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一副野心勃勃的架势,跟以前完全判若两人。”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以前她不过是长公主身旁的一名婢女,自然无人关注。现在是大预言中的天选之女,无论走到哪里都是万众瞩目。身份不同了,人自然也就飞扬起来了。不过,她怎么威风,还是我上官家的人,还是我上官涤尘的一房妾室而已。”
萧沉鱼摇了摇头:“我指的不是这个。从对方的眼神里,我看到一些不寻常的东西。每次见到对方,我总会联想到一些很不好的预感。”
上官涤尘根本没在意,只是联想到是两个女人之间的争风吃醋,但是没有嘴上挑明,而是道:“别胡思乱想,先不说这个了。我这个新姑爷算是头一回登门,按规矩应该准备一份厚礼的。我让他们准备了一些,不知道合不合你父母的心意。”
不想对方如此细心,萧沉鱼心情好转起来,开心道:“难为你这位日理万机的中枢大臣还记得这个小节。我萧家是鹅城首富,什么稀罕物都不缺。你有这份心我就很开心了。我母亲见了你肯定会非常开心。”
“不一定啊!人家说:丑媳妇怕见公婆。我这个丑姑爷心里也有些胆怯啊!”萧沉鱼掩口失笑道:“堂堂潜力世界的‘翩翩公子’居然自称‘丑姑爷’,不知那些闺阁女子们听到了作何评论?”
二人闲聊的工夫,一座宏伟的大城已进入眼底。两道无形的光影落入城中,在一处僻静的巷子里显出本相。穿过街道,二人走入一栋华丽的二层阁楼里,早有一名中年人在迎候。
待二人入了厅里,那中年人躬身道:“属下见过上官大人、萧大人。”上官涤尘直接落了坐:“我让你办的事情都办妥了吧?”
那中年人道:“大人吩咐,属下岂敢迁延。礼物已备了两车,全部装好,随时可以出发。”上官涤尘转而望着萧沉鱼道:“沉鱼,我们现在就出发吗?”萧沉鱼点了点头,内心里十分雀跃,早已飞回了萧府里。
当下一辆华丽的马车走在前面,二人坐进车厢里,后面跟着两车礼物,殿后的是几名仆从。一行十几人向萧府赶去。不多时,早已来到萧府大门口,萧沉鱼方下了马车,只见一人飞快地迎了上来,是周墨斗!
周墨斗嘻嘻笑道:“我说一大早就听见喜鹊在枝头上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呢。敢情是二小姐回府了!”萧沉鱼笑了下,“整日里跟着萧迟,净学会油嘴滑舌了。老爷、夫人在家吗?有贵客来访。”
周墨斗扫了眼刚下马车的上官涤尘,立时明白了几分,慌忙吩咐打开府门,回道:“老爷、夫人都在,大小姐和姑爷也都在。我先去禀报一声。”转身快步去了。
萧沉鱼、上官涤尘二人并肩进入府里,身后的仆从卸下礼物,一箱一箱抬着跟在后面。方到正堂的会客厅内,只见萧半城、竹盘英、沈如及萧落雁夫妇全部都到齐了。
萧沉鱼先上前施礼,随后道:“女儿来引荐一下,这位是上官公子,是从另外一个地方来的。”上官涤尘一身紫袍冠带,愈发风神俊秀,拱手道:“晚辈上官涤尘见过萧老爷、萧夫人、沈夫人。”
萧半城见对方相貌出众,又知书达理,心里就已经有了几分好感,赶忙赐座并吩咐下人看茶。
众人分宾主坐定后,竹盘英阴阳怪气地先开了口:“二姑娘,一向也见不着你。敢问你跟这位上官公子是什么关系啊?这般冒冒失失地领到家里,传出去只怕会引起旁人的非议啊。”话语里明显带着刺儿,专刺萧沉鱼和沈如。
萧沉鱼正自思量如何答复,上官涤尘已不卑不亢地回道:“不瞒萧夫人,晚辈与萧二小姐相知已久,情投意合,意欲迎娶对方为正妻,还望诸位萧家的长辈们成全。今日晚辈来的匆忙,略备了一点薄礼,聊表心意。”
只见一箱箱礼物被抬了上来,玛瑙玉石、金银珠宝,各种珍玩应有尽有,看得人目不暇接。萧落雁的夫君洛知章站了起来,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屑:“不过是些黄白之物而已,不足为奇。不知上官公子做何营生?是为官还是做买卖呢?”
上官涤尘谦逊地道:“在下并不经商,在朝中做个小官而已。”萧沉鱼在一旁听了想笑,对方已经位列中枢大臣,官居一品,居然还自称是小官,听起来真是滑稽可笑。萧落雁紧跟着问了一句:“不知上官公子现任何职?官居几品?”
“你们也都清楚,我是来自另外一个地方,与这里好多方面都不一样,就不细说了。听说你们这儿的朝廷里新上任了一位大将军,名叫‘杜繁’,他曾经是我的部下。”
杜繁来自上官家族集团,也就是新一任的两界观察使,在显力世界里官拜大将军,已经成为了权倾朝野的辅弼大臣。面前之人居然敢直呼其名,还说对方是自己的部下,在场的人中除了萧沉鱼之外,个个惊得目瞪口呆。
不料洛知章嗤地一声笑了出来,质疑道:“当朝大将军是你的部下?上官公子,你这个牛会不会吹得太大了。”忽听萧半城不悦地咳嗽了一声,方才讪讪地收声。
在萧半城的干预下,萧落雁等人没有再出言刁难,只是闲谈了一阵子,接着一道用了午膳方才散开了。萧沉鱼领着上官涤尘进入西跨院,又跟沈如聊了好一阵子,方才回到自己的房里。二人方准备落座,忽听敲门声响了起来,只听一个声音道:“禀司正大人:有公务文书来报。”
“进来。”只见一名司员走进来,呈上了一份文书。萧沉鱼接过来一看,是肖六一的亲笔致事文书,大意是年老体弱,不堪担当缉捕监总捕头之职,现特申请提前退休云云。
萧沉鱼面色一沉:“这个老梆子又在搞什么名堂?”那名司员道:“据属下调查得知,肖总捕头跟大阁领见了一面,不知是不是有意进入监事阁当差。”萧沉鱼闻言面色煞白,急忙挥了挥手。那名司员即刻退了出去。
上官涤尘取过文书扫了一眼,诧异道:“什么事把你吓成这样?咦?肖六一不就是那个‘冷面神捕’吗?他要申请提前退休就把你吓成这样?”
萧沉鱼遂简要叙述了萧、路两家对赌“翻身局”的往事,然后道:“当时我因为违规在显力世界使用潜力,过来抓捕我的就是肖六一。此人素来与路阮并无交集,此时却突然会面,我担心路阮是想让对方出面指证我。一旦肖六一出庭作证,我也就没有反驳的余地了。”
“哎呀,你想太多了。不就是违规使用潜力吗?我还以为多大点的事呢?自宇文氏反叛以来,在显力世界里违规使用潜力的潜力师还少吗?谁现在还会理会这些琐碎呢。”
萧沉鱼却态度强硬:“不行!一旦我们二人争吵起来,对方就会占据上风。事关萧家在鹅城的声誉,我绝不能大意。”随即面露毒辣之色,决绝道:“这个肖六一,还真是块硬骨头,早知道就早早将他砸碎算了。等返回京都世界后,我要派人立马结果他。”
上官涤尘赶忙劝阻道:“沉鱼,你现在身份不同,行事更要谨慎。对方不过是个小角色而已,何必要跟他过不去呢?万一走漏了风声,那群清流言官们又要闹事,影响你的官声就不好了。依我看就算了,让他瞎闹去吧,反正又掀不起什么大浪。”
萧沉鱼猛拍了下桌面,厉声道:“不行!我咽不下这口气!她是双子星我动不了,但是一个小小的捕头我还收拾得了。”上官涤尘知道劝说无用,也就不再说话,自己走到床边躺了上去。
萧沉鱼瞥了对方一眼,心里生着闷气,这个男人净说一些冠冕堂皇的话语,怎么就不为自己着想呢?随后又想到了路阮,对方是一直在死死盯着自己,一刻也不得闲啊!接着又想到了肖六一那老朽的身影。
她伸出舌头轻轻用两排银牙咬着,心道:“好你个肖六一,虽然你没有臣服于我,但是我念在你是司里的老人儿好心放你一马,不想你居然暗中联络他人算计我。既然如此,就不要怪我辣手狠心!”目光犀利如刀,心底里已经动了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