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光此刻也想明白了,是啊,奥赛尔破封而出的意识体,是帝君想要放权给到仙人和他们的问卷,他们做的很好,仙人们知道帝君打算未必不会多思虑些,也给他们一些考验,璃月该尝试不要什么都依靠神明和仙人,而且对比其他国度的子民,他们其实也不差的。
抬起头,掩盖去本就并不明显的泪意,凝光目光直直看向那几位使者:“既然你们本就无意真心合作,主要人员都不是亲自来访而是手下假扮而来,那么今日的和谈便就到此为止吧。”
几人正欲告辞时,夕予手里多出了两个盒子,盒子里分别放着些东西,一个是已经损坏大半,样式也早已过时的神像,另一个是看起来很精致小巧,但也早已破烂不堪的天平,天平的两端似乎也放了东西,一边是一枚并不精致的怀表,另一边是由几枚成色极佳的夜泊石碎片做成的手串。
“给你们那位富人吧,给他的时候,再把这朵花也给他吧。”夕予手里瞬间又多出一朵织雪花。
几人忐忑不安的回到旅馆,见到自己那位眯着眼睛笑的好看又危险的上司时,不敢说出任何关于这次和谈的情况,只是将几样东西摆上桌,尤其是那朵花时。
他们发现,自家这位不论何时都笑得如同一只精明狐狸的上司,第一次眼睛里闪出泪光,隔着一层玻璃镜片,看不清任何情绪,只是不小心从眼角滑下的泪珠,让人无端觉得该给他一个无人且安静的场合,让他默默哭一场。
于是几位下属互相扯着衣角告退了。
此时,真正的富人,潘塔罗涅先生,才放由自己回忆曾经。
他原本是璃月人,最起码小时候是。
小时候的他是个乞儿,食不果腹,衣不蔽体,永远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着看见今天的日落或者第二天的日出。
后来渐渐长大学着做生意,但有一个习惯没变过,就是拜岩神像,有段时间对神之眼极度痴迷,似乎还有什么人劝过自己。
劝着自己的人,似乎就曾送给自己这种花。
那个人说过的啊,自己怎么会就忘了呢。
没有神明会不爱自己的子民,岩石最为坚忍沉重,所以那个神明对子民爱惜也永远如同岩石一般沉默而又坚定。
他又想起了幼时,在他没有对神之眼产生欲望前所目睹的灾难,那时明明也是仙人和被信奉着的神明解决的。
劝着自己的人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什么带着情绪的话,只是在他因为始终没有获得神之眼决定前往至冬时,最后一次入梦时问过会不会在未来的某一天后悔。
他只是回了一句,不会有后悔的那一天。
夕予,潘塔罗涅把这个名字放在嘴边又嚼了几遍。
“既然选择了向那里挥刀,就不会有退后一步这个选择了,你当初,不也没有后悔吗?”潘塔罗涅将盒子重新锁上,淡淡说道。
夕予等人在群玉阁,自然通过那朵织雪花听见了这些。
凝光眸子神色变了几次,却始终不知道该说什么。
“后悔吗?自然没有的,可是曾经无数强大的生灵不也没战胜他们吗?”夕予对于潘塔罗涅的那番发言没有什么太大的波动。
“那里到底是哪里?”
“你可以理解为高天之顶,也可以理解为深渊之底,我能告诉你们的只有一个,那里,深藏着这个世界,最大的秘密。”
“这……”
“名为梦的魔神,夕予不是第一个,无梦也并非最后一个。”夕予给的回答听起来驴唇不对马嘴,但聪颖如凝光,善于变通如夜兰却听明白了。
那里只是一个代称,那里可以是任何一个地点,深藏这个世界最大秘密的同时也是和其他世界勾连的地点的代名词。
“那里,到底有多强?”凝光只关注这一点,因为如果那里只能是敌人,能清楚对方实力,未必不能为璃月赢得生机。
“神明对于他们,也不过人类对于神明,他们甚至曾经驱逐过这里最开始的主人。”夕予的目光平静又淡然。
她的意识诞生于最早的魔神的残躯,所知道的自然比起除了须弥的某个能借助世界树不断新生的魔神外,其他大部分魔神要多。
只是她的神名,她如何诞生,凝光试过很多办法都没有问的出来。
只是,每一次被她注视时,似乎都有一种温暖的力量在周身萦绕,但如果那个和她很像的名为无梦的话,则是明明对方没什么恶意对仍然觉得需要小心提防,甜腻而又恶心的气息也是经久难散。
凝光也并非没有问过夕予两者力量的差别,夕予的回应始终都只有一个字,梦。
再问深一点,夕予也最多回答,梦者,人之思,我是人对美好的向往,她是人性恶的集合。
“如果你遇到和我长得很像,给你的感官又不一样的人,请记得我总会将人对其他人或者生命的祝福带到被祝福着的人身边,而她会将那一份恶意送达。”夕予曾经对第一次见面就对为什么在她身边会觉得温暖产生疑问的空这样回答过,只是那时,空不知道这个她是谁。
所以凝光不解的疑问如果空在,会用类似的话术解释,只是空此刻的境遇虽称不上危险,但也说不上有多安全,也无从得知凝光的疑惑。
特殊的秘境之内,空和流浪者看着密密麻麻的各类魔物并上愚人众各大先锋官,只觉得头疼。
这个秘境看起来古老而又庄重,但力量却只能用诡谲来形容。
两人对视一眼后,空取出之前打劫了那位雷萤术士得到的雷萤,再加上从盗宝团那缴获的□□扔了出去,靠近中间,却又很恰到好处的并不挨着。
流浪者随即一个跃步跳到两个瓶子落点中间的半空,脚下一个风涡急速生成。
“死吧。”随着流浪者轻描淡写的两个字,风涡将雷火两种元素迅速扩散,最中间的位置发生剧烈爆炸。
烟雾弥漫开来,空一脸淡定,倒是派蒙露出焦急的神色。
片刻,烟雾散开,流浪者不耐烦掸着衣物上烟尘的动作映入眼帘。
流浪者周边果然没有任何生物的残躯,就连刚刚爆炸产生的印记似乎也没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