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吃的羊奶粉夜里已经冲好给笨笨喂了些,笨笨很乖的吃完了,人吃的两个人最终没吃完,陈忘放进冰箱里。
陈忘打开落地式风扇,窗也开着,房间背光,正是舒适的温度。
“那个,许一则,这是新毛巾,你先去洗吧。”陈忘从柜子里翻着什么。
许一则接过毛巾,“嗯。”
到镇子上的路虽然不远,骑着自行车好歹也费力,中间有一段路途是他们换着骑的,笨笨就在不停的换怀抱,一会儿许一则,一会儿陈忘。
所以两个人身上回来都出了一层薄汗,夏季里热,冲的水也凉了些。
许一则冲完澡犹豫了一下,打开了浴室门的一条小缝。
旁边洗衣机上放着浴巾,未拆开包装的内裤,上面还贴了一张纸条。
‖怎么样,我贴心吧!‖
许一则抿唇笑了一下,杏眼跟着弯起来,好若春风。
许一则进了房间,陈忘吊儿郎当的没形象的鞋靠在床头上,陈忘发质软,头发长了不会炸起来,软绵绵的塌在额上。
“洗完啦?”陈忘放下手机,“那我去洗了。”
陈忘拿了一身换洗衣物,又在衣柜里拿出短袖和短裤,“许一则,你先将就穿这个当睡衣使,那个,我,我先去洗澡。”
许一则拿毛巾擦头发,“嗯。”
陈忘说:“浴室门口架子上洗漱台旁边有吹风机。”
许一则擦头发毛巾换了一面,“嗯。”
陈忘在一阵叨叨里出了房门,随后,浴室的水声响起来,渐的许一则心烦意乱。
许一则拿起陈忘准备的换洗衣服,白色短袖和黑色短裤,短裤是上次来他房间穿的那件,许一则迅速换好衣服,感觉头发不是很湿就没想着要吹,湿了的头发更长,许一则别到耳后,露出额头。
陈忘洗澡迅速的很,只能说麻利,15分钟内一气呵成,麻溜的就出来了。同是男生的许一则满脸疑惑,“你怎么洗的?”
陈忘拿起搭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头发,“正常步喽,许一则,你不困啊?”
许一则的困劲全被陈忘磨的没有了,“不是很困。”
陈忘正擦头发,看到许一则头发没干,说:“你头发没干啊,我去拿吹风机给你吹吹,湿头发睡觉不好。”门咯吱一响陈忘就没影了,过几秒门一关,陈忘手里拿着吹风机。
陈忘床头柜有个插头,走过去顺势插上,许一则就坐在旁边的床上,往过移了移。
陈忘伸手抓住他胳膊,“别移啊,我给你吹头发。”许一则愣直了坐过去,陈忘头发湿哒哒的,水顺着发丝滴在许一则的大腿上,许一则腿往旁一缩,又恰巧的碰到陈忘的膝盖,腿都不知道放哪里,于是僵在那里不动。
陈忘的手抓着许一则的头发,吹风机的温风吹到半干,许一则吹的晕哄哄的,由着他的手乱抓,直到头发真的快要干完了,许一则抬头,“头发干了。”
陈忘松开手,坐椅子上给自己吹去了。许一则感觉他给自己吹头发用了半小时,想着又要半小时,结果,陈忘吹了不到五分钟,甩甩头发用手顺了顺就算干了,陈忘拔掉充电器线拿出去时,许一则还在懵圈中,上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是我头发太多了?他刚刚头发上还有水滴到我腿上,几分钟就干了。
这是什么时间考验。
许一则现在的头发蓬松又顺滑,一摇都没负担。
陈忘进来是打了个哈欠,“真困,许一则我们快睡吧。”
话正说着,陈忘大跨几步就躺到床上,有种生无死恋的美感。
许一则也躺上床,“嗯。”
不管在哪里,陈忘的睡姿没得挑剔,依旧是六亲不认的姿态,但偏偏今天睡得安分,许一则背着他睡,身体像个蚯蚓一样曲起来,枕着胳膊。
身后传来陈忘的声音,一个炽热的手指轻轻戳他的背,“许一则,你转过来睡嘛。”
许一则没动,“为什么?”
陈忘是真的困了,声音淡淡飘飘的说:“感觉这样好疏离。”
许一则转了个身继续侧睡着,抬眼看陈忘,陈忘的手还在中间横着,许一则开口:“你还要戳我的背?”
陈忘退回手,“不戳你了。”
许一则头发遮住了眼睛,他用手拨过去,头发又滑下来,又重复了一次,头发又滑下来,许一则只好用别到耳朵后面,干了的头发短了不少,在耳朵后面只维持了一小段时间,又滑下来。
陈忘轻轻笑了下,说:“头发长了还不剪啊?”
许一则任由头发遮住眼睛,低头不看他,说“不想去理发店。”
陈忘问为什么。
许一则说:“可能,因为我害怕剪刀吧,不想让理发师拿着剪刀对着我……”
陈忘说:“那你之前的头发是怎么剪的?”
许一则声音很小,窗外还有知了时不时叫唤一下,“黄阿姨在时给我剪,不再时我自己剪。”
陈忘上手摸了一下许一则遮住眼的头发,说:“明天周六,我给你剪吧,你要是嫌我手残,可以让云三页或者王米米剪,他俩小时候总爱玩芭比娃娃,也老给刘永张渡和我修头发,经验来说其实还可以。”
许一则被他摸的不说话了,半晌,许一则问:“你剪行吗?”
陈忘真情实意的笑:“行啊,可先说好啊,剪残了的话你就剪回来,”陈忘扒拉了一下自己的头发,“你看,我头发也长了。”
许一则面若清风,爽朗的笑,“好。”
陈忘说:“嗯,快睡吧,时候不早了。”
睡是睡了,但没有一点安分的意思,陈忘到半夜被热醒的,感觉胸膛前有一团热乎的东西,毛茸茸的,想着是笨笨,就上手摸了一下,这一摸可就不对劲了,虽然也是毛茸茸软乎乎的,隔着触感都非常明确清楚的——这是许一则啊!
睁眼一看,两个人的睡姿都非常逆天,陈忘一只手搭在许一则的腰上,一条腿勾着许一则的腿,把整个人搂在怀里。
陈忘联想了一下,之前睡姿有这么差吗?我怎么不记得?
许一则估计被陈忘的动静弄得不舒服,想要翻个身,然而陈忘的一手一腿束缚住了,动弹不了,陈忘正要慢慢移开的时候,发现两个人睡的地盘只有床的一半,还在睡前许一则的一半。
陈忘埋头苦笑了一下。
不能移,不能移,转过去你就掉下去了啊许一则,陈忘收回准备移出去的手和腿,往前一勾,手一用劲,许一则被力拉回来,重新贴回陈忘身上。
平稳的呼吸吞吐在陈忘的胸膛上,陈忘的呼吸不觉加快,感觉空气炽热起来,陈忘深呼了几口气,感觉呼吸困难,脸颊红烫,抿了抿唇吞下口水。
陈忘昂着头呼着气,想着要是再睡熟许一则滚下去就完了,想慢慢的把许一则翻个身睡到陈忘的另一边。
陈忘都影响好思路了,先把许一则挪到自己身上,然后在慢慢翻身,让许一则安全着路。
天才计划就要天才实干。
陈忘刚一用劲,许一则扒拉开陈忘的手,揉了揉眼睛,“怎么了?”
陈忘立马闭眼,假装睡着,为了防止看穿而转过头。
许一则睁眼,摸到手机看时间,4.02。
不出意外的自己的腰上挂了某个人的手。
许一则睡得有些往下,索性撑着手与陈忘平齐。
他看陈忘睡得熟了,以不可察觉的距离往近一点移,抬手别了自己的刘海,小心翼翼的上前亲了他的脸颊。
许一则亲完就缩回去,脸红的发烫,自己却没注意,刻意的往过退了些。
这个有些别扭的感情,只能小心翼翼的知道,也只能让自己知道。
这个吻没有人知道,许一则或许是发疯了,自从察觉自己的情愫后,许一则像是被溺住了,溺在陈忘的每一句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