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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任扶着龚肆约走进雨幕之中,头晕欲裂的感觉在雨水中顿时变得更加清晰。他加快了步伐,紧跟着南渡跨进了店铺的门。
“老板,买三把伞。”南渡说。
老板:“十块一把,一共三十。”
南渡付了款,三人一人一把伞,踏上了回家的路。
雨伴随着风呼啸而来,雨珠“噼啪”打在脆弱的透明伞上,似乎随时都会破裂。
“走走走,快点跑回去。”南渡焦急说。
“等等,为什么不打车。”龚肆约虚弱地说出今晚的第二句话。
“哦对对,打车。”南渡方才昏了头脑,这会儿才反应过来。
龚肆约在手机上叫了车,六分钟后,三人挤进一辆不大的出租车。
千任着实撑不住,倒头就睡。
他以那个熟悉的姿势靠在玻璃上,冰冷之意席卷而来,他却依旧觉得周遭温热无比。耳垂发热发红,看起来是要滴血的模样。
……
这一路格外漫长。
他似乎做梦了,又仿佛是现实。千任逐渐意识模糊,分不清真实与梦境。
虚幻的意识中,他在接吻,和枕头接吻。
他狠狠抱住柔软的枕头,将头埋在其中,一个接一个的吻,直到天明……
“下车了。”南渡的声音再耳边响起。
千任这才意识到到家了,十四大街的熟悉景象浮现在眼前,他于是和龚肆约扭作一团下了车。
“吃什么?”龚肆约问。
“吃点辣的。”南渡说,“你拿手机看看,点哪家店的?”
千任有些失神,他跟在两人身后,总觉得身体难受。
进了家门,他便一言不发地走进卧室,一头栽倒在龚肆约的床上。
“千任,你不吃外卖吗?”南渡大喊。
千任翻了个身,这才虚弱道:“不吃了,没什么食欲……”
南渡没有再发出声音,千任逐渐失去意识。
下一刻,却又有窸窸窣窣道声音在耳边响起,随之而来的是龚肆约的气味。
千任睁开负重千斤得眼皮,在夜色中看着他。
他想说话,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似乎被什么东西粘住,出不了声。
“你怎么了?”龚肆约问。
千任狠狠眨眼,竟然有一滴眼泪流出。
他觉得浑身都在发烫,像被抛入了油锅。
千任扯开衣领,露出一截白皙的皮肤和那清晰的锁骨。
但此刻,白雪之上却生出了鲜红的玫瑰……
龚肆约伸手放在他的身上,千任下意识便抓住了他的手腕。
黑暗中,两双眼睛又一次对在一起。
“你好烫。”龚肆约的手依旧顽固地摸在他身上,“脸好红。”
“发烧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