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里的背景,正是那天私房菜的餐厅门口,赵今越牵着钟从姗从餐厅里出来。
从姗穿一件灰色的棉质长裙,十分休闲随意,而赵今越依然是西装革履,两人好像在说话,有说有笑的。
新闻标题倒是十分地友好。
#疑似赵家少奶奶大病痊愈回国#
#傍晚赵公子和太太手牵手餐厅约会#
之前从姗在婚礼现场消失,新闻闹得人尽皆知。
现在本人突然横空出现,群众的好奇心瞬间被拉了回来。
全网都在讨论,吃瓜群众很快就将这两个词条,推上热搜。
外人不知道情况,赵今越那几个死党哥们儿,可是清清楚楚。
当初寻找钟从姗逃跑后蛛丝马迹,还有他们的功劳在里面的。
于是这天,内部群炸锅了。
最开始是八卦的秦理,转发了一张钟从姗的照片在群里。
@赵今越:【我表嫂回来了?】
随后孟鹤年发了一个【坐等看戏】可爱的樱桃丸子jpg表情包。
骚包商迹南@楼上的孟鹤年:【老年人学什么小朋友玩儿表情包?】
发完又@赵今越:【好歹哥儿几个也出了力,二嫂回来怎么也不说一声?】
他们这几个人,就孟鹤年最大,年长他们好几岁。
都知道他最近和商家大小姐商迹心走得近,商迹南就觉得他不安好心,偏偏他那个缺心眼儿的妹妹,还上赶着。
但是孟鹤年这个老男人似乎还很得意,有几分挑衅的意思:【心心最近喜欢樱桃丸子,特意收藏的……】
商迹南不屑:【呵,那商迹心有没有告诉你,我妈最近在给她安排相亲?】
老牛吃嫩草。
孟鹤年回了个:【?】
办公室的秘书正给孟鹤年汇报工作呢,忽然看见老板拿着手机,脸色一沉,秘书还以为自己什么地方讲错了,脸色有些发白,不知该不该往下讲……
秘书推了推镜框,小心翼翼问:“……老板,是有什么问题吗”
“继续。”
孟鹤年头也没抬,但明显有些心不在焉。
陆星野中午才醒,怀里还搂着个人儿,听见床头的手机嗡嗡响,女人眼见起床气就要犯了……
他立马拿过手机来,想关机扔远点儿……
结果还没扔出去,女人就眯着眼,很自然地伸手拿过过手机。
“怎么?”
陆星野挑眉,声音还有些没睡醒的沙哑感,格外性感。
她从来不看他手机,陆星野眼尾带着点儿不着调的笑,单手撑脑袋,细细打量她,“查岗啊?”
眼里溢满了宠溺感。
“你不喜欢?”程烟笑嘴角勾起笑,慵懒得很。那双眼睛,笑起来的样子,妩媚又迷人。
“随便看。”他很慷慨。
怎么会不喜欢?陆星野倒是巴不得,她的心思能多留一点儿在他身上,多关注他一点儿……
程烟手指轻轻往上一滑,手机自动解锁。
她看了他一眼,这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录入她的人脸识别。
程烟记仇得很,逮着机会,就可劲儿酸他,“你什么时候这么舔了?”
“对你,怎么舔,舔哪儿都成……”偏偏陆星野这人,讲话含沙射影,一不小心程烟就把自己玩儿进去。
跟他讲话讨不着好处,程烟选择暂时闭嘴。
她打开一看,群里消息一条接一条。
程烟看得嘴角上扬。
这时陆星野好奇心也勾起来了,凑过去和她一起看。
看了几条就大概有数了。
原来是老二媳妇儿回来了。
赵今越那媳妇儿,陆星野见第一眼,就觉得不是省油的灯,性格绝不像外表那样任人拿捏。
这时,怀里的人动了动,语气困倦,点评了句: “太便宜他了……”
程烟微微睁着眼,睡眼惺忪。
她是见过赵今越的,见不太惯他这个人的一些处事方式,眯了眯眼说:“就他那样子,活该一辈子没老婆的,白瞎了钟家那姑娘。”
陆星野拍了拍怀里的女人,笑得有几分痞。
她不爱管闲事,现在居然偏心眼赵二那媳妇儿。
可见她心里是认可钟从姗的。
他大手轻轻摸了摸着她一头乌黑长发,“老二在这方面,是个榆木疙瘩,我们这些人都看得明明白白,偏偏他自己当局者迷。”
“噢?你是情场高手?”程烟半眯着眼打量他。
“我只在你这里,是情场高手,对别人,性无能。”陆星野亲了亲她,她好像永远都是香香软软的。
他伸手夺回程烟手里的手机,顺手关了静音,然后扔到两米外的沙发里去,继续搂着人睡。
尽管昨晚体力耗尽。
却也不影响他两只手不老实,顺着滑腻的真丝睡裙……
程烟骄哼一声。
想要翻身离他远点儿,这人却恬不知耻一把将她搂了回去。
男人凑近她耳边:“再叫今天就别想下床了。”
听得程烟头皮直发麻。
他要是君王,一定是个昏君,天天净想着这档子事儿了。
赵今越中午开完会出来,回办公室途中,拿出手机看信息,群里的消息一条一条往上滑。
这条新闻是赵今越允许的。
时间,地点,都非常完美。
新闻一上,今天君越的股票,直接涨停。
这样一来,既稳定了公司股票,又断了一些人不该有的念头。
两全其美。
他还没来得及回信息,秦理就在群里@他,说今晚组局,可带家属。
秦理这个小光棍儿,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哪来的家属?
分明就是想见逃婚者本人。
采访采访她的获奖感言。
看热闹的。
但赵今越这几天心情都还不错,正好晚上反正也没什么事儿,几个兄弟好像也挺久没见了,就应下了。
从姗接到赵今越电话时,正坐在家门口,盯着眼前花园旁的一块空地认真思考,思考这寸金寸土的地方,不能白白空着一块地浪费,得干点儿什么才好……
原先这块空地,赵今越还找了园丁来打理,但是也不知道为什么,种什么花花草草,都种不活,没多久就枯萎了,后来和从姗结婚后,赵今越就不管这些事了。
以前从姗性格表现得温软,接手后,也没敢拿来干别的,反正花花草草死了后,园丁就会定期来换一批新的,保持花园里的优美景致。
她只需要通知园丁。
但是自从上一批死了后,从姗就没让园丁再来换了。
她打算自己干点儿什么。
可是干点儿什么好呢……?
从姗想得出神,直到客厅内的座机电话声音响起,她才起身,咚咚咚回屋,从客厅的桌子上接起电话。
“怎么这么久才接?”赵今越对她接电话的速度不满,一开口就是质问,质问完,好像又觉得哪儿不对,下意识放低了声音,随口了句:“你在做什么?”
从姗当然不知道男人心里的小九九,她实话实说:“想着花园里那块空地,干点儿什么好呢?”
赵今越没理会她的话,只说:“晚上秦理组了个局,带家属的。”
从姗想到什么,她也不是很感兴趣,“……噢,我就不去了吧?”
赵今越提了个名字:“商迹心也去。”
从姗一顿,“心心也去啊,那行吧,你晚上来接我。”
赵今越:“……”
从姗说完就挂了电话。
赵今越那边听着电话里嘟嘟嘟的声音,拿着手机看了半天。
我有说要去接你?
晚上七点,赵今越接上钟从姗,到了京颐俱乐部。
这场子是陆星野的。
之前钟从姗还在京城的时候,赵今越倒是经常来,钟从姗消失后,他都没来过,几个兄弟怎么都约不出来,跟中邪了似的。
里面的服务员都对他们很熟悉了。
两人到时,那几位大佬在包房里都已经喝上了。
秦理一向是气氛组的,看见他表哥赵今越带着消失已久的表嫂推门进来,他立刻放下手里的酒杯,迎了上去……
从姗今天穿了一条白裙,头发垂在胸前,淡淡的妆容,整个人瞧着乖乖的,干净又清爽。
气质和以前是没什么区别的。
秦理这个大嘴巴,习惯性地上去张嘴就来:“哎哟,表嫂,我们盼星星盼月亮,可算把你盼回来了。”
从姗和他对视时,眼神毫无波澜,“是吗?”
忽然,她笑了下,“我怎么听说,你姑妈给安排相亲,你上赶着忙前忙后,小理,不是我说你,你这就不地道了......”
从姗边说,边和包房那边正在唱歌的商迹心,有了一个眼神的交汇,她越过赵今越身边,径直往商迹心那边走去。
那丫头拿着话筒,已经捂着肚子,笑着得直不起腰来了。
从姗坐过去,商迹心默契地把话筒递了过来。
她接过话筒,望着秦理,皮笑肉不笑:“我和你表哥还没离婚呢?小小年纪,拆人姻缘,损阴德。小心将来讨不到老婆。”
那话筒音量临时被使坏的商迹心调整到最大,从姗这句话一出来,在场所有人几乎都破防了……
除了陆星野和商迹心。
毕竟以前钟从姗在他们这群人眼中,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小媳妇儿姿态。
如今一改从前,这张嘴也太厉害了。
赵今越没说话,坐了过去。
孟鹤年和商迹南同时盯着赵今越,好像在问: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