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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第五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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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凌坐在堂屋的黄杨桌子前,好奇地看着上面那两盘摞的极高的包子,它们每个差不多都有成年男子拳头大小,面皮表面透着油光,随便闻一闻,就能嗅到空气里浓郁的羊肉香味儿。

这看上去并不像是从外面买来的,因为形状不够好看,褶皱也不够多,八成是自家做的。可季准这样的人,怕是面都不会揉,更别提做出十几个包子,还把它们上锅蒸熟了。

她脸上露出了一丝微妙的神情,对着刚进屋子的季准揶揄地说道:“吃的还挺好。”

“哦,还可以,”季准刚从屋子好破的失落中回过神,看到燕凌对自己似笑非笑,茫然地眨了一下眼睛,他往周围看了看,觉得一切如常,那到底是哪里惹燕凌不高兴了?

燕凌看着季准不说话,等他的脸涨的通红,才开口问道:“谁给你送的包子啊?”

“周巡给我的,他本来叫我去他家吃饭的,我……”季准说的一半,终于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急急忙忙地跟燕凌解释道,“这是他家娘子做的,我不去,他就给我端了两盘过来。”

说完,他瞥了一眼燕凌,见她脸上带着笑意,便又补了一句:“人家夫妻好容易下衙后一起吃饭说话,我总不好老插进去当个木杆子。”

燕凌瞧着季准挪了过来,拿了副干净的碗筷,往里头放了个包子递到自己眼前,他笑盈盈地看着,还带着点不好意思:“这包子挺好吃的,自家做的一点不脏,殿下要是饿了先吃一个,我再去酒楼叫个席面送过来。”

“孙车头叫你出门?”燕凌眼睛一弯,“我怎么不信呢。”

出门肯定是不能出门的,把燕凌一个人放在家里季准哪里能放心。但这事也简单,他在门口叫隔壁家的小厮跑个腿就是。但季准听了燕凌的话,转念一想,周围酒楼水平一般,都是平常的菜色,怕是不符合燕凌的口味,可若是什么都不买,又显得他太不重视了。

季准踟躇了一会儿,终于下定决心,他凑到燕凌面前,十分认真地对着她问道:“殿下想吃什么,我去做。”

燕凌已经吃上包子了,皮薄馅大,羊肉十分鲜美,周寻娘子看样子是有门好手艺的,但她还没来及赞美,下一刻就听到了季准的话,瞬间眼睛睁大了不少。

“你会做什么?”燕凌饶有兴趣地问道,她就不信季准真会做什么东西,估计厨艺的最高水平就是能烧热水,让他往里面打个鸡蛋都不一定知道要多久能熟。

季准努力在脑子里回忆自己会做的菜色,发现里面空荡荡的一片,他一个人在京中生活,确实学会了不少过去从未操心过的事务,闲暇之余也买过两把青菜放水里煮着吃过,但这并不能称得上正经的一道菜,至少他是绝不愿意把水煮菜叶子给燕凌端上来吃的。

燕凌看着季准脸上的神情变幻,半天不说话,嘴角忍不住翘了起来,但她立马又压了下去,装成不太高兴的样子,拖长了声调对着季准说道:“你什么也不会,怎么好意思开口说大话?我现在要个龙肝凤髓,你能给我做出来不成?”

季准尴尬地直搓衣角,他不想让燕凌觉得他是只会空说大话之人,但他确实也不会做什么,他想了半天,最后十分沮丧地说:“我做不出来。”

“我念了十几年圣贤书,结果现在说话也不尽实了,”季准耷拉着脑袋和燕凌认错,“还望殿下不要怪我。”

燕凌噗嗤笑出了声,她清了清嗓子,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似的地说道:“原谅你了,坐下来吃饭吧。”

季准失落地坐下,但他见到燕凌眉眼弯弯地看着他,没一会儿心情就又好了起来,对着面前的人不停傻笑,燕凌今天穿了男装,蜂腰猿背,白面如画,比他见过的所有男子都要俊美。如果她是男儿身,那探花使一职肯定不会落到他的身上。

“我脸上有东西吗?”燕凌的眼睛像小勾子一样勾的季准心猿意马,“你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

“殿下今天很好看,”季准的耳朵红了,他的语气黏黏糊糊的,像是嗓子里粘了一块蜜,“我一见殿下就移不开眼睛。”

燕凌放下手里的筷子,她白嫩细长的手指伸到对面,轻轻在季准手背上挠了一下:“季大人的意思是平时的我不好看吗?”

季准像一个烧开的铜水壶,看上去头顶马上就要冒热气了,但他的动作比他的外表要镇定多了,他的手一翻,把燕凌的手指握在了手心里,带着点得意地对着燕凌笑。

燕凌抽了两下,季准握的更紧了些,他们隔着两盘包子互相对着笑,过了好一会儿燕凌才眼神飘忽地说道:“你刚才有没有用手抓包子?”

季准愣了一下,立刻跳起来跑厨房洗手去了。

孙车头不到一个时辰就回来了,不仅他回来了,还把云雀也带来了,云雀拿着披风给燕凌披上,见燕凌和季准的脸都红红的,不由嗔怪地看了孙车头一眼:“孙大哥也真是的,心急火燎的就叫我过来,那里就那么着急了,这一条街大部分都是官员租的宅子,公主又丢不了。”

孙车头满脸不赞同,他一个人跟着公主出去,结果回去的时候却没把公主带回去,万一出点什么事,他不是首当其冲要掉脑袋,别人不着急,他总得为自己担忧担忧吧。

燕凌拍了一下云雀,对着孙车头微微笑了笑:“孙车头今天来回送我也辛苦了,我是一时兴起来季大人这里逛逛,不怪他会担心。回去到账房领个红包,别拉着脸子了。”

孙车头这还有什么好说,脸色立时好了不少,燕凌往门口走了几步,回头一看,季准正在后面期期艾艾地看着自己,她心里瞬间软了几分,这段时间事情太多,她不许季准来公主府,好不容易见上一次,也不过短短的一个时辰。

“你要不要跟我走?”刑部的事情已经办完,再怎么样也轮不到自己身上了,又何必再远着他,“正好可以一起坐车,顺便再从府里拿几匹绸缎回来,周巡娘子的包子做的好,咱们也不能白吃人家的。”

季准听到“咱们”二字,不由得背都挺直了,他兴高采烈跟着燕凌,又坐上了公主府的马车。

辅国公李玮在漫长的时间拉锯中,终于又招出了新的东西。

吏部侍郎文启远操管官员考核,竟收受贿赂,随意评级。辅国公曾有个外甥被吏部考功司判了丙等,还是他出的钱给文启远送去的,这银子一送,果然下一次的评级外甥便连升两等,辅国公的亲戚尚且如此,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

这事一出,朝野哗然,辅国公自来骄奢狂妄,他犯事那是人人都猜得到的,并不值得希奇,但文启远的名声却一向很好,他对人接物很是和气,也有些才学在身,这些年从没有与别人起过大争端,所以辅国公的供词刚端上来,有不少人就好奇这些话到底有几分真假,甚至还有人暗暗揣测,别是辅国公看重罪难逃,所以开始胡乱攀咬别人吧。

文启远是怀德二十一年的进士出身,师从尚书令杜庭。杜庭门下弟子众多,但文启远无疑算得上是他最喜欢的学生之一,在他的提拔下,这位文大人在不到四十岁的年纪便爬到了吏部侍郎这个位置,虽然和那些颇受帝宠的人比起来不能说是官运特别亨通,但对于普通举子而言也算是前途一片灿烂,若是他不出什么大事,几年之后升为吏部尚书也是极有可能的。

这样一个人被告收取贿赂扰乱考官评级,那事情就不止在他一个人身上了。文启远自然是坚决不认,辅国公无凭无据,总不能因为他两片嘴唇上下一碰这罪名就定下来了。杜庭对此事不发一言,可谁不知道文启远是他的人,若是没有切实证据,得罪尚书令是万万划不来的。所以这件事虽然传的沸沸扬扬,可谁都没开口要彻查,毕竟就算真有人送了银钱,难道这时候还要自投罗网吗?圣上到时候又不会只罚收钱的,不罚送钱的。

上上下下颇有点想要消停的意思,可辅国公在牢里可不消停,他安静了两天,便又招了一波供,说文启远为了掩盖罪证,从不叫其他人往他府上送钱,有了什么事都是去流仙楼交办,想送礼的人假意去流仙楼打赏伶人,然后再由掌柜的把这钱转交给文启远府来喝酒的下人。这一来一回过了两道手,谁还知道钱是从哪里来的。

这事倒是和之前买卖军需对上了,一个伶人手里能留下武库司两页账簿单子,这流仙楼说没半点牵扯就是三岁小孩也不会信。流仙楼上下本来就被大理寺控制的牢牢的,现在不过是再多审一遍,辅国公的外甥被提了进来,要他一个个辨认替他搭线的歌姬,等指认了出来,不过略施刑罚,这些娇弱的伶人还有什么不招认的。

皇帝十分震怒,正经的官员钻在风月场所交换消息贪污受贿,倒是自己在外面建了个小朝廷。他气的不轻,立时把旨意发了下去,把文启远打入大牢,交于刑部严加审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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