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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第四十九章:准备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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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礼择推开复健室的门时,看到朱星澜已经靠在椅背上,右腿绑着厚重的石膏,拐杖就放在一旁的地上。医生刚刚为他调整完支架的位置,正准备进行被动关节运动。

“他状态怎么样?”纪礼择快步走上前,目光落在朱星澜略显疲惫的脸上。

医生一边在朱星澜膝盖下垫上柔软的靠垫,一边解释道:“恢复得不错。接下来是被动关节运动,主要帮助活动膝盖和踝关节,防止肌肉萎缩。”

朱星澜低头看着自己的腿,轻轻点了点头。纪礼择站在一旁,眉头微皱,显然对整个过程感到几分担忧。

医生轻轻托住朱星澜的右腿,缓缓弯曲膝盖,又小心翼翼地将它拉直。朱星澜的手抓紧了椅子的扶手,虽然脸色平静,但唇角因隐忍而微微抿起。

“疼吗?”纪礼择试探着问道,语气有些僵硬。

朱星澜侧头看了他一眼,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低下头,继续看着医生的动作。

纪礼择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站在原地没动。

医生结束了这组被动运动后站起身说:“接下来尝试用拐杖站起来慢慢行走。注意,石膏腿不要着力,全靠拐杖和健侧腿支撑。”

纪礼择立刻上前一步,俯身扶住了朱星澜的手肘。朱星澜瞪了他一眼,嘴唇微张,却发不出声。纪礼择显然没看懂他眼里的意思,只是轻轻哼了一声:“别逞强,我又不会嘲笑你。”

在医生的指导下,朱星澜拄着拐杖试图站起身。他右腿僵硬地悬着,动作显得很不自然,但他始终没有求助,只是倔强地咬着牙。

纪礼择伸手扶住了他的腰侧,用力非常轻:“行了,别硬撑着,慢慢来。”

朱星澜靠着拐杖站稳后,迈出了第一步。左腿向前挪动时,身体不由自主地晃了一下,纪礼择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

“我说了别逞强。”纪礼择低声抱怨着,手上的力道却稳稳地托住了朱星澜的腰,像怕他随时摔倒。

朱星澜低头,没有回应,但脸上的倔强依旧没有退去。他一步一步缓慢地挪动,每次落下拐杖,手臂的肌肉都因用力而微微颤抖。

医生提醒道:“早期复健重在稳住血液循环,别走太多,适当活动就可以。”

朱星澜停下脚步,轻轻点了点头。他脸上已满是细汗,喘着气扶住了拐杖。

纪礼择帮他回到椅子边坐下后,医生递来一瓶水,并叮嘱道:“石膏还需要固定一段时间,这种步行辅助可以每天坚持十分钟,不要太久。”

“还有就是朱星澜,声带现在检查很像好了,你试试说话?”医生看着张大嘴的朱星澜示意。

“我——咳咳——咳咳——”朱星澜忍不住的咳嗽。

“嘶——你再试试?不对啊,应该好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医生始终耐心地陪伴着朱星澜,一同努力恢复他受损的声带。起初,他们尝试了各种温和的发声练习,但效果并不明显。于是,医生决定采取更为深入和专业的治疗方法。

经过一轮又一轮不厌其烦地重复训练,一次又一次精心细致地调整参数,以及一回又一回充满勇气和毅力地不断尝试之后,时间就像一匹脱缰的野马,在不知不觉之间已经狂奔了好几个小时。而就在这漫长且艰辛的过程即将接近尾声的时候,朱星澜能够相对之前说出完整的句子了。

等医生离开后,纪礼择坐在朱星澜旁边,看着他额上的汗水,忍不住皱了皱眉:“你这样……真是折磨自己。”

朱星澜没有看他,只是从旁边拿起水瓶,缓缓拧开盖子。他低头喝了一口,动作慢得像是在拖延时间。

纪礼择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空气里依然安静,只有窗外阳光照进来的那片光,洒在朱星澜身上,像为他勾勒出一层柔和的轮廓。他握着水瓶,垂下的目光里,隐约有一丝释然,又带着一点难以名状的倔强。

一周的时间,像是被揉碎了的日子,一点点被耗在学习和康复训练里。朱星澜的生活变得单调又规律,每天早晨他会强迫自己起床,哪怕右腿还隐隐作痛,也要拄着拐杖缓缓挪到桌前,完成一部分学习任务。等到训练的时间,他就被纪礼择扶着慢慢地走向复健室。

复健室的尽头,是一面透明的玻璃窗,阳光透过窗子洒进来,看起来温暖又遥远。朱星澜每次都咬牙坚持着走到那里,然后筋疲力尽地停下,再也迈不开步子。纪礼择就会从后面走过来,一声不吭地蹲下,示意他趴上来。

“我自己能……”朱星澜总是开口想拒绝,但看到纪礼择微微皱眉的样子,又咽下了后半句话。

纪礼择的背很宽,背起他时却出奇的稳当。朱星澜趴在他的背上,能清楚地听到他的心跳声,有时节奏沉稳,有时仿佛有些乱。他埋下头,闭上眼睛,不再多言,只等着被送回病房。

到了房间,纪礼择偶尔会拿出冰袋,轻轻地敷在他的小腿上。他动作一贯很温柔,总会先问一句:“疼吗?”朱星澜摇摇头,但纪礼择仍会小心翼翼,像怕弄疼他一样。

偶尔余落承会推门进来,和朱星澜说些闲话。他总是带着轻松的笑容,哪怕两人谈论的只是些琐碎的小事,也能让气氛变得柔和许多。有一次,他带了一盒糖果,递给朱星澜时说:“吃点甜的心情会好。”朱星澜点点头,低声说了句谢谢,目光却总忍不住飘向放在一旁的手机。

最近,他经常偷偷刷微博。有关他的负面新闻少了很多,不知是因为他的确退出了大众视野,还是公司做了什么公关。反倒是柳湛然和杨新维的恋情,依旧挂在热搜榜上,热度丝毫不减。

朱星澜看到Stellaris最新的宣传物料,是在游乐园拍摄的,画面中每个人都笑得灿烂。他松了一口气,心底庆幸自己没去参与这次拍摄。那种欢声笑语的场景,不属于现在的他。

而纪礼择最近对他的态度,却变得有些奇怪。明明三周前两人之间还隔着一层看不见的距离,但现在纪礼择几乎恨不得每天都守在他的病房里。无论是复健、学习,还是夜晚的冰敷,纪礼择都显得格外上心。

“你不用一直待在这儿的,”朱星澜曾经小声提过。

“我乐意。”纪礼择抬起头,语气平淡,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他甚至笑了一下,说:“不行吗?”

朱星澜没有再说话,但心里却有些复杂。他的腿恢复得越来越好,已经可以自己走上一段路了,可心底那种隐隐的疏离感,却始终没有完全散去。他看着窗外洒进来的阳光,忍不住想,等到完全康复的那一天,纪礼择会不会就此离开?

纪礼择坐在医生办公室,听着医生详细地说明朱星澜的恢复情况。他一边点头一边心中松了一口气,朱星澜的抑郁症有了明显好转,这对于他们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胜利。而关于手术的安排,也终于有了具体时间:明天。

“今天让他好好准备一下。”医生嘱咐道,“手术前6到12小时停止进食,手术前4小时停止饮水。我们需要完成一些术前检查,血液检查、X光、心电图等等,以确保他的健康状况适合手术。”

纪礼择微微皱眉,低声问:“还有什么特别需要注意的吗?”

“让他保持心情放松就好。手术前可以沐浴,清洁手术部位,减少感染风险。”医生顿了顿,又补充道,“另外,手术同意书需要签署。朱星澜可以自己签。不过,最好家属在场。”

纪礼择听到这儿,沉默了一会儿,抬眼问:“如果家属不来呢?”

医生叹了口气,说:“那就他自己签吧。这种情况我们见得多了,只要患者意识清醒就完全有权独立决定。”

从办公室出来,纪礼择握着手中的术前通知单,走向朱星澜的病房。推开门时,朱星澜正靠在床头,拿着手机刷微博。听见门响,他抬起头看了一眼,眼神平淡。

“怎么了?”朱星澜放下手机,问道。

纪礼择走过去,拉了一张椅子坐在床边,语气尽量平缓:“医生说你的恢复情况很好,明天安排手术。今天晚上不能吃东西,明天早上也不能喝水,具体时间我会提醒你。”

朱星澜愣了一下,低头哦了一声,没有多问。他的手无意识地抓紧了被子,沉默了几秒后才抬头:“要签手术同意书吧?”

“嗯,医生说需要。”纪礼择看着他,停顿了一下,“你爸妈——”

“他们不会来的。”朱星澜打断他,声音很轻,却听不出多少情绪。他拿起桌上的笔,目光停留在纪礼择手中的同意书上,“给我吧,我自己签。”

纪礼择把文件递过去,看着朱星澜拿起笔,签下自己的名字。他的手指微微颤抖了一下,但很快恢复平稳。签完后,朱星澜将文件放在一旁,靠回床头,闭上眼睛像是在养神。

“星澜……”纪礼择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口,“有点紧张吗?”

“还好吧。”朱星澜睁开眼,目光移向窗外,嘴角扬起一丝几乎看不出的弧度,“我这条腿坏得够久了,能修好就行。”

纪礼择没有接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片刻后,他站起身,把桌上的水杯接满,“我先去问问护士有什么术前准备的细节,你有事就叫我。”

朱星澜点点头,目送着他离开,房间里又恢复了安静。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签下名字的文件,心中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那一刻,他想起过去许多细碎的事情,甚至想起手术后恢复的漫长过程,但最终,他只是轻轻叹了口气,把思绪埋藏在心底。

第二天清晨,朱星澜被护士推着进入手术室前的准备区。空荡的走廊里回荡着轻微的轮子滚动声,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手背上贴着输液针的胶带,透明的液体缓缓流入血管。

纪礼择一路跟着,看着他安静的侧脸,什么话都没说。到了准备区门口,护士示意纪礼择不能再往前。他站定,视线紧紧追随着推床,直到它消失在转角。手术室门口的指示灯没有亮,他的心却开始不自觉地紧绷。

朱星澜躺在推床上,听着周围机械的声音和医护人员低声的交流。他的手不由自主地攥紧了床单,但很快又松开,脸上维持着平静的表情。他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但真正到来的时候,他还是有些无所适从。

进入手术室后,麻醉医生走了过来,温和地同他打招呼:“朱星澜,你好,我是今天的麻醉医生。手术前我们会进行全身麻醉,一会儿会通过静脉注射给药,你可能会感到困倦,但这是正常的,放轻松。”

朱星澜点了点头,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发不出声音。他只能看着医生和护士熟练地忙碌着,一台台仪器被打开,显示屏上的曲线开始跳动,生命体征被实时监测。

“现在我们开始注射麻醉药了,会有一点轻微的凉意,深呼吸,放松。”麻醉医生的声音平缓又柔和。

针头扎入静脉的那一瞬间,确实有一股凉意顺着血液扩散开来。朱星澜的视线逐渐模糊,他努力睁着眼睛,却发现眼皮越来越沉重,像是坠入一片浓雾。他的脑海里掠过许多断断续续的画面,最后只剩下那双握着输液管的手——纪礼择在送他过来的路上曾经轻轻地拍了拍他的手背,那种力道不重,却让他始终记得。

终于,朱星澜的眼睛缓缓闭上,手术室的灯光在他的视野里彻底消失。

手术室外,纪礼择坐在长椅上,双肘撑着膝盖,低着头看自己的手机屏幕。屏幕亮着,却没有任何内容吸引他的注意力。他的脑海中反复浮现朱星澜被推走时的样子,苍白的脸和一双隐忍的眼神。

指示灯终于亮起,红色的光刺入他的眼中,他微眯着眼睛。

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每一秒都让人无法喘息。他靠在椅背上,双眼盯着天花板的灯光,内心却一片嘈杂。

手术结束后,朱星澜被缓缓推入麻醉恢复室。他的意识模糊,眼皮像被千斤重物压住了一样难以睁开。偶尔,他能听到耳边护士轻声的交谈和仪器发出的滴答声,那些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断断续续,又混沌不清。

麻醉医生检查了他的生命体征,护士定时记录心率、血压和呼吸情况,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偶尔,朱星澜会下意识地皱眉,护士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低声说道:“别紧张,麻醉正在消退,你会慢慢感觉到身体的恢复。”

时间在恢复室里显得特别漫长,朱星澜偶尔挣扎着试图睁眼,但每一次都失败了。唯一能感知到的,是手术结束后身体深处传来的隐隐钝痛,与麻醉尚未完全消退的麻木感交织在一起。他又一次沉沉睡了过去。

当他的意识稍微清醒些时,已经被转移到了普通病房。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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