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上嗔怪,眼角却藏不住笑意。南宫润突然从袖中取出一支玉箫,清越的乐声划破夜色,惊起芦苇丛中栖息的水鸟。醉梦兰耳尖泛红,宝蓝色裙摆扫过琴弦,与箫声应和,绣着银线鼠纹的衣袖在月光下流转出细碎的光。
八妹醉梦熙突然抽出腰间木剑,在船头舞出银亮的剑花,白色劲装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风哥!接招!”觅风笑着抽出软剑,两人招式看似凌厉,剑尖却始终避着对方。醉梦紫望着姐妹们闹作一团的身影,尾巴不自觉地缠上纳兰京的手腕。她忽然觉得,这江南的夏夜,连带着晚风都裹着蜜似的甜。
夜风忽然卷着细密的雨丝掠过湖面,粉白莲花在雨幕中轻轻摇晃,凝成水珠顺着荷叶边缘坠入水中,惊起圈圈涟漪。醉梦紫慌忙抬手遮雨,却被纳兰京揽入怀中,他宽大的墨色衣袍将她整个人裹住,衣襟间还带着白日里阳光晒过的暖意。“当心着凉。”他的声音混着雨声,低沉而温柔,指尖抚过她发间被雨水打湿的紫藤花簪。
远处传来醉梦香爽朗的笑声,明黄色裙摆掠过画舫栏杆,豹女利落地撑起油纸伞,伞面上绣着的金钱豹纹在雨幕中若隐若现:“这场雨来得正好,省得我们顶着月亮赶路!”聂少凯笑着接过伞柄,替她挡住斜飞的雨丝,两人并肩的身影在朦胧雨色中显得格外亲昵。
醉梦艾怯生生地躲在苏晚凝身后,绿色裙摆沾着雨水,像只受惊的小兔子:“这、这雨会不会越下越大……”话未说完,苏晚凝已脱下外袍披在她肩头,衣摆上绣着的白菜纹样还带着淡淡的草药香。醉梦青盘着湿漉漉的青丝,青色衣衫紧贴着肌肤,勾勒出曼妙的身形,她却浑然不觉,只专注地与何童讨论着雨中莲花的诗韵。
“看我的!”醉梦熙突然跃上船头,白色劲装在雨中翻飞,她抽出木剑凌空一劈,剑气竟将雨幕劈开一道短暂的缺口。觅风无奈地摇头,随手扯过披风罩在她身上:“就你爱逞能。”醉梦泠从水里探出脑袋,粉红色鱼尾拍打着水面,溅起晶莹的水花:“哥哥姐姐们快来看,雨里的湖水会发光!”觅两宠溺地替她抹去脸上的水珠,两人在雨中相视而笑。
醉梦紫倚在纳兰京怀中,感受着他胸口的温度,九条尾巴不自觉地缠上他的腰。雨水顺着画舫的檐角滴落,在船板上汇成小小的溪流,她却觉得此刻的雨声格外动听。“若是能永远这样……”她喃喃低语,声音被雨声吞没,却被纳兰京尽数收入耳中。他收紧手臂,将她搂得更紧,在她发顶落下一个轻柔的吻,仿佛在回应这未说完的心愿。
雨势渐歇,云层裂开缝隙,碎银般的月光倾泻在湖面。醉梦紫的紫云绡纱裙被雨水浸得半透,显出肌肤下淡紫色的狐族脉络,发间珍珠流苏凝着水珠,随着她转头的动作簌簌坠落。纳兰京喉间轻咳一声,解下腰间绣着金线螭纹的锦囊,取出一方雪色丝帕替她擦拭脸颊:"这般湿漉漉的,倒像只落汤小狐狸。"
话音未落,五姐醉梦红突然踩着相邻画舫的船篷跃来,红色裙摆扫过纳兰京肩头,怀中狸花猫炸着毛发出不满的"嗷呜"声。"小妹借你用用!"她不由分说将猫塞进醉梦紫怀里,转身又跳回自己的船,"广坪说要用荷叶包鱼,缺个生火的!"冯广坪举着湿透的柴草站在船尾,头发凌乱地贴在额前,惹得醉梦泠从水中探出头,鱼尾搅起的水花再次溅湿他的裤脚。
岸边柳树突然传来窸窸窣窣响动,三姐醉梦艾抱着湿漉漉的兔儿灯钻出来,绿色裙摆沾满泥浆:"我的灯...还能修好吗?"苏晚凝蹲下身为她擦拭裙摆,指尖拂过绣着三叶草的衣料:"明日我带你去集市,寻个最漂亮的。"醉梦艾耳尖泛红,将脸埋进他肩头,兔耳却不听话地抖个不停。
远处传来醉合德敲击船舷的声响,老先生举着油纸灯笼,藏青长衫下摆滴着水:"都靠过来!秀琪煮了姜汤!"林秀琪掀开船舱帘栊,蒸腾的热气裹着姜香扑面而来,她鬓边的玉簪换成了新摘的白莲花,橙色裙裾上绣着的小鸭子被雨水晕开些许颜色。醉梦甜立刻端起一碗姜汤,娇嗔道:"爹总说我们胡闹,方才是谁非要冒雨去折柳枝编斗笠?"
醉梦紫倚在纳兰京怀里,看着姐妹们推搡着喝姜汤,七姐醉梦兰正用衣袖替南宫润擦拭箫管,八妹醉梦熙缠着觅风比试雨中剑法,九妹醉梦泠拽着觅两的手往水里拖。怀中狸花猫忽然伸出爪子拍她的狐尾,惹得九条尾巴同时炸开。她抬眼望向纳兰京,却见他望着众人的目光比月光更柔和,心跳声透过潮湿的衣料清晰可闻。
"在想什么?"纳兰京的声音擦着她耳畔落下。醉梦紫将头埋进他颈窝,尾尖悄悄勾住他的小指:"在想...若是能把此刻的月光、笑声,还有你,都装进香囊里就好了。"湖面倒映着众人交叠的身影,晚风送来阵阵荷香,恍惚间,她觉得这江南的雨夜,比狐族秘境的万千灯火都要璀璨。
月光彻底穿透云层时,醉梦紫怀中的狸花猫突然竖起尾巴,"嗖"地蹿上画舫桅杆。五姐醉梦红踩着船篷疾追,红色裙摆翻飞如火焰,惊起芦苇丛中沉睡的夜鹭。"快回来!"她边追边嚷,发间金铃铛晃得人眼花,冯广坪举着渔网在后面气喘吁吁:"小心摔着!这渔网不是这么用的——"
湖面忽然飘来悠扬笛声,六姐醉梦兰倚在南宫润肩头,宝蓝色裙裾上的银线鼠纹在月光下流转。笛声婉转,惊得九妹醉梦泠从水里探出头,湿漉漉的粉发黏在脸颊,鱼尾在水中拍打出细碎的银鳞:"六姐姐!教我吹曲子!"觅两笑着托住她的腰,将她轻轻托出水面,水珠顺着她粉红色的襦裙滴落,在船板上汇成小小的溪流。
醉梦紫望着姐妹们,嘴角不自觉扬起笑意,却忽然被纳兰京勾住下巴。他指尖微凉,拂过她耳后绒毛:"在看什么?"墨色衣袍上的龙纹暗绣蹭过她肩头,带着雨后青草的气息。她耳尖发烫,九条尾巴在身后不安地搅动:"看、看他们热闹。"
"不如看我。"纳兰京忽然倾身,温热的呼吸扫过她泛红的耳垂。醉梦紫慌忙闭眼,却只觉发间一轻——他取下了她的紫藤花簪,将沾着水珠的花瓣别在自己衣襟:"这样,便是你在我身上种下印记了。"
远处传来醉合德的咳嗽声,老先生举着灯笼站在船头,藏青长衫下摆还在滴水:"时辰不早了!都收拾收拾回府!"林秀琪端着新烤的莲子饼走来,橙色裙裾上绣的并蒂莲沾着面粉,"快来尝尝,这次加了醉梦泠采的夜光花蜜。"
八妹醉梦熙突然跃上最高的船帆,白色劲装在夜风中猎猎作响:"最后一个回府的,明日替我洗剑!"觅风无奈地笑着追上去,腰间玉佩撞出清脆声响。醉梦紫望着姐妹们打闹的身影,尾巴悄悄缠上纳兰京的手腕。湖面波光粼粼,倒映着漫天星辰,她忽然觉得,这江南的夏夜,连晚风都带着蜜般的甜。
画舫缓缓驶向岸边,碎银般的月光在水面铺就蜿蜒的银绸。醉梦紫倚着纳兰京,紫云绡裙摆垂入水中,被夜风掀起的褶皱里,暗绣的九尾狐仿佛要顺着水波游走。她忽然瞥见自家画舫角落的竹篮,白天采摘的莲花已微微蔫了,粉白花瓣上凝着细小的水珠,像极了她此刻心头忽起的怅惘。
“在可惜莲花?”纳兰京的声音惊散她的思绪。他伸手摘下一片将落的莲瓣,轻轻别在她耳后,“明日带你去城北的暖房,那里的莲花四季常开。”指尖擦过她发烫的耳垂时,醉梦紫的尾巴不受控地扫过他的小腿,九尾狐特有的尾尖绒毛沾着夜露,在月光下泛着柔光。
忽闻前方传来嬉闹声,只见大姐醉梦香半蹲着身子,明黄色裙摆沾满草屑,正和聂少凯合力拖拽一只误入渔网的水獭。“别动!再动网子要破了!”豹女的金瞳在夜色中亮如琥珀,却在水獭冲她龇牙时突然缩回手,惹得众人哄笑。二姐醉梦甜倚在燕子严肩头,举着油纸伞替他遮挡船篷滴落的雨水,橙色衣袖上绣着的小鸡图案随着她的笑声轻轻颤动。
三姐醉梦艾怯生生地捧着湿漉漉的兔儿灯,绿色裙摆上的白菜刺绣晕开淡色水痕。“真的能修好吗?”她仰头望向苏晚凝,兔耳不安地动了动。商人之子从袖中掏出银针,指尖灵巧地穿梭在灯面,“明日给你糊个会发光的玉兔灯。”话音未落,四姐醉梦青忽然甩出青色丝带,缠住远处飘走的莲花灯,蛇瞳微眯:“何郎,此景可入诗?”
八妹醉梦熙突然从船头跃起,白色劲装掠过众人头顶,惊起栖息在柳梢的夜枭。“看我的新招式!”她木剑出鞘,在月光下划出银亮弧线,觅风连忙挥剑相迎,两人的招式带起的劲风将岸边芦苇压弯了腰。九妹醉梦泠“噗通”一声跃入水中,粉红色鱼尾拍起大片水花,拉着觅两潜向湖底:“快!带你们看藏珍珠的蚌!”
醉合德拄着船桨轻笑,藏青长衫下摆还在滴水:“一个个比湖里的蛟龙还闹腾。”林秀琪端着新煮的甜羹走来,发间白莲花沾着热气,“都别闹了,尝尝加了桂花的莲子羹。”她将瓷碗递给醉梦紫时,指尖轻轻捏了捏女儿的手,“和纳兰公子靠这么近,尾巴都缠人家腿上了。”
醉梦紫浑身发烫,慌忙要收回尾巴,却被纳兰京按住。他端起碗舀起一勺甜羹,递到她唇边:“伯父酿的梅子酒,伯母煮的莲子羹,倒是把江南的甜都收进了这碗里。”醉梦紫含住瓷勺,温热的甜羹滑入喉间,抬眼望见姐妹们或闹或笑的身影,再转头看向身旁人眼中映着的自己,忽然觉得,这人间烟火里的平凡时光,远比狐族千年孤寂的修行更令人心动。
夜风裹着莲子羹的甜香掠过湖面,醉梦紫尾尖无意识地卷住纳兰京的腰带,却见五姐醉梦红突然踩着摇晃的船板跑来,红色裙摆扫过满桌碗盏。"都别喝了!"她怀里的狸花猫炸着毛,"广坪说方才煮汤的荷叶底下,漂着只戴金项圈的水老鼠!"此言一出,六姐醉梦兰正含着玉箫的唇猛地一抖,宝蓝色裙裾上的银线鼠纹跟着颤动。
"莫要胡说!"南宫润慌忙扶住险些倾倒的箫管,却被醉梦熙抓住破绽。白色劲装少女剑光一闪,木剑挑着块莲子糕抛向空中:"风哥接招!抢到的人...就替九妹洗半个月鱼尾!"觅风旋身跃起,腰间玉佩与醉梦泠甩出的水珠相撞,溅起的细碎银光里,醉梦泠突然从船底冒出头,粉发上还缠着水藻:"不公平!我要和觅两哥哥组队!"
醉合德望着女儿们闹作一团,藏青长衫下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船舷。林秀琪笑着将新烤的桂花饼塞进丈夫手里,橙色裙摆绣着的小鸭子沾着面粉:"由他们去吧,难得这般热闹。"她转头看向醉梦紫,见女儿正被纳兰京用帕子擦去嘴角的羹渍,九尾狐尾在身后铺成柔软的绒毯,不禁唇角微扬。
"冷不冷?"纳兰京突然将外袍披在醉梦紫肩头,墨色锦缎上的金线云纹蹭过她耳后绒毛。醉梦紫抬头,望见他眼底倒映着自己泛红的耳尖,心跳漏了一拍。远处传来醉梦艾怯生生的声音:"那、那边的莲花...在发光。"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三姐指向的荷叶间,一朵白莲正泛着柔和的光晕,花瓣上滚动的水珠如同缀满星辰。
醉梦青盘着青丝凑近,青色衣衫上的蛇纹随着动作蜿蜒:"像是狐族的灵物。"她话音未落,醉梦紫的九条尾巴突然同时竖起,尾尖绒毛在夜风中轻颤。纳兰京察觉到怀中人的僵硬,握紧了她冰凉的手:"莫怕。"而此时,八妹醉梦熙已提着剑跃到船头,白色身影与月光融为一体:"管它什么灵物,敢吓我七姐,先过我这关!"
白莲散发的柔光愈发明亮,将整片水域染成朦胧的银白色。醉梦紫的狐尾不受控地簌簌发抖,耳尖雪白绒毛也因紧张而竖起——那光晕中流转的气息,分明是狐族古老祭祀时才会出现的灵力波动。纳兰京察觉到她的异样,不着痕迹地将她护在身后,指尖悄然扣住袖中暗藏的软剑。
“都别轻举妄动!”大姐醉梦香金瞳微眯,豹尾在明黄色裙摆下若隐若现,聂少凯已不动声色地站到她身侧,手中折扇半展成防御之势。二姐醉梦甜拽着燕子严躲到船篷后,橙色衣袖上的小鸡刺绣随着颤抖的指尖微微晃动:“这光...莫不是水鬼作祟?”
醉梦熙却按捺不住,白色劲装猎猎作响:“管它什么东西,先打了再说!”她足尖一点,木剑直指发光白莲,却在触及光晕的刹那被弹回。觅风眼疾手快接住踉跄的恋人,软剑出鞘的清鸣声惊飞了芦苇丛中的夜鸟。九妹醉梦泠突然从水中探出头,粉红色鱼尾拍起大片水花:“等等!这光暖暖的,像...像七姐姐的狐火!”
醉梦紫深吸口气,挣脱纳兰京的手臂缓步上前。紫云绡纱裙拖过潮湿的船板,九尾狐尾在身后舒展成半透明的紫雾。当她指尖触碰到白莲的瞬间,万千光点从花瓣中迸发,在夜空中拼凑出九尾狐图腾。记忆如潮水般涌来——这是狐族先祖留在人间的灵力坐标,唯有血脉纯正的狐族后裔才能唤醒。
“原来在这里...”她喃喃自语,尾尖无意识地缠上纳兰京的手腕。身后传来三姐醉梦艾怯生生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