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的挺美,我凭什么听你的,”季书淮一把推开君临,往流光花海那边走去,“不过,话又说回来,凌羽他们呢?怎么就你一个人到这里了。”
君临的目光完全锁定季书淮,盯着季书淮的一举一动:“他们在城中,有我设下的结界,暂时没有什么危险。”
季书淮蹲下来,嗅了嗅流光花,淡淡的香气,是春天的味道,随口问:“你在我身上设置的结界都有时效,他们结界也有时效吧,万一消失了,他们遇到危险怎么办?”
君临道:“没有。”
“嗯?”
“他们的结界没有时效。”
“那为什么我的有?你看起来不像法力不足的样子。”
君临走到季书淮身边,居高临下看着他的发顶,只要稍微施加法术就可以永远把季书淮囚禁在自己的领域中,永生永世不能出去。
季书淮抬头,眼里带着一丝戏谑的笑意:“说啊,发什么呆啊。”
君临道:“我不想你留在他身边太长时间。”
“行吧,你的答案,我还算满意,季书淮眼珠一转,又问道,“我大婚那日,你会来吗?”
君临完全没有犹豫:“会。”
“吃席呢?还是抢婚呢?”
君临眸光闪烁,抿唇不语。
季书淮在君临眼里看见了蠢蠢欲动的野心,他知道君临一定会抢婚。
他站起身,拍了拍手:“行了,我要走了,放我出去。”
君临站在原地不动,眼神充满浓浓的占有欲,盯着季书淮,好像看着自己的所有物。
季书淮漫不经心瞧他一眼:“愣着干什么呀,放我出去呀,要不然寒霜逸该着急了。”
君临嗯了一声,迟迟未动。
“干什么呀,该不会舍不得我吧。”
“嗯。”
季书淮轻笑一声,伸手捧住君临的脸,与与君临更深一步对视。君临以为他要亲自己,脚步不由自主向前。
季书淮又笑了一下,捏了捏君临的脸,声音低低的:“趁现在我没生气,赶快放我出去,不然,我就要算你抹消我记忆的那笔账。”
“……”
季书淮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又狠又冷,宛如蛇蝎美人。看得君临心猿意马,恨不得现在扒了季书淮的衣服干死他,让季书淮喉咙里都是破碎的叫喊,再也说不出一句狠话。
都是男人,季书淮一眼看出君临欲望滚滚的眼神,放开君临的脸,向后退一步。
君临声音沙哑:“就一定要和他成婚吗?没有别的办法吗?”
“办法多得是,那要看你愿不愿意去做咯。”
“好。”
领域消失了。
季书淮坐在秋千上,茫然看着一处。漆黑的小蛇从他的衣领中探出头,碧绿色的眸子环视环境的每一处。
“藏好了,不要被发现了。”季书淮站起身,一个踉跄趴地上,搞得自己灰头土脸,满身伤痕。
下人听到动静赶过来时,季书淮当着他们的面吐了一口血。下人哪见过这么吓人的场面,看见血当场昏了过去。
“……”
季书淮趴在地上,抿了一下唇,心想,难道是戏太过了?真不经吓。
所幸下人都是结伴而行,晕了一个还有一个。另一个下人惊慌大叫,很快就引来其他人。
寒霜逸拿着他的大金刀,急色匆匆赶来:“怎么了?怎么了?是不是小淮淮找到了……小淮淮!”
看见受伤的季书淮,寒霜逸瞳孔猛缩,扔了金刀,把人从地上抱起来:“小淮淮,你怎么样?怎么受了那么严重的伤,是不是君临干的!?是不是得不到你,所以他发誓要毁了你!”
“太不是东西了!有什么事冲我来啊!冲你撒气算什么男人!”
季书淮被他晃得头疼,心说,没伤也被你晃出内伤来了。
虚弱的伸出手,握住寒霜逸的手腕,“别晃了……难受……”
寒霜逸停下摇晃:“啊……噢噢噢,我太担心你了,我这就带你去找我爹,你身上的伤,他肯定能治的。”
这拙劣的演技骗骗寒霜逸这个二愣子还可以,恐怕骗不过寒震天那个老油条。季书淮道:“不用,我没事,你带我回房休息就可以了,小伤。”
寒霜逸道:“这算什么小伤啊,都吐血了,不行,我带你去找我爹。”
“……”季书淮两眼一闭,放弃挣扎,“那你去吧。”
“好。”寒霜逸抱起季书淮就跑。
或许是他们的动静太大了,寒震天也刚好带着人手往这边来。
瞧见寒震天,寒霜逸就看见了生的希望,急切道:“爹,你快看看淮淮,他被君临那个混蛋重伤了。”
寒震天摸了一下季书淮的脉,盯着季书淮的脸看了半晌。季书淮心虚,不敢睁眼,唯恐被寒震天发现自己的脉象是正常的。
亲爹表情凝重不说话,寒霜逸吓坏了,两行泪哗哗向下流:“没事吧?我的小淮淮不会死了吧?”
寒震天叹息:“没事,他脉象平稳,至少内里没什么大碍,待会找大夫,看一看他的外伤。”
寒霜逸点头:“好。”
季书淮松了一口气。
季书淮被寒霜逸抱回房间,被放在床上。
寒霜逸一刻不停歇,又是脱季书淮的衣服,又是给季书淮擦洗身上血渍,又去门口站着,看大夫什么时候来。
季书淮看着他跑来跑去,被他晃得头晕,幽幽道:“我没事,你爹不是说了吗?我没什么大碍,你坐下来休息休息吧。”
寒霜逸道:“不行,我……”
本来盘在季书淮身上的小黑蛇不知何时悄悄爬到寒霜逸身上,毫不犹豫对着寒霜逸的脖颈来一口。
带着毒的獠牙刺进身体的那一刻,寒霜逸倒抽一口冷气,疼得直抽抽。
“不要……不要伤害小淮淮……”
砰一声闷响,寒霜逸倒在地上。
季书淮略带歉意的看着寒霜逸:“抱歉了,这也是无奈之举。”
“他不会有事吧?”
小黑蛇落地,竟幻化成寒霜逸的模样:“不会,只是让他睡一觉。”抬眸,看向季书淮的眼睛,“你担心他?”
“说什么屁话,我只是随口一问。”季书淮道。
君临没说话,扒了寒霜逸的衣服,然后把寒霜逸拖到里间,用绳子困起来,并用东西盖住,不仔细看,根本难以注意到这里有个人。季书淮看着君临忙碌的身影,不由得想,有点犯罪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做完这一切,君临穿着寒霜逸的衣服,顶着寒霜逸的脸出来了,走到床边,陪季书淮等大夫来。
起初,季书淮看着这张不属于君临的脸,越看越别扭,反复给自己洗脑,念叨这就是君临。
可能是洗脑起作用了,他适应了君临顶着寒霜逸的脸做事,甚至还能毫无心理负担的跟君临亲个嘴儿。
当然,这个嘴儿没亲成。
就算他同意,君临也不会同意的,君临变态的占有欲,不允许自己顶着别人的脸亲季书淮。
哪怕只是幻化的,也不可以。
季书淮察觉到自己在胡思乱想些什么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有多么喜欢君临,喜欢到只要这个人是君临,无论顶着谁的脸,他都可以肆无忌惮的与君临亲近。
君临瞧着季书淮不怀好意的笑,面无表情道:“口水流出来了,他的脸就那么帅?”
季书淮嘁了一声:“帅啊,帅得我找不到东南西北。”
君临扯了一下唇,诘问的语气重复了一遍:“帅的你找不到东南西北?”
季书淮点头。
君临俯身凑在季书淮耳边说话,声音低低的,字句化为音符重重敲击在季书淮的心脏上。
“我也可以把你干得找不到东南西北。”
季书淮老脸一红,骂他不要脸,“呵呵……谁信啊,你除了会抹消我的记忆,还会干什么?”
君临沉默。
吱嘎一声,门被推开。
寒震天带着大夫过来了。
寒震天看了君临一眼:“傻站着干什么,还不赶快让地方,让大夫给他看看。”
君临道:“噢,知道了。”
寒震天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君临一眼。
大夫帮季书淮包扎了一下身上的伤口,把了把脉,确实并无大碍,给季书淮开了几副补身体的药,就离开了。
寒震天道:“怎样?听见大夫说他没事,现在心放回肚子去了,还哭吗?没出息。”
君临点头:“放心了爹,小淮淮没事儿就好。”
“嗯。”
寒震天送大夫离开,君临送他们俩到门口,然后关上了门。确定他们走远,季书淮现出原形,声音清脆好听,哪还有刚才病怏怏的状态。
“怎么样,我演技还不错吧。”
君临道:“不错。”
季书淮道:“整个玄冰宫我都逛过了,当时我看不见,也不知道整体是什么情况,我只知道有一个地方,寒霜逸去不了。寒震天不让他去,说那个地方放着十方弓。”
“十方弓有非常强的力量,能把人冻伤。”
“不急。”
“你变成寒霜逸的模样,该不会就是为了与我成婚吧?你这就有点,以私废公了君临小同志。”
“凌羽他们还等着我们呢,我们必须赶快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