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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生意(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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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成!今日你定要随我去,我亲自押着你走!”刘娴茗跺脚时,将荷包再次扔向高宴,裙摆扫翻了茶盏,琥珀色茶汤泼溅在青石板上。

再三被拒绝,她觉得还不够解气,扬手一挥,周遭家丁即刻如墙般围拢——这阵仗哪里是邀人,分明是光天化日之下要强掳民男啊。

高宴退至身后的棚下,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右手指尖还缠着捆茶包的草绳,可眼看四个膀大腰圆的家丁步步紧逼,他纵有山野间练出的气力,也知双拳难敌八手。

若真被拖进客栈,和眼前这个泼辣刁钻的刘娴茗共处一室,那就完了。

高宴的人生就会被他完全改写,等自己走了以后,给原身留下一堆烂摊子。

恰在此时,身后传来两声极轻的笑。

他眼尾微挑,看向刘娴茗的目光裹着三分讥诮:“刘小姐近日怕是贪了饮食,嘴角的火气都快漫到眉尖了。”

林雾齐捏着荷包:“我们铺子的茉莉白茶最是败火,买上二十罐,我让伙计用银线把煎茶要诀绣成册页,保准小姐三日内火气全消。”

刘娴茗的团扇“啪”地僵在半空,下意识抚上右嘴角的燎泡,涂了胭脂的脸颊霎时涨成紫茄色:“林东家管得倒比我家账房先生还宽。”

说完,她转头朝高宴步步逼近:“这般水葱似的郎君摆在街边招蜂引蝶,不如送与我……”

话音未落,林雾齐忽然转头朝高宴轻笑,眼波流转间似有狡黠算计:“刘小姐城西的三进宅院雕梁画栋,配你倒也不委屈,往后连茶叶钱都省了。”

“咚!”高宴猛地将茶盘掼在案上,青瓷盏跳起半寸又落下,茶汤溅湿了他前襟。

他三两下扯开右襟盘扣,露出锁骨下方狰狞的旧疤——那道蜿蜒的粉色疤痕在日光下如蛰伏的蜈蚣,吓得刘娴茗下意识后退半步。

他盯着对方惊圆的眼睛:“小人幼时因冲撞权贵被囚地牢,当日便发誓,宁可守着山野茶摊啃窝头,也不做贵人笼中任人把玩的东西。”

林雾齐垂在袖中的手指骤然收紧,素来噙着笑意的嘴角几不可察地颤了颤。

他看着高宴脖颈暴起的青筋,又瞥向那道真假难辨的疤痕,忽然觉得这小子编起瞎话来,眼尾泛红的模样倒比真受了酷刑还叫人信服。

旁边凑热闹的几个孩童嬉闹着穿过几人,林雾齐突然把荷包塞回刘娴茗手里:“您看,我就说这倔脾气值不得您如此精致的荷包。”

刘娴茗愣了片刻,望着高宴半敞衣襟的决绝模样,又听周遭百姓压抑的窃笑渐起,终于捂着脸"哇"地哭出声,珠翠乱颤地带着家丁踉跄跑远。

杂货铺的竹帘被穿堂风掀起又落下,高宴跟着林雾齐跨进门槛时,阿源正苦着脸汇报:“今日连问价的都没几个,怕是醉仙楼大酬宾把整条街的客流都吸走了。”

高宴支着下巴苦笑,新制的茉莉白茶本该是汤色淡绿泛银,入口先苦后甘,此刻却在陶壶里晾成了温吞水,连茶香都散得七七八八。

林雾齐侧头看了眼高宴,新制的茉莉白茶他是喝过的,茶汤清冽,口感独特,如今却无人问津。

“不是你的问题,”他盯着斜对街不远处的醉仙楼,突然示意三勤解下腰间荷包:“拿这个去西市雇两位说书先生来。”

“好!”三勤快步跑出铺子。

约莫半炷香时间。

“借光借光!”

三勤的喊声先于人影传来,他身后跟着两个肩扛桐木桌的说书人。

前头那位戴皂色软脚幞头,山羊须修剪得如墨线勾勒,青布长衫上还沾着西市说书场的瓜子壳;后头那位则挽着袖口,露出小臂上"忠孝节义"的刺青,手里晃着两根醒木。

两人将桐木桌往铺内一放,桌角磕在青砖上发出"咚"的闷响。

高宴正蹲在门口给茶炉添炭,闻言回头时,只见林雾齐正与灰衣说书人低语。

林雾齐两手都包扎白布,只怕是回林宅又重新上了药。

也是,他那三脚猫的医术,给人留下什么后遗症就罪过了。

林雾齐手腕叩着桌面,月白袖口滑下寸许,露出腕间淡青色血管,声线压得极低:“……需得把茉莉白茶嵌进故事里,要让听客觉得喝了这茶便能……”

话音未落,便被说书人轻咳打断。

“林东家,”留山羊须的说书人推了推幞头,指着膝上写得密密麻麻的桑皮纸,“短短时辰要编个市井爱听的故事本就不易,何况您这要求……”

他指尖划过纸上一串人名——“茉莉花仙”“绿茶童子”,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这般凭空捏造,怕不是要砸了咱们的说书招牌?”

“只需按我所言铺陈,”林雾齐手腕敲了敲桌角,“至于台下反应,自有我担着。”

蹲在门槛边的高宴闻言,耳廓微微一动。

这是要搞沉浸式营销啊。

这活儿只怕没有比他素材更丰富了的,更懂客户的需求和心理。

他拍了拍膝头的炭灰站起身,进屋道:“二位先生若不嫌弃,我倒有个故事或许能用。”

屋内四人齐齐转头。

林雾齐挑了挑眉:“你还懂说书?”

“山野间长大的,谁没听过几桩鬼怪故事?”高宴走到桌边,压低声音,眼尾扬起一抹狡黠,“我给你们讲个'白娘子永镇雷峰塔'的故事——只需把里头的雄黄酒,换成咱们的茉莉白茶。”

“白……白娘子?”刺青说书人手里的醒木"啪嗒"掉在地上,山羊须先生更是瞪圆了眼睛。

这故事他们从未听过,偏偏高宴说这话时,眼里亮得像星星,叫人不由得疑心是不是自己孤陋寡闻。

林雾齐也盯着高宴跳动的眼睫,忽然觉得这小子身上总藏着些出人意料的东西——就像他昨日喝的金桔白茶,初尝苦涩,细品却有回甘。

他屈起胳膊,叩了叩桌面:“说来听听。”

微弱的天光穿过格窗,在高宴肩头落了片碎金。

他清了清嗓子,开始讲述那个关于断桥、伞下姻缘与一杯能现真身的茶汤的故事。

而林雾齐支着下巴听着,忽然发现这高宴编起故事来,眼波流转间竟有了几分说书人的神采,只是那故作神秘时抿起的嘴角,还带着几分山野少年的憨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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