒,将断扇随手一扔,扇骨在青砖上又磕出几道裂痕,“不过是与旁人多说了几句话,你便这般胡搅蛮缠!”

醉梦香闻言,心中刺痛,眼眶瞬间泛红,她向前一步,声音带着几分颤抖与委屈:“胡搅蛮缠?聂少凯,在你眼中,我便是如此不可理喻之人?”她想起那日,聂少凯与那女子相谈甚欢的模样,眼神中的温柔与笑意,从未在看向自己时出现过,嫉妒与难过如潮水般将她淹没,“你可知,你与她谈笑时,我心中是何滋味?”

聂少凯皱起眉头,别过脸去,不愿再看她眼中的泪光:“不过是逢场作戏,你又何必当真。你身为豹女,本该洒脱,怎会像寻常女子般小肚鸡肠。”

这话如同一把利刃,直直刺进醉梦香的心口。她本就因自己的身份而自卑,生怕配不上聂少凯,如今听他这般说,心中的不安与委屈彻底爆发。“洒脱?”她冷笑一声,笑声中带着无尽的悲凉,“聂少凯,你既嫌我不够洒脱,当初又何必招惹我!”说着,她转身便要离去,脚步仓促,险些被裙裾绊倒。

聂少凯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突然涌起一丝慌乱,想要开口叫住她,却又拉不下脸面,只能狠狠踢了一脚地上的断扇,碎骨四散,惊起廊下栖息的几只麻雀,扑棱棱地飞向渐暗的天际。而远处醉府内,隐隐传来其他姐妹的说笑声,在这寂静的暮色中,显得格外清晰,却又与这对争吵的恋人格格不入。

暮色如泼翻的赭石颜料,顺着飞檐的鸱吻缓缓淌落,将醉府的朱漆廊柱染成暗褐色。西子湖的风裹着菡萏香掠过九曲回廊,惊得檐角铜铃叮当作响,却掩不住廊下激烈的争执声。醉梦香的鹅黄裙裾扫过青砖,金线绣的云纹在暮色中泛着冷光,腰间的豹齿坠子随她猛然转身的动作划出银弧,像极了她此刻竖起的防备。

聂少凯玄色锦袍的银线流云纹在渐浓的暮色里忽明忽暗,歪斜的玉冠下,那双总含着笑的桃花眼此刻布满血丝。他攥着断成两截的玉骨折扇,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竹骨断裂处参差不齐的断面,正如同他此刻紊乱的思绪。"你每次都这般不可理喻!"话音未落,断扇已狠狠砸在青石板上,迸溅的碎屑惊飞了廊下栖息的雨燕。

醉梦香琥珀色瞳孔骤然收缩,颈间的豹牙项链随着急促的呼吸轻轻撞击,锁骨处的豹形胎记泛起淡淡的金芒。她想起今早撞见聂少凯与绸缎庄千金相谈甚欢的场景,对方鬓边的茉莉与他衣摆的沉水香纠缠在一起,刺得她眼眶发烫。"我不可理喻?"她的声音带着豹类特有的低嘶,发间九凤衔珠钗随着颤抖的肩头轻晃,"你当我是笼中金丝雀,该看着你与旁人调笑还拍手叫好?"

聂少凯喉结滚动,想要辩解的话语却梗在喉头。他望着醉梦香泛红的眼眶,忽然想起初见时她叼着玫瑰翻墙而来的模样,野性又张扬。可此刻这双眼睛里,只剩被背叛的惊怒与委屈。"不过是生意往来!"他烦躁地扯松玉带,转身时玄色衣摆扫落廊下花架上的青瓷瓶,"哐当"碎裂声惊得远处绣楼传来醉梦甜担忧的呼唤。

醉梦香盯着满地狼藉,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知道自己不该这般咄咄逼人,可身为豹女的占有欲如潮水翻涌,容不得半点沙子。余光瞥见聂少凯转身欲走的背影,她突然抓起妆奁里的螺子黛砸过去:"聂少凯!你若踏出这道门槛——"尾音消散在穿堂而过的晚风里,唯有黛色粉末如细雪,纷纷扬扬落在青砖缝隙间。

黛色的夜幕彻底压下来时,醉梦香仍立在廊下,鹅黄襦裙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像一面即将燃尽的旌旗。她盯着聂少凯离去时带倒的花架,青瓷碎片间几株残败的白菊歪歪扭扭躺着,突然想起去年生辰,他亲手将沾着晨露的菊枝簪在她鬓边,说"唯有此花配得上阿香的傲骨"。此刻那温柔话语与眼前狼藉重叠,刺痛感从眼眶蔓延到心口,她猛地踢开脚边的碎瓷,却在听见清脆声响时骤然红了眼眶——这脾气,倒真像极了豹类护食时的模样。

后院传来细碎脚步声,醉梦甜抱着食盒转过游廊,橙色襦裙上绣的鸡冠花在灯笼下泛着暖光。"大姐又同聂公子置气了?"她将桂花藕粉搁在石桌上,指尖轻点姐姐泛红的眼角,"瞧瞧,眼眶都要赶上三姐姐养的玉兔了。"醉梦香别过脸去,却被妹妹强行按在石凳上,温热的瓷碗塞进掌心:"尝尝,燕子严新制的糖桂花,甜得很。"

与此同时,聂少凯攥着断裂的扇骨晃进聂府书房,玄色锦袍蹭过门框,带落半卷《齐民要术》。烛火摇曳中,他望着手中参差不齐的扇骨,突然想起醉梦香掷螺子黛时发间金钗摇晃的模样。那张扬的样子明明同初见时别无二致,可不知何时起,她眼底多了他看不懂的脆弱。"公子,福州来的账本......"小厮的声音惊得他慌忙将断扇藏进袖中,掌心却被尖锐的竹刺扎出血珠,腥甜的味道混着残留在指尖的沉水香,搅得他心烦意乱。

西子湖畔的夜愈发深了,醉府绣楼亮起星星点点的灯火。醉梦艾抱着捣衣杵探头张望,翠绿裙裾扫过沾着夜露的青苔;醉梦青倚着雕花窗棂,青衫下摆垂落的蛇形玉佩随着摇晃轻轻相击。八妹醉梦熙舞完一趟剑法归来,白衣染着淡淡血腥气,却在瞥见大姐房里未熄的烛火时,悄悄将新得的虎皮披风挂在了廊柱上。而聂府书房的灯烛,也同醉府那盏遥遥相对,在夜风中明明灭灭,直到更鼓声惊散了最后一缕沉香。

次日清晨,薄雾笼罩着西子湖,远处的山峦若隐若现,宛如一幅未干的水墨长卷。醉府的厨房飘出阵阵米香,林秀琪正往灶膛里添柴,火光映得她眼角的细纹都镀上暖黄。她望着端着竹篮进来的醉梦甜,轻轻叹了口气:“去叫你大姐吃饭吧,昨儿夜里怕是又没睡好。”

醉梦香确实一夜未眠。她倚在雕花窗边,鹅黄的寝衣松松垮在肩头,发间的九凤衔珠钗早已取下,凌乱的发丝垂落,遮住了她眼下的青黑。窗台上摆着那只被聂少凯打翻的青瓷瓶,她试着用金线将碎片细细缀起,可断裂的纹路却总在指缝间刺痛掌心。昨夜聂少凯离去时的背影,与他转身时欲言又止的眼神,不断在她脑海中盘旋。

“大姐。”醉梦甜轻手轻脚推开门,橙色的裙摆扫过门槛,“母亲熬了百合粥,还煎了你爱吃的藕饼。”她瞥见窗台上的瓷瓶残片,眼底闪过一丝心疼,却只是将食盒放下,从袖中掏出个油纸包,“这是燕子严特意去早市买的糖炒栗子,说要哄你开心。”

醉梦香捏起一粒栗子,坚硬的外壳在指尖微微发烫。她突然想起聂少凯也总爱给她剥栗子,修长的手指灵活地一捏,金黄的果仁就轻轻落进她掌心。可此刻,那些温柔的过往却像这栗子壳,看似完整,内里早已布满裂痕。“甜儿,”她声音沙哑,“你说,人和人之间的情分,是不是就像这碎瓷,即便补得再好,也回不到从前了?”

另一边,聂少凯正对着书案上的账本发呆。玄色长衫皱巴巴的,玉冠随意地搁在一旁,露出凌乱的黑发。小厮捧着新制的折扇进来,紫檀木扇骨上还带着淡淡木香,却被他烦躁地挥了挥手:“拿走。”他盯着账本上密密麻麻的数字,眼前却浮现出醉梦香昨夜泛红的眼眶,还有她转身时,豹齿坠子在暮色里划出的那道冷光。

“少爷,福州的佃户来报,说是今年雨水多,稻田......”管家的话被聂少凯猛地起身打断。他抓起外袍就往外走,靴底重重踏过青石板,惊得廊下的鹦鹉扑棱棱乱飞:“备马,去醉府。”话出口的瞬间,他自己也愣了愣,可心底某个声音却愈发清晰——他等不到明日,等不到这场冷战自然消解。

当聂少凯的马停在醉府门前时,醉梦香正握着那枚修补好的瓷瓶,站在垂花门前。晨雾中,她的鹅黄衣衫与他的玄色锦袍遥遥相对,像两团即将触碰的火焰。风掠过湖面,卷起她鬓边的碎发,也吹乱了聂少凯未曾束起的长发。两人隔着十步的距离,谁也没有开口,唯有西子湖的浪声,轻轻拍打着岸边的石阶。

醉梦香攥着瓷瓶的指尖微微发颤,晨雾在她睫毛上凝成细小的水珠,恍惚间像是未干的泪痕。她望着聂少凯玄色锦袍上沾着的晨露,突然想起昨夜他转身时玉带晃动的模样,喉间泛起酸涩。

"阿香。"聂少凯先开了口,声音带着几分沙哑,他伸手想碰她,却在半空僵住,"我......"

"聂公子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贵干?"醉梦香别过脸去,故意将语气放得冷淡。可颈间的豹牙项链却不听话地轻颤,泄露了她心底的慌乱。

聂少凯望着她倔强的侧脸,突然想起初见时,她也是这样昂着头,从屋顶跃下,带着豹子般的野性与骄傲。他从袖中掏出个油纸包,递过去:"糖炒栗子,刚出锅的。"

醉梦香看着那熟悉的油纸包,眼眶瞬间发烫。她别过头去,冷哼一声:"聂公子倒是有心,怎么,是给哪家小姐买的?"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可骄傲让她不愿收回。

聂少凯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轻轻扳过她的肩膀,认真道:"阿香,我昨日不该说那些话。与周家小姐,真的只是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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