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纱漫卷的喜堂里,本源猫女五姐醉梦红着一身嫁衣,与恋人农场主生意人冯广坪执起玉盏,琥珀色的酒液交倾而落,映着烛火泛起细碎金芒。自此往后,朝起共理田垄桑麻,暮归同守暖阁烛昏,将岁月酿成相守的长歌。
红绸铺就的喜阶上,本源猫女五姐醉梦红一袭流霞嫁衣曳地,与身着云锦吉服的农场主生意人冯广坪执起一对缠枝玉盏,琥珀酒浆在交倾间泛起涟漪,映着新人眼底温柔——此后春日同耕垄亩,冬夜共剪西窗,岁岁晨昏皆作白首之约。
暮春的西子湖畔,醉府朱门悬起九盏并蒂红灯笼,檐角垂落的红绸被风掀起,在碧波上投下流动的霞影。五姐醉梦红倚着妆奁,指尖抚过嫁衣上金丝绣就的缠枝莲纹,那抹艳红衬得她耳垂上的猫眼石坠子愈发流光潋滟。作为本源猫女,她的瞳孔总泛着琥珀色光晕,此刻却蒙上层薄雾,映着铜镜里鬓边颤巍巍的并蒂牡丹,恍惚想起三日前冯广坪带着九筐新收的桑麻来下聘,粗粝的手掌捧着婚书,耳尖红得像熟透的樱桃。
"五姑娘该上花轿了!"喜娘的催促声惊散思绪。醉梦红轻提裙摆,绣鞋踏过洒满花瓣的青石阶,忽见大姐醉梦香立在垂花门前。穿鹅黄襦裙的豹女指尖缠着红绸,明艳的脸上挂着促狭笑意:"若是冯郎欺负你,姐姐定要他田里的稻子都结出豹子牙!"话音未落,二姐醉梦甜已拎着食盒赶来,鬓边橙花簌簌颤动:"莫听大姐胡言,这是我新酿的桂花蜜,路上饿了便吃。"
鼓乐声自长街尽头漫来,冯广坪骑着披红挂彩的高头大马,玄色锦袍绣着麦穗暗纹,腰间玉佩随着动作轻晃。他翻身下马时,醉梦红瞥见他耳后沾着的草屑——定是今早还在农场忙碌。四目相对,冯广坪慌忙低头,耳尖的红意顺着脖颈漫进衣领:"五...五姑娘今日真美。"
喜堂内檀香萦绕,九姊妹分立两侧。醉梦红踩着撒满五谷的红毯,裙摆扫过青砖时,忽觉袖中传来细微骚动。低头一瞧,竟是自家养的三花猫叼着团红线,正冲她喵喵直叫,惹得满堂宾客忍俊不禁。父亲醉合德捋着胡须轻笑:"猫儿也知今日是喜事。"母亲林秀琪则红着眼眶,悄悄往女儿手中塞了枚暖玉。
"礼成——"赞礼官话音未落,冯广坪已小心翼翼地托起玉盏。酒液在交杯时泛起细小涟漪,倒映着彼此眼底的星光。醉梦红忽然想起昨夜与姐妹们挤在绣房,八妹醉梦熙舞着木剑嚷着要当护花使者,九妹醉梦泠却托腮轻叹:"不知我的觅两哥哥何时来提亲"。此刻她望着冯广坪微微颤抖的手,心中满是安定,低声道:"往后春播秋收,便要仰仗冯公子了。"
冯广坪喉结滚动,将合卺酒一饮而尽:"往后你的胭脂水粉,都由我田里的作物来换。"他说这话时,远处传来孩童嬉笑,原是七妹醉梦紫正揪着豪门阔少纳兰京的衣袖,往他怀里塞新摘的紫藤花。醉梦红唇角上扬,想着待明日晨起,定要与夫君去湖畔看第一缕晨光漫过秧苗,就像此刻烛火漫过他们交握的手。
夜阑人静时,醉府后宅的灯笼次第熄灭,唯有新房窗棂透出暖黄光晕。醉梦红轻解珠钗,青丝如瀑垂落,嫁衣上的金线在烛火下闪烁,恍若星河坠入罗帐。冯广坪局促地立在门槛边,手中攥着一方染了稻香的帕子,喉结动了动又抿紧嘴唇,倒比白日里牵起她的手时更显慌乱。
"过来坐。"醉梦红指尖绕着流苏,猫儿般狡黠的笑意爬上眼角。她瞥见冯广坪发间还沾着喜宴时洒落的桂花,心底泛起柔软,"今日迎亲路上,你马跑得比八妹的剑还快。"话音未落,男人耳尖瞬间涨红,木讷地挪到绣墩上,粗粝的指节无意识摩挲着袖边:"怕...怕你等急了。"
窗外忽有夜风吹过,吹得院中合欢树沙沙作响。醉梦红起身推开雕花窗,月光倾泻而入,在她绯红的嫁衣上镀了层银边。远处传来更夫梆子声,混着西子湖的浪涛轻响,倒像是九妹在廊下哼唱的小调。"明日寅时,你当真要带我去看插秧?"她转身时,发间流苏扫过冯广坪手背,惊得他慌忙起身,却碰倒了案上的红烛台。
烛火摇曳间,冯广坪手忙脚乱地扶稳烛台,额角沁出薄汗:"自然!田里新育的秧苗,比...比你的胭脂还水灵。"话一出口,他自己先窘迫地别开脸。醉梦红却被逗得笑弯了眼,琥珀色瞳孔泛起水光,伸手轻轻掸去他肩头的桂花:"那明日我便穿上粗布衣裳,同你做对泥腿子夫妻。"
话音未落,忽听得窗外传来压抑的憋笑。醉梦红耳尖微动,瞬间捕捉到树影里晃动的衣角——定是那群爱闹的妹妹。她故意提高声音:"八妹若再不现身,明日我便告诉觅风公子,说你藏了他送的玉佩!"话音刚落,白影"嗖"地从树后窜出,醉梦熙握着剑柄,脸上还沾着草屑:"五姐好狠的心!我不过想听听你们说情话!"
姐妹笑闹间,冯广坪望着醉梦红飞扬的眉眼,心底某处最柔软的角落被轻轻触碰。他忽然想起初见那日,她蹲在田埂边逗弄野猫,红衣与金黄的麦浪相映,美得惊心动魄。此刻月光温柔,将她的笑靥揉碎在他眼底,他默默攥紧掌心——往后岁岁年年,定要将这般鲜活的笑意,永远护在这片江南烟雨中。
次日寅时三刻,天际泛起鱼肚白。醉梦红褪下嫁衣,换上靛蓝粗布短打,发间只别了朵沾露的木槿花。推开房门时,正撞见冯广坪倚着廊柱打盹,竹编斗笠歪扣在头上,腰间还挂着个鼓鼓囊囊的布包。听见声响,他猛然惊醒,睡眼惺忪间露出憨笑:"我怕吵醒你,想着在这儿候着。"
两人踩着晨雾往田垄去,露珠沾湿了裤脚。醉梦红蹲下身,指尖轻抚嫩绿的秧苗,琥珀色瞳孔映着朝阳:"原来你说的水灵,是这般模样。"话音未落,忽闻远处传来嬉闹声。抬眼望去,七妹醉梦紫正揪着纳兰京的衣袖往这边拽,八妹醉梦熙舞着木剑在旁起哄,九妹醉梦泠躲在觅两身后,脸颊比衣襟上的粉桃还要红。
"五姐偷跑出来幽会,也不叫上我们!"醉梦紫眼尾含笑,发间的紫晶步摇随着动作轻晃。冯广坪耳根发烫,慌忙解释:"是我...我想带五姑娘看新秧。"醉梦红却狡黠地眨眨眼,从冯广坪腰间扯下布包:"倒要看看冯公子藏了什么宝贝。"
布包解开,露出几个油纸包着的桂花糕,还温着热气。冯广坪挠挠头:"二姐今早新做的,说...说干活儿要垫肚子。"醉梦红咬了口糕点,甜香在舌尖散开,恍惚想起昨夜喜宴上,二姐悄悄往她碗里夹了三块红烧肉,念叨着"姑娘家嫁了人可别饿着"。
日头渐高时,醉梦熙突然指着田埂惊叫:"快看!"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三姐醉梦艾提着竹篮,身后跟着苏晚凝。兔女发间别着新鲜的艾草,裙摆沾着草叶,却笑得眉眼弯弯:"我们采了艾草,正想着给五妹送些去,做驱蚊香囊。"四姐醉梦青倚在何童肩头,手中握着一卷农事书:"何郎说,稻苗需得这般照料..."
冯广坪望着围作一团的众人,晨光为她们的衣衫镀上金边,忽然觉得比任何丰收的场景都要动人。醉梦红递来半块桂花糕,指尖擦过他掌心时,轻声道:"往后这田间地头,怕是要热闹了。"他接过糕点,望着她发间的木槿花在风中轻颤,心底满是欢喜——原来所谓岁月静好,便是与心爱之人,守着这方天地,看姐妹们吵吵闹闹,共度无数个这样的清晨。
日头升至中天,蝉鸣渐起。醉梦红抹了把额角的薄汗,抬头见冯广坪正踮脚往她这边张望,草帽下的脸晒得通红,却还不忘把新割的艾草捆扎整齐。她刚要开口调侃,忽闻远处传来清脆的铜铃声——大姐醉梦香骑着高头大马疾驰而来,鹅黄裙摆飞扬如蝶,身后跟着牵着满载丝绸马车的聂少凯。
"好啊五妹,背着我们偷偷下田!"醉梦香翻身下马,豹目圆睁却藏不住笑意,指尖轻轻戳了戳醉梦红沾着泥点的脸颊,"瞧瞧这小花猫,倒比我家豹崽子还欢实。"聂少凯连忙递上汗巾,温声道:"这是福州运来的冰酪,给弟妹们解解暑。"
话音未落,一阵甜香袭来。二姐醉梦甜挎着竹篮从桑树林里钻出来,发髻上的橙花随着步伐轻晃,燕子严小心翼翼捧着蒸笼跟在身后:"快来尝尝新蒸的枣泥糕!我特意多加了五妹爱吃的核桃碎。"三姐醉梦艾见状,赶忙从田埂边的竹篓里掏出刚摘的青梅:"用这个解腻正好!"
众人席地而坐,田埂瞬间成了热闹的宴席。醉梦青倚着何童,指尖无意识缠绕着青丝,轻声念起农书上的灌溉诀窍;醉梦兰则与南宫润躲在树荫下,将晒干的艾草仔细缝进香囊;醉梦紫狡黠地往纳兰京嘴里塞了颗青梅,看他酸得皱眉又笑作一团;醉梦熙舞着木剑表演新学的招式,引得觅风鼓掌叫好;醉梦泠悄悄把自己那份冰酪推给觅两,耳尖泛红却佯装看云。
冯广坪望着眼前热闹的场景,手心沁出薄汗。他从未想过,自己这方小小的田地能承载这般烟火气。转头见醉梦红正专注地将枣泥糕掰成小块,金瞳映着阳光,美得让人心颤。"在想什么?"她突然凑近,温热的呼吸拂过耳畔,"莫不是后悔娶了我这爱折腾的猫女?"
"怎会!"冯广坪脱口而出,又羞得耳根发烫,"只是...只是觉得,这日子比我梦里还甜。"醉梦红闻言轻笑,将一块糕点塞进他嘴里,蜜糖的香甜在齿间化开。远处传来水车转动的吱呀声,混着姐妹们的笑闹,在夏日的微风里酿成最动人的歌谣。
忽有乌云自天边翻涌而来,豆大的雨点砸在青石板上溅起细碎水花。醉梦红仰头望着天色,金瞳映着暗沉的云絮,耳尖的绒毛沾了水珠微微颤动:"怕是要下暴雨了。"话音未落,冯广坪已抄起蓑衣罩在她肩头,粗粝的手掌不经意擦过她泛红的耳垂:"快些回屋躲雨,稻田我守着。"
"说什么傻话!"大姐醉梦香扯下聂少凯的披风裹住弟弟妹妹们,豹目圆睁透着威严,"都听我的!少凯带女孩子们去谷仓,燕子严帮广坪疏通水渠,其余人随我抢收秧苗!"众人应声而动,田间霎时扬起一片忙碌的身影。醉梦甜顶着竹筐奔跑时,发间橙花被雨水打落,却不忘回头冲燕子严喊:"记得把新割的艾草搬进柴房!"
暴雨倾盆而下,将天地笼在朦胧水雾中。醉梦红蹲在田埂边捆扎秧苗,雨水顺着发梢淌进衣领,忽见一袭青影掠过。四姐醉梦青蛇一般灵活地穿梭在泥泞里,素手翻飞间已将歪斜的稻草人重新加固,何童举着油纸伞跟在身后,半个身子都被雨浇透仍固执护着怀中的账本。
"五姐!接着!"八妹醉梦熙冒雨掷来斗笠,狼尾在雨中狂甩,"我和觅风去守堤坝,你们小心些!"话音未落,远处传来轰隆声响。醉梦紫拽着纳兰京往河岸狂奔,紫色裙裾沾满泥浆,却笑得张扬:"本姑娘倒要看看,这雨能不能淹了我的地盘!"
冯广坪浑身湿透,却仍将最后一捆秧苗塞进谷仓。转身撞见醉梦红正踮脚擦拭他脸上的雨水,金瞳里盛着心疼:"累坏了吧?"他憨笑着挠头,刚要开口,忽闻谷仓外传来惊呼。只见九妹醉梦泠浑身滴水,怀中却死死护着个襁褓大的鱼篓,觅两正笨拙地用衣襟给她擦头发:"这是从河里救的小鱼苗,可不能让它们冲走!"
雨声渐歇时,众人瘫坐在谷仓草垛上。醉梦兰掏出南宫润怀中捂热的香囊分给大家,醉梦艾变魔术般摸出几颗烤红薯。醉梦红靠在冯广坪肩头,听着姐妹们七嘴八舌的笑闹,看雨水顺着谷仓檐角织成珠帘。冯广坪的手臂悄悄环住她的腰,温热的呼吸拂过耳畔:"往后每年雨天...都想这样守着你。"她嘴角上扬,指尖勾住他的小拇指,在满室烟火气里,将誓言藏进绵绵细雨。
雨过天晴,晚霞给湿漉漉的稻田镀上一层蜜糖色。醉梦红踩在松软的田埂上,忽然被冯广坪一把拉住。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七色彩虹横跨天际,正落在远处自家的农舍上,袅袅炊烟从青瓦间升起,惊起一群归巢的白鹭。
"走,带你去个好地方。"冯广坪突然来了兴致,牵着她的手往山坡跑去。身后传来姐妹们的笑闹声,醉梦熙挥舞着木剑大喊:"五姐被拐跑啦!"醉梦紫则狡黠地眨眨眼:"不如我们偷偷跟着,说不定有好戏看。"
两人气喘吁吁地登上山坡,眼前豁然开朗。冯广坪变魔术般从草丛里搬出个藤编食盒,里面是二姐新烤的桂花饼,三姐腌制的酸甜青梅,还有几壶温好的米酒。"今早趁着雨停做的。"他挠挠头,耳尖泛红,"想着带你来看日落。"
醉梦红倚着冯广坪坐下,金瞳里映着漫天云霞。远处的西子湖波光粼粼,宛如撒了一把碎银。忽然,她听到草丛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耳尖瞬间竖起——竟是六姐醉梦兰带着南宫润,鬼鬼祟祟地抱着个竹筐躲在树后。
"被发现了!"醉梦兰像只受惊的小老鼠般跳出来,蓝色裙摆沾满草叶,"我们...我们只是来采蓝莓的!"南宫润儒雅的脸上也染上红晕,慌忙举起竹筐证明。醉梦红忍俊不禁,正要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